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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拐角,目睹了这一切的皇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一旁的张珩却是紧紧盯着吴思远离去的方向,眼中泛着寒光。
“唉!她行为实在是太过出格,丝毫不成体统。”皇上眉头紧锁,尽管有意拉拢苏家,但苏锦含脾气太过火爆,不止一次当众与人厮打在一起,可见是性格使然,一点体面都不讲,实在不是进宫的合适人选,看来只能以其他方式笼络苏家了。
郊外的皇家园林,苏锦含曾经一战硝烟四起,毁了几乎定好的亲事;再战声名远播,让皇上彻底断了念头。苏父震怒之下,将她送往了南部远亲那里,眼不见心不烦,不想再看见她。
南去的路上,小德子奉张大人差遣,给苏锦含送行道别。
“南边天气湿热,苏姑娘多保重。张大人说了,苏姑娘在那边有什么需要,只管言语一声,禁卫司在南边有据点。”小德子送了一小段路程。
苏锦含笑着回道:“替我多谢张大人。让他也多保重,日子总要过下去的。菱月毕竟心里有他,她若有知,也不想张大人如此难过。”
小德子拱了拱手,就此别过。
苏锦含上路没多久,只听后方有马蹄声传来。待掀开车帘,苏锦含发现来人竟是崔二公子。
“崔公子是来给我送行的吗?”苏锦含朝着车外的崔二公子说道。
崔二公子回道:“我奉旨去南部上任,和苏姑娘一道。”
“原来如此。南部天气湿热,你得多保重啊。”
崔二公子笑了笑:“那就有劳苏姑娘多加关照了。”
苏锦含并未回话,崔二公子继续说道:“我后来听说了沈姑娘的事情,苏姑娘肯不惜一切,也要为朋友两肋插刀,我心里佩服得很啊。”
“哼!”苏锦含不以为意地回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在你们这些人眼里,就是个粗人。”
“没有,我真的没有这样想……”崔二公子眼见苏锦含的马车越跑越快,连忙快马加鞭,一路起尘扬沙。
深夜时分,景澜院。
小德子拿着地图,一边指点给张珩看,一边说道:“张大人,任谁也没有想到,那座山中,竟有一处极为隐蔽的山洞。第一次派人去搜时,竟然没搜到。从树上发现的衣裙碎片来看,沈姑娘应该是从山顶跳下之后,落在了山腰的树上。查看了一下周围的痕迹,沈姑娘跌落在树上之后应该是受了轻伤。然而她求死心切,后来又无意中进入了那个极为隐秘的山洞。前方查看的人回来汇报说,那个山洞下面有暗渠。”
“她又跳入了暗渠之中?”张珩眉头紧锁。
小德子点了点头:“应该是如此,那个山洞入口极为隐蔽且狭窄,一直到了尽头,都没能再查到沈姑娘的痕迹,所以,她应该是跳入了暗渠之中。”
“暗渠通到哪里?”张珩再也坐不住了。
小德子指着地图,说道:“经过仔细勘察,那暗渠一直向东流去,最后汇入青林江。”
“青林江……”张珩紧紧盯着地图,那青林江是大周的第二大江流,沿途经过多地,最终向东入海。
小德子看出了张珩心中的担忧,连忙说道:“张大人放心,我已经派人沿江打探了,一有消息就会立即上报。只是那青林江沿线太长,要不然早就有下落了。不过即便再长,假以时日也定能查到。”
张珩点了点头,紧绷的心提起又放下,随即又心跳加速。沈菱月,你到底在哪里,是生是死……
——
百花盛开,清风拂过。
大周东部的齐祥镇上,卖完了茶叶的陈老汉拿着换来的钱去临街的裁缝铺去取衣裳。
“衣裳前两天就给您做好了。”店里的伙计一边热情地招呼着陈老汉,一边去柜子里取来了两件衣裙,一件是淡紫色,一件是青绿色,“您这是给闺女做的衣裳吧。”
陈老汉憨憨地点了点头:“是,是……”
拿着包好的衣裳,陈老汉一路回到了沿水村。村口处,老伴儿和女儿正在茶摊前忙前忙后。
陈老汉将做好的衣裳递给了女儿,说道:“你看看喜不喜欢。”
女儿高兴地打开包裹,看了看里面的衣裙,随后说道:“阿爹,镇上做衣裳是不是很贵?”
“家里虽不富裕,但两件衣裳还是买得起的。你大姐和二姐出嫁已久,家里又没什么负担,你缺什么少什么,尽管跟阿爹阿娘讲。”
女儿听后,开心地拿起衣裙,进了房屋里面去试穿。
待女儿进去后,旁边有熟识的茶客问道:“阿叔阿婶,你们这是哪里捡来的女儿?怎么以前从来没见过?”
陈老汉笑了笑:“你还别说,真是捡的。有渔夫在江边打鱼,结果鱼没打上来,反倒捞了个姑娘上来。”
这时,一旁的老伴儿接道:“当时正赶上你阿叔去江边,有人见这姑娘模样好,就起了不好的心思。你阿叔担心这姑娘受人欺负,便把卖茶叶的钱都给了渔夫,把这姑娘带了回来,又给她请了村里的大夫。自从姑娘醒了以后,就在我家住下了,我们见这姑娘可怜,无家可归,又什么都想不起来,就将她认作了女儿。”
“阿叔阿婶心地好,将来定会长命百岁。”
陈老汉憨憨地笑了笑:“不过是顺手搭救一把而已。再说,这个女儿啊,贴心得很,不比我那两个已经出嫁的亲女儿差。”
“阿叔阿婶有福气啊,一下子有了三个女儿。”茶客不住地点头。
陈老汉依旧只是憨憨地笑着。
翌日午后,茶摊前人不多,也不用怎么招呼。
陈老汉的三女儿坐在树荫下,托腮沉思着,昨夜又睡得不踏实,头痛欲裂不说,脑海中反复出现各种杂乱的景象,理不出个头绪,也想不起来什么。
“阿月,有客人要算账。”陈阿婆招呼着三女儿,她来的时候脖子上有个项链,上面刻了一个“月”字,家里就叫她阿月了。
“噢。”阿月连忙起身,来到茶座前,算了一下之后,说道,“一共是十文钱。”
茶座上坐着两个男人,紧紧盯着自己,他们不是常见的茶客,穿衣打扮也不像本地人,阿月见他们始终盯着自己却不掏钱,心中不免想到,他们这样……是想赖账吗?
“呃,十文钱……”阿月再次强调道。
这时,白衣男子推了推旁边的人,小声催促道:“付账!”
那人随即掏出一锭银子。
“太多了,找不开呢。”阿月一时间犯了难。村口的茶水摊收入不多,来来往往的也都是附近几个村子里的人,大家从镇上或外地回来时会先经过这里,坐下喝碗茶歇歇脚再走。本就是小本生意,从来没有人给这么多。
这时,陈老汉喊道:“算了,阿月,不过是两碗茶钱,就当是给过路的客人解渴了。”
“噢。”阿月答应后,便开始收起了茶碗,对那两位男子说道,“不用了,你们把银子收好吧。”
不料,那人仍旧把银子递了过来:“拿着吧,不用找了。”
阿月看了看银子,又看了看那人,摇头说道:“不用了。”随即拿起茶碗离开了。
看着阿月离去的背影,白衣男子想要起身去追,却被旁边的人一把给拽了回来:“张大人,莫要心急。她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你这样贸然前去,没准会吓到她。”
第43章
张大人重新落座以后; 目光一直停留在阿月身上。刚才她收碗的时候,能隐隐看到她手臂上有明显的伤疤; 这段时间,这一路上; 她一定受过伤、吃过苦。
“张大人,人既然找到了,就什么都好说。唉!这沈姑娘也真够厉害的,能让禁卫司一通苦找,找了这么久才找到。”
“接下来怎么办?”张大人问道。
“人找到了,就好办了。瞧我的吧,张大人。”随后; 小德子起身,来到陈老汉跟前。
“那个……”小德子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称呼陈老汉是好,“你们家里有住的地方吗?我和张……张少爷一路奔波; 想在这村里住上几天,歇歇脚再走。你们包吃包住; 需要多少银子; 您报个价。”
还没等陈老汉开口; 阿月便走过来说道:“往前三十里,镇子上有旅店。”
陈老汉笑着对阿月说:“两位客人是想住在村子里。”随后转过头来,跟小德子确认道; “对吧。”
“对,对。”小德子连忙点头,若不是为了她; 谁会跑这这么远,住在这荒远偏僻的村里。
陈老汉接着说道:“村里没有旅店,我们家也没有像样的地方给客人住。如果你们二位不嫌弃,就到我两个女儿之前住的房间里吧。房屋简陋,平常家里也是粗茶淡饭,价钱你们看着给就行。”
“没问题。”张大人站起身来,毫不犹豫地说道。
当两个人带着简易的行李走进房间之后,阿月连忙小声跟阿爹说道:“我看这两个人有点奇怪呢,安排在家里,会不会有问题?”
“凡事往好了想嘛,我见他们脸上疲乏得很,可能是一路上辛苦,想好好歇一歇再赶路。”陈老汉回答道。
阿月知道阿爹心地良善,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好心收留自己,便没再说什么。
傍晚时分,收了摊之后,陈老汉和老伴便开始准备晚饭。
阿月在院子里摆好了桌子和板凳,随后,又把碗筷一一摆好。
房间里,张大人一直在窗口旁看着阿月忙碌的身影。
旁边的小德子开口说道:“沈姑娘能大难不死,想必是天意。” 应该是天意,沈姑娘还活着,张大人也就还活着,要不然张大人一直死气沉沉的,天天一副活不成的样子。
“你说她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是好事还是坏事?”张珩开口问道。
“当然是好事了。对她来讲太痛苦的事情,能忘了也是好的。”小德子接道。
张珩叹了口气:“可她把我也忘了,所有的回忆,她都没有印象了。” 那些温馨的,美好的,甜蜜的回忆,她都不记得了。
“那没关系,张大人,人既然已经找到了,你给她创造新的回忆就是了。要不然,她要是有印象,连您当初利用她的事情一起想起来了,您还接近得了她吗?”
小德子话未说完,便被张珩瞪了一眼。不开眼的小德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晚饭时分,陈阿婆特意多炒了几个菜,又把家里为数不多的几个鸡蛋拿了出来,给客人食用。
小德子一路舟车劳顿,此时早已饥肠辘辘,吃起饭来有些狼吞虎咽。这农家饭菜,虽比不得宫里的膳食精贵,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当小德子吃了几口炒鸡蛋之后,又将筷子伸向盘子里的鸡蛋时,被张珩拦了下来。
张珩小声对小德子说道:“总共也没多少鸡蛋,你都吃光了,月儿吃什么?你没看她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小德子咽了咽口里的饭菜,随后嘀咕道:“哎呦,我的张大人呐,您这也太偏心了。我一路跟着您走这么远,我容易吗?我吃几口鸡蛋怎么了?大不了明天我去买几只鸡回来,总行了吧。”
对面的阿月看着两人嘀嘀咕咕的样子,感到有些好笑,便扬起嘴角笑了起来。
看着阿月的美丽笑容,张珩的心情顿时舒畅了起来,连忙也朝她笑了笑。
随后吃饭的过程中,张珩总是忍不住朝阿月看过去,嘴边抑制不住地笑着。
小德子在桌底下踢了踢张大人的脚,嘀咕道:“张大人,目光要收敛,笑容要含蓄,您笑得太不自然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