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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不由得微微泄露了点煞气。
“公子今天怎的看也不看碧洱一眼了？”
“……美人太漂亮了，看多了会留鼻血的。”
碧洱的气息太近，莫云直觉自己烫的厉害，鼻子也当真的湿湿的，那是越发不敢睁眼啊。
“呵，二公子果然可爱。”碧洱勾唇一笑，美目一眯，并指往莫云肩侧一点，莫云便死活都动不了一下了。
心里一沉，好不容易才逼的自己扯了扯唇角，“这样，太没意思了吧……”
“二公子既然不愿睁眼，那便也不用动了，碧洱自会让公子舒服。”
不是吧……
才在心底哀悼完，自己的下巴便被人微微的抬起，香兰如芷的气息迎面而来，一个字还未出口，那惑人的唇舌便霸占般碾了过来，一丝懈怠也没有，直吻的他气火上涌，呼吸不顺，满面通红。
晾莫云再怎么自幼聪慧，这会儿美人身下、小命到头的时刻也只得脑袋打了结，一心就想着怎么把这通邪火给下了。
怎么下？怎么下？来来，孔明先贤先救救他吧。
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嗯……
蛇似的手滑到了腰侧，三两下连衣带子也一并解了，衣服散开来大半，冰冰凉凉的指的从侧腰滑上他的胸膛，肆意玩耍。
嘴被封着，呻吟无力，只得死死拽着一侧的床褥，汗都沁了出来。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没用啊！去死去死，换一个！我采菊东篱下啊，悠然见……采、采……菊？？？
我勒个去……
呼吸一滞，身子越发热的难受，想避开她得抚摸，却一丝力气都没有，只有胸腔微微窒息的感觉席卷而上。意识开始不由得自主，拽紧的床褥都微微松开来，攀上了她丝滑的腰身。臂弯一紧，两人贴的更近。
“莫云……莫云……睁开眼，看看我。”
空、空即是色……
“莫云……睁开眼，看看我啊。”
色、色、色即是空、空……
“莫云……”
莫云……莫云……莫云……
“百里莫云！”
莫云蛊惑般睁开眼，没见到魅惑的眸子，却听轻叱声起，幽暗的房间里竟是亮起了银光。身子依旧动不了，人像是要烧起来，咬着牙吞下呻吟声，侧眸望了望才见碧洱竟是被人缠住了，两道窈窕的身姿打的不可开交。
莫云又细细看了翻来人，心下一暖，不由得笑开来。恍恍惚惚的视线里忽的就没了那刀光、没了那剑影，满满的就那一个人的模样。记在心底了的那双眼，依旧像看淡了一切，清尘脱俗，总是半眯着，像是总也睡不醒，随心所欲的人儿，竟是连“清霜”那张面皮都懒得再戴，就这么本来面目的闯了进来，也不担心被这碧洱看了去？
莫云才蹙了蹙眉，却见一道指风射来，竟是直直对着他的眉心！下一刻，动弹不得的身子却是被人带了起来，堪堪一避，两人齐齐摔在床榻一角，那记指风便擦着橙子璇的发髻打在了墙上，生生穿了一个洞，绾好的长发也顷刻间洒下来，散落在莫云火热的身子上，挠心的痒。
莫云终是哼出声，橙子璇垂眸看去，正好对上他火辣辣的视线，和那两串滑溜溜的……鼻血。
“你……”
大敌当前，橙子璇竟是一声喷笑，玉指带上他散开的衣襟，却是有意无意的滑过他的前胸，趣味甚浓的又听见了他的呻吟声。
又一道指风射来，橙子璇玩心未去，仅仅拉扯着莫云稍稍偏了偏，身后的墙角便又多了洞，莫云额角也不幸多了一丝划伤。
半眯的眸子鲜见的睁开，隐隐带着一丝风雷。橙子璇解开莫云的穴位，便彻底扔下他，蓄足了真气疾疾把九节链对着碧洱送了去。
“本来不想杀你的。”
短短七个字，碧洱竟已倒入了血泊中，心中处是穿插而过的长长一节九节链。
橙子璇缓缓收回锁链，淡淡又瞥了眼碧洱，碧洱才逆着光，真正看清了她的样子。
“果然是你……橙子璇！”碧洱眉目痛苦的睁大，眼中却是一片不明笑意，“哼，凤……天阁……”
一字说完，终是断气。
瞥着那至死仍旧不差笑意的眸子，橙子璇凝眉半刻，却又立马舒展开来，她才懒得管这些阴谋诡计，不过心下到底是佩服了翻阁主大人。碧洱最擅的是魅惑之术，专门克敌攻心，她橙子璇最多的却只是一颗玩心，如何惑的起来？阁主当真厉害，明知道她这玩性不浅，还敢委以重任，到底有这么番用意的。
屋子又重归平静，橙子璇踢了踢碧洱，确保死透了才大功告成的疏了疏筋骨。
“我们走吧。”
半晌没有回应，橙子璇皱了皱眉，回眸望向床榻，才见莫云竟是整个人都被他自己裹到了厚厚的被褥里，窝在墙角，也不怕把自己闷死了。
橙子璇轻声笑笑，走一步，又走一步，竟是不消一会儿就爬上了床，对着裹的紧紧的人儿，探手一抓，被褥登时被扯落在地。
入眼的，便是他红的好生诱人的身子，和那串都要淌开来的鼻血。
“你现在……还好吧？”钩钩唇角，语出惑人，“抓着被子可是不能给你泻火的。”
分明见着眼前的人震了震，手脚都开始不听使唤，小小的一角床单被折腾的一团乱。
橙子璇盯着半晌仍旧没动静的人，细眉一挑，抓过他死死团着自己膝的手用力一带，便指导似的搭在了自己的腰上，那人却不知道哪知筋不对了，趁她不注意狠狠推了她一把，竟然差点把她推床底下去了。
“你这是干什么？”
橙子璇又眯起眼，似在生气，莫云却幽幽抬起眼，盯了她半刻不到，眼神又往一旁飘去，手不听使唤的哆哆嗦嗦的擦了擦快成河的鼻血，终是憋出来一句话。
“橙子姑娘是要嫁我哥的人，就算是要救我，也总归不妥。”
橙子璇直起身，抱臂又问，“你不喜欢我？”
莫云愣了愣，半晌才垂眸答：“我哥喜欢你。”
好一会儿橙子璇居然无言以对，眼前那颇具喜感的鼻血现下看来居然有些刺痛她得眼，不知道心底是何滋味，只是把背挺的更直。
“那你现在想怎么样？等死？烧不死你也流血流干了。”
莫云两弯长眉拧在一起，一番思忖后，忽的扯了一片自己那本就七零八落的衣衫，又撕成两条，一个鼻孔塞了一个……而后满脸通红的抬起头，正儿八经、饱学诗书模样的提了个建议。
“橙子姑娘拎起我，把我扔进后村的那处湖里喂鱼吧。”
“……”
半炷香后，后村的那处浅湖里，溅起水花无数。
第九章
破晓时分，哈赤火光大震。没有半分消息，没有半分预感，被死死盯梢的函谷关那都没有一丝动静，却是不知从哪窜来了百里家的一支铁骑军，犹如融入深夜的一只只鬼魅，潜行百里，对着哈赤长驱直入，杀了个措手不及。
一片混乱之外，又有一小批的百人队伍护着一架车鸾从函谷关内一道小门渐渐行至了哈赤。这百人小队，人数虽是不多，却各个气正精齐，想来都是好手。更不用说那车鸾一侧的马匹上赫然还是一身狐麾的百里莫风，莫风身侧紧随的又是一个女子，正是孙玲，孙玲之后，竟是还有两人，便是那从姚庆急急赶来的橙子璇和百里莫云，若是细看，莫云那一头长发还是湿淋淋的模样。被这么个队伍护送之人，那车鸾之内人的身份，定是不同凡响。
还未到哈赤中军营，一直坐于车内的人便被震天的杀伐声惹的坐不下去，终是惊的掀了一侧车帘，正是景麒。
“百里将军，切莫让手下伤了丞相！”
莫风微微颔首，“陛下放心，臣一定把丞相救出来，完好无损的交给陛下。”说罢又侧眼看了看莫云，“带路吧。”
莫云点点头，却没第一时间带路，反是微微对着景麒行了一礼，“函谷关一直战事不明，大哥也是唯恐情势有变才一直守在韩锡县待命，此番前来相救丞相该是大哥之功，还望陛下对大哥抗旨之事不予追究，绝不行旨论罚。”
景麒这会儿一心就系在孙泽的安危上，莫云的话还未说完，便急急准了，莫云这才放心，朝着自己大哥笑了笑。
一侧橙子璇眼见，竟是出奇的叹了口气，才叹完，便见莫风、莫云两兄弟都齐齐看了自己一眼，一先一后道。
“陛下的安危就有劳橙子姑娘了。”
“你自己小心。”
“……”
橙子半晌不语，那边莫风听自己二弟这般说法，又瞥了眼橙子璇神色，自己也若有所思起来。莫云倒像什么都没说似的，甩下马鞭便当先冲了出去。
“这小子……”
莫风喃喃，坚毅的轮廓上都是一抹温柔，扬鞭也急急赶了上去。才甩下鞭，却听身后景麒竟是下了驾。
“朕随你们一起去。”
莫风才皱眉，前边的莫云竟是速度比他还快，带了带马回身便道：“陛下切不可儿戏！若是我们救出了丞相，陛下却又有个闪失，臣等万死难辞其咎。”
“可是……”
“没有可是！”
所有人一愣，莫云也登时闭了嘴，微微白了脸，下马跪于车鸾前，莫风也紧随着跪了下去，却是左右想不通莫云这番顶嘴的用意，实在不像二弟平时的谨小慎微。
莫云垂首，眉目之中一抹不安。他根本没想到景麒宠孙泽竟是到了为了救他都不惜以身犯险的地步，虽说那日他已经给孙泽服下了保命的丹药，但孙泽的伤他也不敢确保能保几日的命，真救下来还好，若是救不下来，还让景麒见到了那一身的伤，光是迁怒之罪，就不知道要连累多少人……
见两人都拦在车架前，景麒终是甩甩袖子，面上焦急之色更甚，却到底回了车架上，两兄弟对望一眼，这才重又启程。
走前，莫云仍是不放心，远远看了眼橙子璇，明明什么托付都没说，莫名的她便知了他的意思。
不就是拦着景麒让他别冲动么？
橙子璇再次叹口气，微微点了点头。
两人终是走远，而一侧的孙玲，至始至终一言未发。车内的景麒却是捏着手里的玩意儿越握越紧，像是要牢牢拽着些快要溜走的东西。若是细细看来，那玩意儿正是当日哈赤八百里加急给大周送去的那一片染了个透红的碎布，那上面染满的，是孙泽的血。
“似乎陛下……很在意丞相？”
清清冷冷的声音，听的景麒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微微抬眸，才见是孙玲，那双盯着自己的眸子里，是铺天盖地的敌意。
未待景麒有所动作，橙子璇已是秀眉一扬，长长的锁链已经甩了出来，对准的竟是自己队伍里那正肆无忌惮盯着景麒的孙玲。
景麒抬手一扬，稳了稳四下的骚动，才对上孙玲的眼，斩钉截铁的答了两个字，“自然。”
笑。一声高过一声的长笑。像枯藤上的老鸦振翅而飞，铺陈一地的坟堆骨地，听得人毛骨悚然。
“你笑什么？”
“我笑丞相在地下听到陛下这声回答，会不会笑的活过来！”
“闭嘴！”橙子璇秀目一瞪，九节链竟已缠上了孙玲的脖子，似是轻轻一拉，便能把这细颈拧断，孙玲却仍自发笑，浑然不顾。
景麒的脸色到底是白了，“你说什么？孙泽会被安安全全的救出来，你胡说什么？！”
“我的陛下啊。”才发笑一句，脖子上的锁链却是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