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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天音--女皇神慧(上)-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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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说,你会好起来。你可以在京中有一个职位,我保证。”王览说。他的脸上带着忧戚的笑。
  
  “真是个贵公子。我就要死了,你看不出来?”少年笑着说。

  我们都没有说话,过了好久,昏昏欲睡的少年对王览说:“你叫什么名字?”

  “王览。”

  少年抖动了一下身子:“我好像听过。是啊,但我想不起来了。”

  王览温和的说:“没有关系。”

  “我叫光,叶光。光明的光。你会记住我的名字吗?”少年低声说。
 
  “会。”王览的脸上还带着无奈的笑,但眼睛里涌出了泪水。

  “那我就可以放心得睡了。至少有人知道世上有过我这个人。”少年睡去了,王览拉着他的手,一滴眼泪,落到那孩子死白的手臂上。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在我的面前死去。过了许多年,对少年的名字,我还是记忆犹新。王览的眼泪,好像霜冻的百合花上的露珠。后来我终于知道,面对死亡他是苍白的,我也一样。
 
  我和王览进入宰相所在的东府时,天已经黑了。淮王及逃亡的六子一起在郊外被斩。宋舟问我:“陛下,淮王妃和永安如何处理?”

  “不要打扰她们,叫她们安心住在淮王府吧。”我说,淮王妃是我结婚时的喜娘,一向不问政治。至于永安,她只是斗争的一个牺牲品。

  王览问:“华鉴容在哪里?”

  “华尚书多日水米未进,还在昏迷。”宋舟叹气:“几年前他到扬州,就是调查淮王了。虚与委蛇,他也不易。”
 
  “把他抬到东宫去,叫御医会诊,再来回报。”王览对随从吩咐。

  我很想立刻就去看看华鉴容,但是挪不动步子。皇室凋零,经过此劫。我的亲人就更加少。王览尚有父兄,我尚有王览,鉴容有谁呢?我的手冰凉,王览也不说什么,给我拉好披风。“没事的。”他对我说,眼睛里如月光透碧湖。

  我们进入禁城,火把下可以看到角楼边上的断壁颓垣。有人来报:“华尚书生命无忧。”我的眼睛一亮,似乎那灰涩的断壁颓垣,开出了花朵,欣欣向荣。

  东宫门口,夜风中一个男人,宽袍大袖,犹如仙人。绝世风华隐藏在充满自信的快乐笑容中。“大哥,你在这里?”王览惊喜。

  “对啊,月前就到了这儿,给受伤的御林军看病。”王珏笑道。仿佛被围困的日子,只是很轻松的事。他应该三十多岁了,面容却和几年前没有什么变化。夜色朦胧,他和王览真的神似。

  我对他说:“大哥,我们这次在扬州,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王珏亲切的看我,就像自家人的样子。微笑:“是流苏吗?”

  王览和我交换了吃惊的眼色。我问:“大哥,你知道?”

  王珏说:“对啊,又不是这几年才知道的。不过臣从来没有当面问过她。”

  “那么你……?”王览欲言又止。

  王珏一甩袖子:“喜欢一个人,不是逼人家走你的路。是尊重她的选择。我一年去扬州看她两次,除了风花雪月一概不问。当然啰,这种事情你不必知道。”

  王览浅笑:“当初我还以为你伤心,不敢揭你的疮疤。原来如此!”

  王珏用大手拍了拍王览的后脑勺:“你这孩子还真是痴。早就说过,叫你不要把什么事都那么当真,累不累?”
 
  留下王览兄弟,我去了东宫的暖室。太医们守在身侧,华鉴容安静的卧着。一别多日,他简直瘦的形销骨立。他睡的不太安稳,俊美的面容上时不时显出痛苦的神情。薄薄的嘴唇动着,好像要说什么,可什么都还没有说出来,他就会不自觉的紧紧咬住下唇。他的容貌,按我母后的说法,对一个男孩子是太过艳丽了。果然,现在他没有孔雀式的骄傲,紧闭的眼睫又掩盖了不逊的目光,还真是柔弱,近乎病态的妩媚。
  
  我回寝宫的时候,王览急切问我:“他怎么样?”

  我说:“没有大碍了。就是身体虚弱,将养些日子就好了。”

  王览点头,凝重的递给我一卷东西:“这是搜出来的同党名册。”

  我不语,看了看王览,他清亮的凤眼凝视我。

  “你是不喜闻人过的。”我对王览说:“我呢,夜太重。我也不愿意看了。”

  王览会意,他小心的纸卷的一端点上了火。火舌把那秘密很快蚕食,仅留下青黑的灰烬。
  
  半个月以后,京都恢复了昔日的繁荣,宫廷里,森严静谧。
  
  下午,王览还在上书房与新任的刑部侍郎蒋源商量事务。我就回到了东宫。华鉴容这些日子以来,一直住在东宫之暖室。我进入屋子,他却不在。

  跟随着服侍他的仆役, 我悄悄来到廊坊以后。

  风吹古木晴天雨,一树浓艳的石榴花下,那人在竹榻上幽静独眠。花心千重束,我也不敢发出声音,唯恐西风,惊散了初夏的花梦,引来一片绿色。

  他却已惊醒:“陛下?”我和王览常来看他,他病好以后,特别沉默。和王览还有话说,见了我却不大愿意开口。
 
  我笑道:“鉴容,小心吹风。”在这样的天气,他还盖着数层锦缎叠起的毯子。看来要康复成以前生气勃勃的样子,还有好几个月。

  他不说话,我也没有必要说话。就这么相对无言。一只杜鹃翻越花枝,啼叫着“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华鉴容打破沉默:“陛下,我好的差不多了,还是回家去。”
 
  “这里就和家差不多的,王览当初叫人把你安置在这里,就是要方便照顾你。”我说,虽然没有人提起那朵血色的芍药, 但我面对他,有几分尴尬,一点心慌。

  “相王太好了,我,对不起他。”华鉴容说,长长的睫毛上,细碎的泪珠晶莹。他从来没有像这段时间那么脆弱。华鉴容这样的男人,脆弱会使人伤感。好像,诗人留不住他钟爱歌咏的春天一样,这个男子叫我怅惘。

  “永安郡主真的出家为尼了?”他幽幽的问。

  “对。她说自己看破红尘,情愿与青灯为伴。为父兄超度。”

  华鉴容闭上眼睛:“她应该早就知道,我是陛下这边的了。是我负她。”

  我想不出合适的话说。还好, 王览及时到来。览,从花树后面绕出来,信步之间, 带来了另一个星空。
  
  他笑着问华鉴容:“你们是不是在猜谜语?”
 
  华鉴容摇头,大大的黑眼睛没有了昔日夺人的亮光, 只是如迷途孩子一般。

  “太医一再说,教你不要费心思,自己的身体最重要。”王览伸出一个指头,对华鉴容笑眯眯的。他随即张开五指,摸了摸华鉴容的额头:“凉丝丝的。大家进屋去聊不好吗?”

  华鉴容微笑。他站起来,王览搀扶住他。两个人一起跨上石子的台阶。

  “览,是否记得,你还欠我一样东西?”华鉴容问。

  我想起来那个琴萧之夜。王览当然也不会忘记。

  “当然。”王览说。

  “我现在要你兑现了。过两个月我就好的差不离了。把荆州刺史的位置给我吧。”

  我愕然。荆州刺史人选,一直难以确定。湖北的水灾厉害,湖北官场错综复杂。不是三品以上大员派不动。 但朝廷内部,能接受这个烂摊子的不多。可是, 为什么华鉴容要自告奋勇?
 
  王览注视华鉴容,我看得很清楚,他的凤眼里莫明其妙满是泪光。过了很久,他对华鉴容很轻很轻说了一声:“对不起。”
 
  刚才, 我和华鉴容不是在猜谜。不过,此刻,那两个男人, 对我,倒是一个谜语。


二十三 心井莲歌 

  纤云微卷,竹影扫过石阶,丝尘不起。

  京都郊外的大悲刹,木鱼声,诵经声,声声清渡幽岭。

  盛夏的栀子花香,如焚香一般环绕在我和王览的周围。我们手拉着手。

  我小时候,王览像父兄一样抓住我的手,看到路上不平坦就这样轻轻的带我绕过去。等到我长大了,他爱人一样牵我的手,以自己温暖的体温鼓励我。变化的是我,不变的是他。

  我们两个到大悲刹,是代替那个破城之日死去的少年叶光造像。那天以后, 王览说,他常常梦见, 死去的人在暗夜里看着他。为了宽慰亡灵,也为了王览的心情。我们两个私下出了十五万钱,特别请工匠塑造了一尊玉制的观音菩萨。因为想表示诚心,我们还微服亲自送到寺里。
 
  那尊像上的铭文是王览拟定的“光圣六年,琅玡王览为弟岳阳叶光造像,伏愿吾弟光往生于西方极乐世界,佛祖赐福于叶光及人间一切众生。”
 
  走出大悲刹,郊外郁郁葱葱。我对王览笑道:“你可以安心了?”

  王览微笑:“刚才庙里的茶水好喝吗?”

  我点头,想到住持师傅对我们的说话, 说这茶清口, 在于沏自活水。

  “览, 什么叫活水?”
 
  王览意味深长的笑:“就是心里的井水。”

  “你心里有口井?”我问。

  王览笑而不答,伸手把我为山风吹散的一缕头发拢好。

  从大悲刹回宫,要经过一个名为广善庵的尼姑庵。我早就想去看看在那里出家的永安郡主,正好今天得空。我探寻的瞥向王览,他说:“我在这里等你。去吧!”

  看到永安郡主的时候,她头上戴了个尼帽。白生生的脖子上,没有了细碎的发丝。她原来有一头多么漂亮的青丝啊!和我的一样光艳。

  她嫣然一笑,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青丝就是‘情思’,断了好, 少了好些烦恼。”

  我默默看着她。她主动说:“昨天鉴容来看过我了。他就要起程去荆州吗?”
 
  我点头,她黯然叹息:“何必呢?那么玲珑一个人,反复折磨自己。就像他以为自己欠我才来看我,不也是一种残酷吗?让我更加忘不了他。”

  我蹙起双眉:“你恨他?”

  永安摇头:“不恨。我早就知道他有秘密。他和父亲热络归热络。 怎么可能会反对你?但是我不会说出来。因为我喜欢他。我喜欢他,原因简单。不是因为他漂亮,富有,魅力超群。仅仅因为他像个受伤的小男孩一样;任性而倔犟。”

  我又是沉默,永安心平气和的看我,笑道:“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陛下,永安是没有慧根的,只好躲到清净之地修行。 但愿陛下比永安幸运吧。对鉴容好一点,他也怪可怜的。他毕竟是我们的表兄,也许兄妹之情是最合适大家的。”

  我们谈了好久,铅华无御的永安还是楚楚动人。然而她的双眸变得好清澈,好像一夜之间轮回了几世,有了非凡的悟性。

  我跨出庵门,昔日的郡主对我合十躬身。我背后,木门吱呀的关上了,把我和红尘世界隔绝在外。我一眼就见到王览, 他在竹丛边上静倚修竹等待着。无论什么时候,他总是有着超人的耐心。
  
  “鉴容说,他对不起永安。”我没头没脑地说。
 
  “我也对不起鉴容。”王览吐出一句话。
 
  他低头,凝神地看我,说:“我以前想,人生就是无争。我小时候,方丈教诲,忍与让,足以消无穷之灾悔。在佛门过了许多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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