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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夜锦玉深深点头。
夜瑾逍笑着笑着突然笑不出来了，“锦玉，以后好好照顾好自己，虽然夜胤羽现在还是很疼你，但是伴君如伴虎——”。
“六哥，你听说了没，二哥说我是皇上和我母后偷生下来的孩子，你们是不是也都知道”，夜锦玉艰难的启齿，灼灼的看着他。
“其实…”，夜瑾逍勉励一笑，“其实我也是稍微听过一些，锦玉，你别想太多了，如若——你不想去面对的话，就早日离开京城吧，像我一样，至少你现在还是王爷，还是可以主动请缨去外地当藩王的，听说扬州那边人杰地灵，你去那边最好——”。
夜锦玉呆了呆，“六哥和我所想的差不多，我想好了，等我过些日子伤势好了就带着笑嫣去江南那边”。
“笑嫣，史笑嫣——”，夜瑾逍复杂的看了他一眼，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九弟，六哥明日就要走了，最后奉劝你一句，在扬州那边妙龄女子数不胜数，你若想要谁跟你都行——”。
夜锦玉怔住，“六哥你的意思是——，你从前不是一直说笑嫣是难得一见的奇女子吗”？
“你也会说那是从前了——”，夜瑾逍叹了口气，“有些女人我们是要不起的，你有仔细留心过你的妻子吗，好了，天色已晚了，我该走了，九弟，好好保重，他日若是有事情可以来找我——”。
“六哥，山高水远，你一定要保重”，夜锦玉站在城墙上，一直目送他远去。
风马萧萧，黄昏的光线洒落在他肩头，待伫立了许久回过神来时，脸上已经沾满了泪水。
“王爷，你怎么站在这里，叫我们好找”，乔冬拎着袍子披在他身上。
夜锦玉没有回头，只喃喃道：“才几日光景，走的走，散的散，徒留我一人惹伤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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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o（︶︿︶）o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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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不变的东西
乔冬奉劝道：“王爷，你别多想了，皇上和王妃都在到处找你——”。
皇上和王妃啊…。
一个不知道是父皇还是皇兄，一个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在欺骗他，兀自苦笑一声，披紧身上的袍子往含香苑走去。
史笑嫣站在门口等候多时，等到他出现，立即迎了上去，“六王爷都走了好一阵了，你去哪里了”？
咖夜锦玉怔怔的看着她担忧的眉眼，的确是发自真心，但是一个人心里有了疙瘩，便仿佛有了蛀虫。
“你看我干吗”？史笑嫣被他看的心凉凉的，但她可以肯定六王爷不会把她的身份告诉他，他不会那么笨的再次让自己陷入险境。
夜锦玉笑了笑，“哦，我只是在想要何年何月才能见到六哥—”？
聆笑嫣正想安慰，还没张口，里面已经传来夜胤羽的声音：“你六哥自动请缨去萨蛮实属难得，他锦衣玉食了一辈子，出去吃点苦也是好处，你就别记挂着成天在与他胡作非为了”。
看似斥责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宠溺，可夜锦玉听了却觉得极为讽刺，半响点了点头，朝他鞠礼，“皇上说的是，臣弟受教了”。
客气却疏远的语气让夜胤羽蹙起了眉头，“朕来瞧过你好几回，每次你都睡着了，现在伤口好些了没有”。
“好多了，谢皇上关心”，夜锦玉淡淡的垂首站在一侧。
夜胤羽越加的不悦了，“锦玉，你没什么事要问朕”？
“皇上希望锦玉有什么事要问”？问他究竟是不是他儿子，问他究竟是不是他和她母妃偷情生出来的孽种，有些东西，他不想知道，也不想深究，装作不知还能有一丝希望。
夜胤羽却不想就此罢休，“例如你二哥那天——”。
“皇上，锦玉身体有些不适，需要休息了”，史笑嫣抢先一步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夜锦羽却说道：“皇上是想问让我问那天二王爷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呵呵，有什么好问的，皇兄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不耻之事来，定是二王爷在妖言惑众罢了”。
夜胤羽脸色绷得死青，再不好开口。
“对了皇兄，六哥这次为了轩鸾国竟然去了蛮萨当藩王，九弟想自己平时也是游手好闲，思及感到十分惭愧，为了避免朝廷里的人非议，所以臣弟也想请缨去扬州当藩王——”。
笑嫣和夜胤羽同时都吃了一惊。
“锦玉，你就算留在京城一辈子也没人敢说你”，夜胤羽恨声道：“是不是你六哥跟你说了什么”。
“皇上觉得六哥能跟我说什么”，夜锦玉似笑非笑的看向他，那份尖锐的眼神直瞅的夜胤羽都惊了惊。
低咳一声侧过身去，“你这什么态度，敢同朕如此说话”。
“臣弟之罪——”。
“夜锦玉——”，夜胤羽恼怒的将茶杯甩在地上，“朕一向都待你不薄，你现在是想着法子躲避朕，连我们十多年的亲情都不要了是不是”？
“皇上你想多了”，夜锦玉望着地上的茶杯，兀自平静的笑说：“臣弟只是在京城呆久了觉得腻了，听说扬州那边景色繁华，是唯一能与京城相媲美的地方，所以想过去玩上几年，求皇上成全——”，一敛衣袍，跪倒在地，他已经不记得究竟多久没有向人下跪了，膝盖有点疼，心里也凉凉空空的。
夜胤羽居高临下复杂的俯视着他松散的发髻，汇聚着痛心的目光一点一点汇聚在眼底，这些人，他都是花了许久许久的时间去珍惜着，如今一个一个都说想尽法子要逃离开他，是不是当你真正成了权势便离“寡人”那个位置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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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锦玉始终低着头，只是眼睛看着那双站在自己面前的金靴，然后转身，什么话都没说，又微晃的脚步离开了。
那一声声脚步声也似落在心底，但他没有回头，怕自己一回头，便让人看到他干涩或许红了的双眼。
史笑嫣望着夜胤羽远去的背影也很不是滋味，如果是从前她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抱住他，但现在不可能了，转身看了一眼一直跪在地上的夜锦玉，叹了口气，将他扶起来，“锦玉，你伤还没好，快起来——”。
夜锦玉不但没有站起来，反而“扑通”跌坐在地上，双眼茫茫然的往向远方。
◇◇◇◇◇◇◇◇◇◇◇◇◇◇◇◇◇
宁静的夜晚，宁静的晚风，宁静的烛火，但却注定是个不宁静的夜。
笑嫣将窗户关好，回头走到一直呆坐在床榻边上的夜锦玉身边。
“快别多想了，早些休息吧”，伸手帮他脱掉外衫，扶着他躺下，猛不迭的被他拉进了胸怀里，紧紧的箍住，她知他伤口没好，也不敢妄动，只得闷首在他怀里，“你怎么突然决定要去扬州做藩王，是不是六王爷和你说了什么”？
夜锦玉手攀紧她的后背，不发一言，她不知道，有时候，他让她觉得她和皇兄很像，连问的话也一样。
“你要不想说就算了，只要离开这京城你要去哪，我都陪你去”，笑嫣也没问，不过又伤感的叹了口气。
“为什么你非要离开这京城不可”？突地，锦玉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却叫人忐忑。
“大概是太舍不得六哥了…”，夜锦玉轻轻放开她，“笑嫣，你说有什么东西是一辈子都不会变，纵然所有的事情都变了，它也还是留在你身边”。
笑嫣朝他怀里趴进了几分，“这里我也呆腻了…，锦玉，你今天是怎么了…”？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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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踪
“感情吧”，笑嫣兀自愣了愣，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眉眼柔柔的笑着：“如若非要说人的话，那就是妻子吧，你娶了我，我便一生都得跟着你，是你的人了…”。
夜锦玉宁静的听不到声音的胸膛因为她这句话似乎又掀起了滔天巨浪，震颤的眸子锁定住她，突然伸手抱住她的肩膀，低下头，用力炽热疯狂的吻了她几口，带着剧烈的颤抖，将她的唇和舌都吻痛了，直到他的胸口处传来剧痛才大口喘气的放开她略微歉意的说：“对不起，弄疼你了没”？
“没有，还是你要注意身体，这些事都等你好了再说”，笑嫣也知他今晚心情有点不一样，便也没说什么，只将他扶着躺下，吹熄了灯，睡在他身侧。
迷迷糊糊的听到他贴着她的肩膀嘀咕：“你说的，等我好了便开始那些事…”。
咖面颊热热的，方才察觉自己刚才不小心说了一句话，让他给放心上去了。
“嗯…”。
夜里便听见她轻轻答应了一句，四周连带心底这才都安静下来。
聆这一觉，夜锦玉睡的很香甜，嘴边、唇边都是她的气息，直到半夜翻了个身，原来搂住的地方空空荡荡，昏昏沉沉的脑跟里吃力的转了很久才睁开眼睛，趴起身来，睡前还依偎在自己身旁的人不见了踪影，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奇怪的香味，这股香味有些熟悉，似乎每天早上他起来的时候都闻到了一股这样的淡淡味道。
吃力的翻开被子穿上鞋子从床上爬起来，察觉了许久才闻了闻那只蜡烛，空气里的香味与那只蜡烛的香味一模一样。
脑袋里迅速累积成一个令他从骨子里凉到脚底的念头。
◇◇◇◇◇◇◇◇◇◇◇◇◇◇◇◇◇
林子里。
莺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魅，你说的都是真的，你要离开紫霄门”？
“嗯——”，笑嫣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以后紫霄门就拜托你们两个了”。
“这怎么行，我们三人是一体的——”，莺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好啦，莺你别说了”，银拉住她，“魅她找到了自己的归宿，我们该成全他”。
“归宿”？莺定定的看了她好一会儿，突然想起那日自己带着夜锦玉回去时她焦灼的眼泪都要留下来的模样，不知为何心里闷闷的，“你说的是夜锦玉——”，是不是哪里弄错了，一向骄傲的她会除了皇帝之位爱上别的男人。
笑嫣幸福的微笑点头，“如果我留在京城，皇上不会轻易罢手的，所以我能不能顺利脱离紫霄门也要拜托你们了”。
“那皇上也挺可怜的”，莺突然叹了口气，“其实他对你和九王爷都不错的，你们要是都走了，他孤家寡人的…”。
笑嫣垂眉吭不出声了，脑子里只是想起下午时夜胤羽孤单的背影，再想想自己从前与她的感情，纵然他已经不是自己的最爱，可回忆起来还是感到伤感的。
辞别莺和银后，即刻返回了房间，今晚的她不知为何心里总觉得不安，所幸回到房里见夜锦玉仍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熟睡着终于松了口气，只要再这样几天就够了，等她把紫霄门和夜胤羽的事情妥当的处理好，她就能和他一同离开这里，开开心心的过日子，从前的一切再与她无关了，只是夜胤羽…。
终究还是轻轻的嘘了口气，闭上眼睛，熟不知她身边的人却睁开了明亮的双眼，夹杂着黑夜的光线定定的瞅着她的侧脸，越发的幽深澄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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