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峭壁边缘-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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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什总统很快就打来了电话,我向他解释了贝尔斯登的现状,也分析了贝尔斯登的覆灭可能给市场和整个经济带来的后果。总统很快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问我是否能为这家倒霉的公司找到一个买家。我回答说我不知道,但我们正在考虑所有可能的选择。

    “这回要来真的了,”我总结说,“我们有可能看到一家公司倒闭。我们必须拼尽全力了。”

    那天下午,斯蒂尔找到了我,商议之后,我们都认为他应该飞去纽约参加他女儿的21岁生日晚宴。他在纽约也可以工作,而且,纽约也有可能会需要他。事实证明,他前往纽约真是一件意外的幸事。他在下午6点左右抵达,立刻就接到了来自纽约联邦储备银行、证券交易委员会和贝尔斯登官员的无数电话,以至于他在威斯切斯特县机场(WestchesterCountyAirport)的一间会议室里打了足足两个小时的电话。他差一点连女儿生日晚宴的饭后甜点都没有赶上。

    当我回到家中,我心中充满了不祥之感。那是星期四的晚上,所以最新一期的《体育画报》已经送到。温迪总是把这本杂志为我留在床头,就在我翻着画报,试图放松一下的时候,电话响了,是鲍勃从威斯切斯特机场打来的。他告诉我,形势危急,我需要于当晚8点左右与本·伯南克、克里斯·考克斯、蒂姆·盖特纳和他们的下属要员开一个电话会议。

    对贝尔斯登来说,那是险恶的一天。他们的贷款人和机构经纪业务客户正在飞快地逃离,以至于公司向证券交易委员会坦言,如果没有解决办法,它只能在次日一早申请破产。我们并没有太多的选择。贝尔斯登的破产可能引发多米诺效应,把其他一些无力偿债的问题银行也拖下水。但我们并不清楚我们如何才能阻止这一灾难的发生。形势万分紧急,但我们却没有一目了然的答案。

    我们讨论了采取防御性措施的可能性。美联储正在考虑给市场注入充裕的流动性,或者用蒂姆的话说,“给跑道铺上防火泡沫。”但在局势如此脆弱不堪的情况下,我怀疑贝尔斯登一旦轰然倒下,我们是否还有办法去稳定市场。

第五章 贝尔斯登的困境 贝尔斯登的困境(3)

    我们约定次日一早的第一件事就是再度交换意见。蒂姆说:“我的队伍将通宵工作。”他的人将研究贝尔斯登的倒闭将如何影响金融系统的根基——抵押贷款、衍生品以及其他诸如此类的市场,正是这些市场构成了金融市场的那个隐性但却至关重要的“管道系统”。从这一刻开始,直至此后的整个危机过程,美联储(还有财政部)的队伍还将一次次地面临金融系统的生死关头,度过许许多多个不眠之夜。

    我也难以入睡。我心急火燎,焦虑不安,辗转反侧。我无法不去联想贝尔斯登倒闭的后果。我担心资产负债表的状况,担心CDS市场透明度的缺乏,担心那个盘根错节的每天往来数十亿美元的机构拆借网络在恐慌之下是多么容易土崩瓦解。一幕幕可怕的场景在我脑海中闪过。

    所有的金融机构都离不开借贷——离不开它们的债权人的责任。如果债权人开始担心一家银行的偿债能力,它们会拒绝贷款,或索求更多的担保品。如果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这样做,金融市场将会瘫痪,无论是企业还是消费者都将没有任何信贷可用。经济活动将会紧缩,甚至崩溃。

    近年来,银行的借款规模超过了以往任何时候——但资本充足率却没有相应的提高。导致杠杆水平水涨船高的这些借贷行为有很多是通过回购协议完成的。在回购市场中,银行可以向交易伙伴出售证券以换取现金,并约定在未来的某个时候以同样的价格将证券买回,并支付这段时间的利息。

    许多商业银行持有大量联邦政府承保的零售存款,可以部分上解决它们的融资需求,但投资银行却更加依赖于回购这一类的融资手段。经纪商们也会使用回购协议来融资建立国债、联邦政府机构债、住宅抵押贷款支持证券等各类产品的仓位。金融机构既可以相互之间直接安排回购协议,也可以通过第三方媒介,这些媒介扮演的是管理人和借出证券托管人的角色。摩根大通和纽约梅隆银行这两家银行是这种三方回购业务的龙头。

    这个市场已经变得无比庞大——单是三方回购市场在巅峰时期就达到了近275万亿美元的规模。大多数资金都是隔夜拆借的。这意味着那些庞大的资产负债表尽管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无比复杂而且往往缺乏流动性的资产,但依靠的却是有可能在一瞬间撤走的资金。

    在2007年之前的好时光中,这在大多数银行家的眼中似乎都不是个问题。回购被视为一个安全的市场。从技术上说无非就是证券的买卖交易,与抵押贷款没有两样。也就是说,回购市场一直被视为一个安全的领域,直到形势恶化,市场参与者对担保品或是交易伙伴的可靠性丧失了信心——或是对两者都丧失了信心。不管有没有担保,没有人愿意跟一个有可能在第二天就消失的公司做交易。但拒绝与一家公司做生意本身就能将这种恐惧转化为一种自我实现效应。

    贝尔斯登的失败损害的不仅仅是它的股东和债券持有人。贝尔斯登还有成百上千的交易伙伴——也就是借给它钱或是与它交易股票、债券、抵押贷款或是其他证券的那些公司。无论这些公司是银行、经纪行、保险公司、共同基金、对冲基金还是州、城市和大企业的养老基金,它们也有自己的无数交易伙伴。如果贝尔斯登有麻烦,所有这些交易伙伴都将争先恐后地回收它们的贷款或是担保品。为了满足支付要求,首先是贝尔斯登,接下来是其他公司,统统都会被迫在任何可能抛售的市场上抛售任何可能抛售的东西——这会压低资产价格,导致更多损失,引发更多的对补充保证金或担保品的要求。

    已经开始从贝尔斯登回撤资金的那些公司只不过是想率先脱身。这也正是最近的那些银行挤兑事件的起因。

    投资银行明白,一旦它们的偿付能力出现任何疑问,债主们就会以闪电般的速度逃离。这就是为什么一家银行的流动性如此重要的原因。在高盛公司的时候,我们对我们的流动性状况非常关心。我们并没有简单地把流动性定义为传统意义上的“手头现金加上可以迅速变卖的无负担资产”。我们关心的是,在最不利的状况下,有多少钱有可能在一天内消失;如果每一个有权回收资金的人都这么做,我们会短缺多少资金,我们如何才能应对我们的债务。为了确保安全,我们在纽约银行留有一个保险箱,里面装满我们永远也不会投出或借出的债券。在我担任高盛CEO的那个时候,单是这样的现金储备就积累了600亿美元。有了这样的缓冲余地,我才能安然入睡。

    这个星期之初,贝尔斯登手中还有大约180亿美元的现金,现在只剩下了2亿美元左右。它不可能满足所有的撤资要求。而且当市场在早晨开盘时,没有一个交易伙伴愿意再借钱给贝尔斯登——而是个个都在撤逃资金。这的确是个坏消息,不仅对贝尔斯登,对每一个与贝尔斯登打交道的机构来说都是如此。

    那个晚上我没睡几个小时。此前我从未碰到这样的麻烦,但自此之后,一个又一个的不眠之夜就开始在整个危机过程中困扰我,特别是在9月之后。最困难的那些日子,我往往会在晚上9点半或10点钟才精疲力竭地睡下,但几个小时之后便会醒来,就这样若睡若醒地躺在那里度过漫漫长夜。有时候我的思路在这种时候反而最为清晰,偶尔会爬起来写下些什么。等到报纸于早上6点送达,我可能已经起床一两个小时,往往是在电视机前了解海外市场的动向。

    ■2008年3月14日,星期五

    星期五一早,就在我刚刚剃完胡须,准备去冲个澡的时候,电话响了。鲍勃·斯蒂尔告诉我,凌晨5点左右有一个电话会议。还穿着睡觉时穿的拳击短裤和T恤衫,我轻轻跑上三楼的书房,以免吵醒温蒂。参加会议的有联储的蒂姆·盖特纳、本·伯南克、凯文·沃什、唐·科恩,财政部的托尼·瑞安和鲍勃·斯蒂尔,还有证券交易委员会的埃里克·西里(ErikSirri)。一开始我们等了一会儿克里斯·考克斯,他已经在他的办公室里准备就绪,但由于通信问题,他一直没能上线。贝尔斯登的清算银行摩根大通的CEO杰米·戴蒙也连线了几分钟,他介绍了严峻的形势,强调说贝尔斯登的失败将是市场的灾难,关键就是要让贝尔斯登熬到周末。

    杰米下线之后,蒂姆提出了他和他的团队想出来的一个可以买来时间的新颖方法。美联储可以借钱给摩根大通,然后由摩根大通借钱给贝尔斯登。要想发挥作用,美联储的贷款必须是不可追索的:贷款将以贝尔斯登提供的担保品为支持,但摩根大通和贝尔斯登都没有还款的义务。

    从法律上说,美联储只有在贷款足够安全的情况下才能安排这样的抵押贷款,也就是说,美联储必须确保它遭受损失的概率小之又小。但问题是,如果这笔贷款因任何原因而无法偿还,致使美联储被迫以低于贷款金额的价格出售担保品,那么美联储确实将遭受损失。这样一笔交易对美联储来说将是一个史无前例的大胆举动。

第五章 贝尔斯登的困境 贝尔斯登的困境(4)

    所以本也提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条件:“只有在财政部提供支持,愿意保护我们不受任何损失的情况下,我才会这么做。”

    坦率地说,我并不知道财政部有没有权力、有什么样的权力可以用来保护美联储不受损失,但我已经下定决心要让贝尔斯登熬到周末。回购市场马上就要在早晨7点半左右开盘,我不打算在这个时候找来一大帮律师讨论任何法律细节。

    “我愿意做任何事情,”我说,“只要有任何机会避免这场灾难,我们就要抓住它。”

    当然,我首先要做的就是下线去征求布什总统的意见,确保他同意这一计划。他的回答是肯定的,我们得到了总统的支持。但这样一来,他也碰到了他的难题。那一天他不仅要在纽约的经济俱乐部发表讲话,还要接见《华尔街日报》的编委会,而这家报纸正是以自由市场观点和对政府干预经济的反对情绪而著称的。

    我告诉他不必担心,正在纽约的斯蒂尔很熟悉贝尔斯登的状况,可以在他抵达之后与他会面。我带着那么一点点黑色幽默再次提醒总统:“总统先生,现在您可以把演讲中的那句‘不会去救援谁’拿掉了。”

    总统修改了讲稿,当他飞抵纽约的时候,斯蒂尔已经在华尔街直升机场等着他了。斯蒂尔跳上总统专车,在前往中城区的路上向总统汇报了贝尔斯登的最新情况。

    我回到电话会议中,告诉大家我们已经得到了总统的支持。随后,蒂姆和我又单独谈了一会儿。我们的救援计划推进得太快了。联邦储备委员会还没有正式批准贷款,我们也还没来得及发布任何声明。但市场即将开盘,我们只能迅速行动。

    我们再一次问自己,贝尔斯登一旦覆灭会怎么样。回想1990年的时候,垃圾债券巨头德崇证券(Drex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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