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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势危急之二
形势危急之二
就连赵一,纵使心知方法是块美玉,但也颇感惊讶。
在场之士,包括赵一在内,哪一个不是绝顶聪明屡建战功之将,他们都一时片刻想不出退敌之策,而一个小小的步骑营的都尉军职的方法,却竟有说歼灭齐军的计策。
如此海口,焉能不令众人惊讶。
方法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会招来众人异样的眼光,心情一紧张,一时间变得有些局促,仿佛是自己说错了话一般。
这时,惊讶过后的赵一,却微笑道:“方法,你有什么计策,就说出来吧。”
“这个,小人也是一时瞎想的…………估计也没什么用处,只怕说出来让皇上和大家见笑。”方法打起了退膛鼓,有些不敢表现。
方法这么一畏缩谦虚,赵一反而就不喜了,心中萌生出一种想要揍他一顿的冲动。
要知道,当初赵一肯放过这个不服从他命令的年轻的三川军军候,不仅是因为他叫方法,名字够奇葩,会给奇葩之人带来无限的幸运。更是因为赵一看中了方法那股子初生小兵不怕皇帝的劲气。
“寡人的将军岂能是吞吞吐吐之辈,有计策就说,说错了也没关系,谁敢笑你,寡人叫彭越用;‘小彭飞刀’招呼他‘二哥’”赵一大声道。
受到颜良的激励,埋怨自己刚才头脑发热的方法这才鼓起了勇气,遂是挺起胸来,不紧不慢,从容不迫的将自己的计策诿诿道来。
先前这时,刘庆等锐秦军中高官之士,对方法还存有几分不以为然,均是看在赵一的面上,才故作认真的倾听。
但当他们听罢方法的计策后,眉宇间所有的轻视却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则是强烈的惊异之色。
惊奇的众将军们,齐刷刷的又将目光转向了地图,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而赵一的心中,更是涌起了一股惊喜之情,脸上那神情,仿佛是某段即将到来的沉睡着的胜利,忽然间被唤醒了一般。
赵一的鹰目,在地图上扫来扫去,诸般的用兵方略,在脑海中正如潮翻滚。
他是越来看兴奋,禁不住拍案喝道:“方法,你这一条计策,当真是妙啊,此计若成,齐军不被歼灭才怪。”
兴奋的赵一,心中就在想,自己今番召方法加入讨伐齐国大军,果然是起了奇效,原本只想历练一下这小子,没想到他竟派上了大用场。
此条计策之妙,就妙在其“异想天开”,正因方法年少,思维还没有太多的陷入定式,所以这二十岁青年人般的“胡思乱想”,反而有超出常规的奇思妙想。
“真的吗,我就是胡思乱想的,没想到真能为皇上分忧。”原来忐忑的方法,今得了赵一的盛奖,不禁是又惊又喜。
“此时齐军大军尽集于清道关一线,后方必是疏于防备,方法将军此计,确是不失为打破僵局的一条好计。”刘庆也面露着微微,点头赞赏。
“不过,此计虽妙,却颇有些风险,还当慎重才是。”其他将军表明了顾虑。
赵一却大声道:“高风险自然有高回报,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想迅速歼灭齐军,寡人认为非用此计不可。”
众将军们见赵一决心已下,便也没有人再表示反对,毕竟,似赵一、范增这等略谋过人之士,平素最擅长的就是出奇,自然不会太过保守。
“此计只可成功,不可失败,必须得挑选一名智勇双全之将来实施不可。”刘庆道。
赵一也微微点头,凝眉寻思着麾下之将,谁人适合担此重任。
这时,都尉方法慨然道:“皇上,此计既是小人所献,小人愿领军去实施此计。”
方法的主动请缨的勇气,颇令赵一感到欣慰,这份冒险的精神,着实有几分Z国特种兵少校,兵哥哥赵一的风范。
赵一也在想,光是纸上谈兵,终难成大器,何不借着这个机会,让方法通过一场实战,彻底的蜕变成一名合格的将才。
念及于此,赵一便道:“方法勇气可嘉,不过你一人初上战阵,肚子领军,让你独自去负此重担,寡人还有些不放心,需得另遣一将,和你协同完成这重任才是。”
赵一虽欣赏方法的勇气,但考虑到他缺乏实战经验,自不会让他独自去犯险。
从诸将中思量半晌,赵一遂叫将骑兵左营偏将赵德芳传来相见。
不多时间,赵德芳从军中赶来,匆匆的步入大堂,拱手拜见。
“里岳,寡人今召你前来,乃是欲令你和方法一同率军,去完成一件歼灭齐军的奇策,但这件任务却颇有些风险,但不知你可有勇气担此重任。”赵一肃然道。
赵德芳毫无犹豫,慨然道:“只要能为皇上对付反贼,赴汤蹈火末将又有何惧。”
赵德芳慨然表态,令赵一是大感欣慰。
赵德芳;字里岳。乃老秦人出身,作战勇武又兼有沉稳,而且,赵德芳曾效忠于齐国旧地的秦国太守,对齐国南方一线的地形也算熟悉,诸般种种,正是颜良要用赵德芳的原因。
见得赵德芳欣然领命,赵一精神大作,腾的站了起来,高声道:“有里岳这句话,寡人更有何惧,今孤就命你和方法,率五千精兵,即刻出兵,依计行事。”
“末将遵令!”赵德芳与方法齐声慨然应命。
得令的二人,当天便点起了五千精锐的山地步兵,趁着夜色的掩护,以换防为名,反是由清道关南下,往齐军后侧方向而去。
……清道关的对峙,依然在依继。
而当晚离开的赵德芳和方法,却率领着五千精兵南下,过清水关,一路退至了营丘城东面的群山,然后在折返西北,进抵了齐军身后的险要山丘丘陵之地。
……烈曰当头,天气燥热。
那一支孤独寂寞的军队,正在沿山开凿的栈道上艰难行走。
左边是不见底的深渊,右边是几乎接近垂直的低山丘陵之崖,此等险恶之路,纵然是走惯了艰险山地的这些秦人士卒,也为之心惊胆战。
每每迈出一步,都要倍加的小心,否则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滚落山坡,摔成肉泥。
年轻的方法,此刻已是汗流湿透,气喘吁吁,他一手提枪,一手扶着崖壁,小心翼翼的行走在了那吱吱呀呀作响的栈道上。
在这里,将军和士兵的生命是同等的,决定他们生死的不是身份,而是双腿和运气。
“啊——”一声惨叫在后方响起。
方法回头看去,却见一名士卒正大叫着坠落下去,转眼之间,那远处的尖叫声,便被“砰”的一声闷响结束。
又有一名运气不好的士卒,坠落身亡。
士卒们仿佛早已习惯了一般,只是稍稍唏嘘后,便继续的小心翼翼前进。
黄昏之前,方法和他的军队,终于顺利的通过了这座叫作齐国山的险峻山岭。
最为险峻的一段已经走过,前方路途虽依然艰难,但方法和他疲惫的士卒们,已是大松了一口气,感到前路已轻松了许多。
累到筋疲力尽的方法,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和其他士卒一样,只余下大口喘气的力气。
“都尉兄弟,怎样,还坚持得住吧。”不知什么时候,赵德芳已站在了方法跟前,给他递上了一个水囊。方法爬了起来,大灌了一气,总算是缓过些劲来。
“里岳将军,咱们还有多远才能穿过这小道?”方法抹着嘴上水汗问道。
赵德芳举目北望,说道:“根据向导所说,过了这齐国山,前边的路就好走许多,我看再有两天,必能走出去。”
两天,只有两天,那还等什么。
方法仿佛一下子恢复了力气,拭士净嘴角的水渍,继续大步前行。
不到五千的锐秦军将士,来不及多休息,继贯在斜阳的映照下,迈着沉重的脚步,沿着崎岖的山路继续望北而行。
昼夜兼程,山势渐低,前路逾显平坦。
三天后,当方法翻过最后一个山头,站在山顶远望前方时,便瞧见一条玉带,正在山间蜿蜒前行。
那条玉带,正是齐国河。
而白水之畔,那一座城池的轮廓,也隐约可见。
“锐秦的将军,前边那座城,就是齐军背后的齐鲁关城了。”向导遥指前方,激动的叫道。
左右这些累到要死的将士,这时已激动得要热泪盈眶,激动得互相拥抱,欢呼吼叫起来。
方法和赵德芳的眼眸中,又何尝不是激动得饱含热泪。
翻山越岭,长途跋涉,走过七百里的无人之地,他们终于坚持下来了。
目标齐鲁关,就在前方。
这就是方法为赵一所献的计策,从清道关偷渡阴平小道,绕过齐军的大军,直取他们后背的齐国第二郡郡治所在的齐鲁关城。
今若锐秦军军袭取了齐鲁关城,锐秦军全军由清道关南下,袭据战略要地营丘城,不但可断绝齐军与进犯九江郡的陈胜王大军联系,还可直接威胁齐军的侧后。
今次,颜良就让方法自北向南,来一个“逆渡清道和齐鲁”,杀齐军一个措手不及。
齐鲁关城就在眼前,此时的方法,离他名扬天下,只差一步之遥。
年轻的脸上,杀气渐生,方法将手中银枪紧紧一握,豪然道:“弟兄们,随我杀下山去,夺了齐鲁关城,给反贼送上一个大大的惊喜!”
“杀——”
震天的啸声之中,五千虎狼之士,如潮水一般冲下山去。
尽管翻身越岭,历经了艰苦。
尽管九死一生,艰难的行进至此。
尽管将士之体力,已是消耗几尽。
尽管统军之将,是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的都尉方法。
但是现在,所有的辛苦,所有的疲惫都烟销云散,五千原本惫疲的虎狼之士,此时却仿佛打了鸡血一般,将生命的潜能尽数的爆发。
忘记了疲惫,忘记了死亡,每一个挥刀狂冲的士卒,脑海里只余下一信念头:
为主公锐秦君上赵一拿下阴平!
为锐秦军民而战!
山崩地裂般的杀声中,五千将士漫山遍野而下,过不得多时,便如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了依山傍水而建的阴平城南门。
齐鲁关城虽乃战略要地,但因齐国旧地全部已为田横所据,齐鲁关城也有齐军驻守,而且,更北面的营丘城一线,尚有齐军的七八万大军顶在那里。
故是从理论上讲,处于要害的齐鲁关城,实际上是远离于战火,根本不受敌人的威胁。
故是这齐鲁关城中,只有杨一和高二二将,和区区不到一千的兵马驻守。
此时正值夜幕将至,城门守军刚刚进行过轮换,五百轮换了的士卒已还往营中休息,新换值守的士卒,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正闲聊的闲聊,打瞌睡的打瞌睡,北门一线,更是只有不到两百的守军。
城头处,杨一和高二交接完毕,换班的杨怀,正打算和高沛聊上几句,然后下城去休息。
“杨兄,你说说咱俩又是何苦呢,当初在陈胜王手下,好歹统领一万兵马,驻守着白水重镇,今归顺了齐王田横,却被削得只余下两千兵马,还被发来驻守齐鲁关成这种根本无仗可打的地方,连捞点功劳的机会都没有。”
高二看看左右无人,便忍不住向杨一抱怨。
杨一也叹道:“听闻归降赵一的黔布等人,都被赵一重用,照这样的话,你我当初何如以齐鲁关降了赵一,又何致于今曰这般沦为闲职。”
高二却眉头一皱:“兄弟,话可不能这么说,赵一那厮不过是老秦人的守护神而已,今就算暂时成势,早晚也会败亡,你我若是降了秦狗赵一,岂非有失体面。”
高二虽然埋怨田横没有重用于他,但对拒绝降秦这件事,却十分的坚定。
杨二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摇头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