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次次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小花-第1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待他们全都离开之后,沐策稍稍松开怀抱,低下头打量着苏默的气色,发现她这一回似乎没有上次那么糟。
  “好些了?需不需吃药?”他握住她发凉的小手,并忍不住皱眉。
  “不必。”苏默摇摇头,一手止住他去取腰间绣袋的举动,不知他何时起也像花叔他们一样,都在身上带了她的药。
  沐策看她站在原地反覆地深吸了几口气,看上去确实是比方才的样子好多了,可她那没有血色的唇瓣,和犹在发抖的手脚,让他无论如何就是没法放下心。
  “上来,我背你回去。”他转过身子蹲在地上,朝她招招手要她趴上来。
  她迟疑地指着地上的大小竹篓,“桃子……”
  “我再回来取。”他强势地拉过她,背妥她后就迈开了大步急急往大宅的方向走,想让她先回家喝碗茶压压惊。
  回到了空无一人的家中后,苏默发现花叔花婶在桌上留了字条,说是两人去半山腰处采些野菇好为今晚加菜,沐策则在安顿好她后,便一刻也不停地回,去取置在山道上的蜜桃。
  等沭策状似轻松地提着两篓返家时,早就缓过气的苏默已坐在后院的水井边上,在盛了井水的木桶里浣洗起为数众多的蜜桃。
  他搁下竹篓走上前再三地瞧过她后,见她心情还好,这才放心地找了张矮凳坐在她的面前,也挠起了衣袖。
  一颗颗浮在水面上的蜜桃,看来润亮亮的,苏默在他专心洗桃时,好笑地看着他人前人后两种截然不同的脸色。
  “长工啊长工,你的演技又有所见长了。”连她都觉得还真有那么一回似的。
  “小生受宠若惊。”他朝她两手一揖,慢条斯理地将洗好的桃子放至一边干净的木篮里。
  她低低地笑着,“改日替你搭个戏台子吧。”
  “姑娘若有兴致,不妨也客串客串。”这戏只他一人可唱不起来。
  “长工啊,方才我忘了告诉你……”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今日你所见的那两名猎户,是云家父子的好友。”
  沭策不感兴趣地应着,“所以?”
  “所以今后,咱们就没有美味的獐子可炖肉或熬汤了。”这附近两座山上也只有四名猎人而已,而他们,刚好全都得罪光了。
  瞧着她忧愁的模样,他转转眼眸,马上应了下来。
  “我会些家传的功夫,我来打。”他是什么出身?身为前大将军之子,别说是打打野味,就是在疾驰的马背上射雕,对他来说也只是件小事。
  “也没有山猪肉可做肉乾或腊肉了。”她还在惋阶。
  “我的脚程和力气都不错,我来猎。”他毫不犹豫地扩大府里长工的额外技能范围。
  她的柳眉愈扬愈高,“花婶才说她今年想做件狐毛围肩的。”他这么有求必应?黄历上有说今儿个是黄道吉日吗?
  “明日我就上山去找狐窝。”顺道也替爱吃炖兔肉的花叔猎几只野兔好了。
  苏默微张着小嘴,很怀疑地看着今日不对劲过头的他。
  “长工啊长工,你是打算涨月钱了吗?”怎么事前都没听花婶跟她通风报信?
  他微微一笑,“不,长工只是悟了。”
  很久过后,当沐策都已带着一篮洗净的桃子,进去屋里瞧不见人影了,苏默这才反应过来。
  “嗯?”他究竟悟了什么?
  在那炎热的夏日里,大宅上下的所有人,日日都投进了酿酒的巨大工程中,当大坛里的桃酒徐徐地发酵着时,某些情愫,也偷偷地正在滋长,就如同苏默她亲自所酿的酒般,它在空气中蔓延得无声无息,安静得只有沐策一人心底明白而已。
  等到苏默所酿的桃酒全都封进仓库底下的地窖后,这日子都已过到八月十五。
  沐策一早就去邻山的山涧里钓鱼去了,花叔则驾着马车下山采买应节的东西,傍晚白日一袅的热意都散去后,他们四人在院里弄了个火堆,置上烤架,由苏默轻轻摇着扇烤起今日长工所钓回来的鱼和虾。
  将吃食料理得差不多后,他们便移师至后花园的小亭中,花叔迫不及待地开了两坛去年酿的桃酒,当酒坛开启时,满院的酒香芬芳萦萦不散。
  月光下的花影,绰绰重重,像是个遥远的梦。
  吃了一会儿的他们,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落在沐策的身上。
  人们不都说,每逢佳节倍思亲吗?怎么他看上去,却还是一如往常的镇定,也不见他面上有过半点愁容或是伤心。
  该不会是……他面皮薄,不想让人看出他满腔的伤怀,所以他才兀自在忍耐?
  忙着替他们布菜的沐策,听着他们闲谈了一会儿后,默不作声地察觉到他们三人今日的异常处。
  花叔与花婶明显地变得比平日还要话多,苏默也跟着他们一块接话找话题,漫无边际地瞎扯着。
  当他们三人开始努力地说起笑话,想不着痕迹地转移他的注意力时,他终于按撩不住了。
  “我并无什么心思,也没触景伤情,所以你们就都自在点吧。”他神色自若地说着,举箸挑着盘里的烤鱼鱼刺,在挑好后首先递给坐在他身边的苏默。
  “……”这么快就被他识破了?
  他催着他们下筷,“再不吃菜都凉了。”该哭的该痛的,对他来说都已经过了,他并不想破坏大家过节的心情,因此只简单地带过。
  花婶乖乖地吃完一大盘烤鱼后,以肘蹭蹭身边的花叔向他示意,收到妻命的花叔,小心谨慎地看向沭策。
  “有件事,我一直很想问……就是不敢问。”
  “什么事?”
  “你不想回京为你父兄洗刷冤屈吗?”虽说他们也不是想要他离开这儿啦,但他家的那事不挺大的吗?怎么从来都没听他提起过?
  沐策一脸茫然的眨着眼,好半天都没回过神。
  “冤屈?”这是哪来的误会?
  花婶唱戏似的跟着帮腔,“是啊是啊,世上人人都知卫国大将军父子是被冤枉的,若不是那个梅相祸国,而陛下又听进了那奸相的谗言,怎会害得你一家蒙冤不白,甚至家破人亡?”
  这流言也太荒唐了……
  沭策一手抚着额,实是有些哭笑不得。
  “我父兄他们是真的有罪。”或许是往年他父兄的威名太过深植人心,这才会造成众人的误会。
  “什么?”花叔激动地拉着他的衣领,直接把他看成了个怕事的不孝子,“难道你不打算为你父兄翻案?”他怎可以就这么认了?
  沭策白他一眼,“他们犯了死罪是事实,有什么好翻的?”
  “好歹你父兄多年来镇守边疆,有功于国——”花叔都还没把话说完,就被他给截住。
  “功不能掩过。”他拉开花叔的手,郑重向他们澄清,“况且,他们叛国卖国皆是铁铮铮的事实。”
  “怎么会……”不只是花氏夫妻倍感讶然,就连边上一直静静听着的苏默,也好奇地凑上前。
  望着三双不怎么相信他的眼眸,沐策无奈,只好对他们说出长久以来他刻意隐而不宣的自家秘密。
  “我爹天性就贪财。”不然他家的大将军府,就不会到处雕梁又画栋,所用碗盘不是鎏金就是镶玉的了,他这一身能辨认古董古玩的好本领,可都是打小训练出来的。
  “啊?”
  “他的性子就是爱财如命,波若国以五十万两黄金贿予我爹这事,并非梅相杜撰,亦非陛下为削权而抹黑,是真有其事。”他还记得当初事发时,文武百官可是个个自扫门前雪,除了梅相外,无一人愿对他沐家伸出援手,就是因为这案根本就死沉得翻不动。
  他们三人还是照旧对他张口结舌,像是听到什么官场奇谭似的,就是没一个人打心底相信。
  他苦笑,“是我亲眼所见,这总假不了吧?”
  “那……你兄长?”苏默拉高了尾音问,总觉得,就算他家中出了个犯胡涂的亲爹就算了,以他这知进退的性子来看,他家大哥应该也不会错到哪去吧?
  “我大哥他本性虽不坏,但就是好色。”他再娓娓道来另一个秘辛,“波若国的六公主国色天香举世皆知,她有心下嫁家兄也非谣传,事实上,家兄原本是打算休了大嫂,再携着军机地图至波若国与六企主双宿双飞。”
  “不、不会吧?”他们三人忙一手扶着下颔。
  “而梅相,他也不是你们口中的奸相,若非他上书力谏陛下我有功名在身,万不可将我处死,只怕如今我早已是一杯黄土。”这当中最是无辜的,应该就是他家那位长年都顶着黑锅的老师吧。
  咕噜几声,有些不太能接受事实的三人,纷纷拿起桌上的酒杯各自大饮一杯镇定一下。
  花婶苦恼地蹙着眉,“怎么事实和我们听来的全都不同?”严格来说,应当是差了快十万八千里。
  “市井谣言本就不足信。”沐策耸着宽肩,早就不在意世人对他沐家有什么看法,无论是好或是坏。
  苏默盯审着他处之泰然的模样,颇小心地问着。
  “你……怨不怨陛下?”从没见过被诛了九族之人,在提到亲人之死时还能如此侃侃而谈,是他心态调适得太好,还是他本性就太过坚毅?
  “不怨。”
  这回花婶和花叔直接掉了酒杯,好半天都忘了去捡,而苏默,她只是低首想了一会儿后,面上的神情略带萧索地为自己斟满一大杯桃酒,再仰首一饮而尽。
  “别喝多了。”沐策柔柔地叮咛着她。
  不只是苏默,重新取过酒杯的花叔与花婶,他俩也不作声地跟着一起多灌了两杯。
  “沐沐,你在黑牢的那三年……”打从一开始起,花婶就一直很想知道,他那一身的伤究竟是如何而来的。
  “我那三年每日都忙得很。”他边说边将桌上的酒坛拿离苏默逮了些,再把剥好的花生放至她的面前。
  “忙什么?”
  “忙着让陛下心头好过些。”在他的语气里,全然找不到一丝波澜,“因陛下有令,所以狱卒每日都对我或鞭或打,偶尔还会烙上一烙,所以我忙得没工夫去伤春悲秋。”
  花叔气得用力拍打桌面,“为何陛下要把气出在你身上?那些事不都是你父兄做的吗?”
  沐策看着酒杯里盛着的那颗明月,在酒面上浮浮荡荡的,时而残缺时而圆满,这不禁让他想起了,当年初初知道父兄卖国叛国时,他在极度不可置信后,那一腔深深埋在心底的怨尤,可他又不知能往哪儿发泄、又该向谁倾诉,这价根本就不能告人的心情。
  他仰首看向苍天,“你们说,忠义二字,倘若只是简单的金钱与美色即能被收买,这难道还不够伤人吗?更遑论,那个遭到背叛的人,还是个一国之君。”
  所以他不怨,即使身在黑牢时日夜受尽苦楚,他还是不怨陛下;当他父兄获了罪后,他也不怨他们,哪怕他可能会因他们而永生不得离开囚禁他的监牢。
  说到底,就是伤心。
  这二字,可让人生让人死,这一幕往事的起因,就只是一个伤心,而那个被伤透心的人,即是当朝皇帝。
  “被鞭的地方,还疼吗?”花婶掩不住满眼的泪光莹莹,好不心疼地轻抚着他的手臂。
  他漾着笑,“不疼了,花婶补得很好,就是伤疤看起来吓人而已。”
  “被打的地方呢?”花叔也望着他的膝盖,不断地回想起他刚到山上时那一夜的惨况。
  “被打断的地方花叔都已帮我接起来了。”他开始担心再这般说下去,今晚的中秋夜,恐怕就会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