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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屋 二〇〇六年第十一期-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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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已在在表现出其导师王国维、梁启超的学术流脉,因此,时人所谓“吴其昌研究学术,继承王国维先生的衣钵;发为文章,则一秉梁启超先生的文心”等就并非虚语了。
  然而,在国难当头的局面下,他只能暂时抛却书本,面对社会大声疾呼,发挥公共知识分子的呐喊作用。随着国难的持续深入,吴其昌先后发表了大量文章,并不断进行讲演,成为舆论界的重要人物。他比较有影响的文章,如《民族危机的认识和救国治学的态度》、《国家的生命》、《民族复兴的自信力》、《文人对于国家的责任》、《不屈服,即胜利》、《中华民族生存发展的斗争》、《光明的进程》等,是整个救亡和抗战时期的重要文献,他也成为当时全国所瞩目的一位知识界人物。
  吴其昌不仅“说”,他还要“做”。就在1937年“七七”事变爆发之际,他向前线的冯治安部请缨杀敌,准备携妻率女一同上前线。岂料,吴其昌最终并没有死于战场,而是却倒在了自己的“岗位”上。
  梁启超生前曾有一句名言:“战士死于沙场,学者死于讲座”,后果然吴其昌也一如其师。1938年,武汉大学西迁至四川乐山,当时体弱的吴其昌不幸染上了咯血症,他“常于吐血之后,发炎之际,工作不辍,偶或晕倒,而稍息即强起工作如常。家属友好有劝其节劳静养者,辄以‘国难严重,前方将士效命疆场,后方教授当尽瘁于讲坛’为辞”〔8〕。到了1943年,有一家后方的“胜利出版社”为发扬祖国文化传统、凝聚民族精神,组织编纂《中国历代名贤故事集》,邀请吴其昌承担其中《梁启超》一书的撰著,吴其昌不顾病势沉重,慨然应允,于是“临命前一月,尚应当事约,作梁任公传,都五万言。力疾从事,气若不属,屡作屡辍,终至不起”〔9〕。
  吴其昌为其师抱病撰写传记,成书《梁启超》(上册)。就在1944年1月19日封笔之后,2月23日,年仅四十岁的吴其昌在乐山病逝,结果,这本只完成了半部的传记遂成为他的遗著和绝响。
  三
  说到弟弟吴世昌,要提一下毛泽东在1964年8月与几位哲学工作者的谈话。当时毛泽东在谈话中忽然提到了《红楼梦》,并提到了“红学”,他说:“《红楼梦》写出来有二百多年了,研究红学的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可见问题很难。有俞平伯、王昆仑,都是专家。何其芳也写了个序,又出了个吴世昌。这是新红学,老的还不算。”〔10〕
  毛泽东提到吴世昌,后来以“红学家”著称,并曾为英译本《红楼梦》进行过审校。这个“新红学”大家的吴世昌,在兄长的提携下,也是一个读书种子,早年曾从事文学创作,后转到古典文学研究。若说到其人的自负,当年他有句夸口:所谓“当今学人中,要说博览群书的,只有四人:梁任公、陈寅恪、唐兰,再就是我”〔11〕。彼时他在英伦讲学,曾撰写有《〈红楼梦〉探源》,后又著有《〈红楼梦〉探源外编》、《中国文化与现代化问题》等,此外还有旧体诗词集《罗音室诗词存稿》等。
  吴世昌(1908…1986),早年因家贫辍学,曾当过学徒、店员,后考入嘉兴中学,以工读生名义读书。1927年,他考入南开大学,翌年转入燕京大学英文系,毕业后获哈佛燕京学社国学研究所的资助,终得硕士学位。随即在北平研究院史学研究所任编辑,后又先后任西北联大、中山大学、中央大学教授及系主任等。1947年,他赴牛津大学讲学,任高级讲师。
  吴世昌在哥哥吴其昌的影响下,也是一位“两栖”的学人——既有淑世的关怀,又有学术的专攻。时间到了上世纪的四十年代,吴世昌像其他中国的自由主义知识分子一样,对时局的变化特别关心,也从多方面贡献了自己的才智。
  新中国成立后,1950年1月,英国在西方资本主义世界中最早承认了新中国。此后的1954年6月,中英两国又达成了互派代办的协议。当时吴世昌正在牛津大学执教。不久,在周恩来的主持下,开始对海外学者展开工作。1956年7月,时任中国外交学会副会长、外交部顾问的周鲠生奉命写信,并委托赴英国参加伦敦大学东方学院举办的亚洲史学史讨论会的宦乡带信给吴世昌,随即又通过吴世昌转告信息给当时也在英国的陈源(此前代表国民政府参加联合国科教文组织),希望他回国参观。由吴世昌,再至陈源(后来周鲠生利用赴瑞士开会之际,顺道在伦敦会见了他),以致又通过陈源告知在美国的胡适(并通过与会的胡适的学生杨联陞),这是当时国内传达给海外学者的一个试探性的信息。对此,吴世昌做出了回应,而陈、胡没有立即给予反应。
  1962年,据说是响应周恩来的号召,吴世昌放弃了在英国的优厚待遇,举家回到了祖国。当时他的大女儿已是牛津大学三年级的学生,二女儿高中毕业后也考入牛津大学。吴世昌回到国内,先后发表了《回到祖国》、《回国以后》、《空前强大的祖国》及《我和北京》,随后,他在中国科学院文学研究所担任研究员。
  1962年,按说正是新中国历史上的所谓三年“困难时期”之末,吴世昌此时返回祖国,立即受到人们的一致赞扬,所谓“子不嫌母丑、犬不嫌家贫”。大概因此他就成为新中国成立后较早回国的人文学科的一位专家,也因而在当年曾受到毛主席的接见。这位爱国的知识分子,却在历次政治运动中被斥责为“假洋鬼子”,甚至在“文革”期间的1969年冬,他竟被赶到乡下去做猪倌了——当时北京的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部、文联以及作协的“五七干校”设在了河南罗山、息县,吴世昌与同仁俞平伯、钱钟书、吴晓铃等都被打发前去,他们的任务是喂猪,显然这与他们学者、教授的身份实难相符。不过,当时他们的思想已经过无数次的“冲洗”,已经变得“纯洁无瑕”,比如他们当中的“汉园诗人”何其芳,这时创作的诗歌就已是《养猪“五字宪法”歌诀》了,诗中写道:“主席指示:养猪重要。品种要好,圈干食饱。粗料发酵,采集野草。小猪肥猪,多加精料。强弱分圈,隔离病号。夏天太热,河里洗澡。新生小猪,防止压倒。注意卫生,防疫宜早。猪瘟难治,预防为妙。其他疾病,努力治疗。”〔12〕所谓诗人,真是斯文扫地矣。
  1971年,吴世昌一天突然接到通知,他可以提前返回北京了。离开前,军代表主持召开了一个座谈会,让大家谈谈在“干校”的感受。由于大家已经习惯了这种开会的形式,心里又急着打点行装,所以会上发言都很积极,大家既谈接受教育的收获,又为军代表歌功颂德了一番,偏偏吴世昌一言不发。最后,军代表让他讲话,吴世昌却问:“要我讲真话,还是讲假话?”军代表不假思索,说:“当然要讲真话。”吴世昌说:“我认为,五七干校并没有什么好处。”此言一出,在场的人惊魂失魄。军代表愣了愣神,又接着问:“为什么没有好处?”吴世昌说:“要我们回去,不是正说明问题了吗?”他的讲话,逻辑性强,说得军代表哑口无言。其实,这样的例子在吴世昌身上还有许多,正如后来社科院文学所的刘再复对他的评价:“正声满学院。”吴世昌就是这样一个敢想敢说的人。后来他看不惯社会上的一些丑恶现象,说:“中国人最容易接受新事物。比如跳舞,人家贴下脸,我们就可以马上将衣服脱掉。”其性情由此可见一斑。
  注释:
  〔1〕夏晓虹:
  《追忆梁启超》,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1997年版,第481页。
  〔2〕孙敦恒:《清华国学研究院纪事》,
  《清华汉学研究》1994年第1期。
  〔3〕《文史资料选辑》第8辑,北京出版社1980年版,第37页。
  〔4〕〔5〕〔6〕《胡适来往书信选》中册,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278、280、281页。
  〔7〕〔8〕〔9〕吴其昌:《梁启超传·序》,百花文艺出版社2004年版。
  〔10〕龚育之:《听毛泽东谈哲学》, 《北京党史》2003年第6期。
  〔11〕周一良:《毕竟是书生》,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1998年版,第135页。
  〔12〕《何其芳全集》第8卷,河北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第298页。

  汤先生怒了

  ? 刘 超
  汤用彤先生是老辈中的大人物,但和晚清民国那一茬个性丰盈的文化人比,他大概还算不上顶特别。说来,他其实是个忠厚长者,或者说谦谦君子更为妥。
  可是,即便是这位谦谦君子,也曾有过极为锋芒的一面。
  话说抗战时期的1943年,国民政府第三届鼓励著作发明遴选结果出来,汤用彤先生见自己榜上有名,大为震怒。
  是汤先生觉得自己有所得菲薄吗?未必。这可是民国时期学术界的最高奖,这是万千学人梦寐以求的何等荣誉啊!汤先生得的可是一等奖,且是本届哲学类中唯一的一等奖。是先生觉得与自己一同获奖的人物不够格而自觉辱没身价了吗?恐怕也未必。此届获奖者中,文科方面获一等奖的还有两人,他们是陈寅恪和刘节,获奖著作分别是《唐代政治史述论稿》、《中国古代宗族移植史论》。刘氏已是学苑闻人,而陈公更是儒林巨擘,照说在这方面汤先生不会自觉掉价。
  要知道,彼时国中文风鼎盛,学术璀璨。名校济济,西南联大、中央大学、武汉大学和浙江大学号称中国四大名校,且在世界饶有盛望,即便如李约瑟、费正清、伯希和、钢和泰者亦对此惊羡不已。自然,这样的大学群落中,必是文理兼盛,大家如云。如在西南联大,就在人文学科方面,也是人文荟萃,单以汤先生所在的哲学(心理学)系而论,就可见一斑:熊十力是现代大儒,是罕见的哲学体系创立者之一;冯友兰是中国哲学史的权威,早已饮誉世界哲学界;金岳霖是中国哲学界最卓越的研究西方哲学的大家之一;贺麟也是自创体系的现代鸿儒。至于陈康、沈有鼎、王宪钧、冯文潜、郑昕、张荫麟、周先庚、容肇祖、孙国华、王维诚、敦福堂等诸位先生,都在各自的领域内达到了极高的成就,有的还是难得的通儒巨子。在哲学界,与汤先生在名望、实绩处于同一重量级的熊、冯、金诸公都处于自身学术创作的黄金期甚至巅峰期,都各自推出了堪称经典的著作,如冯友兰的《贞元六书》等大都已先后面世。可是,即便如此,冯、金诸公在此次评奖中也没能获此殊荣。
  在联大的其他文科院系中,历史系中除陈寅恪外,其他名家如钱穆、雷海宗、郑天挺、傅斯年、皮名举、刘崇宏、王信忠、吴晗、邵循正、向达等也未能有幸获得大奖。而钱穆已有《国史大纲》、《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等扛鼎之作行世,无论是人望、资历,还是学问是文章,还是实绩,钱先生是理所当然的人选,可是他硬是没有得奖。至于理科中,获此次奖励的华罗庚、周培源等均属一时之选。
  这么说来,汤先生该不会有理由为此发怒、而且是震怒吧?
  可事实上,汤先生不仅是怒了,而且是真真的震怒。
  敢问先生到底为什么反应如此剧烈呢?
  这要看先生紧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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