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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的安慰-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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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粗糙的手小心地为我按摩着,他不会发音的嗓子一个劲儿地对着我哇啦哇啦地呼唤着,他是在叫:“云丫头,你醒醒,云丫头,爸爸在等你喝新出的豆浆!”为了让医生护士们对我好,他趁哥哥换他陪床的空档,做了一大盘热腾腾的水豆腐,几乎送遍了外科所有医护人员,尽管医院有规定不准收病人的东西,但面对如此质朴而真诚的表达和请求,他们轻轻接过去。爸爸便满足了,便更有信心了。    
      他对他们比划着说:“你们是大好人,我相信你们一定能治好我的女儿!”这期间,为了筹齐医疗费,爸爸走遍他卖过豆腐的每一个村子,他用他半生的忠厚和善良赢得了足以让他的女儿穿过生死线的支持,乡亲们纷纷拿出钱来,而父亲也毫不马虎,用记豆腐账的铅笔歪歪扭扭却认认真真地记下来:张三柱,20元;李刚,100元;王大嫂,65元……    
      半个月后的一个清晨,我终于睁开眼睛,我看到一个瘦得脱了形的老头,他张大嘴巴,因为看到我醒来而惊喜地哇啦哇啦大声叫着,满头白发很快被激动的汗水濡湿。    
      爸爸,我那半个月前还黑着头发的爸爸,半个月,老去二十年!    
      我剃光的头发慢慢长出来了,爸爸抚摩着我的头,慈祥地笑着,曾经,这种抚摩对他而言是多么奢侈的享受啊。等到半年后我的头发勉勉强强能扎成小辫子的时候,我牵过爸爸的手,让他为我梳头,爸爸变得笨拙了,他一丝一缕地梳着,却半天也梳不出他满意的样子来。    
      我就扎着乱乱的小辫子坐上爸爸的豆腐车改成的小推车上街去。有一次爸爸停下来,转到我面前,做出抱我的姿势,又做个抛的动作,然后捻手指表示在点钱,原来他要把我当豆腐卖喽!我故意捂住脸哭,爸爸就无声地笑起来,隔着手指缝儿看他,他笑得蹲在地上。这个游戏,一直玩儿到我能够站起来走路为止。    
      现在,除了偶尔的头疼外,我看上去十分健康。爸爸因此得意不已!我们一起努力还完了欠债,爸爸也搬到城里和我一起住了,只是他勤劳了一生,实在闲不下来,我就在附近为他租了一间小棚屋做豆腐坊。爸爸做的豆腐,香香嫩嫩的,块儿又大,大家都愿意吃。我给他的豆腐车装上蓄电池的喇叭,尽管爸爸听不到我清脆的叫卖声,但他是知道的,每当他按下按钮,他就会昂起头来,满脸的幸福和知足,对我当年的歧视竟然没有丝毫的记恨,以至于我都不忍向他忏悔了。    
      我常想:人间充满了爱的交响,我们倾听、表达、感受、震撼,然而我的哑巴父亲却让我懂得,其实,最大的音乐是无声,那是不可怀疑的力量,把我对爱的理解送到高处。    
    


永久的心灵鸡汤——亲情篇麦芽糖

    老李在这个小镇上,卖了快三十年的麦芽糖了。街坊邻居都认得他,而镇上孩子们不但是他的好朋友,更是他最忠实的顾客。    
      老李的麦芽糖几乎人人都爱吃,大人们拿它来爽声润喉,小孩儿们当它是馋嘴的零食。镇上只有一个人不喜欢老李的麦芽糖,那个人就是老李的儿子阿德。    
      老李的妻子很早就过世了,身边就只剩下这个儿子。老李很疼爱他,甚至有点儿宠他,因为阿德从小就没了母亲,所以老李总是尽可能地满足他的要求。    
      只不过,麦芽糖毕竟是小本生意,赚的钱不多,没法子让他和别人家的孩子一样,吃好的穿好的。老李常常为了多省下一些钱给阿德用,中午都舍不得买便当吃,随便啃个馒头了事。    
      可是,阿德却一点都不领情。他总觉得爸爸的工作让他很没面子,而家里的贫穷更是让他感到非常自卑;加上学校里的同学也都知道他有个卖麦芽糖的父亲,还给他取了一个“麦芽糖阿德”的绰号。    
      因此,他从小就讨厌麦芽糖,讨厌这个到处都充满麦芽糖味道的家,讨厌同学叫他“麦芽糖阿德”的绰号,讨厌爸爸这份麦芽糖的工作。    
      至于爸爸所做的麦芽糖,他则是一口都不愿意沾。他下决心用功念书,要找一份很体面的工作,更重要的是赚很多的钱。北上读大学,离开家的那天清晨,阿德趁爸爸还没起床,悄悄拎着    
      行李出门。他在客厅的茶几上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爸,我走了,以后不会常回来,您自己多保重。”    
      那天起,老李就开始孤零零地过日子,每天早上,他还是骑着脚踏车,沿街叫卖着他的麦芽糖,中午依旧啃着馒头果腹,把所有攒下来的钱,寄给念大学的儿子。大家都觉得老李变了,变得沉默寡言,变得郁郁寡欢。    
      而在城市里念书的阿德,除了过年,他很少回家,因为他不喜欢回到那个人人都知道他是“麦芽糖阿德”的小镇,也不喜欢回到那间充满麦芽糖味道的屋子,他想要努力摆脱贫穷,摆脱这一切。    
      毕了业,阿德果真如愿的在一家高科技公司里工作,他每天穿上西装,打着领带,开着车,体体面面地去上班。忙碌的工作让他更抽不出时间回家,这也正好如了他的意。    
      老李年纪大了,头发早白半边,他谢绝儿子要他搬去同住的提议,每天仍然踩着脚踏车去卖麦芽糖,镇上的孩子们开始喊他“麦芽糖爷爷”,他们喜欢吃麦芽糖,更喜欢这位麦芽糖爷爷,常常和他一起坐在小公园里,像麦芽糖般的黏在他身边听他说故事。    
      而有了这些孩子们做伴的老李,日子一点也不寂寞。一天早上,老李依旧蹬着脚踏车,准备去卖麦芽糖。才骑到巷子口,突然被一辆飞快拐进巷里的摩托车给撞倒了,身后木箱里的麦芽糖罐,倒的倒,破的破,散落得到处都是。    
      附近的街坊邻居知道老李受伤的事,主动为他送饭菜,而孩子们一听说麦芽糖爷爷受伤了,也纷纷跑到老李的家来探望他,缠着他说故事。那天晚上,当老李正打算熄灯睡觉时候,突然发现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门开了,闪进来一个瘦瘦高高的人影。    
      原来是接到邻居通报而赶回来的儿子阿德。老李兴奋地抬起打着石膏的腿,艰难地爬下床,撑着拐杖,一步步吃力地走向阿德。    
      “爸!”阿德见着满头白发,屈驼着背,脚上裹着石膏,双手撑着拐杖的父亲,心一揪,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他觉得父亲老了,真的老了。    
      “阿德,你一定还没吃饭吧,来我帮你下碗面。”说着,他便转身一拐一拐地走向厨房。    
      “爸!”阿德看着眼前这个为他辛苦一辈子的父亲,看着满屋子的麦芽糖罐儿,闻着浓浓的麦芽糖味儿,整个人呆呆地愣住了。    
      “我不饿,吃块麦芽糖饼就够了。”这是阿德第一次主动想要吃爸爸做的麦芽糖。老李熟练地拿起一张脆饼,抹上麦芽糖,撒上梅子粉和花生粉,再合上另一张脆饼,递给身边的阿德。阿德张大嘴咬了一口,细细地咀嚼着,而他此刻的心情,就像嚼在嘴里的麦芽糖饼一样,脆脆的、酸酸的、甜甜的。人人都很愿意牺牲当下,去换取未知的等待;牺牲今生今世的辛苦钱,去购买后世的安逸。    
      但许多事,在你还不懂得珍惜之前已成旧事;有许多人,在你还来不及用心之前已成旧人。    
    


永久的心灵鸡汤——亲情篇我的生日礼物

      每个人,在每个人生阶段,都可以忙一百件事情,并因为在忙那些事情而从自己真正的人生中缺席。他可以告诉朋友:“我爸爸过世前那几年我没有陪他,因为我在忙这个、忙那个。”我相信每个人的讲法都会合逻辑,大家听完后不会有人骂你忘恩负义。但人生最难的不是怎么跟社会交代,而是怎么面对自己。    
      爸爸在2000年的12月17日过世,两年后的今天,我依然收到他送我的礼物。1998年10月,爸爸的左耳下突然肿了起来,开始觉得是牙周病,后来以为是耳鼻喉的问题,最后才怀疑是淋巴瘤。在此之前,爸爸一向是家中最健康的,烟酒不沾、早睡早起,身高175厘米、体重70公斤。    
      由于淋巴散布全身的特性,淋巴瘤通常是不开刀、而用化学治疗的。但爸爸为了根治,坚持开刀。七小时后被推出来,上半身都是血。由于麻药未退,他在混沌中微微眨着眼睛,根本认不出我们。医生把切下来的淋巴结放在塑料袋里,举得高高地跟我解释。曾经健康的爸爸的一块肉被割掉了,曾经健康的爸爸的一部分被放在装三明治的塑料袋里。    
      手术后进行化学治疗,爸爸总是一个人,从忠孝东路坐车到台大医院,一副去逛公园的轻松模样。打完了针,还若无其事地走到重庆南路吃三商巧福的牛肉面。我劝他牛肉吃多了不好,他笑说吃肉长肉,我被割掉的那块得赶快补回来。化疗的针打进去两周后,白血球降到最低,所有的副作用,包括疲倦、呕吐等全面进攻,他仍然每周去验血,像打高尔夫球一样勤奋。    
      但这些并没有得到回报,肿瘤复发,化疗失败,放射线治疗开始。父亲仍旧神采奕奕,相信放    
      射线是他的秘密武器。一次他做完治疗后,跑到明曜百货买东西。    
      回家后我问他买了什么,他高兴地拿出来炫耀,好像刚刚买了一个Gucci皮包。    
      “因为现在脖子要照放射线,所以我特地去买了一件夹克,这样以后穿衣服就不会碰到伤口。”傍晚七点,我们坐在客厅,我能听到邻居在看娱乐新闻,爸爸自信地说:“算命的曾经告诉我,我在七十岁之后还有一关要过,但一定过得去。过去之后,八十九十,就一帆风顺了。”他闭上眼、欣慰地微笑。    
      1999年4月,爸爸生病半年之后,他中风了。    
      我们在急诊室待了一个礼拜,五十张病床只用绿色布帘相隔,我可以清楚地听到别人急救和急救失败的声音。“前七天是关键期!跟他讲话,你们要一直跟他讲话。”我跟他讲话,他听得见却不能回答。我换着尿布、清着尿袋、盯着仪器、彻夜独白。“你记不记得小学时有一年中秋节你带我去宝庆路的远东百货公司,我们一直逛到九点他们打烊才离开……”我开始和爸爸说话,才发现我从来没有和他说过这样的话。爸爸回来了,我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但他这硬气的老小子,真的就回来了。带着麻痹的半身,我们住进复健病房,肿瘤的治疗不得不暂停。任何复健过的人和家人都知道,那是一个漫长、挫折、完全失去尊严的过程。你学着站,学着拿球,学着你三岁时就会做的事,而就算如此,你还做不到。但他不在乎看起来可笑,穿着订做的支架和皮鞋,每天在医院长廊的窗前试着抬脚。    
      癌症或中风其中之一,就可以把有些人击垮。但爸爸跟两者抗争,却始终意兴风发。他甚至有兴趣去探索秘方,命令我到中坜中正路上一名中医处求药,“我听说他的药吃个三次中风就会好!”复健、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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