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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灯区的国王-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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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上帝!”蕾吉娜喘息着,倚在卧室的大橱上。 
  “上帝与此无关。是凶杀。” 
  “别说啦!”她乞求道。 
  “残酷的凶杀!” 
  “我要喝点酒。”蕾吉娜·菲舍尔呻吟。 
  丈夫向她走过去,抓住她的胳臂。他说话的声音也是哭腔: 
  “我们怎么会陷得这么深,蕾吉娜?我们追寻什么梦啊?” 
  他紧紧地偎依着妻子:“上帝宽恕我们吧。”他如是重复,声音很小。一道闪电使两人沐浴着地狱之火。 
  尤丽雅和罗伯特面对面坐在一张桌边,大厅空空如也。苏加尔从吧台走来,递给尤利雅一杯烧酒。她不想喝,他就自己一饮而尽。 
  罗伯特清了清嗓子说: 
  “您姐姐出事了。” 
  “她在医院吗?”尤丽雅瞪大眼睛瞅他,“那您就说嘛!情况很糟吗?她还活着吗?”她声音打颤。 
  罗伯特和苏加尔沉默。尤丽雅一下子明白了无妄之灾:姐姐死了。拉雅娜,漂亮的姐姐,总是对她关怀备至啊。姐姐走上一条非同寻常之路,为的是让她中学毕业,进而读戏剧学校啊。姐妹俩出身贫寒,父亲离家出走,从未关心过她们,母亲又在五年后因酗酒而亡,是姐姐才使她没有进养育院啊。 
  “不,这不可能!”尤丽雅迷迷糊糊地直摇头。这不可能,不应该啊。 
  “您姐姐是从窗户摔下去的,”罗伯特说,“从她的三楼居室窗口。” 
  “您看见的?” 
  “是的,她当场就死了,没有痛苦。” 
  他不知道拉雅娜摔下来还活了多久,不知道尖栏杆刺穿她的身体时她是否还有知觉,是否感到疼痛。面对尤丽雅,他只说她马上就死了,这样让她听起来好受一些。 
  尤丽雅想知道姐姐是怎样从窗户摔下来的。她喝醉了吗?她吸毒了吗?她当时大概——不是一个人独处吧?不是一个人在房间里吧?在窗边? 
  “从街上怎么可能看得真切呢。”苏加尔连忙说,碰到了她的目光便赶紧转身,十分窘迫。 
  尤丽雅端详他,然后又目不转睛地盯着罗伯特。 
  “您既然有勇气告诉我姐姐已死,那么也应当有勇气告诉我,谁对此负有罪责。” 
  苏加尔的手指又在罗伯特肩上轻搔,以示警告。罗伯特正欲张口说话,不料马克斯冲进门来了。他没有戴礼帽,热泪盈眶。尤丽雅见到他就一跃而起;马克斯朝她奔过去并拥抱她。那位警官也随马克斯接踵而至。 
  “我刚刚知道这事,”马克斯讷讷地说,“太可怕了,简直不可理喻!” 
  “是谁把她从窗户推下去的,马克斯?”尤丽雅哭泣,“谁想不让她活?” 
  “你说什么呀?”马克斯惊诧得直往后退,“大家都说这是一起事故!”他凝视罗伯特和苏加尔,“你们还知道什么?” 
  “不要打扰我,”罗伯特对他怒吼,“给我滚!” 
  马克斯惊悸:“你疯了吗?” 
  “我说过了,你滚开!”罗伯特从马克斯面前走过。 
  尤丽雅审视一张张面孔,倏然明白了:“你当时在她那里吗?”她怀疑马克斯。 
  马克斯六神无主:“你也疯了吗?” 
  “原来是你,马克斯!”尤丽雅吃了一惊,咕哝着。 
  马克斯的声音更响了,而且刺耳:“你们全都不正常!” 
  “我看见你在窗边。我听出是你的声音!”罗伯特脱口而出。 
  苏加尔骇异,插话道:“老天爷!我说,你安静些好吗?” 
  但为时已晚,有用的证词,严厉的指控。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无人再说话。马克斯呆视着罗伯特,不知所措。稍顷,他猛然推开警官,“啪”的一声掀翻了一把椅子,逃走了。 
  疑犯仓皇逃走后,警察到场。每辆巡逻车上都有被追捕者的照片。通往城外的各条公路干线被封锁,堵车长达数公里。所有出境的关口也都通知到了。各航空港加强对人员的检查,因而延误了航班。汉堡市三个火车站的时刻表也打乱了。 
  马克斯起先不知该逃往何处,没头没脑,只顾在夜色里飞奔,发现警车便没命地躲进漆黑的大门里或钻进大垃圾箱里。他终于艰难地逃到了海港旁边他父亲的办公室,但此地也亮起了一闪一闪的蓝色警灯。这个进出口公司被包围了。当他突然被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抓住衣领拖走时,他几乎想自暴自弃了。“三明治”保尔找到他,纯属偶然。父亲的这个忠实保镖此前找过他,现在又拽他进了秘密的大门,绕过警察,躲进一间大仓库,暂时已安全无虞。 
  然而,警察逮住他只是个时间问题罢了。 
  那名警官踏进中国餐馆已是饥肠辘辘。格拉夫正在招待一群宾客,瞅见警官,便向客人们表示歉意,带领警官进了厨房。他听说儿子是凶杀案的嫌疑人,吓得脸如白纸,似乎寻找一个支撑物才能站稳。 
  “您儿子要是自首,那就好一点。”警官道。 
  格拉夫似乎在慎重思考,抓住警官的臂膀。 
  “注意听着,最亲爱的,”他从牙缝里挤出咄咄逼人的话来,“你要是顺从,我就给你大把大把的钞票。也就是说别打扰我儿子!” 
  “请您理智一些。”警官不安地朝四下望望。这时,他已经顾不得是否会让大家知道他从事第二职业——格拉夫的安全顾问,经常拿格拉夫的津贴了。他自忖,我这时要是什么都不干,就会因为庇护罪而吃官司。 
  坦雅也变得稍稍有些不安起来,走进厨房立即察觉出了纰漏。 
  “出了什么事?”她有些担心地问。 
  公公想安慰她,但是她径直面对警官。 
  “与马克斯有关吗?我丈夫怎样啦?”她的嗓门大起来了。 
  “别急,”格拉夫说,“别急,是误会。一切都是可怕的误会。” 
  “已有一个见证人。”警官插话。 
  格拉夫盯着他,手足无措。 
  “这不可能!”他从紧闭的双唇中冒出这么一句。 
  警官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有人已经打破了不告发别人的规矩,给马克斯施加了压力。格拉夫瞅着儿媳妇,一筹莫展。显然,他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警官匆匆地回到警署,时间已经很晚,他还没吃晚饭呢。他叫一个女速记打字员给他沏一杯茶,一面同被害人的妹妹谈话。 
  尤丽雅依旧面显惊惧之色,对于谋害姐姐性命的敌手一无所知。姐妹出身寒门,尤丽雅幸亏有这么个姐姐才中学毕业,继而接受戏剧表演的培训。姐姐不单给她提供经济资助,而且替代了母亲的角色,因为母亲在婚姻遭到不幸后开始酗酒。 
  “您熟悉马克斯吗?”警官问。 
  “我见过他一次,当时我姐姐也在场。”尤丽雅答道。 
  “您知道他是已婚的人吗?” 
  “姐姐提过这事。” 
  “她在这件事上有没有问题?” 
  “那婚姻一直不怎么幸福。”尤丽雅似乎没有听出警官话音中的责难成分。 
  “也许因为您姐姐的缘故?”警官继续追问。 
  尤丽雅泪如雨下。 
  “我不相信是他杀害了姐姐,”她抽泣道,“简直不可想像!” 
  尤丽雅可以走了,她一直不认为马克斯是凶手。但罗伯特·克朗佐夫却坚持认为是,他在街上亲眼目睹了这一事实。他认出了凶手。警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想要动摇罗伯特的证词。 
  “您认出了那个把拉雅娜从窗户推下去的人,这属实吗?” 
  “我认为属实。”罗伯特低语。他感到自己似乎被榨干用尽了。他头痛。 
  “您认为还是您知道?”警官盯着他。 
  “我听到了他的声音。” 
  “声音有多响?” 
  “是叫喊声。” 
  “声音听起来是怎样的?” 
  “愤怒。” 
  “您听懂了他们说的什么话吗?” 
  “没有。”罗伯特摇头。 
  “尽管那人叫喊,可您却什么也没听懂,是吗?”警官的话音流露出怀疑。 
  “我没注意听,”罗伯特气愤了,“可我熟悉他的声音。”他坚持道,“我熟悉这个人。” 
  他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警官为何不相信他?脸色苍白的女速记打字员扬了扬手,示意要出去,警官点头。当她离开房间时,警官后背靠着门,凝视罗伯特。他的声音也变了。 
  “我可以想像,这对您有多难,克朗佐夫先生。”他说得有点恳求的意味,“您将作为主要见证人供出一个您从童年起便熟悉的人。”他呼吸沉重,“有人会对您施压。我们置身于圣保利,而且知道被告的父亲是谁。对您,这殊非易事。”威逼和警告在话里是明摆着的。罗伯特打量警官,感到奇怪。这家伙想游说我提供假证词?不行,这绝对不行! 
  “那么,我再问一遍,克朗佐夫先生,”警官继续说,“是谁对舞女拉雅娜怒吼并把她从窗口推下去了?” 
  罗伯特抬眼看他。 
  “马克斯,是马克斯。”他低声说。 
  警官叹息,感到失望。这个证人是不懂他的意思还是一个愚顽不化的傻瓜呢?这傻瓜不懂这样的证词会使自己和亲属陷于非常危险的境地。 
  警官把记录递给他签字,做了他所能做的事,然后把尤丽雅和罗伯特带到门口。尤丽雅本来是坐在走廊里,就像一小堆被忘却的、孤立无助的不幸。 
  “您姐姐的居室要暂时封闭,”警官说,“要给您找旅馆吗?” 
  尤丽雅好像没有听清他在唧咕什么。 
  “我父亲现在住在医院里。”罗伯特建议道,“您可以在我父亲的房里过夜。” 
  尤丽雅点头。她看来仍心有余悸。警官仔细端详她。 
  “您不属于圣保利,”他闷声闷气地说,同时给两人开门,“请您离开这里,听着——尽快离开!” 
  两人出来,消失在夜色里。狂风将报纸刮到空中乱飞,远方雷声隆隆。蓦然,尤丽雅嚎啕痛哭。罗伯特稍稍迟疑,然后用手搂住她。她把脸埋在他的肩上。身体过多的接触使得他不好意思。他安慰性地轻抚她的后背,低声说了些令对方不能会意的安抚话。他要回去睡觉了,尽管他知道,今夜谁都睡不着。 
  他一直醒着,汗水涔涔。拉雅娜绝望的喊叫使他不能入眠。在睡梦里他看见致死的坠落,一再的坠落,而且看得那么真切,无情的真切。他听见隔壁的抽泣声,尤丽雅和衣躺在他父亲的床上。从楼梯间传来模模糊糊的说话声。米琦手里抱着一只布老虎,莎洛特把一只烧酒瓶递给这个人又递给那个人喝。他们都坐在楼道的阶梯上。 
  “他告发了别人,这是个错误。”卡琳用头部动作指了指那扇门说。 
  “他保持了自己的本色。”苏加尔从瓶子里猛喝了一口,“从现在起,我们得好好照看他了。” 
  其他人点头,表示关切。谁都不信这是一起因嫉妒而引起的凶杀案。假如拉雅娜真的欺骗了马克斯,那么她至多被马克斯痛斥一顿,不至于弄死她。苏加尔若有所思,直晃脑袋。 
  “有人想达到某种目的,就在树林里点了火。”他唧咕道,“空中悬浮着危机。你们感觉到了吗?我虽然还不能说得很具体,但是我已经知道危机四伏!” 
  马克斯蹲在那个阴暗大仓库的角落里,神情木然。当坦雅把一床毛毯给他盖上的时候,他低声哭了,全身仍在哆嗦。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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