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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一笔交易没有早晨的女人(8)
我放下钱,无力地朝楼下走去,走向了昏黄的马路,我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晃动。
我自慰着,也只能自我安慰,还能怎么呢?一个妓女,一个柔弱的女子又能怎样呢?唯一的希望就是他们能为我报了仇,让我不安的却是,万一染上性病……
我躺在床上,越想越难过,越想越屈辱,自己咋这么软弱,这么任人摆布,这么被人玩来辱去,难道我的命和算命先生说的外公的命运相同吗?天生就是别人发泄的工具吗?我又想起了我的郁金香,我坐了起来,忽然觉得没脸面对它,我又躺了下去,连看也不好意思看它一眼。
唯一能安慰我的是报仇的愿望指日可盼,很快就可以听到消息。我自劝着,卖身挣钱不也为了报仇吗,权当……慢慢的,我睡着了。
一个星期过去了,没有音信。
半个月过去了,一点消息也没有。我急了,出现了可怕的预感——上当了!我连续给姓栗的打去传呼,焦急的能发疯,他却一直不回音信,连个影子也不见,失望感越来越强烈了。
我找到了小凤,让小凤约他,照样没有消息,小凤说她们已三个多月没来往了,一种受骗的结果出现在了心头。
二十天过去了,仍然没有动静。
一个月过去了,连个人影也没见。
我跑遍了他们可能去的地方,按记忆寻找了他们住的那个两层楼,却咋也找不到,我后悔当时没留心门牌号,我彻底失望了。
我的心烂了,烂得没有了可补之处,不是痛,真的不是痛,用痛是不能比喻的。那三万元不是三万元,是凌辱和践踏积成的三万元,是用血泪汇成的三万元,那种获得是人间找不到的,也是人们体会不到的。为了嫖客高兴,为了嫖客的那点钱,做着禽兽也不愿做的事,承受着人间没有的,也根本想不到的作践,是无法用语言表述的奇耻大辱的三万元!
我的心不住地泛着苦酸,刺螫着、搓揉着,三万元被骗,还可以用身子换取,可那一直揪心的报仇计划却破灭了,至少说暂时破灭了,一想到为外公报仇,我的心又一阵一阵地绞痛。
我庆幸自己留了一手才没把剩余的三万元让他们骗走。我又一次加深了恨的程度,恨刘麻子,恨小莲花,恨刘飞,恨法官,恨派出所那个没有人性的所长,恨那些作践我的嫖客,恨世上所有的男人,我发誓下辈子做猪狗也不做女人。
我已成了一颗充满仇恨的炮弹。我的肚子要憋炸了,不是气,也不是冤,不是怨,我说不清,只是堵,堵得好难受。想喊,喊出去,喊出去也许轻松一点。我想用刀子捅进去,把那些说不清理不透的污妖陋怪除掉。我忽然明白了,是发泄,找个地方发泄,找个去处呐喊,哭一场也许会好一点。或者找个人,知心人,亲人去倾诉。可我没有,去哪里找人倾诉,谁又是我的受诉人呢?
我抱着郁金香大哭了起来,我哭着,笑着,诉说着,发泄着,把苦水倾倒,把心痛发散,我还能说给谁,我还能诉给何人?
我真想回到童年,回到那个讨饭的年代,和孩子一样,和所有的孩子一样的童年。有人疼我,很多人说我漂亮的童年。我忽然悟出了个道理,人们喜欢孩子,靠近他们,爱他们,呵护他们,乐意把爱心向他们奉献,是因为他们纯真无瑕,是因为他们不具备害人的多端诡计,是因为他们不会对别人产生伤害。成人了,反而让人猜忌,让人恐惧,让人提防,防不胜防……苍天!你为什么非让这个人间如此的熬煎哪!
第三部分:一笔交易没有早晨的女人(9)
当我苦苦挣扎的时候,余姬又怎么样了呢?
在刘飞花言巧语欺骗下,在刘飞死皮赖脸的纠缠下,包括金钱的引诱下,余姬成了刘飞地道的情人。
由于余姬的长相、音质,特别是她灵活的思维和艺术感,越来越成了都峪市的名主持人。刘飞享受着余姬所带给的虚荣满足的同时,也在平步青云中寻找着他以为的另一类感觉,把任所欲为用在他的身上已成了微不足道。他在都峪市南区给余姬买了套豪华别墅,配了部红色跑车,两人就这样不公开地生活在了一起。
公安工作不比其它行业,天天有固定的上下班时间,这就为刘飞提供了更多的借口,妻子小苗虽然有所察觉,却不知道他和余姬的关系有多深,加上小苗的父亲退在了二线,她也只能忍耐些许。
刘飞虽然得到了余姬这样的绝佳美人,却仍然满足不了他兽性的贪婪,也许权力本身就是金钱和美女的保险柜,也许权力本身就是玩世不恭和理所当然,刘飞才不只寻花问柳,而是个不分美丑的恶水桶。朱鸿的红太阳娱乐城就是他发泄兽性的交合场,而且朱鸿给他提供了专用包间。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余姬连续一个星期不见刘飞回去,她打电话问了田文理,田文理只是推托案子忙他俩不在一起,却“咳咳吁吁”的叹着她弄不明白的气。田文理虽然是刘飞的部下,却总有些看不惯刘飞过分的行为,只是憋在心里不好说出口。何况刘飞承诺提拔田文理上副处级,田文理也就拉一下推一下的图个少麻烦罢了。他对刘飞霸占余姬的前后一情尽知,虽然他是那天晚上安排查店一出戏的执行人,却从内心感到刘飞实在的卑鄙。既然拆散了人家好好的一对恋人,就该珍惜余姬的这份感情,却喜新厌旧的恶习不改,让好端端的一朵娇花独守空房,自己还得帮着刘飞一头说谎骗夫人小苗,一头说谎骗余姬。他也知道广播电视厅庞厅长对余姬也有意思,刘飞做违法或违犯原则的事时又不大回避余姬,一旦余姬翻了脸,刘飞的盆盆罐罐恶心事抖了出来,自己也脱离不了干系。小苗那边更是惹不起的正牌夫人。思前想后,还得设法让余姬教训教训刘飞,让刘飞收敛一点。
田文理有意在电话里给余姬一组手机号码,说自己最近有紧急任务,刘局长可能和一个新调来的姓王的在一起,让问问他看刘飞局长这些天没回家的原因,同时告诉余姬不要对外人讲这些。余姬觉得蹊晓,想问个明白,田文理却前矛后盾的好像说不清,便匆匆挂了电话。
余姬想再拨过去问问,却想着没那个必要,“家丑不可外扬”,免得别人笑话。她放下听筒,思考了好半天,怎么也想不通刘飞为啥总不开机,她根本不会相信还有哪个比自己更具魅力的女人能吸引住刘飞,却没弄懂女人是情动,男人是性动的道理,包括刘飞这个流氓成性的家伙品质上玩世不恭的本性。她实在想不通后,拨通了田文理给她的那组电话号码:
“谁呀?”一个中年男人问道:
“余姬。”
“余姬,余姬是谁,我不认识你呀!”
“可你认识刘飞呀!我是刘局长的夫人。”
“噢!噢!知道了,知道了,有事吗?”
“听说你和刘局长在一起,他这几天干啥去了?”
“哎呀!刘夫人哪,不瞒你说,我是临时调来执行任务的,和刘局长也很少见面,别急,我想想,好像,好像在红太阳娱乐城见过他,大概见过两次,是在那里见过,去那里看看吧!刘夫人,最好别说我告诉你的,免得……对,对,谢谢你,我挂了。”
余姬的气不打一处来了,两个人怎么都这么吞吞吐吐说话呢?红太阳是什么地方?咋可以去那种地方呢!是执行任务?可执行任务也不需要局长亲自蹲坑啊?她决定去那里看看再做道理。
余姬换了身衣服,开上跑车直奔红太阳娱乐城。人常说,艺高人胆大,余姬大小也是都峪市有名气的人物,自然也就没啥畏怯的。她进了电梯,按了五楼按钮,很快显示了五楼层号,一出电梯,却与两个小姐擦肩而过,一股难闻的劣质香水气直冲鼻孔,忙扭脸朝吧台拐去。忽然有人在肩上拍了一下,回头看时,却是个不认识的女孩子。
“咋还在这里,不是客人连队都排不上吗?香子。”
“认错人了,骚货。”她没好气地骂了句。
“你咋骂人呢,你才是骚货,不骚来这种地方干啥?”
她被问住了,只能忍着,总不能和这种人争高论低,有啥意思。依旧朝吧台走去,她要找朱鸿,她认识朱鸿。不,不能找他,她又改变了主意,她知道朱鸿不是好东西,干脆坐在一旁等,看你刘飞到底在做啥。她要了杯西瓜汁,坐在了墙角的位子上。
第三部分:一笔交易没有早晨的女人(10)
半小时过去了,却没见刘飞的影子,朱鸿也没出现。余姬也是一时气昏了头,刘飞堂堂的大局长,怎么可能在公众面前抛头露面。她更不知道刘飞是从后楼梯出入的。想去寻找,又怕有人认出自己,回去吧,又不甘心,正踌躇间,田文理却出现在视线里,忙朝田文理走去,拍了拍田文理的肩膀,田文理回头见是余姬,当然心里明白,故意问道:
“你咋也来这种地方?”
“咋就不能来,老刘呢?”
“不在这里呀!”田文理故意为刘飞遮掩着,却暗示了一下,似乎有些诡秘感,又有种不好意思的味道,“嘻嘻,几个伙计来唱歌,吼一吼放松放松。”
“别骗我了,都不是好东西。我要每个房间搜查了。”
“别,别……”田文理四下扫了眼,手附在余姬耳边说,“千万不要说我说的,在‘月秀园’泡妞呢!”
田文理说完,转身离开了,没走多远又返了回来,叮咛道:
“说话算数,说了我也不会承认,下次再不告诉你。”田文理说着话又走开了。
余姬的肚子一下鼓了起来,刘飞果然在这种下流地方做那种事,大脑闪出了刘飞强迫她时的那副模样,恶心的直想呕,她三几步冲到吧台前,对服务生道:
“服务员,领我去‘月秀园’,快!”
“小姐,那是人家的长期包房,不能随便进去。”服务生很为难。
余姬一听是刘飞的长期包房,火更大了。怪不得几天几天不回她那里,原来……与其说余姬此刻是怒火中烧,不如说她对刘飞仅存的那点认可全消失了。她想转身回去,没必要去找刘飞吆三喝四,不够丢人。她回到了座位前,一把拿起手提包抽身便走,却忽然站住了。不能,不能这么走,刘飞可是不见证据不认账的东西,还是把证据抓到手为好,也免得自己继续受骗。她没好气地对服务生道:
“我是他的夫人,领到你走人,少碕嗦!”
服务员看了看一旁的领班,领班却低下了头,只好领她朝“月秀园”走去。走道上站满了小姐,刺耳的笑声和难闻的香水气味使她连连呕恶,加上心情烦躁,差点没气晕过去。
“到了,这就是,我走了,千万别说我领你来的,他们狠着呢,至少老板会辞掉我。”服务生乞求着口气,说完匆匆走开了。
余姬一把推开了“月秀园”的门,刘飞正抱着个黄发小姐亲来摸去,余姬的头“轰”的一下着了火,她尽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刘飞却没看见她,一个劲做着下流动作,余姬实在忍不住了,“啪啪啪”几个耳光打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