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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影寒-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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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太岁并未出手,挣扎着爬起,扭头向下注视,一脸莫名其妙的怪神情。 
  只剩下他孤家寡人一个了。 
  “难道真有鬼神报应么?”他心胆俱裂地想。 
  “我得走!”这是他第二个念头。 
  练武人与常人不同的地方,便是反应敏捷,行动永远比思想快,习惯性的举动有时不受意念主宰。苦练有成的人,任何时刻皆有自卫的本能在潜意识中孕育,在他毫不注意时,任何人突然伸手接近触身,他定会本能地出手格拨或扭身闪避,有些人甚至会不假思索地出手反击。 
  赤练蛇相当了得,但眼前的情景,将他震撼得近乎麻木了,思想跑在行动之前,耳中仿佛又听到风声呼啸中,先前的怪异声浪再度隐隐入耳:“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报应临头,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还我命来!” 
  他感到双腿抖得太厉害,浑身冷汗如雨。 
  “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异叫声在耳中不住地响。 
  他大吼一声,挥刀转一圈,抬头在枝叶中搜寻怪声的来源,脸色灰败,惊恐万状,怪眼似要突出眶外。 
  头上枝叶摇摇,梢头罡风呼啸,他一无所见,但耳中仍然怪声隐隐:“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报应临头,报应……” 
  他感到眼前发黑,似乎树上的枝叶间全是幢幢鬼影,往日被他杀死的人,走马灯似的在眼前出现。恐怖感撕裂着他的神经,幻觉今他陷入神经错乱的地步。 
  “走开!”他恐怖地叫号,疯狂地向幻觉中的鬼影挥刀。 
  坑口的小太岁大骇,好奇地挺刀慢慢走近,看到赤练蛇扭曲惊怖的脸容,看到赤练蛇用发抖的手疯狂舞刀乱砍,喘息如牛,同时,他也看到赤练蛇的后脑有血迹,像是被树技擦伤,肿起一个大包。 
  他经验不够,没看出是被钝物所击伤的创痕。 
  “滚!你们这些鬼!鬼!鬼……”赤练蛇声嘶力竭地叫,舞刀的劲道已经逐渐减弱。 
  “他疯了!”小太岁惶然地轻叫。 
  “嚓”赤练蛇一刀砍在树干上,刀入树三四寸,卡住了刃口,不易拔出了。 
  赤练蛇丢掉刀,挥拳踢脚向树干进攻,一面狂叫:“走开!走开!鬼!走开……” 
  树干不会听话走开,赤练蛇双手却皮破血流。 
  小太岁突觉冷流通过全身,丢掉刀恐怖地向后退。 
  蓦地,他听到身后有声息,恐怖地急急转身,不由自主地掩口惊叫出声。 
  尸堆中,一个背着包裹的高大青衣人,以青巾蒙面,只露出一双出奇明亮的大眼睛,正从尸体中拨出光闪闪的异形小剑,缓缓地用尸体的衣袂拭掉小剑的血迹,掀衣尾插入衣内的皮护腰带,沉静阴森,从容不迫,像是突然出现的幽灵,难怪他吃惊。 
  “你……你你……”他惶然急叫,语不成声。 
  蒙面人转头面向着他,大眼中有善意,向他颔首叫:“小兄弟,帮帮忙,埋了这些尸体,怎样?” 
  “你……你是人是……鬼?”他迟疑着问,俱容未褪。 
  “你自问一生行事是否怕鬼神报复?”蒙面人问。 
  “我……我是个无……无赖,但……但从不欺善怕恶,从……从不做亏心事。” 
  “那你怕什么?” 
  “你……你……” 
  蒙面人拉掉蒙面巾,露出光风霁月似的英俊脸容。 
  树后藏身的李老头大叫一声,奔出在丈外跪伏于地,将小娃娃放在膝旁,崩角而叫:“恩公开恩,救救周二婶,她……她被……” 
  崩角,那是很难受的事,脑袋重重地磕在地上。一磕一响,一响一个疱。 
  青衣人是安平,他怎敢生受?抢出一把将李老头扶起,沉静地说:“老伯,不必折小可的寿,请听我说……” 
  “周二婶她……” 
  “小可知道,请不必耽心。俗语说:救人须救彻。小可昨晚只留意老伯和周二婶的安全,却未料到他们会在大白天人烟稠密的大街上用迷香动手,一时大意,几乎误了你们的性命,小可深感不安。并不是小可见死不救,让恶贼们将周二婶抬走,而是怕恶贼们挟人为要胁,反而妨碍小可的救人大计。恶贼们得手后,抬着人必定急急南下到峡江表功,决难逃出十里地,小可在前面等候他们。老伯带着小娃儿随后来,小可保证周二婶毫发不伤。” 
  李老头喜极而泣,挣扎着叫:“恩公,请让小老儿磕几个头聊衷心意……” 
  小太岁到了身畔,说:“老伯,你偌大年纪,这位恩公怎受得了?这些恶贼的死,不是鬼使神差,而是这位恩公所为。我年纪小,磕几个头理所当然。” 
  说完,趴下地恭恭敬敬行大礼,大礼是四记响头。 
  安平抽不出手,笑骂道:“你小妖怪就会逞匹夫之勇。别胡闹,起来,找贼尸的水囊救醒小娃娃,你自己也先裹裹伤。” 
  “遵命!”小太岁爬起怪声怪调地叫,一脸顽皮相。 
  小娃娃被水弄醒,首先使哭叫着要妈妈。安平轻拭小娃娃的睡穴,说:“睡吧,孩子,吵吵闹闹麻烦着哩!” 
  李老头抱着小娃娃在旁等候,小太岁帮着掩埋尸体,土坑只可容三两个人,他们只好掘深些,将尸体堆高,建成土馒头。安平一面掩上,一面苦笑道:“第一次杀了这许多人,我恶孽深重。这些恶贼居然恶毒得要活埋一个无辜幼儿,愤怒令我疯狂。唉!我也太过份了些。” 
  小太岁不以为然,说:“他们如果不死,你知道日后要有多少人遭殃?杀得好。那位发疯昏倒树下的赤练蛇。也拖来将他埋了,这种人留不得,留着是一大祸害。” 
  “埋不得。”安平笑着说。 
  “你要留着他在世上害人?” 
  “不!他得死,但不是现在,我用树枝伤了他的脑户穴,便是要他神智错乱,带他到前面去找姓丁的恶贼。” 
  “大哥贵姓大名?你总不能老要我称你恩公吧?”小太岁转过话锋问。 
  “我姓夏,名却不能告诉你,你叫我夏兄好了,你叫小太岁彭念慈吧!” 
  “说起来也真丢人,我是本镇的人氏,父母双亡,无亲无故,沦落成本地的无赖,专跟那些大户捣蛋,敢强出头,所以他们叫我小太岁。夏大哥,你在刀口上救了我,没话说,我这条命是你的。我十五岁。做你的侍童总可以罗?” 
  “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么?强盗?土匪?拍花?卖野人头?祝由科?你敢跟我?” 
  小太岁开心地哈哈笑,说:“凭你出面打抱不平宰了这些恶贼,你就不配做那些人杀人放火招摇撞骗的歹徒。” 
  “你强出头在先,这是说,你是个小英雄罗?” 
  “岂敢岂敢?反正我也不自甘菲薄,不会承认是歹徒,至于讹诈那些大户的事倒是真是有的。” 
  “反正我不要你跟着碍事。”安平笑着说。 
  “反正我跟定你了,除非你真是个歹徒,怕我揭你的疮疤,不然你就不用推三阻四。” 
  “这样好了,我带你到峡江镇。” 
  “带到峡江镇干啥?” 
  “是的。我不是说过么?救人须救澈,若不把那个甚么丁二虎弄掉,周二婶一家子和峡江镇的人便永远也休想安逸。小老弟,做痞棍混日子终非了局。具有一颗赤子之心,更有难得的侠义襟怀,人有善念,天必佑之;你这次拼命冒万险出面援救老弱妇孺,视死如归,不为利欲所诱,不为威武所屈,委实难得。清江镇不是你发展抱负之地,到峡江徐图发展,为自己争口气。我比你大四岁,你称我为兄。我以你为弟,我得尽兄长的责任,督责和安排你学好向上。有一天我会途经峡江镇,兄弟,你如果令我失望,你就对不起我,带你在外流浪,我会害了你的,我不做这种蠢事,不要陷我于不义。” 
  小太岁丢掉锹,热泪盈眶地磕头,颇声道:“夏大哥,这一生中,除了父母之外,从没人如此关心我,鼓励我,我……” 
  安平双手将他挽起,正色道:“兄弟,这是因为你没交上良师益友,今后要以此为戒,好好的奋发图强。我叫夏安平,九江南昌以前皆有我开设的布庄和钱庄,目下被内厂的害民贼所抄没,我已经成了朝廷的要犯,所以我不能带你走江湖,你得谅解我的苦衷。恶贼的包裹中有丁贼送给赤练蛇的二百两黄金,不义之财取之何伤?你带上,到峡江我再给你凑上一二百两,相信足够你开创基业的本钱了。天色不早,该上路了。” 
  “大哥,我听你的。”小太岁拭着眼泪说。 
  安平将昏倒在树下的赤练蛇扛上,向李老头问:“老伯,你随后来,脚程加快些;前途见。” 
  小太岁背了金包,挟了齐眉棍,说:“大哥,我知道有一条小路,可以近十来里。这儿到新淦全程六十五里,捷径会合官道处在三十里外,在新淦境内五里余的卧虎岗下。” 
  安平转向李老头说:“老伯可到镇中雇一乘轿子南下,在卧虎岗下见。最好能将小娃娃交彭兄弟带着,以便让母子两人早些相见。” 
  小太岁丢掉齐眉棍,接过小娃娃笑道:“小娃儿,沿途你千万别撒赖,不然我打你的屁股。” 
  清江新淦两县交界处,东面是连绵起伏的山岭,官道西面不远处是赣江。东面山区岗阜起伏,一条小径从山中穿出,在南面五里地的卧虎岗与官道会合。 
  卧虎岗是山区伸出的一条山腿,横卧在官道的东面,岗麓古林密布,野草丛生,官道经过麓下,前后十里不见村影。西五里左右是赣江,这一带平原全是荒废的丛莽,仅近江一带有水田,江滨也有一座小农村。那时,人烟稀少,有许多平原皆不曾开辟。江西号称鱼米之乡,怪的是自从本朝立国以来,人丁不但不曾增加,反而日渐减少,立国百余年来,竟然减少了两百多万人口,真是不可思议的怪事,从原来的八百九十余万人口,减至六百五十余万了。据说,江西人长袖善舞,都到外地发展去啦!本期人口的统计相当精确,递减的数字不会错得离谱的,人口减少确是事实,与太平盛世的兴盛情形背道而驰。因此,这一带人烟稀少,不足为奇。 
  新淦到清江镇全程六十五里,脚程快的人只需半天,丁瑞一行连轿中的周二婶也算上,共计十个人,脚程不慢,他们准备赶一百四十余里,预计二更左右,便可达峡江镇丁家表功。 
  已牌未,他们接近了卧虎岗。 
  丁瑞得意洋洋,带了两名健仆人踏步领先而行,暖轿后跟,在阴沉沉的天宇下急急赶路。人逢喜事精神爽。大事已经办妥,本来已难望成功,必须到府城花大批金银方可办妥的事,他只花了二百余两黄金便办得干净利落,而且人也弄到手,难怪他兴奋得忘掉了奔波之苦,一股劲向前直赶。 
  轿中的周二婶却不知身在何处,只知暖轿正被抬着走,他双手被绑,口被布帛塞住,叫天不应,呼地无门,求生不得,想嚼舌自尽也不可能。只能在心中暗求老天爷慈悲,毫无办法。 
  卧虎岗远看像卧虎,走近去丝毫不像。满岗的松树和各种古木遮天蔽日,到处是齐腰高的枯草,罡风怒号,落叶飞舞,初冬的景色甚浓,一片肃杀。 
  官道在林中穿越,走在最前端的丁瑞口中哼着俚曲小调,意气飞扬,志得意满。 
  “吱溜溜”前面林影中,突传来尖厉刺耳的长号,令人闻之头皮发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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