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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夫请垂怜-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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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岩的心瞬间软了一片。

莺莺走后,李岩取出那张纸,迟疑了一刻,终于提笔写上了左思的名字。

既然已经有莺莺了,他不能负了她。

那么,和左思的过往,他也一起放了吧。

离李岩成亲只有五天时间了。

青水流派上下已经布置得一片喜气,远远看上去,一片红彤彤。

蝉衣从房间中转出来,环视着满目红色,眼中也仿佛被染上了一整片的殷红。

何时何地,她也能得这一片喜色。

自从那日听见他和月纤的谈话后,蝉衣就很久没见过容疏了,或许是她不想见,又或者是容疏也在躲着她,这一个多月下来,他们的见面资料屈指可数。

什么时候,最好的师徒也到了相看两相厌的地步。

而今天,她亦是不想去找容疏的,可是李岩成亲在即,许多事情都要过容疏那里,她不得不去。

从蝉衣房间到容疏房间并没有多远的距离,她却走了很久,每一步,都比之前要慢上一倍的时间。

到了他院中后,蝉衣先是去了他的房间,敲门,没人应。她想了想容疏平时的习惯,就折身去了后院。

在容疏房间的后院有一座凉亭,容疏没事的时候,喜欢在凉亭里烹烹茶,赏赏风景,偶尔一个人下下棋,或者是随意拉一个陪他下棋,而现在,容疏确实在这凉亭之中,只不过除了他之外,还多了一个人。

月纤。

蝉衣的脚步不自觉地停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很不想上前,却也不想离开,便直直站在原地,隔着不远的距离看着两个人。

容疏和月纤相对站在亭中。

有风从一旁吹过,将月纤肩边的头发吹了起来,长长的头发从容疏脸侧飘过,和他的长发搅在一起,远远看上去,会让人想到结发一词。

蝉衣想到了,所以眼神一片冷冽。

月纤在说些什么,而容疏只是平静地站在原地,没有答话,也没有什么表情。

看着两人聊的不甚愉快的模样,蝉衣想了想,还是往前走了一步,打算先打破他们的僵尸,也正好把自己的事情说出来。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她刚往前走了一步,却见月纤突然扑到了容疏的怀里,仰头吻上了他的唇。而容疏似乎推了一推,而后……放下了手。

叁 东岚卷 情不知所起 第二十六章彻底拒绝

在清楚知道自己看见的是什么的时候,蝉衣的心猛地坠落。

可是下一刻,她又缓缓勾起了唇角,举步朝凉亭走去。

而凉亭里面,容疏眼角余光看见蝉衣走过来,终是一抬手推开了月纤。

月纤也不纠缠,微微弯了眸,笑着看向蝉衣,眼底浮起一丝得意。

不是没有看见月终眼中的意思,蝉衣视而不见,直直朝容疏走去。

“师傅,”她唤他,用最普通的语调,“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徒儿有事要找你。”

看着蝉衣微冷的表情,容疏的心莫名的一沉,可是,在下一秒,他脑海中又浮现出方才月纤扑进自己怀中时说的话。

“你若是想蝉衣对你死心的话,就不要推开我。”

因为这一句话,容疏抬起的手顿在了原地。

“师傅?”见容疏眯着眼看着自己,半天不说话,蝉衣便再叫一声。

容疏这才回过神来,微微颔首道:“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蝉衣点点头,把要说的事都说了一遍,得了容疏首肯后,便转身离开,似乎方才的事完全没看见一般。

待蝉衣走了,月纤半转过头来,见容疏双眸深不见底,目光一直落在蝉衣身上,直到她完全消失在视线中,也没有移回来。

月纤蓦地一阵烦躁。

“方才的事蝉衣一定看见了,所以……”

“所以,我该谢谢你演这一出戏么?”那个“戏”字落得很重,容疏的神情温和,嘴角甚至还有一丝笑容,但月纤看在眼里,只觉得心寒。

蝉衣噙着笑走了很久,直到不用回头也可以确定自己完全走得远了,路边的弧度才慢慢降了下来。

浅薄的日光顺着脸颊落下,点在方才那一弯浅涡上,却无法温暖,只有冷意。

蝉衣忽然回过身,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只是看着那一片空茫,心里唯一一点暖色也彻底灰掉了。

她苦笑一下,自嘲地说到:“已经这么明显了,蝉衣你难道是瞎子,看不见么?”

没有人回答。

月纤从睡梦中醒来,看着坐在床边的人,心头蓦地一跳,马上掀被起来,而后微微敛了眸,眉梢染上一丝不耐。

“你是怎么进来的?”

那人微微侧过来,窗外的月光正好勾勒出他的侧脸,好似精心打磨过的线条,挺直的鼻梁,有些薄的嘴唇,这般容貌的男子,除了容疏,就只有一个人。

贺兰千。

贺兰千侧眸看着月纤,唇角微扬,“你好像很不想看到我,哦,对了,差点忘了,你巴不得我死。”

听到后一句,月纤的长睫轻轻颤了一颤,却是说到,“我没这种心思。”

“是么?”贺兰千含笑相问,“那么,当初那一掌是谁给的?”

多日前那幕画面浮现在脑海之中,月纤搁在被子上的手一动,刚要出声说些什么,却被贺兰千抬手止住,一副什么话都不想听的模样。

月纤忽然有一种说不上的不舒服感。

想之前,一向是她和贺兰千摆脸色,冷脸相对的,大约是仗着贺兰千对自己的心思,她一直做得理所当然,可现在,当贺兰千心自己曾经的态度对待自己的时候,她竟然有些难过。

没有在意月纤的神情,贺兰千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我既然敢来,就不会被人发现,所以你不用这般。”

月纤动了动唇,问到:“你到底有什么事?”

贺兰千看着她笑,却笑得月纤脸色僵涩,心中忐忑,几乎算是悬着心等他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贺兰千才开了口:“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我没有。”月纤嘴硬。

贺兰千也懒得和她争,只是往后靠了靠,将背倚在床柱上,双手抱臂环胸,慢慢地道:“我就问你一个问题,问完了马上走。”

月纤心悬得愈发高了,“什么问题?”

贺兰千直直地看着她,一双瞳仁深到近乎黑色,“你对我可有过半分感情?”

想到很多个贺兰千会问的问题,问她为什么要背叛他,问他为什么一定要和容疏在一起,甚至可能问她为什么当初要从背后给他一掌,却独独没有料到他会这么直接的问这个问题。

贺兰千对自己有情,月纤很早就知道了。只是贺兰千不说,她就理所当然地占着他对自己的优待,没有想过他会问,也没有想过要回应哪怕一丝给他。

所以,此刻听到这个问题时,月纤眸中掠过一丝暗色,而后像是凝住一般,许久才道:“感情这种事本就不能同等对换,你……”

“不需要和我说这么多,我一个字都懒得听。你直说,从认识我到现在,你可曾对我有过半分感情?哪怕只是有过这个念头。”贺兰千再度截断她的话,神情也显出不耐来。

“没有。”月纤终是实话实说,“我从头到尾就只爱容疏一个人。”

“是么?”贺兰千的反应有些平淡,平淡到出乎了月纤所料,“如果这样,那我们之间也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月纤忽然有些呆怔。

这种话不是应该她来说,何时他们两个人的位置竟然反了过来。

贺兰千站了起来,长袖从床边滑过,像是一道墨色影子,从月纤的眼里心头滑过,并且再也不会出现一般。

“我要问的问完了,你继续睡吧,我走了。”

转过身,贺兰千修挺的身影好像在夜色中拉出一道寂寥的直线,月纤莫名觉得有些心慌。

“我虽然不喜欢你,但也绝对没有想过要杀你。当时是见你对容疏出了招,我一时心急,才送了一掌出去,没想到他同时也给了一剑。”

不知道是贺兰千方才问的话让月纤有了什么感觉,还是见贺兰千这般不同之前的模样让她心中不安,月纤忽然开口解释起之前的事。又生怕贺兰千走掉,在说完这一段后,又马上加了一句,“我不是真的要你的命。”

贺兰千的背景顿了顿,却是头也没回地反问了句:“这些和我有关么?”

月纤眼中一僵,贺兰千的身影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这一瞬间,她忽然觉得,从此和贺兰千真的是再无关系了。

也许,也再也没有一个男人,对自己哪怕一丝的笑,了能觉得举世难得,视若珍宝。

再也没有。

离开月纤房间后,贺兰千没急着离开,这时候青水流派的弟子们都睡得鼾声四起,他也不担心被人发现。

他一个人好似闲庭信步一般,绕着走了一圈,到了后山时才停住了脚步,而后,微微侧了头,对身后说到:“跟了这么久,出来吧。”

他身后,一片浓重夜色中慢慢抽离出一道人影,红衣艳艳,乌云墨发。

贺兰千转过身,看了她半天,笑了声,“你这是睡不着?”

那人往前走了几步,露出绝色倾城的容貌,“是啊,睡不着,你这也是睡不着?还是梦游到了青水?”

说话的正是本该在屋中睡大觉的蝉衣。

贺兰千眯眼笑,“是啊,梦里都想着你,专程来看你了。”

蝉衣“嗤”了一声,道,“我瞧你是想念你那旧情人吧,怎么,被抛弃了?”

闻言,贺兰千啧啧两声,道:“你这是跟了我多久啊!”

“不久不久,也就你刚进大门的时候。”

蝉衣耸肩答道,笑容浅浅。

贺兰千嘴角微扬,心情好似好了很多,“一起走走?”

蝉衣歪头想了想,道:“怎么?要我安慰你?”

“是啊,得美人安慰我心里才舒服。”贺兰千应得极快。

蝉衣勾唇一笑,几步走到他身边,曼声说到,“走吧。这多日不见,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想你的。”

这话落在贺兰千心里,莫名的暖了心。

两个人一边聊着,一边踏着月色到了后山的湖边,各自掀衣坐下,浅淡的月光从树杈中落下,洒在他们的衣上,脸上。

蝉衣很八卦的问了贺兰千方才和月纤说了什么,贺兰千倒也不遮掩,说了个七七八八,听完后,蝉衣抬手拍了拍他的肩,摇头道:“听到她的回答,你是不是挺失意的。”

叁 东岚卷 情不知所起 第二十七章你愿嫁,我就娶

贺兰千扭头看她,一双眼眼角微挑,眸色渐深,“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会信,其实这个答案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求个死心罢了。”

话毕,贺兰千看见蝉衣的笑微微敛了几分,明眸静垂,比之平素的明媚,忽而多了几分澄澈来,“我信。”

贺兰千微愣。

蝉衣又抬头看他,一双眸子像是染上了一抹星光,淡淡明色,“我信。”顿了顿,她又接道,“因为我也是。”

闻言,贺兰千目光中带上了几分诧异。

蝉衣笑了笑,微侧了头看向旁边被月色映照得明亮的湖光山色,开口将下午的事缓缓说来。

听完蝉衣所说,贺兰千若有所思地看了她许久,忽然笑道,“之前说我们同病相怜,如今看来,还真是如此。”

蝉衣扭头看他,也挑了眉梢,曼声笑道:“所以,这种时候我们是不是该喝酒庆祝一下?”

贺兰千颔首,“这个想法不错。”

月色落在蝉衣面上,清媚面容一瞬笼了淡辉,映得她的笑容也愈发动容。

“可是,我们现在上哪儿去找酒?”转眸看了看四周,假山石,湖泊,犯了黄的草地,贺兰千是没看出半分和酒有关的迹像,“这地方,咱们只有喝水的份。”说着,指了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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