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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然剑-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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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潭边的白雾聚了又散,介花弧面上忽然泛出一层青气,片刻复又散去,如是三转,他面色终于转为苍白,全无人色。

石敬成却是血涌上面,一时间面上全是艳红颜色,真如马上滴出血来一般。直待介花弧面上青气完全散去之时,那层恐怖之极的红色方才退去,面上神色与介花弧相差无几,亦是全无血色。

谢朗亦是看出其中不对,他自石后走出,近了几步凝神再看,只见二人均是不言不动,石敬成明明应是获胜之人,但观其情形竟似受了重伤一般,再过片刻,一行暗红色的鲜血,慢慢自石敬成的口角边流了下来。

但凡有一分可能,石太师绝不会令自己如此受伤情态现于对手面前。

血越流越多,越流越快,全然不受控制。石敬成忽然低喝一声,回手一掌击在自己天灵之上,一掌之下,他面色更差,但总算制住了吐血一事。

这是石敬成以伤制伤之计,他自击天灵一掌虽是克制住吐血,不使自己在介、谢二人面前失态,却也使自己伤势更加严重。

谢朗暗叫一声:“御水神功,是御水神功!”

随即他也觉不对,“怎会如此,按理来说,不至如此啊……”

御水神功是罗天堡不传秘技,传说运此神功时,若对方击中己身,所使招术便全然反噬到对方身上,端的是神妙无比。

但这门神功说起来虽然神奇,却没甚么实在用处:只因施用这门神功时,若对方内力高于己身,那御水神功全然不起作用;若对方内力与己相若,那双方所受伤势一般无二;若对方内力低于己身,倒是可以反噬敌手——问题是你武功已经高于对方,还费心费力地施用这御水神功做甚么?

因此罗天堡传承百年,真正练过这神功的也无几人。

谢朗倒未听说介花弧有练过这门功夫,但他练成并不希奇,希奇的是,石敬成内力明明高出于他,为何看二人伤势,竟是一般无二?

介花弧站在当地,忽然微微笑了。

“石太师,京中有传言说太师近来屡受当今圣上斥责,乃至身体欠安,原来却是实情啊!”

“屡受圣上斥责”或可从京中查访而知,但石敬成“身体欠安”甚至到了内力不济的地步,那可是极机密的事情了!

那一瞬间,谢朗终于醒悟过来介花弧种种谋划。

罗天堡主一早便探知石敬成伤病在身,他与石敬成约定江南谈判,以小潘相一案与谢苏为砝码,若石敬成应此交换,自然最好;若不然,御水神功便是介花弧最后的武器!石敬成身受御水神功,元气大伤,应对皇帝及其他伺机而上的官员已经焦头烂额,攻打戎族或还可行,但取道西域并吞并罗天堡一事必再无心力进行;何况石敬成此次重伤,大半事情自己已难亲身处置,而他手下处置官场中事的龙七又是个保守持重之人,吞并罗天堡一事,只怕当真要就此作罢了。

介花弧所付代价亦是不小,御水反噬,他与石敬成所受伤势相仿,甚至只有更重。

石敬成没有言语,他面色苍白若纸,似在调息。

但寒潭之畔,还有一个谢朗。

谢朗可绝非甚么正人君子,他这一生,基本便是在阴谋暗杀之间打滚过来,眼见石敬成重伤,他手一扬,一阵绿色烟雾脱手而出,烟雾中夹杂了几点黑星,更有片片金芒闪烁不已。

落水绿、金钱子、黑煞蜂,谢朗一出手便是生死门中最扎手的三种毒药,立意将石敬成毙于此地。

那阵绿色烟雾未至眼前,已有腥气扑面而来。石敬成未曾抬眼,更未移动,直至烟雾切近,他方才吐气扬眉,低喝一声:“去!”一掌挥出。

这一掌内力浑厚,绿色烟雾直被逼到三丈以外,其中的七八只黑煞蜂一阵乱舞,一头栽到地上动也不动。

谢朗身无内力,掌风余劲扫到他身上,他连退几步,“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他站立不稳,向后便倒,恰倒在一个人身上。那人一把扶住他,手都抖了,“主人!”

正是脱离林外之困,匆忙赶来的高雅风。

谢朗见得是他,不由得一顿足:“唉,还知道叫我主人,我可有叫你过来么?与石敬成朝相有趣得很么?”

高雅风一句话不敢多说,低了头站在当地,但面上仍是倔强,并不以为自己所做有何不对。

这种神情,像极了三年前他闯入生死门总坛,将生死一线间的谢朗拼死带出的样子。

谢朗心中一软,不忍再说,只道:“外面情形怎样?”

高雅风依然低着头,道:“江澄何琛已经离去,介花弧折了一个人,谢苏带着白绫衣已到了。”

谢朗听到白绫衣名字,并无甚么触动,只道:“石敬成在那边,他与介花弧均已受了重伤,我却是没能力杀他了。”

高雅风闻言放下谢朗,眼内寒光一敛,拔出腰间暗紫色长剑便向石敬成刺去。

这一剑正是生死门绝技,他动作太快,谢朗都未想到他会这时出手,只见一道寒光闪过,高雅风在空中一个转折又撤了回去,再看他手中长剑,竟已从中断成两截!

林风拂动石敬成须发,他身上玄色衣衫血痕斑斑,那纵横一世的老人虽已重伤,一种天然威严仍在,寻常高手仍是难以近身。

谢朗心下一紧,喝道:“雅风,退到林外!”

高雅风紧紧握住半截断剑,谢朗又道:“谢苏即将入林,他见过你,更不会容许他人杀石敬成。何况此时石敬成身受重伤,我们目的已经达到,还不快走!”

高雅风抬首望去,忽道:“魏紫断了。”

魏紫便是他手中所持那柄暗紫色长剑,乃是当年谢朗尚在生死门时,自嵩山派掌门手中夺来的,是时高雅风剑术初成,谢朗随手便把魏紫给了他。此刻谢朗听他提起,便道:“我再寻一把剑给你,谢苏将至,你快走!”

高雅风这才纵身离去,他刚走,一道青色人影已晃入林中,正是谢苏。

无论是谢苏还是石敬成,虽然均对此次入江南会见到何人有所准备,然而骤然相逢之下,皆是十分惊讶。

自从七载前他离开京城,便再也没有回去过;而石敬成石太师,在谢苏记忆所及范围内,从未出过京城。

当谢苏看到那个玄色衣衫上满是血痕,一身威严犹在的老者时,他忽然明白了一件事:石太师在他心中的位置,比他自己所以为的,还要沉重的多。

那是自幼收养他的人,他的师长、他的前辈、他的上司,他的……义父。

石敬成也看到了他,老者的眼神里似乎闪过了一些其他的甚么东西,然而转瞬即逝。

年老的太师没有再看他曾经的义子,他略微带一分步履蹒跚,走过谢苏的身边。

老人的玄衣上,青年的青衣上,均被血染成红色,骤然看去,竟是如此相似。

谢苏忽然按捺不住,在石敬成走过几步之后,失声喊出:“义父!”

自从他的嗓子受伤之后,声音一直提不高,但此刻林内十分安静,这一声脱口而出,诸人皆听得分明。

石敬成没有停住脚步,那一瞬间,他面上表情似乎起了一些变化,似悲似惊,似喜似憾,但变化终究太过细微,竟叫人难以分辨得出。

父与子,师与徒,终是擦肩而过。

眼见石敬成身影慢慢消失在密林之外,白雾之中,谢苏面向他离去方向注视良久,长跪于地,经久未起。

谢苏并不知,石敬成先受御水神功反噬,随即以玄功强自压制,内伤更重,再后来谢朗、高雅风先后出手攻击,石敬成虽是取胜,其实内伤沉重不已。他勉力支撑,若一开口,或是停步,一口真气泄掉,必是支持不到林外。

谢苏与石敬成师徒相别七载方再相逢,此刻他们并不知晓,这次见面,却也是二人之间的最后一次见面。

谢苏心中正自感伤,忽听身后一声轻微呻吟,他一怔,回首却见介花弧面色如雪,缓缓地倒了下去。

他急忙起身,扶住将倒的介花弧,罗天堡主勉强笑了一下,有血沿着口角边流下来。

“你怎样?”谢苏问道。

介花弧又笑了一下,低声说了几句话,声音微弱,谢苏需得凑近才能听清。

“谢先生,半年之内,我再不能动武,回罗天堡这一路,还……还蒙你多多照应了……”

这一场,究竟也只得了惨胜。

谢苏搀扶了介花弧,谢朗走在另一边,三人一同来到林外,其时天色将晚,这一天发生了多少事情,实是令人难以想象。

暮色中,谢苏身上血迹殷然,介花弧面色苍白如纸,只有谢朗还是平素模样,他走到林外,一眼恰看到白绫衣,先不理旁人,笑道:“这位可是谢夫人?今日的事,我也听说了。”

谢朗对女子态度自来便有三分轻佻。谢苏微一皱眉,道:“正是。”

白绫衣见到谢朗,面色一变,好在她先前听零剑等人提到谢朗名字,尚有准备,于是上前行了一礼,随即退至谢苏身边。

谢苏却留意到她神色不对,心道莫非这段时间在林外,她与刀剑双卫等人又遇到了甚么事情?正待询问,却见空中一个灰影盘旋几圈,恰落在介花弧肩上,正是一只信鸽。

介花弧拿下那信鸽足上一个小小竹管,展开内里一张细纸,读罢不由苦笑,随即将纸条递给谢苏。

谢苏接过那张纸条,见上面只写了七个字,然而只这七个字,却令素来宁定的谢苏面色骤变。

那上面写得是:“十部轮回已出京。”

“十部轮回”究竟是甚么?有人说那是一群高手,有人说那是一队死士,也有人有其他说法,但无论是哪一种说法,相同的一点便是:“十部轮回”绝不可沾,遇者必死!

至今为止,十部轮回一共也只出手过三次,但仅这三次,已足以成为江湖中人的噩梦。

第一次,单人独剑闯入大内刺杀皇帝的天山第一剑客莫凭栏惨死在十部轮回手下,看过他尸体的人甚至分辨不出那还是一个人。

第二次,留驻京城的戎族三百刀客哗变,竟至冲入宫中,这三百刀客全部为十部轮回所杀,无一活口。

而第三次出手,却还与生死门有些干系,是时月天子暗下毒药,武林中号称外功第一的铁血门门人大半中招,狂性大发,竟在白昼闯入金銮殿,逢人便杀,幸而当时十部轮回在场,而自那以后,江湖上便再没有了铁血一门。

有人或许会惊讶,为何十部轮回这三次出手均是在皇城之中?只因这十部轮回,本就是大内侍卫,极少出京。

而谢苏对这十部轮回更是了解。他知十部轮回中人均为高手,但杀人凭借的并非武功,而是阵势。

“十部轮回”既非高手之名,亦非死士之名,而是阵势本身的名字,这阵势原出自太师府,乃是石敬成与青梅竹一手所创,引入宫中之后,又加入了诸多变化,那却是连谢苏也不知情了。

谢苏看毕,却是先看向介花弧,“难怪介堡主着意要我下江南。”语气中既非心灰意冷,亦非萧索无奈,不过是单纯的就事论事,却令介花弧听得略有羞愧。

这一次他要谢苏下江南,一来是为了与石敬成谈判时多一样砝码,二来便是他已得知石敬成竟然调动了十部轮回,而天下间若说还有可能破解这阵势的,也只有谢苏一人。

倘若谢苏恼怒无奈,都是情理中事,但谢苏从始至终均是宁定平和,纵有伤心之处,那也绝不是为了罗天堡亏待过他。介花弧一生并无钦佩过甚么人,然而到了现在,谢苏在他心中位置,却也不由产生了微妙的改变。

黑云压城城欲催,暮色之间,忽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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