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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灭长安-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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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笑又不敢,只好硬憋着,有几人脖子根都涨得通红。赵长平恨得牙根发痒,却无奈其何,一腔怒火就都发在了横躺在地、面目全非的甄庆寿身上:“他是谁?竟敢这样,却是要做给谁看?”他明明看出甄庆寿重伤昏迷,但此时愤无可泄,遂存心寻碴。
  “臣正要请太子殿下千岁,为甄小侯主持公道,惩治那个殴伤了他的狂徒!”赵长平循声望去,见喊叫的人半边脸高高肿起,脸上五个青紫指印清晰可见,头上金冠倒簪,还插满了皇菊。赵长平虽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但这时也禁不住笑了:“你是谁?他是一等侯甄庆寿?谁又是狂徒?你要本宫为他主持什么公道?”
  不等石崇生答腔,赵长僖急道:“启禀太子殿下千岁,您万万不可听信他的谎话。他就是那狂徒。适才他冒认皇亲,又杀了宸王宫的一名婕妤,宸王世子才对他和这姓……甄小侯略施薄惩。他现在是恶人先告状。”
  “臣是如假包换的福王……”
  “大胆!”赵长僖斥喝,“狂徒!太子殿下面前,岂有你撒野的地方?你说你是福王,谁人能证?”
  “本王的身份,甄侯爷、范爵爷都可以证!”石崇生期许地望着伏在地上、浑身发颤的范玳。赵长平目光闪动:“范玳,这人说你能证明他是福王?”
  范玳愣了半晌,方口齿含混地道:“臣……臣……唉呀!”突然哼了一声,“臣的头,好晕,臣的头晕病又犯了。”接着“扑通”一下,侧躺在地。
  石崇生大出意外:“爵爷,你……你装的什么傻?”
  赵长平亦是个极厉害的人物,察言观色,已然有数:福王八成是真的。本不想搭理这些王公大臣们的是非,但赵长安既涉身其中,倒正好做收拾他的借口。不说别的,只殴伤一等侯及羞辱皇叔两款罪,也够他吃不了兜着走的了。于是他命人将范玳、甄庆寿送医。待二人被抬走,他又温言对石崇生道:“原来你就是福王?这次来,你是为皇上贺寿的吗?”
  众人一凛:“不好,他向着石崇生,今夜赵长安只怕要糟!”
  赵长平继续温言道:“福王手足情深,大雪天的赶来为皇上贺寿,皇上要是知道了,定会很高兴。正巧现在皇上传宸王世子见驾,莫如等下你随本宫一同进宫,好令皇上知道你的拳拳爱君之心。另还有什么话,也可当面向皇上回奏。”
  石崇生喜心翻倒:显然他是在暗示,要带自己去告御状。而他既有这种打算,那到了御前,定会替自己说话。他斜瞟赵长安,心中狞笑:哼哼,不信以我一个叔王,再加上一个太子的威势,今夜还治不了你?当下拜倒:“太子殿下千岁的一番盛意,臣怎敢不领?”
  赵长平微笑,令包承恩去扶赵长安跪下接旨。包承恩低头答应,一使眼色,两太监越众而前,去搀赵长安。
  不料才扶住赵长安,也不见他如何动作,两太监便腾腾腾向后连退七八步,随即“扑通”两声,跌坐在楼板上。又上去两名太监亦复如此,最后上去了四名太监,仍是“扑通”四声,这时,已有人禁不住偷偷笑出声来了。
  眼看庄严神圣的宣旨大礼就要弄成一场闹剧,赵长平咬牙举步,向赵长安走去,不信他敢狂悖到对自己无礼。他用力一架,这次,赵长安倒是乖乖地起来了。跪了一地的王公大臣才刚松了口气,却见他眼都不张,一把将赵长平推了个趔趄:“我醉欲眠……卿且去!”
  “赵长安,你……别闹得太过分了。”
  赵长安阖目,立足不稳地仰天一笑:“什……什么人?敢搅了……我的好梦?”
  “赵长安,皇上有旨,宣你入宫见驾,你这么猖狂放肆,是不是要欺君抗旨?”
  一听“欺君抗旨”,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赵长佑、赵长僖几乎同时膝行至他身旁,一齐用力拽他:“十九郎,快跪下承旨,莫再……糊涂了。”
  赵长安轻轻挣脱:“即便是……天子呼上船,也……也要先完了正经事……才行啊。”他猛转身,一步就到了石崇生跟前,“狗贼,你刚才擅杀我的人,这笔账,本宫该跟你如何算法?”
  这时的石崇生已有恃无恐:“哈哈,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要跟本王算账?咱俩的账,莫如等下到御前……”话犹未了,“啪”,脸上已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掌,又是和着一大盅酒,吞落了自己的鲜血和牙齿。
  在他震天的惨嚎声中,赵长平又惊又怒:“住手!宸王世子,你怎敢殴辱叔王?”
  “叔王?”赵长安冷笑,“他?”
  烛光中,一道剑光疾如闪电,猛刺赵长安左胸。石崇生不管不顾,一剑刺过来了。其时,赵长安与他相距不足一尺,而太玄剑就有一尺八寸长,众人只见白光一闪,剑尖已刺进了赵长安的衣襟。
  但随即,剑尖就凝滞不前了。石崇生定睛一看,太玄剑刺穿的,并不是仇人的前胸,而是一支竹笛,一支极其平常、只须花上五文大钱、在街边上随处都买得到的竹笛。他用力回夺,却哪里能挣脱?
  “宸王世子,放手,不得对叔王无礼!”
  “好!”话音未落,“叮”,削金断玉的太玄剑已成了无数银光闪闪的碎片,落在地上——跟刚才石崇生震碎赵长安宝剑的手法如出一辙。但石崇生是将附在太玄剑上的宝剑震碎,而赵长安则是将竹笛上的太玄剑震碎,相形之下,他的这份内力高出石崇生何止百倍?令所见之人无不叹服。几乎与此同时,赵长安叫道:“二哥,把那两串制钱给我!”
  赵长佑还没反应过来,“好嘞!”赵长僖一把从赵长佑手中抢过石崇生“赏”的那两串钱,“十九哥,接好!”
  钱堪堪扔到半空,这时,满楼的人都感到了一缕风掠过楼中,穿钱的细绳就断了,黄澄澄的铜钱四散而飞,只见空中光彩闪烁,耀眼生辉!
  “你这畜生方才跳的那段舞太好了,本宫看得十分愉悦,就赏你两串钱吧!”朗朗笑声中,接连而至的,是一阵凄厉的惨呼声和万点飞溅的血花。漫天的制钱,就在这瞬间刺入石崇生的眉间、双颊、双肩、双肘、双腕、双股、双膝、双踝,全镶在他的皮肤、肌肉、骨头中,一时,他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喷血,无一处不骨断,也无一处不肉绽!他当即就成了一个血人,一个浑身都在喷血的血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他摔在了楼板上。赵长平大惊:“你杀了他?”赵长安醉眼道:“上……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我又怎能随意杀人?我……只不过……是,让他得到了‘供养’而已。”
  赵长平耳中听到的,俱是石崇生凄厉不已的惨嗥声,眼中见的,均是一个在地上蠕动的血人。他怒极厉喝:“赵长安,你竟敢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众人心中剧震:赵长安大祸临头了!
  赵长安仰面朝天,纵声大笑,笑声豪迈狂放,但也相当傲气无礼。他踉踉跄跄地往楼口走去:“我……要进宫去了,各位就请……接着赏菊吧。”
  赵长平七窍生烟,定了定神,训斥众太监:“还呆愣着干什么?你!你!”随手指了两名太监,“快送福王去救治,有什么讯息,即刻来报。”他刚转身,赵长佑忽道:“太子殿下暂请留步。”他黑着脸,恶声恶气地问:“睿王何事?”赵长佑垂首:“臣想随太子殿下一同进宫,觐见父皇。”
  赵长平冷笑:“不成!”心知他是想为赵长安说话,相机脱罪。一拂袖,转身快步下楼,见赵长安已上了轿,他亦坐进自己轿内,当下,两乘黄轿被几十名侍卫、太监骑马簇拥着,出了开平坊,在寒风碎雪的裹挟中折而向东,经升仙坊转北,沿天街直奔朱雀门。进宣德门已是入夜戌正,宫门刚刚要关。
  两轿进宣德门,一路疾行。赵长平百思不得其解:一向行止有规、言谈有矩的赵长安,居然成了这样。难道,他的确是喝醉了,才会行为乖戾?管他真醉假醉,反正弥天的大祸他已经闯下了。嘿嘿,最好他能醉得更凶一点儿,最好是连轿都不下,就这样一直抬到御前去,到时皇上雷霆震怒,自己再将他的种种恶行一一上奏,哼哼。想到这儿,他不禁笑出了声:怕皇上还不赏他个圈禁?弄得好了,还会传杖……
  他心一跳:要真传杖,那……可是天赐良机呀!却不知今晚是哪个监刑太监当班,若能设法买通,令他在监刑时,两脚脚尖向里收敛一点儿……但未待他将纷乱的思路理出个头绪来,轿已在南薰门外停下了。
  轿帷启处,他见赵长安已在汉白玉石阶上伫候,一双眸子清澈如水,与方才判若两人。赵长平冷笑:哼哼,酒吓醒了?不过,这时才醒,不嫌太迟了吗?
  二人一前一后,由众太监簇拥着,步行往北,到保元殿后,外廷尽头的乾宁门外,众太监止步,然后二人进入皇帝的寝宫——乾清殿。皇帝早等得不耐烦了,见赵长平才跨进殿门,就问:“他来了?”
  未等赵长平答话,已见赵长安负手,施施然跨进殿来,不禁皱眉:“怎么这么邋遢?包承恩,带世子到后殿更衣。”
  “不必了!”这时,皇帝才发觉一件很奇怪的事,赵长安进殿后,并未如赵长平一般下跪请安。皇帝心一沉:“宸王世子,见朕为何不拜?”
  “拜不拜,都是死,又何必再拜?”
  皇帝愣了:“死?谁要你死?”
  “我大宋的律令!”
  皇帝一怔:“哦?你也知你擅不来朝、抗旨不遵的错失了吗?”他将赵长安犯的两款“大不敬”死罪,说成“错失”,言下之意极其明显,是不打算处罚他了。
  赵长平正想借机开口,却听赵长安平静地道:“不,臣犯的死罪远不止这两款。”
  皇帝愕然:“那你还犯了哪几款?”他一时迷糊了,只觉着今夜的赵长安,无论神态、举止还是说话,均大为可疑。
  “臣今夜借酒装疯,为争两名舞姬,重伤了远道而来专程为皇上贺寿的福叔王,还有一等侯甄庆寿。另,太子殿下来传旨时,臣又未接旨,且也未跪拜太子殿下,现又入殿不参,皇上令臣更衣,臣又不从,已实属罪无可逭,现恳请皇上依律对臣从严治罪,以儆效尤!”他这一番滔滔不绝,将赵长平已涌到口边的话全说尽了,一时皇帝、赵长平及众太监俱面面相觑。
  赵长平想:他酒还没醒?可看他那镇静自若的样子,又哪像个胡说昏话的醉鬼?
  皇帝目光一闪,返身,缓缓走到御案前,拈了粒松仁,扔到口中,慢慢咀嚼,半晌方道:“世子长安,你醉得太厉害了。你酒量素来不行,既不善饮,就不该喝成这样。人一醉了,难免神昏智乱,连自己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都不清楚。”
  “臣今夜的确曾饮酒,但不过浅尝即止,绝未到人事不知的分上。臣做过的事,臣心中十分明白。”
  皇帝沉脸:“唔?还要说醉话?”这时见一个太监在大殿门口向内张望,问道,“何事?”
  太监跪下叩头:“奴才上禀万岁爷、太子爷,适才宫外的陶太医来报,送治的福王爷他已诊视过了,他说王爷全身的筋骨都断了。王爷虽还有气,但已成了个活死人。”
  皇帝奇道:“活死人?”
  太监垂首答道:“奴才问过陶太医了。他说,活死人就是个除了吃喝,其他什么都不会的废人。”
  皇帝悚然动容,犀利的目光直逼赵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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