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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路过-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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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禅仪仗已演练十数遍,从容行进滴水不漏,郑显宽袍展臂高举,喝曰承天封禅,今日起行,孤将率百文武赴璧山祭天地云云。   
    百诺诺称颂,贺天下升平,帝运万世。   
    郑显登龙辇,后随文武百车驾,率扈从仪仗,本朝尚未立后,故凤辇中奉的是郑显之母,郑显亲自追封的孝允静淑皇太后的牌位,后随内外命车驾,封禅车乘连绵百里,千乘万骑西南行,旌旗招展遮云日。   
    璧山在京都西南数百里处的抚阳县,车驾绵延,大概要五、六日才到。   
    柴洛槿未封,无品阶之人不能随驾,但是郑显大笔一挥斥令她待一品礼仪,后宫无数人恨恨咬了舌头。   
    此刻她在车里歪头歪脑,哈欠连天,车也走了好几日了,还没到。她摸出骰子对小强道,「玩一把,不然要睡着去。」   
    小强嗫嚅道,「小主,奴才那点俸银都被您连皮带毛赢光了……」   
    柴洛槿啐一口,从袖子里摸摸摸出一张纸来,撕开写上钱数,一人分几张,「把这个当钱使,行吧。」   
    于是两人嘴里叼着纸片玩得呼呼喝喝风生水起,突然柴洛槿一个激动大骂一声,纸片扑拉从掀起帘的窗子飞出去,悉数贴到了隔壁并驾车的帘上,于是窗帘子被一双素手慢慢掀起,露出一个纤滑的下巴,往上,骄傲的鼻子,端庄清锐的眼……柴洛槿知道,这后宫唯一的夫人,是悍然调北部百万雄兵入京,助郑显登基的北疆第一权将舒不换之,风临府血君舒及越之——正一品贤舒苏兰。   
    柴洛槿嘴一张……又是人啊,跟血君那个冰疙瘩还真有些像,「见过贤娘娘,冲撞了娘娘,请见罪。」咧嘴笑。   
    舒苏兰素手挑着帘子,也不怒也不恼,眼睛轻飘飘似看她似不看她,漾上一点笑道,「折煞了,你我同仪。」眼睛不挪,清亮的如月眉眼打量她,然惹人着恼,「好灵气,不像宫墙中人。」   
    柴洛槿嘴角一挑,一不留神漏出了掩住的轻佻狂气,「心如亮剑,可斩无明,执空不空,何以悟空,心若无墙,天下无疆!」   
    舒苏兰的无缝笑容突被此句震了个片片碎,好个天下无疆,这气势可不输那龙辇中人。她敛容仔细观望过来,此坐姿不端,笑意有邪,邪中又一片纯然,这绝不是哪个士大夫家出的闺阁之,皇上只对外说是诚意伯之柴氏,难道她竟是……「小财神柴洛槿?」   
    柴洛槿一愣,突然很陶醉地道,「啊,许久未听过这号了……怀念之。」仍笑得尽心尽力。   
    舒苏兰丽的眉毛突然轻蹙,点头,「小财神名,便是今日也无人不知……苏兰有胁奉一君……」笑得清浅,慢慢垂下帘子。   
    柴洛槿看着那垂下的厚实锦帘,耸耸肩,回吞续赌骰子。   
    封禅车乘又过一日,终于入了抚阳县。   
    千乘云集璧山之下,离山底五里处建了圆丘祀坛,以五土装饰号『封祀坛』,在山顶亦筑坛,广五丈,高九尺,四面出陛,号『登封坛』,在君梧山筑八角方坛,号『降禅坛』。   
    万事俱备,文武百与内外命从车轿中下来,忽然起风了。柴洛槿远望到郑显从龙辇中踩着碑石走下,当下众星拱月、千人俯首,连风都向着那俱金贵万金之躯吹去,柴洛槿歪歪斜斜蹲下来,看周围一片人呼啦啦跪得好不上心,她抬起脑袋,不安分地开始四处瞟。   
    郑显回身,沉沉扫殊丈原之上祀坛之前伏地的千人,不知为何一眼就看见那个乱摆的小脑袋,好像这里人头千枚,只有她那一颗是活的,不嘴角微微笑。   
    柴洛槿看完较近处的低品阶武,脖子伸出老长终于看见那个舒苏兰的哥哥,冰疙瘩血君舒及越,呀,跪着都很帅啊……然后又扭头去看文。   
    文随驾的比较多,因这大典本就是文华盛典,需要众多文则殿的学士秉笔记录,称颂万世。   
    百已齐颂完了那又臭又长的裹脚长文,现在换太史颂文。柴洛槿扭扭脖子继续打望,看见了清凉凉如一片荷叶的书君叶里和同样跪得不那么规矩的遣君楼清泉,然知此二人现在领的是什么职位,位置极靠前。   
    清风悠扬,柴洛槿已换蹲为半坐,那颗皮赖脑袋冒得更高,悠哉打量近处的大约六、七品文,一排排青葱粉嫩的修撰和编修脑袋埋得极规矩,突然有个木木的头冒了一下,柴洛槿脑里过电,有如一个大闪打过去,眼神如胶便再也挪不开。   
    真是眼如胶。   
    屏气,似乎连呼吸都怕把视线弄丢似地,如胶般粘着看。   
    那家伙头埋得规矩,跪了许久也不见挪动,倒不像他脾气。   
    朝服是六、七品的绿衣,倒是合他胃口。   
    一个三十几的人,跪在一群年纪轻轻的编修里头,也不怕羞,虽然他看上去是比他们还皮嫩年轻。   
    这会儿又只看得见脑顶和身形了,不清楚身上长褶子没生疮了没,她可是天天咒他不得好死长褶生疮……   
    皮贱人,算你命大,我们来日方长……柴洛槿嘴角抑不住笑,心里恨得痒痒翻翻的终于有处可发泄了,虽然见了这贱货烂种腌臜杀才汹涌起了无边怒火奔腾恨意,这当口却要先压一压,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太史万言书终于念完,郑显唤百和命起身。   
    然后柴洛槿见到一群不知何处来的人上前唱喝,郑显手执玉牒金册,独唤叶里、楼清泉和舒及越三人登璧山顶,去封土祭天。   
    其余人等山下守候。   
    而后至君梧丘禅地,又是跪跪拜拜颂一通万岁,柴洛槿敲肩膀扭胳膊一身疼,趁郑显下诏在山下立『登封』、『降禅』、『朝』三碑时瞪了郑显一眼,扭着身子装羊羔状,而后百赫然目睹圣上倾天下的温柔一笑,在这庄严肃穆之时笑得好不宠溺。   
    众人遭天雷轰了半晌,忍不住唰唰回头,便见到了天子温柔一笑包裹中的柴洛槿,眼睛正在文则殿文中寻找什么。突然被周围各眼光炸到,柴洛槿也是一怔,一双眼与无数惊目鼎眼中。   
    郑显颇觉失仪,于是扬声叱令由中书令叶里与丞相楼清泉撰三碑上碑文,二人领命,众人惊觉过来,才扭头复原。   
    有个人却怎么也扭不回来了。   
    旁边同院编修扯他衣角许久他才堪堪回过些神来,却依然转脸望着那里。   
    如果他没有看错……他然可能看错……   
    那个同院编修紧紧拉住他,额上津津冒汗,这宫修撰自入文则殿起便如一根外俊内干的空心竹子,编撰文典时才高有十六斗,但下殿便会如无主之魂木然飘走。   
    如今抬眼看他,却如一幅干墨山水画用湿笔润上了,一的朽木怒开,突然开得炸裂一般就要越众而出奔去某个地方。   
    连这碜绿的朝服都被他眼里的瞬光衬得亮眼了。   
    宫雪漾喉头滚动,慢慢回身,闭目吁出一口气,咬紧嘴角然住想笑。   
    虽然他负重罪之身小小七品还在囚中,依然什么都不得知不得做,但起码他知道了最要命的一点——   
    你终究活着……          
六十二、文则 
    皇帝在御书房批折子。   
    柴洛槿在房门口静坐。旁边是与之谈笑的太监甲乙、尚书丙丁和传御史庚申等等。   
    她盘着腿,眉结八字苦大仇深,所谓静坐就是别人静立她在端坐,所谓谈笑就是她在谈论别人陪笑。   
    终于她的高谈奸了众高的纲常法度思想,尚书丙丁和传御史庚申面皮焦黑败下阵来,腿脚打颤地告了退,剩下司礼监的秉笔太监甲乙两股战战几奔走,无奈被柴洛槿拽住衣角,承受着她的唾喷。   
    好不容易,御书房里响起一声咳耍   
    太监甲乙打个寒噤,挪开两步,被柴洛槿一个闪身钻进了御书房。   
    「我要去外廷。」表情庄严肃穆,除了偶尔嘴里嚼点豆子,喝口龙茶,简直凝重得无懈可击。   
    郑显绷脸忍笑,「不可。」   
    柴洛槿轻哼一声,嚼豆子沉声道,「再说一遍,给我牌牌,我要可以随意进出外朝内廷的牌牌。」嘎嘣嘎啵   
    「不可。」接着忍。   
    柴洛槿无奈,闭目呼口气,「只能用那一招了……」   
    屋内侍奉的小太监与郑显都是一震,莫名开始紧张。   
    下一刻就惊见柴小主开始在地上打滚,很舒展很四肢开放地从御书房门口滚到里间又滚出来,来回边滚边哼哼,「不给就一直滚,一直滚一直滚一直滚……」   
    郑显一愣,哭笑不得地与小太监相对望天。   
    柴洛槿兴奋地捏着精致的云龙玉符走去内廷东路,穿过乾极门往外朝去,一路挥着玉符耀武扬威,无人敢拦。   
    穿过协元门再往东,是文则殿。   
    文则殿在外朝东翼,与武列殿东西遥遥相叮文则殿向南,前开六扇三交六椀菱槅扇门,黄琉璃瓦歇山顶,在这雄浑奢华的皇宫内显得朴拙,立在那石阶之下,感觉四面皆是书卷窸窣翻动、蘸墨落笔之声,无声之声。   
    柴洛槿被偶尔从殿内走出的老学士举步持重的风骨略震了一把,感觉自己颇为猥琐,于是碎步往偏门挪去,偏门小开,柴洛槿点步进去,被两个侍卫拦住,轻嗓子把玉符一亮道,「秉笔史,奉旨行事。」   
    侍卫立时躬身挪开,暗忖本朝何时有了史……   
    文则殿有前后两殿、东西配殿,前殿就有面阔六间,进深三间,颇为铺排大气。柴洛槿杵在两殿间的穿廊上像个咬自己尾澳狗儿,转着圈不知去何处,于是以兵爷对秀才的方式踮脚揪住一过路文的衣领,亮玉符道,「奉旨,宅雪漾!」   
    文一悚,瞠目望着这个莫名出现在几乎尽是男人的外朝中的人,打量一下她的奢华服饰、丽容颜和圣上的随身玉符,不敢怠慢道,「前殿无此人,似乎是有一个宫姓修撰在后殿的言归院奉事……」   
    柴洛槿松开他往后殿走,其间逮了无数冤大头问路,把个安静的文则殿小燎一火。   
    言归院的院士是一代鸿儒韩方止大学士,这里不拟草诏、不编朝制,做的是最清水也是最书卷的工作,编纂典籍——经史诗文,书画琴棋,天下文华所汇,无一不包。   
    院士以下是总纂、纂修……宫雪漾当的,不过是个从六品修撰,不过据说那家伙颇有才华,倍受推崇器重。   
    此刻他在言归院的枫林小园誊抄卷册,柴洛槿停步在园外。   
    突然想起她还没打算好怎么折腾他,就巴柏跑过来了。   
    至少她该领着一票侍卫太监打手之流,每日按三餐排队赏他几顿,或者弄个华丽铺排的大骈文,炒一炒他与老皇帝的旧事,也许再为他验明正身,保他去作个太监头子,也算最后尽一尽主仆之谊……也好,慢慢来,现在么,她只想鉴赏一下八面玲珑的宫妙人到底活得有多滋润……   
    枫林小园,满地的嫣然红枫,有些随风飘荡着,有些早已落地枯在树边。   
    柴洛槿嘴角自然笑,一贯的戏谑不羁,慢慢往石制棋枰小桌旁走去,背起的手里甩着玉符。   
    他坐在小石桌边,安静地执笔书写,绿朝服颜暗哑,有些老旧。   
    这个角度恰能看见侧面,执笔的姿势特殊,却有他一贯的潇洒,发丝溜在下巴边,这残障的下巴最好看,瘦尖尖的可以削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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