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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着唇,秀眉蹙得死紧:“这张卡,究竟是谁的?你们在瞒着我什么,顾辛彦来过这,给了你们一张无上限的银行卡,这是不能说的事情吗?”
如果只是顾辛彦的示好,她非但不会生气,甚至心底还会暗暗开心。
可偏偏,在进门之前,他们俩嘀嘀咕咕说了一通。
他们说:“他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女儿和念念,非要告诉她做什么?还不得担心啊。”
“可,可谁也不知道里面会怎么样,万一就、就出不来呢?”
万一……出不来?
舒蔚的心猛的抽紧,像是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都在瞬间变得僵硬。
“他出不来的意思,是去手术了吗?”
唯有这个念头,一经出现便控制不住。那个男人,昨天还在台上和念念一起表演,他蹲下来温柔地替她穿上鞋子。
他怎么就能,一声不响地去手术?
韦容青讪笑:“这东西,说是给念念的。不然我们也不敢收。他昨天晚上来过一趟,跟我们谈了很久。然后、今天就是手术日吧。”
“嗯。”舒远点头。
舒蔚的一颗心始终悬着,她是记得的,顾辛彦怎么也不肯答应手术。就因为、因为她念念、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吗?
这终究是入了自己愿的,但心底始终萦绕着不肯离去的担忧情绪,又是因为什么?
韦容青见状,拉着她的手解释:“你别担心,好歹辛彦肯动手术不是?他没有告诉你,大概也是怕你担心。否则肯定是要你陪着的。”
“昨晚辛彦过来,你也知道妈一直对顾家有嫌隙。但现在你看看,妈的身体也好了,等辛彦手术成功之后,咱们一家人还能幸幸福福快快乐乐的过。”
“你姐姐,你姐姐的事,我是相信和顾家没有关系的。他们在过份,也不至于丧心病狂的把她当成你下手啊。”
舒蔚没有听进去她的话,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提心吊胆过。
只是站在原地,就觉得要窒息一般。
上一次顾辛彦跌进海里,她只觉得全身力气被抽光,连赖以生存的氧气也被夺走。如今那个男人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
有人,在他头顶开一个口子。
她知道那有多大风险。
“我过去看看他。”
话音刚落下,舒蔚便急急忙忙走了出去。她找了几个熟悉的医生打听,才知道顾辛彦所在的手术室。
“那位啊,是陆医生和怀特医生同台的手术吧。”
“主任们都在外头看着呢,如果成功了,将会作为案例提交到国际医疗中心……”
她没有继续听人解释,而是直接走到观察室里。
屏幕内可以将整个手术室里的场景一览无余,她甚至能看见那被放大了的伤口和内组织。
而在旁边,早已坐满了人。
院长认出了她,抿了抿唇也没说话。
舒蔚坐下之后,才发觉除了医院的医生外,竟连顾家的老爷子也到了。
老人只随意撇了她一眼,便一言不发地转身回去。
“爷爷。”
“嗯,坐下看吧。小彦这次改变主意,是因为你吧?”
舒蔚不敢保证,但还是点了点头。
“你这丫头也是厉害,大家怎么劝他都不听。现在好了,不声不响地就开始手术。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一定可以。”
老爷子笑了笑,布满皱纹的脸上有着许多旁人看不透的情绪。他干脆也不说话,锐利的视线直直投射到屏幕里。
“最好是那样。”
手术一开始进行得很顺利,开颅手术其实任何一步都充满着危险。若非有经验的医生,一般人根本不被允许站上手术台。
陆又铭,无疑很熟练。
被放大的屏幕里,隐约可以看见细小的组织,以及那硕大的血块。
他正要接近血块,动作很慢很慢,甚至需要配合顾辛彦的呼吸,以保证不会触动任何神经。
舒蔚的心提了上去。
下一刻,有血……溅了出来!
“小彦!”
尖叫声从身后传来,她才发觉那是胡静的声音。她和顾威起、顾晨晨、顾志北几个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观察室门口。正好、看见了那一幕。
有血溅出来,证明出了问题。
主任也站了起来,神情着急。
顾辛彦的手术整个医院无不重视,若非他自认没有陆又铭擅长脑部手术,否则现在站在手术台上的人,就是他。
然而同时他也庆幸,至少到时候最直接的责任,不会落在他身上。
舒蔚没有动,她只是死死盯着屏幕,手指紧了又紧。尖锐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里,那样钻心的疼,她也不敢发出声音。
甚至,眼角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哭泣流泪的意思。
里头躺着的,是她的男人,她孩子的爸爸,她做不到淡然处之,但至少,要做到让他安心。
他既然不想让自己知道,也是怕她担心吧。
等到陆又铭暂时停下动作的时候,才终于做了决定。
舒蔚垂下眸子,拿出手机。
这个动作,让胡静注意到她,后者下意识以为手术失败,情绪异常激动。
她突然甩开顾晨晨,直直朝舒蔚走去,满是狰狞的面容在舒蔚面前放大,而后死死拽着舒蔚头发:“又是你、又是你!为什么总折磨我儿子?”
“他有哪点对不起你,让你这么折磨他。”
顾晨晨连忙将胡静拉开,她看着舒蔚脸上连一点表情都没有,就知道她心底其实比谁都要难过。而胡静对她动手动脚的,她也一点反应都没有。
双手打开拦在两人中间,顾晨晨苦口婆心地劝:“我们本来也是要劝哥手术,现在我们做不到的事,嫂子做到了。你还非要骂她?妈,哥还在里面努力,你怎么能在外面欺负嫂子,这样只会让他没有办法安心啊。”
胡静又何尝不知道这个理,她只是气愤,只是难受。
养了三十多年的儿子,为一个女人受伤不说,留下的后遗症,还让他现在都在手术台上。
很有可能,就这么以睡不醒。
若非因为舒蔚,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如今舒蔚就在她面前,还十分淡然地拿出手机,也不知道是对着谁交代,那样淡漠自然:“您好,我是念念的妈妈。”
“等下有人去接念念,就让他跟那个人走。念念如果问,你就告诉他,一定要过来,因为他爹地,在等着他!”
章节目录 第268章 不要害妹妹
律师的话刚落下,整条走廊都在瞬间安静了下来。
顾志北几乎要克制不住脸上的笑容,顾辛彦一死,顾威起是肯定要舒念做继承人的,但偏偏顾辛彦立了这么一份遗嘱。
呵……
这对父子也真有意思,顾辛彦是完全不把顾氏放在眼里,这才能成全了他。
“张律师,那这件事就交给我了。我会负责在一个星期之内将嫂子和我的小侄子送到英国。自然,只要大哥的股份给了我,小侄子也就没有继承顾氏的可能。”
他笑了笑,面上的笑舒展到极致,几乎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和想法。
瘦削的脸庞,还带着细细的阴险意味。
顾威起狠狠看过去,用力攥紧了手掌:“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余地!”
“怎么没有?爸,哦不,您不允许我这么叫您。所以是顾董事,您没有听见张律师提到了我么?从法律上来说,我非常非常适合行使我的权利。”
“畜生!”
两人针锋相对,顾晨晨在旁边一筹莫展。她只能将求救似的目光投向舒蔚,看过去之后才恍然发现,舒蔚如今并不在这里。
她和念念都穿着消毒好的衣服,在隔离室里。
顾晨晨终于忍不住大喊:“你们闹、你们就只会闹!我哥还没死呢。”
“晨晨,还有几分钟而已,你确定他能醒过来?”
顾志北是最恨不得顾辛彦再也别醒过来的人,他看着顾晨晨,面露鄙夷:“别总把自己当成救世主,现在你还是我顾志北的妹妹,别让我连你这个妹妹也失去。”
她冷笑,愈发感到心凉:“对,我是你妹妹。也是大哥的妹妹。我也拥有继承权,比起你们,我想我更能得到嫂子和小侄子的支持。你们想拿走大哥的东西,做梦!”
她从不承认顾志北也是自己的哥,那个小时候从来就只会抢他的玩具,后来离开顾宅,更是从未见过面的男人。
怎么能称的上是自己的哥哥?
常年累往,只有顾辛彦再照顾她。
她不想失去自己的哥哥。
话落,顾威起和顾志北都沉默下来。彼此对视一眼,竟难得有了默契,一同坐下不发一言。
舒蔚和念念在最后几分钟踏进病房内,原本是不允许有人进入,只能让病人自行醒来。但事到关键,她和念念穿着消毒过后的衣服手牵手站在床边。
“妈咪,那是爹地吗?”
床上躺着的男人,头顶被厚厚的纱布覆盖,脸上又戴了呼吸器。任凭他怎么去努力,也无法直接判断这个人的谁。
但,舒蔚点了头。
小包子便放开舒蔚的手,缓缓走到床边,艰难地爬到床边边坐下。软嫩嫩的小手抚上厚实的大手。
他没说话,只是瞪大眼睛看着顾辛彦。
等了一段时间,小包子这才垂下眸子,视线落在顾辛彦的掌心上。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打开。
中指上,挂着东西。
小包子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总归能意识到,是帮助爹地的。
于是他没有碰,而是毫不犹豫的,把顾辛彦的手整个掰开,将自己的小拳头塞了进去。
“爹地,我是念念。”
清脆细腻的声音窜入耳朵里时,舒蔚忽然觉得心底涌起一股酸涩意味,眼眶在同一时间,忽然就红了起来。
她从刚刚出现在观察室开始,就表现地格外镇定,可事实上,心里头比任何时候都要疼。
如今在只有顾辛彦和念念的地方,她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
小包子发现顾辛彦始终没有理他,忽然间好像意识到什么,再看看舒蔚一副要哭的样子,肉乎乎的脸直接垮下:“你为什么还不起来和念念说话?你不想理念念了吗?”
他着急,用力推了推顾辛彦。
“爹地呀,你今天又没有送念念去学校。我们班你的小花花可喜欢你了,她还说以后要嫁给你做你的新娘子。我骂了她,因为我知道爹地的新娘子是妈咪。”
“原来,念念是不能娶妈咪的。”
他这段时间学到了很多东西,许多在国外没有人会告诉他的。如今班级里的小朋友们都愿意跟他交流。
他们好奇他,他也好奇别人。
然而他最好奇的,是这里的爹地都会在周末带他们出去玩,他也很想很想。
舒蔚忍不住抬头,看见墙壁上的时钟。就在他们进来之后短短的时间内,已经往前走了几圈。
如今,距离顾辛彦手术结束,过去了三个小时。
那样的情况,他早该醒来。
忽然就有一声淡淡的低泣窜入耳里,小包子说了很多很多话,但一直没有得到回应,所以他哭了出来。
舒蔚想阻止,这里不能随便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