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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3-朱元璋(下)-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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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惠只得推说今天不同,身上不干净。    
    朱元璋顿觉怏怏,他说:“朕一来,你就不干净。”他叹了口气,说他有时觉得无处可去,不如在奉先殿书房里休息好。    
    郭惠道:“皇后、宁妃就不说了,还有真妃、昭敬充妃、穆贵妃、安贵妃呀,我都快叫不上名来了,当皇帝真够累的,是吧?”    
    朱元璋说:“后宫三千佳丽,朕独钟情于你。”    
    “得了吧。”郭惠不买他的账,这话在别的妃子面前也会说的,她不稀罕听。她偷看一眼水井,胆战心惊地拉着朱元璋的手说:“走吧,坐这儿干吗,回房去吧。”她想给蓝玉留一个逃走的机会。    
    朱元璋偏偏不动地方,嫌屋子里太憋闷,说在外面坐坐敞亮。    
    郭惠又急又没办法,不断地看微微晃动的井绳在打主意。    
    朱元璋说:“你说,这世上什么人最累、最烦?”    
    郭惠心不在焉地说自己见识少,说不准。    
    “皇帝呀。”朱元璋说当皇帝,一言九鼎,朕想让谁死,谁马上得死,朕想让谁荣华富贵,位极人臣,也是一句话的事,所以天下人光看到了这个,觉得当皇帝最有趣、最过瘾。    
    郭惠说:“陛下不也这样陶醉过吗?”    
    朱元璋说,皇帝拥有天下,却最孤独。任何臣子,包括皇后、妃子、太子,多亲近的人也不敢对皇上完全地说真话,他听到的全是好话、假话,你说他孤独不孤独!    
    “这是你常常微服私访的理由吧?”郭惠说。    
    “是呀。”朱元璋说他总想亲耳听听人们背后怎么说他的功过,而不是当面。    
    郭惠说:“下次皇上再微服出行时带上我,我也有这个兴趣。”    
    “好啊。”朱元璋枕着郭惠的腿歪在了长椅上,半闭起眼说:“朕睡一会儿,你为我轰赶蚊虫,朕最怕蚊子咬。”    
    郭惠更为焦急了,想了一下,忽然“唉哟”地叫了一声。朱元璋坐起来问:“怎么了?”    
    “一来事肚子就疼得受不了。”她皱眉弯腰站起来,“不行,我得回去躺着。”    
    朱元璋说:“朕扶你,叫他们熬点红糖姜汤来吧。”    
    郭惠不放心地向井那里看了一眼。    
    井中有蓝玉双手礏着,靠臂力将自己提升到井口,小心地向外张望,见有个宫女在浇花,只好缩回头吊在半空。他已浑身冒汗,实在挺不住了。好在那宫女放下喷壶走了,他迅速地翻上井台,一口气跑到墙底下,已无力飞越,幸好有一架梯子在,他便爬了出去。    
    明明见蓝玉来到宫中,却没有了踪影,太监们可慌了神,后宫里不能藏一个大男人啊。    
    云奇一瘸一拐地正领着一群小太监在假山后寻找着。    
    小太监马二一指从石桥下走出的蓝玉,说:“那不是吗?”    
    云奇长出了口气:“妈呀,你这蓝将军藏哪去了!叫我们好找。万一你藏起来逗我们玩,我们可惨了,一夜也不能睡,后宫里藏个大男人,那还了得!”    
    蓝玉说他等得发困,不知不觉躺在石桥底下睡着了。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个皮钱袋,抖出些散碎银子,往石桥上一丢,说:“买果子吃。”    
    云奇说了声“谢谢将军赏”,他不动地方,看着那些小太监抢钱抢得前滚后爬,忍不住发笑。他叫蓝玉忙些出宫,见皇上只好改天了,皇上等得不耐烦,不知到哪宫去了。    
    蓝玉灰溜溜悻悻而去,朱元璋也离开了万春宫。    
    月光下,郭惠一个人手把着辘轳,下意识地摇着,摇上来一个空柳罐斗,又下意识地一松手,柳罐斗咚一声掉入井中。    
    她怅然若失地望着井中波光闪动。


第三部分 皇上张榜不是招贤,而是招汤第61节 岂不是欺君大罪

    这几天刘基的心情特别灰暗,他几次试图在朱元璋面前替楚方玉说情,刚一张口,就被堵回来,这是从没有过的。又兼日前得知老妻在故里亡故,心情更是凄恻。宋濂只能走曲线,托太子朱标进言,朱元璋更不买账了,他早猜到是宋濂的支使。    
    他们消愁解闷的惟一寄托是下棋。这天他们又各自捧了个南泥壶来到大柏树下亭子里对弈。    
    刘基执黑,他手里举着棋子半天按不下去。宋濂说:“干吗这么犹豫呀!这大概是举棋不定的来历吧?”    
    刘基说的是围棋术语,说他碰上了生死劫而宋濂却是无忧劫。    
    宋濂说他这一劫,可是通盘劫,定了输赢了。    
    刘基放下棋子,认输了。他不禁连声长叹。宋濂知道他不是为输棋而叹,他是为楚方玉而叹,为他越来越弄不懂朱元璋而叹。如今已不比从前了,朱元璋似乎不再像建功立业时那么如饥似渴地盼望刘基帮扶了,他受不了恭维,也同样受不了冷淡,甚至萌生了归隐之念。但他尚有未了的心事,他告诉宋濂想在回乡养老之前救出那个后生小子来,他说楚方有才又有胆,见识不在你我之下,杀了实在可惜。    
    宋濂何尝不想救,却怕没有回天之力。这个楚方也太不给皇上留面子了,他说就是我这样人当皇帝,也会动杀机的。    
    刘基说:“你我是江南贡院直隶州的第一试考官,二甲一名的传胪因廷对而被杀,你我日后也定是要被后人耻笑的。”    
    “你夫人病故,皇上不是准你假了吗?”宋濂说,“你哪还有时间救人?你走了,我一个人可是孤掌难鸣啊。”    
    刘基皱着眉在屋里走来走去,突然回到桌前,拿出三枚制钱,在手心里晃了晃,掷下,又连掷两次。    
    宋濂虔诚地等他的结论,刘基琢磨着。    
    这时一乘轿子来到礼贤馆门外,李醒芳从轿里走出来,向看门的侍从说着什么,后来递上了一张名片。他知道,除了刘基、宋濂二位,没有人能救得了楚方玉了。    
    侍从拿着名片向院里走去。    
    刘基看着三枚制钱慢悠悠地对宋濂析卦,“这是彖卦,原有坦诚相待,向有德者聚拢之意,既然永葆无邪气节,自然逢凶化吉,没有灾难,虚惊一场,或叫有惊无险。”    
    宋濂惊喜地说:“楚方没事?这太好了。你这卦准不准啊?大事你不占卜,怎么小事倒信?”    
    刘基也并不百分之百自信,通常是解心疑而已,按易经摆卦,解释却千差万别,可信也可不信。    
    这时门人送上来名片:“有一位先生求见。”    
    刘基看过名片递给宋濂,说:“他必为救楚方的事而来。”他对门人说,“快请!”    
    刘基、宋濂迎到了院中柏树下,李醒芳行了师生大礼说:“学生来打扰先生们,实在不恭。”    
    刘基说,想必为了楚方兄事而来,并说他们也正商议营救一事。    
    李醒芳说:“有二位前辈鼎力,楚方有望了。”    
    刘基说:“未必。”说着把李醒芳请进客厅,延入客座。    
    刘基对李醒芳说,不救出楚方来,心上会永远愧疚。皇上盛怒,几乎当廷杀死他,这个无人敢过问的铁案,翻也难。    
    李醒芳说他有一件东西请二位老师过目。他拿出一本《荆楚会咏》,双手奉上。    
    宋濂一看,说这本书他有。这是女才人楚方玉所做呀,他想起来了,楚方在殿上说过,楚方玉已死,楚方是她弟弟。这样看来,他有姐姐的书就不奇怪了。    
    李醒芳苦笑着告诉他们,楚方即楚方玉,楚方玉就是楚方啊!    
    刘、宋二人大惊,怔了半晌,刘基问:“这么说,她是女扮男装?”    
    李醒芳点点头。    
    宋濂不禁摇头叹息,她也太能恶作剧了。她若不出事,当廷中个状元、榜眼,怎么收场?岂不是欺君大罪?    
    “现在也是欺君之罪呀。”刘基说,“你我二人这样严格查验,竟让一个女孩子混入乡试,又过了会试,你我也是罪莫大焉。”    
    宋濂说:“且不说这个了,我倒觉得拼上老命,也要救出楚方玉来,不能让第二个苏坦妹死在皇上刀下。”    
    刘基在屋里走动着,认为有了转机,她既是名震天下的才女楚方玉,倒是有了一线希望,皇上也会顾及名声,当年错杀了一个苏坦妹,他已十分后悔,他是当美人祸水杀的,而忽略了她是个文人。如果知道了楚方玉的身份,他会手软的。    
    宋濂觉得首先得有人告知皇上真情,这也是一关。    
    “那只有你我去了。”刘基说,“你我可以代表万千儒雅的文人。醒芳,你也出面,你有你的独到之处。”他指的当然是为朱元璋画像的事。    
    宋濂说他为皇上画的像皇上十分满意,这很难得。一张画,从牢中救出四位画师,也许同样能打动皇上放了楚方玉。    
    李醒芳点了点头,说:“我试试看吧。”    
    李善长归隐田园,胡惟庸顺利地当上了丞相,汪广洋与他并列相位,他因素来胆小怕事,并不争权,朝政无形中悉归胡惟庸,他的真正得力助手是中书右丞陈宁。这不只因为他们是并称于世的陈烙铁和胡剥皮,他们的气味也相投,到了无话不说的地步。    
    这一天,胡惟庸把陈宁请到家里喝酒,没有别人在场,谈的也是私房话。    
    陈宁最佩服的人是胡惟庸,赞佩他能屈能伸,做事不动声色,没人能挑出他的毛病来,对人十分苛求的朱元璋对他都没有微词,这容易吗?所以一端起酒杯,陈宁就用力与他碰了一下,说他总算熬到这一天了,他为丞相高兴。    
    胡惟庸说得更亲切,说他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居高位更危,不见得是好事。李善长怎么样?杨宪又怎么样?都是前车之鉴。    
    陈宁注意到,皇上和从前打江山时不大一样了,疑心日重。那个传胪楚方虽话说得有些尖刻,可毕竟是一番好意呀。    
    “这事千万别再议论。”胡惟庸嘱他要格外谨慎才行。祸从口出,那个后生小子吃亏还不是吃在嘴上了?文武大臣各司其职,哪有你置喙的地方。他又说起刘基、宋濂不会袖手,二人是主考,不会不救自己的得意门生。    
    陈宁对刘伯温可没什么好感。陈宁为李彬的事专门跑到朱元璋的行在去求情,情没求下来,却遭到了刘基上疏抨击,把他和李善长一样视为枉法之徒,为这事陈宁耿耿于怀。    
    陈宁说,可恨刘基,专门在背地里嚼舌头,他提醒丞相得小心他点。    
    胡惟庸说:“我和刘伯温关系甚睦,他对别人刻薄,对我还好。”    
    陈宁冷笑。胡惟庸问:“你为什么这样笑?”    
    陈宁说:“他背地里一样说你坏话。如果不是皇上有主意,你这丞相根本当不成。”    
    胡惟庸将信将疑:“有这事?他说我什么?”    
    陈宁说:“他对皇上说,汪广洋、杨宪为相,还算不上为害国家,干不好也干不坏,惟这胡惟庸最不能用。”    
    胡惟庸很紧张,问:“他何所指?”    
    陈宁告诉胡惟庸,他说你是大臣里最聪明的一个,聪明到可以让别人完全不防备的地步,即使你把白的说成黑的,别人还以为是天经地义。这如同拉车,别人拉,或拉不动,或不用力,胡惟庸会把车给你拉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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