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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茶余饭后消磨时间。
沈醉是想一觉睡下去,睡到变成一只鸵鸟。可惜,就算她是新时代的宅女代表人物,也有女王甩着鞭子要要控制她于无形。
被调成震动的手机连续响了十几分钟,这个待机能力和持久性,估计完全可以取代某棒状按摩器的存在了。
沈醉长叹了一声,被打败,伸手摸过手机,按开。
十八个未接来电全部都是女王的,顺带还有十八封一模一样的短信。明显是要发飙的前兆。
对了,她都忘了,还有稿子没交。
一声,两声,沈醉笑了,发觉自己笑了,干脆埋在枕头里大笑,笑道筋疲力尽。
没想到自己也有一天看到女王的十八夺命金牌会这么……开心……
平复了呼吸,沈醉拨通了苏阑的电话。
响了好几声,没人接。
是太惊讶,还是不想接?
沈醉不管,也不想再思考,继续听着电话里的接线音,很有耐性的等着苏阑接电话。
数到第十三声,通了。
“沈醉?”苏阑的声音听起来确实惊讶,虽然很隐匿,但是她就是听的出来。
“嗯,是我。”沈醉的声音里还有未消的笑意,“帮个忙好吗?”
“什么?”
“我的编辑催得很紧,帮我把我的笔电和笔电周围的资料带到医院来好吗?”
苏阑那边顿了几秒,“你先好好养病,不要考虑这些了。”
“那恐怕不行。”忽略声音里的沙哑,沈醉的语气一直竭力轻快,“卖身的人没自由,我的工作可没人可以依靠,拜托了,帮我带来吧,那间房子里,我可真的只有你可以依靠呢。”
一句话说完,沈醉很有心情的握着电话等待苏阑的反应。
果然电话那边是一段相对漫长的沉默。
沈醉咬着嘴唇笑出来,清浅的笑声透过电波传到苏阑的耳中,很刺耳。
“你……”
“拜托了哦,明天一定要带给我,如果你忙的话,拜托别人帮我带过来也行,一定一定要帮我带到哦。”沈醉撒娇一样的恳求打断了苏阑未竟的话,又或者是帮苏阑从不知道说什么的困境里解脱出来。“那就这样,晚安。”
说完,不等苏阑回话就用力的切断了电话。
声音带笑的同时,脸上也竭力在笑,放松了脸部肌肉才感觉到酸。从黑掉的手机屏幕里看着自己的倒影,那是一个异常冷漠的表情,近乎空白。
她凭着直觉唱作俱佳,是为了故作姿态粉饰太平呢,还是为了不要示弱。
哈,无聊,好无聊。
大病未愈的沈醉耗尽了力气,闭上眼睛,睡着了。
从护理站聊天回来的护工阿姨走进病房,看到沈醉已经睡着,轻手轻脚的关掉灯,自己也睡下了。
沈醉手里还握着手机,和苏阑同款的手机。
所以说,所谓情侣的玩意,分开看,也不过就是一样普通的东西。
黑暗中,被沈醉捂在手心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一下,但还来不及震动,就停住了。延缓熄灭光源的手机屏上,苏阑的名字一闪而逝。
结果东西是司机林叔送来的,沈醉丝毫也不意外,道谢送走了人,开始工作。之后没多久沈家的人就齐聚到了医院,在沈父的镇压下,只能静静的等沈醉把工作先做完。
全文修改完,又检查了一遍,拷进邮盘里让沈际找地方帮自己邮件给女王。
沈际欲言又止,还是接过邮盘出去了,贺音犹豫了下,跟了出去。
看沈醉了结了所有工作,在一边枯坐了半天的沈母终于忍不住开口,“大宝啊,你到底想好了没有?”
沈醉抬起头,面对关切的看着自己的爹娘和嫂子,微微一笑,“爸妈,嫂子,我……想家了。”
没有二话的,沈母冲去问明了医生沈醉的恢复情况,沈家嫂子立刻打电话给儿子,让他发完邮件之后直接去买回程的机票,越快越好。而沈母已经着手帮沈醉收拾起东西来,好像恨不得有下一分钟的机票,就下一分钟带女儿回家。只有沈父,看了女儿半晌,走过去拍拍沈醉的肩,淡淡的落下一句,“走之前把话说清楚。”
沈醉怔了一下,抿起嘴唇,缓缓点了点头。
沈际也不管有没有折扣,冲到机场问了最近的航班,掏钱就买了,时间的确很近,当天晚上的机票。
沈母和沈家嫂子已经帮沈醉收拾好东西,也帮沈醉结算了住院费用办理好转院手续,打算把沈醉直接转回到沈母所在的医院去。
一切准备就绪,沈醉拨通了宋墨的电话。
没过多久,接到电话的宋墨就赶了过来。
这样随传随到的殷勤,似乎某人也曾经有过,只是现在想起来,恍若隔世。
宋墨似乎是赶的很急,西装外套搭在手上,衬衫的领口也打开了几颗口子,额角上的汗水打湿了垂落下来的头发,也许是从某个工程现场或者会议现场赶过来的。
沈醉不去细问,不管前事如何,这阵子林林总总,她欠宋墨的人情已经算不清了,那干脆就不要算了。
“我听说你要出院?”宋墨一进门就直接问。
病房里只有沈醉自己,沈家人特意留了空间给她。
微笑着摇摇头,沈醉用还有些沙哑的声音缓慢的说,“不是出院,我妈妈打算把我转回她的医院去,比较方便照顾。”
宋墨皱起了眉头,随手把外套搭在一边的椅背上,人也坐了下去。
“你……和苏阑……”
沈醉摇头,梨涡深陷,“麻烦你把这个还给他,他看到就知道了。”
接过沈醉递过来的纸袋子,宋墨大概猜得到里面的内容,随手放在一边,看着沈醉,狭长的眉目间几分复杂的情绪一闪而逝,继而换上了玩世不恭的微讽。
“你这是打算船过水无痕?”
“我信奉的是凡走过必留下痕迹。”
除非失忆,不然什么船过水无痕基本就是个美丽的扯,而失忆那么可遇不可求的机遇,像她这种二十几年一次偏财运都没有的人,还是别想了。
宋墨嗤笑了一声,“好,我换个说法,你打算就这么放弃了?”
“痕迹这东西,时间越久,刻得越深,早点抽腿,比较容易恢复。”反正早点认输和晚点认输都是认输。
“我记得你前不久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不是还很有斗志的像是要对苏阑铺下天罗地网的样子,怎么才隔了这几天你的斗志就没了?”
此一时彼一时,不独苏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限,只是彼时苏阑尚未触碰到她的逆鳞,而此刻……
“让你见笑了。”沈醉做了个有笑容没笑意的表情,淡淡的一笔带过。
宋墨仔细的看着沈醉的表情和眼神,半晌,终于放弃似的叹了口气,“一个嫁人了,一个走了。剩下的一个看起来也要飞了。某人似乎真的是要变成鳏寡孤独了。”
“那正好可以期待天下大同。”
“好一个天下大同。”宋墨笑出来,“不过没了他,我们确实可以大同一下,怎么样,还是朋友?”
宋墨伸出右手来,沈醉看了一眼,又看看宋墨认真到诡异的脸,不动声色的抬了抬自己的右手,上面还戳了一根闪亮亮的针,针后连了一只硕大的吊瓶。
宋墨挑眉,若无其事的收回右手,又把左手伸出来。
沈醉失笑,只好伸出自己的左手去,只打算握一下,却被不着痕迹的滞留在了那个属于男人的掌心里。
沈醉怔了一下,直视宋墨。
那手心传来的温度同苏阑惯有的低温不同,是一种干燥温暖的触感,如果不是她一直都有时断时续的低烧,那应该是一种很舒服的温度。
可惜人生的际遇往往如此,也许那是好的,但是好的不是时候,也只有莫可奈何。
让我照顾你
一只被消除了所有号码的手机,一张被抛弃的电话卡,一把被归还的钥匙。
苏阑看了一眼摊开在面前的东西,皱眉。
“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让沈醉离开?”宋墨歪在苏阑办公室的沙发里,深觉自己这个兄弟做的真是仁至义尽,为了给苏阑留个机会,不辞辛劳紧赶慢赶的把东西快递过来。可是看苏阑那个石头一样的德行,又觉得自己是对牛弹琴白费功夫。
苏阑没有回答的意思,只是把东西重新收进纸袋子里,往旁边一放,拿过桌上那一摞文件夹最上面的一个翻开。
宋墨看了冷笑,“我说,你是真没救了。沈醉的脾气算是很好了,又那么迁就你,你是说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让人家连犹豫都没有的下定决心马上就走?”
“我也很想知道,既然这么关心沈醉,怎么没问?”
宋墨挑眉,“人家受了伤还在疼,我哪有那么不识相,赶着去揭人家的疮疤。”
苏阑抬头看了宋墨一眼,把手里的文件夹一放,“你还真是体贴入微。”
宋墨研究似的盯着苏阑,半晌,忽然了然的笑了,“你不会和沈醉或者沈醉的家人也说了类似的话吧?”
苏阑的脸色一沉,唇线紧抿。
宋墨撑着额头大笑,“这么蠢的话你也说的出来,怎么,看见小音子找了个比你识情知趣知冷知热的男人过的幸福美满,你受刺激了?还是,你根本就是在吃醋?计较关键的时候照顾沈醉的人是我不是你?”
“你当年怎么没去修心理学。”
“我说对了?”宋墨笑得越发得意。
苏阑默不作声,干脆掏出一根烟点上。
“我是仁至义尽了,你要是就打算什么都不做,就这么让沈醉走了,那我也就没有必要遵守什么朋友妻不可欺的君子信条了。沈醉是个好女人,我确实很喜欢,你要是放手,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宋墨整整衣领,站起来,狭长的眉目间不掩饰的尽是挑衅的意味。
苏阑反射性的眯了下眼睛,冷冷的瞪视宋墨,瞬间紧绷的身体辐射着戾气。
一站一坐的两个男人霎时无声的对峙。
忽如其来的手机铃打破了冷凝的空气,苏阑面色阴沉的拿过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出的名字,脸色一僵,瞬间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宋墨看在眼里,无声的嗤笑了一下,干脆的转身走出门去。
“喂。”苏阑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我是沈醉,抱歉我让宋墨陪沈际去你的房子里帮我拿了一趟东西。我不知道宋墨有没有去找过你,我已经拜托他把钥匙和手机交还给你了。很抱歉,不过我想我还是应该和你说一声谢谢。”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这次得的都是需要一段时间治疗调养的病,所以我妈妈想把我转到她所在的医院去,方便就近照顾。等一会儿我就和我爸妈他们回去了。感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也很抱歉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沈醉的嗓音仍然有着疼痛的沙哑,说话的时候一字一顿异常辛苦缓慢,即使是听,也能感觉到虚弱和痛苦。话说的客气,说的完满。唯独没有指责怨怼和情人间特有的亲昵,仿佛他们就只是交情普通的朋友,道个别就可以分离。
苏阑的眉头反射性的皱起。
这个女人,从来到他身边开始,就一贯的温柔清淡,像是房间里的茉莉,让人以为她会一直安静的守在那里。可是现在她要走。
苏阑明白症结所在,沈醉也表现的足够明显。那天被沈际的话激怒下的一句失言会让沈醉有这么激烈的反应,苏阑始料未及。
沉吟了半晌,苏阑软下了声音,开口:“也好,如果阿姨担心我照顾不好你,那么你就先跟他们回去,养好身体,让他们安心。等我把一切都准备好,再去接你。”
把一切准备好?
准备什么?婚礼?
事到如今,怎么可能还会有那一场婚礼。
沈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