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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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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知秋的肯定,唐顺儿心安了,下去洗漱休息,知秋却翻来覆去,无法成眠。刚才唐顺儿说的话,在脑海里一遍遍地重温着,忽然有些摸不出周围情势的底细。这几次洪汐来见他,时不时提皇上如何如何,童言无忌,知秋在洪煜身边多年,也没见他对那个皇子如此上心。太子来闹的那次,恐怕也是因为洪汐争了宠,因此迁怒自己。如此行径,龚放不可能不防,他为什么按兵不动?
  而且,皇上武人体格,又逢壮年,向来身康体健。若是小恙,就没有宫里窝藏着,不让外人得知的道理。他心中转瞬不知转了多少弯,越想越没底,难不成……大哥开始动手了?那,皇上这一病……知秋想到此,遍身恶寒,激抖不停。不会,事情不至于此,大哥不会如此决绝,自断后路!
  竟夜不眠,天亮后也无心打坐,白日里茶饭不思,坐立难安,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就算大哥节制了龚放,保不了过几年不会有别的知情人跳出来坏事,既然身世的秘密几乎无法隐瞒,那最彻底的办法,就是除掉能让叶家灭门的人,洪煜!换上叶家的人做皇帝,才能保证叶氏无后顾之忧!
  知秋又怕有人察觉到自己失常,整日也没见人。好不容易到了晚上,径直到文治的书房等候。掌灯时分,文治才回来,听说知秋在等他,立刻就朝书房来了。一进门,就看见知秋面色青白,坐在灯下走神。他向来沉得住气,如此失魂落魄的时候倒真是不多,文治顿时便猜出缘由。
  知秋见他走进来,有点不知道从何说起,勉强抿嘴苦笑:“是我叫唐顺儿进宫打听的,大哥不要怪他吧!”
  文治见他强颜欢笑,眼里苦涩,竟像是整个人没了魂,不禁心疼,想了想,觉得有些事情不该这么瞒着他。于是,指了指暗室的门,“跟我进来。”他说。
  暗室的门渐渐关上,火折子点亮墙上的灯,文治怕知秋的眼睛暂不适应,看不清,小心地拉住他的手,引导着他往下走。短短两步,忽生恍如隔世之感。知秋小时候,是经常牵着他的手的,那时攥在手里,是小小的一只,如今,再把他看作公子的孩子,是越发困难了。
  “皇上的病,是怎么回事?”知秋开门见山地问。

  17.3

  文治没有立刻回答,沉思不语片刻,继而声音低沉,略带沙哑地问:“若说与我无关,你信大哥不信?”知秋毫不犹豫地点头,这似乎给了文治莫大的安慰,深深吸了口气,仔细想了想这事要从何说起。
  “皇上的病,端午说是甚为严重,那之后,消息把守得很紧,也不知道如今情况如何。皇上这几年对禁军的大权抓得很紧,韩家出事以后,他大规模扩充禁军和京畿防卫。太医院也被勒令封口,端午以后,再没有可靠消息传出来。”
  “大哥觉得,皇上的病,是真是假?”
  “不好说。”文治并没真心想隐瞒,只是他得来的情报,可能只会让知秋为难和担忧,“皇上现在谁都不见,很可能是在怀疑什么。照我看,象是给人动了手脚。”
  知秋眼神深邃,陷入专著思考当中,太子虽为人张狂,但在假皇上之手除去叶家之前,是不会轻易行动,而且,太子未必就有万全把握,皇上若出事,一定能传位给他。不管怎么从哪头算,他之前的设想都是最说得通的。可是叶家势力,盘根错节,大哥既然说与他无关,那又能是谁?
  “会不会是,她?”
  就算知秋没有说出名字,文治也清楚他指的是叶逢春,“如果是她,她也不会轻易让人查处底细。后宫朝廷,耳目众多,各卫其主,有多少事能查个水落石出?就拿整蛊一事,查来查去,不也是揪出韩家背了黑锅?”
  知秋也隐约觉得整蛊一是事八成和姐姐有关,可就如同大哥说的,人前人后,没一个说真话的,尔虞我诈,杯弓蛇影,谁都象,谁又都不象,哪里还有什么黑白是非?姐姐若干孤注一掷,铤而走险,也是料定皇上周围, 哄哄闹闹的一群,都不人不鬼,没心没肺,又凭什么会怀疑到她身上?
  “她目的何在?”知秋说完就觉得自己问得蠢,心里却是惊的波澜汹涌,话出口时难掩颤抖,“她会不会,置皇上于死地?”
  文治抬眼看着知秋,面前的一双黑眸,深的模糊了焦点,就跟两片缠绵夜色,黑得无边无际,里面的悲愁哀伤,皆因黑暗湮没了:“她要做什么,你比谁都清楚。”
  知秋如堕冰窟,万丈深寒,难脱难逃。他非愚人,不消片刻,已经把局势揣摸出大概。以姐姐的为人,她是不会甘愿做自己身世的牺牲品,也不会坐以待毙,如今若真是她出手,必定不会给皇上留活路……此事牵系叶家千百口人的性命,牵系着洪汐的命运,大哥又如何能为了自己,出面阻止?况且,似乎只有洪汐继承大统,才是他唯一的活路……然而,命运与他开了个多么大的玩笑,为什么到头来,却要用他的死,换得自己的生?
  叶文治看得出来,知秋不过是在强作镇静,面上血色褪了个干净,紧咬牙关极力忍耐,半句话也不说。他倾身将知秋的肩膀握在手里,略微用力,语重心长,又难掩无奈:“知秋,这次大哥帮不了你!你便闭上眼,封了耳,也不要着人去打听,就当这一切,都不知情,不管发生什么,大哥会保你万全,好不好?”
  知秋目露仓皇,嘴唇抖动着,欲言又止。文治在他背后,温柔地拍了拍:“有什么话说?别憋在肚子里。”
  明知不可能,知秋还是问出口:“大哥,你,你,能保他万全吗?”
  沉默便是回答,知秋顿觉云雾散去,正临深渊,身后也是退无可退,不知为何,竟突然笑了,“知秋又犯傻了,以后会按大哥说的去做便是,”说着,他显露出一股慌张,似乎手足无措,在周围胡乱摸了一气,才站起身,“我,我回房间了!”
  文治刚要起身,与他一同回去,却见知秋似乎急于离去,跌跌撞撞地摸上了楼梯,竟逃也似地匆匆离开了。文治收回迈出的脚步,失落地坐回去。他了解知秋现在的处境和挣扎,因为了解,更加觉得心疼,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将他保护到完好无损,却不知世事求之不得,偏偏事与愿违,越想好好护着他,越是将他推得远,越是让他苦得深。

  17。4

  一晃数日,叶知秋生活上的习惯丝毫未变,早起打坐,日间看书写字,偶尔兴致来时,不管外头打雷下雨,也要持剑在院子当中舞一圈。可唐顺儿是眼瞅着主子就跟被风干一样,枯萎了,瘦得吓人。而且本来话就不多的他,那日从外院回来以后,竟是整日整日也不跟周围的人说上两句。
  唐顺儿小心翼翼侍候了好几天,也不敢过问。这天才刚用过早饭的功夫,知秋本来在书房里头写字,唐顺儿在门口屋檐下荫凉处候着,正听见知秋在里头喊他,连忙推门进去问有什么吩咐。
  “你去给我找点酒喝?”知秋直瞅着他,眼睛里似乎还带着笑。
  “可,可是,大人这还没到晌呢!”哪有大早晨喝酒的道理?可后半句唐顺儿没敢说。
  “又没说现在喝,你去给我寻就是!”知秋见唐顺儿听了他的,转身要出门,又急忙补充说,“别去厨房找那种喝不下肚的劣等酒,去找冯先生,他那里总会有过得去的存货。”
  知秋嘴里的冯先生,是叶文治的门客,从唐顺儿进了叶府,也知道冯先生近年得了将军的重用,在府里管着大大小小的不少事情。听知秋这么吩咐,忙不迭地往前院跑去了。就跟知秋跟他说的一样,冯先生听过他的请求,转眼功夫,从里屋走出来,就递给他一小坛。
  “叫三公子悠着点喝,这是塞外送来的异酒,醇香,但醉人!”
  酒送到,知秋就把唐顺儿遣了出去。但唐顺儿不放心,躲在一丛丁香后面,偷着看坐在窗下的知秋左手拿书,右手持酒,一口接一口地喝。 他知道知秋的酒量一般,正急的如热锅上蚂蚁,不知如何是好的功夫,知秋头一歪,伏在案上,动也不动了。
  酒量虽差,但酒品很好,不哭不闹,唐顺儿打算背他回房,刚翻过他的身,偏偏看见两行泪,沿着玉样光滑的脸颊,缓缓地淌了下来。唐顺儿在心里叹了口气,早知道这样,原先无乱如何也不答应他进宫打听消息就好了!
  知秋醉了的时候,自己心里是清楚的。身子越来越沉,魂魄越来越轻……渐渐地,两者便剥离了,各走各的。最好能把心也踢到一边,那剩下的肉体,就真的是无忧无虑了,知秋昏昏沉沉地想。
  大热天醉酒,并不是件愉快的事,屋子里就算敞着窗,也依旧觉得闷热,知秋似乎睡了一会儿,醒来看见窗口的天光亮得耀眼,周身就跟着了火一样,烧得他喘不过气。这几年,也喝醉过几次,怎么这次醉得如此难受?他扯着衣服,想透透风,耳边传来唐顺儿的哀求:
  “大人,别脱,要着凉的!” 
  “着,着什么凉?凉一点才好!”他确信自己是笑着的,而且是笑得没心没肺,蹬开了盖在身上的凉被,继续用不听使唤的手,试图扯去身上的衣服。正在这时候,身体被强壮有力的手臂镇压住。唐顺儿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
  “唐,唐,顺儿,你松手!你给我松手!”
  “看什么!还不下去打些水来?”
  叶文治看着衣衫被汗浸透的知秋,也感到头疼。知秋体性寒凉,即使三伏天,也少有这么流汗的时候。如今看他如此狼狈,有苦难言,连酒醉时,也都紧紧闭着的嘴巴和心房……文治从开始就知道这不会一条好走的路,可若随心所欲半途放弃,将来真相大白的一天,谁又能来守护知秋的安全?
  他最初猜到逢春的这步险棋,也觉得太过冒险。可静下心来仔细想,这确实是叶家唯一的生机。文治利用龚放至孝的弱点,秘密软禁了他的母亲,依靠这一点,才暂时让龚放不能轻举妄动。可如果不是皇上缠绵病榻,无心管理朝上事务,这样的牵扯变故,早被皇上洞悉也不一定。
  知秋对皇上的心,文治又怎能不了解?若此事只关他的生死,恐怕是早已奋不顾身飞奔到皇上身边。只是此事牵扯太多人命,知秋的性子,也不容许因为一己私欲,让抚养自己长大的叶家承担灭门的风险。所以那夜倾谈之后,他把自己孤单的一颗心,狠狠埋葬,任凭里头如何支离破碎,知秋表面依旧作出若无其事,云淡风清的神态……每次看他努力地集中精神,却因为窗外一丝细微的风,而不自觉地失神的时候,文治便觉得自己离他,是渐渐远了。
  接到唐顺儿递过来,清水投洗过的汗巾,文治对他说:“去拿套干爽的衣服,再去弄些醒酒汤来,这里我照顾就好!”
  待唐顺儿把准备好的换洗衣服放在床边,转身又出了门,屋子里只剩下文治和知秋两人,顿时安静得如同午夜梦回时,飘缈弥漫过来的遥远岁月。文治凑上去,小心解开知秋的衣衫……不论多么艰难,大哥会陪你走过这一段。他几乎是为了鼓励自己那么想着,只要坚持过去,日后光阴会帮你遗忘。
  那天以后,知秋依旧日日纵酒,开始还会挑剔,府里上下得了文治的吩咐,不敢给他找,慢慢从厨房或下人那里弄来的便宜货也不嫌弃,再不行,就遣唐顺儿偷偷混出府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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