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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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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等等!”

朱厚照猛然打断了徐勋,旋即惊愕地问道:“不是说是你为了救他挡了一箭吗,怎么又变成了他奋力救你脱出重围?”

“小侯爷,那是我爹在我昏迷之际对外头说的,等我醒过来,木已成舟,据说都已经报上朝廷了,我那时候说出真相,谁能信我?每每想到因这欺君之罪受到褒奖,我这心里就七上八下的……”

徐勋知道这又是一次赌博,可当看到朱厚照恍然大悟,竟是冲他欣然点头,一副大为赞赏的模样,他不觉舒了一口大气,旋即才接着说道:“若没有这些情分,纵使人证物证证据确凿,我真的因血缘认了爹,这心里免不了会存着疙瘩。可即便如此,我前头的养父毕竟供了我这许多年的花销,所以我和爹商量过了,将来若有子息,会过继一个给我养父,让他不至于绝后。”

这一番话在后世自然毫无问题,但在如今的大明朝,可说是惊世骇俗。儒家的礼法极其严格,几十年的养育之恩却比不上血缘,所以,戏文中为了生身父母的仇而抛弃养父母,甚至为了报仇而陷养父母于危难,乃至于认贼作父多年后却暴起杀父,这都是有的。

听了徐勋的情分说,朱厚照坐在那儿沉吟良久,接下来竟是良久一直没说话,眉头皱成了一个大疙瘩。直到僵坐着的徐勋不自然地动了动肩膀,就只听身边的这位小太子突然石破天惊地问了一句话。

“那我问你,要是一个大户人家,当家主母没有儿子,于是就借腹生子,把一个婢女生的孩子抱在了膝下,这儿子长大之后偶尔知道了自个的身世,他该怎么办?”

这是什么意思?莫非……老天爷!

如果说之前偶遇朱厚照,徐勋已经有一种天上掉馅饼砸中脑袋的眩晕感;那么这会儿朱厚照问出这样一个问题,他几乎恨不得天上打雷直接把他劈晕,于是就可以避过这样一个决计能坑死人的麻烦。他心里不住埋怨自己从前没能博览群书,只知道正德皇帝下江南游龙戏凤,只知道那几个顶尖奸臣的名字,却根本没听说过还有这么一茬狗血家庭伦理剧。

然而,这会儿再后悔再思量已经来不及了。隔着一层薄薄的车厢板壁,他无法确定这话外头驾车那个老太监是否能听见,听见了又是否会呈报上去,他只能深深吸了一口气,继而硬着头皮说道:“小侯爷,您说的事情,那是要看情况的。”

见朱厚照看着自己只不做声,徐勋便故作客观地分析道:“首先,这么一说是真是假。须知世家大院之中常常有各式各样匪夷所思的流言蜚语,不能排除有人故意捏造事实,让这位公子对母亲产生怀疑,于是趁机离间他们母子的感情。”

这带着几分劝诫提醒的话听在朱厚照耳里,不免有几分不中听,当下就皱起了眉头。而察言观色的徐勋哪里不会看不出这一点,却不得不趁热打铁地说道:“小侯爷不要以为我是危言耸听,这是有前例的。当年大唐则天皇后亲生四子,其中第二子,也就是先封雍王,后来成了太子的李贤,就因为信了太监宫人的荒唐流言,把自己当成了韩国夫人所生的儿子,于是母子反目,最终的结果,我不说小侯爷您也应该知道。”

朱厚照身在宫中,那些老师成天讲史,他听归听,可总不以为然。这时候听徐勋把这一段掰出来,不喜读书但却记性不错的他立时仔细回忆了一遍,依稀记得李东阳讲过的《新唐书》里头确实有这么一段,立时脸色就霁和了下来,满意地小手一挥。

“嗯,不错,你继续说。”

“其次,如果是真的……”深知弘治帝后感情深厚的徐勋虽说压根不想去提这假的可能,但朱厚照想听,他不得不把心一横继续讲下去,“这家的父亲对儿子如何?这家的母亲又对儿子如何?这是不是真心的疼爱,明眼人都是能看得出来的。就好比我之前那句话,人心都是肉长的,若是这位公子还记得小时候的情形,总该有个判断才是。”

见朱厚照终于有些动容,徐勋这才深深吸了一口气,凑在朱厚照耳边,几乎用蚊子一般的声音抛出了最后的杀手锏:“而且,那位公子若真的想印证一下那些流言蜚语,何妨装一装病?这当亲生父母的,无不最着紧孩子,这位公子若是病了……”

随着这最后一句话,身下的马车戛然而止,旋即外头就传来了一个毕恭毕敬的声音:“小侯爷,国子监街已经到了。”

下一刻,车门就被人打开,旋即那一层斑竹车帘又被人一点一点拉起,旋即露出了那驾车老太监恭谨的笑脸。发现朱厚照在那儿沉思不动,这笑脸迎人的老太监斜睨了一眼徐勋,突然笑吟吟点了点头,又伸出手去殷勤地扶徐勋先下车。

老太监使劲捏了捏徐勋的手臂,声音却比蚊子声还低,“徐公子,刚刚您在车里和小侯爷说的话,俺刘瑾可是一句都没听见!”

第一百三十八章 撞到铁板的跳梁小丑

区区一番话,当然不可能立时三刻轻轻巧巧解开朱厚照的心结,但至少这位“朱小侯爷”下车的时候,老气横秋地在徐勋的肩膀上搭了一搭,继而笑眯眯地说道:“徐勋,你记着,刚刚那些话是咱们俩的秘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哭笑不得的徐勋斜睨一眼满脸茫然,眼神却异常狡黠的刘瑾,暗想这儿至少还另有一个知情者。只不过,他当然不会傻到去反驳朱厚照,点了点头就赶紧岔开了话题:“小侯爷,虽说南京国子监我去过好几次,可这京城国子监我却还是头一次来,今日一见,果然是金陵妩媚,帝京雄浑,风情大不相同。”

“雄浑?就这么丁点大的地方,我早就看腻了,赶明儿要是有机会,我一定到南京去好好逛逛!对了,徐勋你既是南京人,到时候你带路,什么玄武湖秦淮河鸡鸣寺,那些好地方我一定要玩个遍!”说到这儿,朱厚照也不管其他人是怎样的脸色,东张西望一阵就没好气地抱怨道,“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都是我父……都是皇上的,当皇上的却只能憋在那么一座小小宫殿里,也未免太委屈了!”

那些太监一个个都赔笑附和着,徐勋却暗自想道,这换成他一天到晚闷在那么一座紫禁城里整整十几年,也会如同朱厚照这样一心想往外走。想归这么想,此时他却只能含含糊糊应了一声。等到眼见国子监大门紧闭,也不知道李逸风是否真的把人送了来,朱厚照就眉头一挑,随手指了个跟从的太监喝道:“你,去问一声,那个徐四谢铎可收下了!”

那个摊上这么一桩倒霉差事的太监指了指自个的鼻子,见朱厚照并没有收回成命的意思,只得哭丧着脸应下,转身去了。这时候,徐勋已经远远看见了自家的陶泓在不远处探头探脑,知道约摸安排停当,就笑容可掬地看着朱厚照说:“小侯爷,在这儿干等未免没趣,咱们去文庙书市先逛一逛?”

许是在车里听到了一种新鲜论调,许是从紫禁城那座大牢房里解脱了出来,朱厚照心情很不错,当即满口答应道:“好,就去那儿逛!”

大明朝立国之后,便和历朝历代一样兴建太学。朱元璋仿夏商周制度,把国子监设在了远离闹市十里的鸡鸣山,而朱棣和他老子朱元璋一样,迁都北京也把国子监选在了当初比较荒凉的北城,为的就是让士子安心读书,不惦记俗世繁华。然而,士子也是人,学官也是人,总得有各式各样的需要,于是在文庙周围,渐渐也就有了些三三两两的铺子,但这终究是和体例不合,因而最多的就是各色书店书斋书铺,从旧书到新书乃至于春宫图,只要你肯花银子花心思,什么都能淘到。

就好比这会儿朱厚照在前呼后拥下逛了三家书铺,就已经淘到了好几张他自个最喜欢的美人画,原本对此行有些意兴阑珊的他渐渐真正生出了兴致。一旁陪逛的徐勋一面要打叠精神应付朱厚照突然灵光一线冒出来的问题,一面还要一心两用地注意不远处陶泓的手势,不动声色地把人往他预备好的地头引,自然劳心劳力。当他终于把朱厚照引到了陶泓手指的那家书铺,终于能到门口透口气的时候,突然有人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

“少爷。”

扭头见是阿宝,徐勋顿时愣了愣。阿宝毕竟是他从运河的船上直接拎下来的,见识有限,昨日跟着进了京城后就如同进了大观园似的,小心翼翼不敢多行一步,原本的机灵劲也瞧不大出来了,但把人收下本就另有缘故的他并不太在意。所以,这会儿他误以为阿宝徒步在马后车后跟了大半天累了,便微微点头道:“眼下没你的事了,一旁歇歇吧。”

“不是……”阿宝赶紧摇了摇头,又凑近了些说道,“少爷,那边几个人老是看着您这儿,看样子像不怀好意……我瞅着他们的眼神,很像咱们船帮两伙人打架拼命之前先来摸底的光景。”

“你说什么?”

徐勋本以为阿宝把陶泓等人错认了,可当假装漫不经心地顺着阿宝的指示悄悄观察的时候,他立刻发现了两三个戴着斗笠鬼鬼祟祟的汉子。一想到南京那场突如其来一点预兆都没有的刺杀,他只觉得心里一根弦陡然之间绷紧了,当下丢下阿宝在原地盯着就反身进了店。

见朱厚照拿着他预先预备好的一本佛经,正在和店主讨价还价,他也顾不得掺和进去吹捧吹捧,直奔一旁笑呵呵的刘瑾,一把将人拽到了一边。

“刘……刘先生。我有事和你商量。”

徐勋险些直接迸出了公公两字,好在终于堪堪改了。这临时改掉的两个字让刘瑾眉开眼笑,一下子丢开了对徐勋莽撞举动的不悦,却是笑吟吟地问道:“徐公子有什么要紧事?”

“今天小侯爷出来,除了你们几位,可还有人跟着?”

“呃……这个嘛……”

面对这么一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刘瑾很有些犹疑,可想到自己在车厢外头听见的话,他又觉得徐勋这人能让太子掏出那种要命的心里话,日后必定是要得用的,值得下些工夫笼络示好,于是眼珠子一转便笑眯眯地点了点头:“那是当然!小侯爷是咱们侯爷和夫人的命根子,出来才只咱们几个人跟着哪行?这要是万一出点什么事,谁也担当不起!”

果然如此!

徐勋暗自松了一口气,正寻思怎么开口让刘瑾未雨绸缪找人先把外头那几个汉子收拾了,他的肩膀突然被人重重一拍。吓了一跳的他赶紧回头,却发现来的不是想象中随心所欲的朱厚照,而是一脸笑容的李逸风。

“徐公子,真巧啊,咱们又见面了!怎么,这是跟着小侯爷在逛书店?”

这一句真巧说得徐勋简直想翻白眼。头一次在顺天府衙撞见朱厚照,那是真巧,可眼下这李逸风说出这言语来,明显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可是,眼下他正好是需要人手的时候,当下也顾不得这人是从哪儿钻出来的,对刘瑾告罪一声就把李逸风拖到了临近书铺大门处。

“李大人,你看对面的那几个汉子,是不是正在窥伺咱们这儿?”

“嗯?”

李逸风是在国子监撞见朱厚照支使过去的那个太监,这才急急忙忙赶到了此处。他倒不想着什么升迁,但作为北镇抚司的二把手,太子出宫的时候在边上多转转混个脸熟,异日太子登基保着自己的位子总不成问题。然而,当听到徐勋的这句话时,多年侦缉的敏感立时盖过了一切,他几乎是眯起眼睛往那边书斋屋檐下的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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