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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大唐双龙传-第3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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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一热,差点就想凑过去试探的痛吻一口。不过只要想起这美女的风格独特,行事不可测
度,若然自己的感觉竟是一场误会可就尴尬和难过得要命!忙压抑这诱人的冲动,目光灼灼
的道:“自己有甚麽好害怕的?”
    石青漩甜甜浅笑,玉颊的小酒涡更深更迷人,有点俏皮的道:“请恕青漩卖个小关子,
先问子陵兄一个问题,若肯给我从实招来,说不定青漩肯把这秘密告诉你。”
    徐子陵享受著她醉人的风情,同时心中生出警惕,石青旋的机灵刁钻,以前早领教过,
表面则不动声色,淡然道:“石小姐请赐教!”
    石青漩瞧他好半晌後,看似随意的道:“你是否因师妃暄而动心呢?”
    徐子陵措手不及的失声道:“甚麽?”
    石青漩美目精芒闪闪,秀眉轻蹙的道:“只看你诈作听不清楚来拖延时间,青漩已知道
答案,子陵兄不用说啦!”
    徐子陵老脸通红,苦笑道:“石小姐实不该提出这个问题,因鸟我从不把师小姐与人世
间的男女之情联想在一起,所以才听得慌了手脚。嘿!你为何想知道?”
    石青漩淡淡道:“师妃暄就像当年我的娘,愈是不食人间烟火,高不可攀,愈令那些自
命不凡之辈趋之若骛,以能得到她的青睐为至高荣耀。正因有娘的前车为鉴,所以师妃暄在
这方面份外小心,但不代表她比娘能更有自制力。”
    徐子陵深吸一口气,坦然道:“若说不动心就是矫情作伪,但却未必与男女之情有关。
在来川的栈道上,途中见到从对崖倾泻而下的一道飞瀑,我也曾驻足观赏,心迷神醉。那只
是对美好事物的欣赏,不须妄求拥有,就像天上的明月,亦不可能独自去拥有。”石青漩微
笑道:“你这麽费力解释,究竟是想向人家表明心迹,还是想知道我害怕自己的秘密呢?”
    徐子陵给她咄咄逼人的辞锋弄得手忙脚乱的招架道:“嘿!我只是以事论事。唉!
    小姐究竟想我怎样作答?”
    石青漩“噗媸”娇笑道:“你是否对师妃暄情有独锺,人家根本不会介怀,青漩早立下
决心,要终老小谷,长伴娘的坟茔,此外再无所求。”
    徐子陵像给冷水兜头浇下般,警醒过来,苦笑道:“多谢小姐提醒,我差点忘了。”
    石青漩垂首轻叹道:“众生之苦,皆因有情;情海无崖,苦海亦无边。子陵兄以为然
否?”
    徐子陵茫然摇头道:“我不晓得,更不想知道。小姐请谨记我只会留川七日,把“天
君”席应诱杀一事,是否应该及早开始作准备的工夫呢?”
    寇仲随卜天志来到船尾处,在他举手指示前,早瞧到在晨光中的帆影,皱眉道:“这是
谁的船?”
    经过一天一夜的全速航行,一侧是南方的荒山,另一侧是茫茫大海。
    海洋向东方伸展,宜至海天溶为一色。
    卜天志摇头道:“离开长江出海後个把时辰,这艘船就吊在我们船後,当时因来往船
多,众兄弟都没有留意,现在当然非常碍眼。”
    寇仲道:“会否因大家都是采同样的航道?”卜天志道:“原本我也是这麽想,於是吩
咐将船驶离陆岸,岂知对方不但亦变方向跟来,还借一种奇特的航术,借改向纳风来加速,
追近了很多。”
    寇仲望往左方的陆地,在晨雾中仅馀下模糊的轮廓,点头道:“这麽看此船定是冲著我
们而来,志叔有没有办法甩掉它?”
    卜天志沉声道:“若我们这艘是巨馄号,我有办法令对方只有吃风的份儿。可是我们现
在坐的是专走内河的中型帆船,比起对方的海船自是大为吃亏;在稳定、纳风和长途航行上
都要差上几筹。且对方船上必有善於海航的高手在主持,依目前的速度,可在五个时辰内追
上我们。”
    寇仲苦思道:“究竟是谁呢?一艘船对一艘船,他们为何能如此自信。”
    要知寇仲已成天下著名的高手,若没有点斤两,那个敢来掳他的虎须;反过来说,寇仲
的实力,就算未见过他的人亦可大致猜估出来,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敢来的当然自问
有足够的实力能收拾寇仲。
    天志道:“照我看,这艘巨舰多多少少和李子通有点关系,只有他那方才知我们有船在
长江附近,而紧守在长江出海处会有很大机会截击我们。”
    寇仲一震道:志叔所言甚是,他们本要在出海口处突袭我们,当时可能还不止一艘战
舰,只不过想不到我们竟不北上返回东海,而是驶往南方,登时阵脚大乱,拟好的计划全派
不上用场,只馀下这由高手主持的巨舟才勉强跟得上我们。唔!
    这艘船的式样有点古怪,不似中土见惯的船,与扬州城外泊的南洋船亦有分别,会否是
契丹窟哥那混蛋的船。”
    天志愕然道:“这麽远少帅竟能看得清楚吗?”
    寇仲正功聚双目,点头道:“没有问题,唯一的问题是不知如何形容出来给你听。”
    卜天志提议道:“可否形容一下船的形状?”
    寇仲暗忖若可看到窟哥在船上走来走去就不用多费唇舌,可惜船上的人只是些会走动的
小点,只好勉力而为道:“这艘家伙底尖上阔,首昂尾耸,甲板上三重楼,帆桅却只有三
道,照比例该比我们的帆大士一倍。”
    卜天志苦笑道:“每艘船的结构都大致上像少帅刚才形容的样儿,要破浪行舟,就要如
此。唉!有没有别的特徵?”
    寇仲忽地一震道:“我看到他们的旗帜啦l.上面写的确非汉字,有点儿像道土写的符
咒,三个字有两个里面嵌上圆圈,是否契丹文呢?”
    卜天志哂道:“契丹人那有这麽巨型的海船,噢I.我知道哩!”寇仲朝他瞧去,道:
“是谁的船?”卜天志脸呈凝重神色,一瞬不瞬盯着来舟,沉声道:“若我所料无误,这该
是高丽来的楼船飞舰。”
    寇仲失声道:“甚麽?”
    午後时分,徐子陵匆匆离城,往东疾行三十多里,在一座小的上见到师妃暄。
    师妃暄欣然道:“妃暄先代大石寺众位大师感谢徐兄肯仗义出手。”
    徐子陵道:“师小姐是否胸有成竹?”
    师妃暄谦虚答道:“只是有个粗略的计划,其中尚有点风险,所以须与徐子陵斟酌一
下。”
    徐子陵肃然道:“小姐请说。”
    师妃暄讶然道:“为何只隔一天,徐兄对妃暄的态度神情,都像多出几重隔膜,客气见
外得令人不安?”
    徐子陵心中暗叹,昨夜可说是他真正对一位心仪的女性动真情,岂知却碰了整鼻子灰,
俗语有云见过鬼怕黑,现在对著能令他动心的另一绝世佳人,岂敢不步步为营,翼翼小心,
免致再行差踏错。
    歉然道:“我只是怕冒犯小姐,请小姐见谅。”
    师妃暄深深瞧他一眼後,道:“现在除我和青旋小姐外,包括解晖在内,都以为你离开
成都赶返东方,故此假若你摇身变成岳山,谁都不会怀疑到你身上去。”
    徐子陵道:“第一步该是让人知道岳山大驾来了,此事说难不难,但亦非是容易,年青
一辈的没多少人知道岳山的存在。而且我前脚刚走,岳山後脚便来,不嫌太巧合吗?”
    师妃暄微笑道:“妃暄开始有点明白你和寇仲凭甚麽能纵横天下啦!事实上这正是第一
道难题,岳山的晚年虽在幽林小谷渡过,但他数十年来从未-离谷半步,加上他成名後从未
到过成都,可以说是无人认识。幸好你这假岳山曾在洛阳现身,被尚才女追寻的事这里亦略
有所闻,所以可由妃喧做点工夫,使成都的武林晓得是岳山法驾光临。”徐子陵忽然道:
“小姐是否信任我徐子陵?”
    师妃暄错愕道:“这个当然!徐兄是否另有提议?”
    徐子陵深吸一口气,道:“正是如此I.我们分手後,师小姐请勿为我做任何事,更不
要理我,我自有方法把“天君”席应引出来,将他除掉。”
    师妃暄秀眸亮起奇异的亮芒,柔声道:“席应绝非易与之辈,若他真练成『灭情道』的
『紫气天罗』,功力可能更在安隆之上,徐兄仍有把握吗?”
    徐子陵从容笑道:“若我死了,烦小姐告知寇仲,顺便告诉他最好返乡间开间糕饼店算
啦I.这将是小弟的遗言。”哈哈一笑,飘然去了。
    师妃暄宜至他的背影消失在的坡林木之间,才幽幽轻叹,朝相反方向离开
      
第二章  换日大法
    白天时,风不断从陆地吹向海洋,到夜色来临,风又反方向从海洋吹往陆地去。
    但在这一刻,风向却是变化不定。
    高丽来的楼船战舰追至里半许处,干住接近。
    卜天志神色凝重道:“只要我们能捱到今晚,我有信心可把他们甩掉。”
    寇仲讶道:“志叔这麽说该另有道理。我还以为这两晚月色这麽好,白昼和黑夜分别不
大。”
    卜天志充满信心道:“只看风势的变化,我敢肯定天气很快变坏,那时海洋就变为暗无
星月的世界,波急浪高中,不沉船已很了不起,更逞论追踪敌人。”
    寇仲难以置信的望向头顶上的万里晴空,又俯视海上呈条状的波涛无声无息透著安祥味
儿的你追我逐,浪冠上只有一层细碎的白浪花,道:“希望志叔所料无误,嘿!我们不会翻
船吧?”
    想起那趟和徐子陵触礁的意外,犹有馀悸。
    卜天志道:“当风势转强时,我们唯一可做的就是调整航向,保著风从船尾吹来。若让
风从两舷吹来,帆会给吹得打转甚至翻船,那时我们这艘较小的船,会占上转动灵活的便
宜,非像现在般被人追得透不过气来。”
    寇仲望往越过中天,正朝西方陆地缓缓下降的太阳,笑道:“志叔有多少成把握拖到天
气变坏的时候。.”卜天志一震道:“半成把握都没有。”
    寇仲愕然瞧去。
    表面上楼船战舰似是直线追来,其实却不断拐弯,就像要把所有海风全部捕捉无遗;每
个微妙的方向变化,都令船速骤增,神乎其技处,令人叹为观止。
    敌舰终进入一里不到充满威胁性的危险范围内,而他们的反击武器诸如弩箭机、投石机
等仍在舱底处封尘。
    徐子陵把霸刀和岳山的遗卷,一股脑儿埋在挖空的泥洞里,填平泥土作个记认後,整个
人轻松起来。
    对这把染满血腥的凶物,他有种强烈的排斥和抗拒,他更不愿像扯线木偶般依从师妃暄
和石青漩的安排。
    他要凭自己的方式和办法去诛除“天君”席应,然後他再不会为任何原因留下来。
    徐子陵并不怨怪石青漩的无情,只怪自己的不自量力和愚蠢,还以为这多才多艺的美女
垂青於他。
    她以真脸目为他奏箫吹曲不过是酬谢他的拔刀相助,说到底他只是误会一场。
    想想也觉好笑。
    但无论甫抵成都的初遇,又或昨晚月夜中的小楼上,他均体味到前所未有的感觉。
    情海无涯,苦海无边!
    就算男女之情是人生乐事,但锺情於师妃暄又或石青漩的人大概都不会有甚麽好结果,
欧阳希夷、王通等便是好的例子。
    徐子陵暗下决心,以後再不会对师妃暄或石青漩有任何妄念。
    想到这里,更有解脱出来的感觉;就像从泥泽中拔出深陷的足子,回复一贯的潇洒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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