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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江山美色-第2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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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衔枚,人衔草,三千大军已经是蓄势待发。
    叱吉设看起来温文尔雅,和羊吐屯说话虽然狂妄,可他却是个谨慎的人,他带着三千人马无声无息地来到李靖的军营前的时候,还是颇为得意。
    军营前除了放哨地兵士外,颇为宁静,显然其余地士兵都是在梦乡之中。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叱吉设虽然是个突厥人,却觉得自己深谙中原博大精深地道理。这件事他准备的十分充分了,所以他觉得定然会成功。
    离着李靖军营已经不远,甚至营前巡哨地士兵他都可以望见,他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是冲锋的好机会,攻其无备,出其不意不也正是孙子兵法的精要?
    “出击,一个不留。”
    三千大军去了束缚,如同下山的猛虎,势不可当的已经攻到李靖的营前。实际上他们也的确没有受到什么阻挡,放哨的兵士见到黑压压的骑兵冲过来的时候,骇的呆在那里,不能稍动。前锋兵士长矛一挥,已经刺穿了一个哨兵的身体,长矛挥舞,竟然把那个兵士带到了空中。
    那不过是个穿着兵士服装的稻草人!
    叱吉设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安之意,他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可这时候,冲锋的洪流已经不能让他思想静下来片刻。前锋数百兵士已经冲入了军营之中,霍然间马嘶哀鸣,魔术般陷了下去。
    更多的兵士扼不住冲势,几乎是踩着前方兵士的脑袋上冲到了休息的营帐前。哗然声响,营帐已经被兵士的长矛刺穿撕裂。
    马儿长嘶不安,兵士茫然不知所以,营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挖出了一条又宽又深的沟壑,前方兵士一不留神,小半数都是填在沟内,更多的兵士却是骑马踩着这些人的身体冲了过去。
    除了冲锋地兵士外,营寨内死一般的静寂。叱吉设终于明白不妥,前方的兵士却已经高声喊道:“大人,我们中计了,这是空营。”
    随着兵士的一身喊,半空中突然现出灿烂的火花,明耀的压过皎洁的月光。
    无数带火的长箭射了过来,落在地上,毡帐上,人身上。轰然升腾起明亮的火光,大营片刻地功夫,已经变成了火海。
    马儿惊嘶,兵士惨叫。叱吉设已经乱了分寸,他学的孙子兵法早不知道忘记到了哪里,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准备的充足,看起来还要失败。中原的老祖宗说地难道有错?他想要控制住兵士,嘶声叫道:“莫要慌乱……”
    只是大火烧到身上,除了泥菩萨,没有谁还能镇定不动。营寨并不是空营,最少准备了太多易燃之物,火箭射来。整个营寨转瞬变成火海。所有的兵士顾不得踩伤烧伤之人。纷纷四散逃去。
    营
    虽然有鹿角栏栅遍布,可对他们来讲算不得什么。路。只想逃离火海,没有想到不循正路而逃的兵士又是惨叫连连,跌下马来,被地上埋下的铁蒺藜扎地遍体鳞伤,惨不忍睹。
    叱吉设暗叫侥幸,竭力的控制住后军,循原路而返,退出火烧的营寨的时候,回头望过去,只见到那里面已经变成了阿鼻地狱。无数不能逃命地兵士浑身是火,灯笼般烧的惨叫连连。
    大火熊熊,将天空已经照成白昼般,只是夜空带着妖艳的红,浓烟地黑,预示着这场屠戮不过是才揭开序幕。叱吉设顾不得同情手下送死地兵士,就听到身后传来轰轰隆隆地声音,有如夏日沉雷般让人心惊肉跳。
    大地那一刻都是为之颤抖,惊的望着同样颤抖地夜空。
    紧接着沉雷般冲过来的是三百铁甲骑兵,伏鞍疾驰,有如电闪,猛如洪流。
    为首一员将军,沉面铁枪,人如山岳,紧紧的控制住洪流的节奏,不等叱吉设等人挽弓拉箭,已经沉声喝道:“裂。”
    战场瞬息万变,军令力求简单明了,不然等你发号军令后,时机早过。李靖虽然说的不过一个字,却胜似万语千言。
    他话一出口,叱吉设就见到敌方扑面而来的冲击,威势胜过三千兵士射来的长箭。前方兵士虽然不多,可是如凝结成山般,兵士射出的不止是利箭,夹杂在弓箭中的还有后队抛掷过来的长矛。
    排山倒海的长箭夹杂着长矛后变的势不可当,叱吉设不等反应过来,后军变前军的数百军马就被洪流击中,转瞬就有百来人枯萎了下去。
    所有人那一刻血液几乎凝结,李靖却是冷静如水,混铁枪再挥,“刺。”
    他刺字出口,整个队伍就如硬刺般深深的扎入对手的军阵之中,这下却是前方兵士去势凶猛,早早的摘下盾牌,手持长矛前冲,硬生生的刺入对方阵营。后方兵士却是迅疾散开,挽弓射远,数百兵士虽是忽聚忽分,阵型却是变化不乱,转瞬汇成长刺,片刻已经深深的扎入叱吉设的军阵之中,将敌方的兵士分裂割开。
    叱吉设见到对方领军之人正是李靖,瞬间明白了一阵风为什么会不堪一击,他三千兵士在李靖冲击下都是变成纸糊一样,一阵风百来人又有什么用处?
    叱吉设的三千兵士被坑杀了一批,烧死了一批,又被铁蒺藜刺伤了一批,如今更被李靖裂了批,刺杀了一批,但最少还有两千左右。如果聚集起来,和李靖的三百骑兵当可一战。可是他发现被李靖裂刺过的队伍,已经变的无头苍蝇般的乱撞,根本没有丝毫战斗的意识,迅即做了个决定,逃!
    他调转马头,向反方向亡命奔了去,兵败如山,将帅一逃,还有谁会拼命?
    所有的突厥兵都是散开去,更多的人却是紧紧的跟随着叱吉设。叱吉设纵马狂奔,却听到身后不远处蹄声如雷般的轰轰隆隆,压的他几乎不能呼吸。
    他回头望过去,只见到黑压压的队伍乱成一团般的紧紧跟随,最后却是跟随着那让人心寒的铁甲骑兵。
    为首李靖一言不发,只是牢牢的盯着叱吉设,铁甲骑兵紧跟其后,如影随形。
    叱吉设胆颤心惊,自诩习得的中原文化都被忘记的一干二净,所有的兵法全部当成是放屁,脑海中只想着一个逃字,心里只是琢磨着不要被李靖抓到。
    铁甲骑兵洪水般的漫过来,没有衰竭的迹象,逼的让人几乎发狂,终于有逃兵抵抗不住这种压力,慢慢的落后。只是落后的兵士转瞬淹没在铁甲洪流中,不见了踪影,无碍具有天地威势洪流的冲击。
    越来越多的兵士骇的胆爆,不知道谁突然大喊了声,许多兵士开始向两旁逃命,洪流却是对逃兵置之不理,只是对叱吉设紧追不舍。
    更多的士兵终于发现了跟随叱吉设不是逃命,更像是送命,不由有些犹豫,只是回头望了眼,见到落后的士兵绞入洪流,转瞬不见,不由下定了决心,舍弃了叱吉设独自逃命。一个开了头,更多的人跟随,叱吉设身边的兵士渐渐减少,逐渐到了只剩下数十人的地步。
    李靖并不放弃,继续催马跟随,身后的兵士并无倦意,也是跟随在主将的身后,凝视着前方那个逃亡的身影。
    叱吉设一路狂奔,却始终甩不掉身后要命的阎王,意识都是有些空白,陡然间前方光亮反射,叱吉设心中凛然,暗道难道天亮了?
    等到听到水声湍急的时候,叱吉设才意识到已经逃到了独洛河边,光亮不过是河水反射的月光,他这一口气竟然逃了近百里,可还是长夜漫漫!
    前方河水滔滔,河面宽阔,隔断了叱吉设的去路,叱吉设圈马向独洛河上游冲去,他对这里地形倒熟,知道前方有桥可行,过了独洛河,那里应有救兵。
    四下望去的时候,叱吉设突然心凉了半截,他狂奔了半夜,身边两千来人跟随的已经不到了十人。他欲哭无泪,却发现想哭的还在后面,等到他奔到桥边的时候,才发现数十汉子守桥而立,长刀出鞘,冷冷的望着他的到来。
    叱吉设终于勒缓了战马,踟蹰不前,这些汉子他当然认识,这是萧布衣的手下,东都的禁卫,个个武功高强,他带着几个人,如何能冲过他们的封锁?最让他惊惧的是,李靖连他退路都算的准确,这些禁卫在此,是不是说明羊吐屯那也有了意外?
    轰轰的雷声终于沉歇了下来,叱吉设回转战马,望着当前的李靖,还有他身后的几百兵士,没有稍乱,突然放肆笑了起来,“李靖,你是个帅才,我败在你手也是劫数。只是如今你人数众多,却不过是以多欺少罢了,你若是汉子,和我单打独斗,我输了这才心服口服。”
    李靖笑笑,“我何须你服?”
    他混铁枪举起,身后兵士霍然挽弓,密集的箭头上闪着冰寒的光芒,叱吉设只觉得一股骇然的寒意传过来,终于忍不住压力,翻身下马,跪倒在地,颤声道:“请将军饶我一命!” 
                  一九三节 兵分两路
    吐屯见到远方焰火般景象的时候,还觉得萧布衣是在么心机,他当然不信李靖能以三百多人破了叱吉设三千大军。
    可当他见到一路上突厥兵死伤难以尽数,叱吉设死狗一样的被绑了起来的时候,他只能心中骂一句,竖子不足为谋。
    他觉得就算猪带队都不会输的这么惨,他也觉得他们的任务分配反了,应该是叱吉设去杀萧布衣,自己带兵去杀李靖。
    如果再重来一次的话……
    想到这里的羊吐屯只能叹气,重来一次永远不可能了,现在需要做的是如何保全性命,萧布衣既然当时没有杀他,这说明他还有一线生机。
    可听到李靖说的第一句话的时候,羊吐屯脸色就变的和死人一样苍白。
    “叱吉设什么都说了,三弟,这头羊说了什么?”
    “这头羊说和我只是私人恩怨,希望我大人大量放了他。”
    李靖的笑容有如天边的夜色一样,冷又有些难以琢磨,“这头羊在说谎,把他绑起来浸在独洛河中喂鱼。”
    “大人饶命。”羊吐屯‘咕咚’一声跪倒在地,“小人的确有很多实情没有说,只请大人给我个机会,其实可汗让我们牵制赐婚使,却已经让叱吉设派使者去了太原,说愿意接受大隋的册封,只想大隋天子前往北巡,接受突厥人的礼拜。如今的可汗却是已经亲率四十万大军南下,就想生擒大隋天子。以报昔日之仇。”
    李靖脸色不变,萧布衣却是失声惊呼道:“四十万大军?”
    “正是。”羊吐屯既然开了个头,剩下地话就和竹筒倒豆子一样的顺畅,“其实可汗早就有心南下,这次联合了契骨铁勒各部落的人马,约定各路大军在紫河南百里处聚合,齐齐南下,估计用不了几天,突厥和大隋一战不可避免了。可这些真没有我的什么事。我只是听人之命,身不由己,还请两位大人饶我一命。”
    萧布衣悠悠道:“是呀,你是听人之命。身不由己,可我记得你却是可敦的手下,不知道这件事情可敦是否知道?”
    羊吐屯满面羞愧,却是摇头。李靖挥手让兵士把羊吐屯绑了起来。然后把叱吉设带了过来,掏出他嘴中的破布,“羊吐屯什么都说了,现在该听听你的说法了。”
    叱吉设怒视羊吐屯。破口大骂道:“羊吐屯,你这个懦夫。”
    他骂的理直气壮,好像方才跪下求饶的是别人。羊吐屯心中骂娘。心道你小子带了三千人都给收拾了。现在还有脸骂我?
    “好像先吐露实情地是俟斤吧?”
    叱吉设怒声道:“老子我什么都没有说。”
    羊吐屯霍然醒悟,“李大人。你骗我。”
    “我骗你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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