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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祖-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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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半年,也许更长时间,也许……我也不知道。”她在极力掩饰内心的不安,
“如果不是我……坚持要见你,两天前我就该出发了。”
    我早就发现教授的行为十分古怪,每次被考问我都怀疑他有虐待别人的病态人格,
莫非他一直在虐待自己的女儿?
    “是不是你父亲逼你去干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不不,不是!你别问了,好吗?”嘉娜几乎在求我。
    “不行,我得保护你,我现在就找这老家伙去!”
    师姐急忙拉住我,惊慌地哀求道:“你千万不能去问他,要不这辈子你也许就再也
见不到我了。”
    “真有这么严重?”
    “是的,答应我,不再提这事,要是我不回来……”“我就去报警!”
    “不!”她的眼睛已噙满泪水,快要哭出声来了。
    我心一软,便答应不再提这事,但一定要等她回来。于是她忧郁的脸上又有了一丝
微笑,可是多少年来。我们之间那种神秘距离又突然放大了,在这段距离中,仿佛横亘
着东方教授深不可测的身影。
    师姐走了,我一天又一天沉浸在巨大的悬念之中。我无法理解教授要我脱掉裤衩时
师姐那种神秘的微笑,不明白为什么测量人体的最后一道程序总是教授或师姐(若是测
量女性)单独进行?为什么有些人的卡片被做上特殊记号之后便神秘失踪?
    师姐长居我心中的微笑忽然被她挂满泪痕的面容所代替。我在缠绵不解的思念中浑
不知厄运已经降临。

                                     十二

    陈皮忽然打来电话,提醒我只剩三天时间了,总编先生问我五万元筹足没有?
    我方从神秘的梦幻中惊醒。
    当初挪借的五万元早已所剩无几,现在只好变卖电视音响和卡拉OK录像机,这些日
本来的洋玩意儿,如今正好借机清除出去,但也只凑到一万二。我想起三角洲那位农民
企业家,便借菲菲的“名流”摩托车上了广佛高速公路,为了不叫狗日的总编先生送上
法庭,我宁可不要脸向农民借钱。
    到了老人营养食品厂,我才发现这家昔日的手工作坊已经面目全非,两条从美国
“亨氏”引进的生产线在电脑的操纵下日夜不停地给东方的老人们提供营养,这一切都
是由于我打破了吉尼斯世界纪录而使迈克·马伦先生得以穿针引线的结果。
    笑容可掬的农民企业家将我看作刘姥姥,他带我在空无一人的车间转了一圈,再安
排我在会客室观看介绍他们伟大业绩的录像,这其中自然包括我在天河体育中心打破吉
尼斯世界纪录的动人场景,但解说员毫不羞愧地将功劳记在这位农民暴发户身上。我心
里十分不是滋味又无可奈何,待会儿我还得向他借钱,我相信自己开口时双方都不会忘
记当年我英雄气短朝他脸上甩钱的情景。我他妈又一次感到人生是一场不断被命运出卖
的活剧!
    参观完农民大观园吃过海鲜酒足饭饱准备告辞时,我才猛然一拳将自尊心击落,向
农民提出借钱。他说要多少,我说不多就四万。
    “是集体借还是个人借?”
    他的笑容竟然丝毫没有农民的痕迹。我说是个人借。
    “对不起,”他说,“我只能给你一万。”然后叫秘书去拿钱。“这钱算是我给你
的,希望以后多提合理化建议。如果你真的要措四万,回单位开张担保证明,我十万都
给你。”
    我他妈要是能去单位开证明就不用来你这里丢脸了。
    就这样,我手头有二万二而时间又过了一天。我躺在床上祈求那股灵气再一次冲开
心窍时,我家的门铃响了。
    菲菲冲进来将二万元朝桌上一甩:“给!”
    “怎么回事?”
    “别充什么好汉,陈皮全跟我说了!”
    陈皮这小子将自己追不到菲菲的原因全赖在我身上,所以他十分珍惜一切能够在她
面前贬低我的机会,这一回自然是天赐良机,他兴奋地告诉菲菲我快要坐牢了。
    “你一时哪儿来这么多钱?”我问菲菲。
    “我将‘名流’当了,再加上我所有的积蓄。”
    “这怎么行呢,你为什么不先跟我商量?”
    菲菲一脸不高兴:“你什么时候跟我商量过?老实说,我还真担心你会坐牢呢。”
    “我他妈就不相信他们会到法院告我。”
    “闲话少说,你现在还差多少钱?”
    “就差八千。明儿我先还这些该.余下的看他们的否宽限几天。”

                                     十三

    菲菲在《法制周刊》的报道渐渐有了反响.美国、法国和以色列等地的人类学家开
始来函索求更详尽的资料,有位叫马克斯·韦伯的美国人甚至希望跟我到长尾部落作进
一步考察。
    就在我感到胜利在望时事情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菲菲的报道被不断转载后变得面
目全非,许多在读者中享有巨大声誉的传媒出于媚俗,竟不惜对我的伟大发现进行严重
歪曲。
    有一家报纸这样报道:
    人类学家岳秋,一九八八年六月十七日,在中国云南发现了一个长尾巴的新人种。
这位青年人类学家认为,长尾部落的社会仍然停留在原始水平,其性行为完全是集体化
的,部落所有的成员都可以参加。他自己也无意中加入了他们的性行列……有些小报的
发挥更是令人目瞪口呆:一位青年人类学家在云南发现了原始的长尾人,他们的性生活
完全是集体进行的,这位人类学家怀着不可抑制的冲动加入这种性仪式之后,深刻感受
到现代文明对人性的压抑。他目前正与妻子办离婚手续,准备脱离现代社会到长尾部落
去生活……真正令人啼笑皆非的是,这些歪曲报道改头换面转了一圈又回到菲菲的《法
制周刊》,成为宣传性卫生知识的材料:一名青年学者参加了少数民族的集体性生活之
后不幸得了艾滋病,妻子一气之下跟他离了婚,这个真实的故事又一次告诫人们:不注
意性卫生是多么的危险碍…一个事件在传播过程中不断被歪曲,让人开始担心自己所处
的环境在多大程度上是真实的。半月前发生的事情便已严重失真,再过一年半载,我相
信改编成一个长尾巴的外星人跟中国边境的少数民族发生性关系后将艾滋病传给人类的
故事也并非是不可能的。因此,我们有理由怀疑历史上一切所谓重大事件是否曾经发生
过,现代博物馆中那些价值连城的历史文物,也许不过是根据人类的特殊嗜好和幻觉拼
凑出来的玩具而且。事实上,我亲眼看见过一位解说员将他爷爷的唐装挂在一位历史人
物的故居里,充当伟人的遗物。
    我拿着四万二千元跨入总编先生的办公室时,上述各种对我的行为进行恐怖摧残的
文字已经放在他的桌面。我丝毫没有觉察到这些污染自己真实面貌的符号有一天竟会左
右我的终生。
    总编先生对我两天之内筹集四万二的速度感到十分惊讶,因此我无论如何恳求,他
也不愿延缓交还最后八千元的时间,哪怕是迟交半天。
    狗日的这回成心要玩我了!
    这老狐狸原不至于做得这么绝.皆因陈皮心怀叵测,为了实现他在菲菲面前所作的
预言,竟造谣说我将总编先生当年不大光彩的事情到处张扬,并从大众传媒中收集了一
大堆摧残我的文字放在总编先生的桌上。
    回到家里我发现所有的东西被收拾干净,菲菲穿着背心短裤躺在我床上,远远地我
从她低垂的领口内看见两个鲜嫩的半球体,那双又长又白的秀腿更是十分刺眼。
    我吃惊地问:“你怎么进来的,我好像没有给你钥匙?”
    “我偷偷配了一把。怎么,将你这鬼地方收拾干净还不满意?”
    “狗日的非要我今天下午交出那八千元,否则明天正式对我起诉。”
    “操他老爹的,咱们就不还,看他能对你怎么样?他最近不是参加评选全国十大什
么玩意儿吗?逼急了你将他老底给端出来,让他自个也玩完!”
    菲菲永远站在我这边,若是她能稍多一些些涵养,这会儿我就愿意跟她上床。
    电话铃响了,我想今儿碰着谁就宰谁,拿起话筒便说:“今天一切都是废话除非讲
钱,说吧,能借我多少!”
    “对,今天讲的就是钱,你要多少?”
    我一阵兴奋:“不多,就八千,我马上去取?!”
    “我手头正好有一万,可就偏偏不借给你。”
    “你是谁?”
    “你应该听得出来。喏,老总让我提醒你,只剩两个小时了。”
    “狗杂种!”
    “谁!”菲菲问。
    “陈皮。”
    “等等,”她接过话筒对陈皮说,“你现在马上来这儿,否则这辈子你就别想见到
我了!”说完她将话筒搁下。
    半小时后陈皮果然拿着头盔到了我家。
    他一进门就傻眼,菲菲跷起二郎腿轻伸兰花指在我床上吞云吐雾,背心里面的丰乳
欲盖弥彰,那双曲线很好的美腿令他垂涎。他认定菲菲的整个姿态就是我们亲热之后的
结局。
    “陈皮,你说,你们老总究竟想干吗?他真的要起诉岳秋?”菲菲对瞪着自己发愣
的陈皮道。
    “那当然。”他走过来坐在菲菲身边,贪婪地望着她的大腿说,“怎么样,今晚我
们到华南影都看午夜场?那里有情侣包箱。”
    “你先说,你们老总为什么这样痛恨岳秋?”
    “话可不能这么说,”陈皮的表情一本正经,“这是财经纪律,贪污和挪用公款都
是犯罪。而且这笔钱已经挪用了三年,最后还宽容地给十天期限还清,要是在别的单位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当领导的也不容易啊,上百号有文化的人,一个个都自以为是,不
听指挥,那怎么得了?要是每人都从财务手中拿走五万六万,你说这出版社怎么办下去?
老实说,这并不是特别针对谁,主要给后来者一个教训,如果处理轻了,就起不到惩前
毖后的作用,……哎哟!”
    这家伙偷偷伸到菲菲大腿上的手被她的烟头狠狠烫了一下。
    陈皮是个十足的下流坯,长得又高又瘦,站起来脑袋总是朝右倾斜二十度,而他的
言论由于矫枉过正总是向左偏离九十度,真正他妈的口是心非。可他偏偏喜欢留长发,
这些长发由于主人睡觉时的不良习惯,也总是固执己见向右倾斜,结果他整个人看起来
就像一根本来没有墨水的毛笔,却硬要打完最后一个句号才安心被倒插在笔架上的样子。
这副模样在电影里不用化妆就可以演反角了,他竟还敢好色。
    他曾经在深圳高价买了一张中国首届三点式健美比赛的采访证,然后站在前排张大
嘴巴色迷迷地观看几乎赤裸的女人体。我一点儿都不明白台上剥皮青蛙似的人肉有什么
美感可言,但垂死的青蛙们依然抽搐着肌肉在那里搔首弄姿,脸上还强作出一副视死如
归的微笑。这种灵与肉的冲突我在中国许多美声唱法的演员脸上见过,为了使声音能够
从正确的部位发出来,他们总是挤眉弄眼地纵横着脸肌,龇牙咧嘴地唱道;“我爱
你……”其实,绝大部分中国人的美声均不如叫丑声,健美运动则更应改称为健丑运动。
这些源自西方的怪物,如今都堂而皇之地站在中国的舞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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