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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已经连续两天了，韩芸欣每晚看到程伟懿都躲得远远的，甚至当他试图靠近她的时候，就会狠狠丢过来两枚白眼。
「你要气我气到什么时候？」
程伟懿这天晚上将近十点钟才回到家，因为今天是他的奶奶的八十五岁大寿，中午过后他就离开公司赶回祖宅去陪伴她老人家，一直到晚间宴席结束，哄了老奶奶睡着之后，他才得以离开祖宅。
喝了一点酒，带着七分醉意的程伟懿是坐计程车回来的，而平常那个听到他开门声音总是会冲到门口迎接他归来的可爱小宠物，从昨天到现在都还在跟他呕气。
「芸欣，过来这里。」见她怎么样都不吭声，程伟懿拍拍自己的大腿命令着她。
「你以为你在叫狗啊？」米虫虽然没啥志气，但还是有脾气的，韩芸欣抱着一袋白吐司猛啃着边儿，果然免费又招待了程伟懿两枚白眼。不过，现在瞪他的重要原因是他今晚这么晚才回到家，没人做晚饭给她吃，她的肚子已经饿扁了！
「你干什么气这么久呢？」她不肯过来，他只好自己贴过去，捉住她的双臂将她整个身子抱进怀里。「我就知道你会后悔，你这个小骗子，我抱了你之后你反而不肯理我了……」
醉醺醺的程伟懿没了平日的冷淡表情，像个小孩子般无赖地缠住韩芸欣，抱怨着她的反复无常。
「你活该啦！谁教你让人家那么痛！」韩芸欣低声抱怨。
虽然知道女生的第一次经验会痛是很正常的，但那天晚上他一点都不温柔嘛！明明她都痛到哭出来了，他竟然还不停止侵犯她的动作，根本就不体谅她小处女的恐惧心情！
气！生气……哼！她当然不会轻易原谅他！
韩芸欣低着头嘀嘀咕咕，程伟懿低下头靠近她的脸庞，用下巴磨蹭着她的脸颊。
「你刚刚说些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到。」
他身上醉醺醺的气息笼罩了过来，韩芸欣捏住鼻子。「程伟懿！你身上都是酒味，臭死人了啦！还不快点去洗澡！」
「等等！让我再多抱你一下。」
程伟懿也很难忍受自己身上的酒气，想快点换下这套束缚了他一天的西装，但是他已经好久没把韩芸欣抱进怀里了，今天她的气可能比昨天消了一些，没有一看到他靠近就闪躲他。
「不要、不要！你快点先去洗澡啦！」他在耳旁的轻声低语，听起来可怜兮兮的，但她还在生他的气，不想这么快原谅他，这样温柔的拥抱，会让她忍不住想投降。
「好吧！」亲了亲她热烘烘的脸颊，程伟懿放开了她，走进浴室。先打理好自己，一会儿再回头来料理她也不迟。
等他离开视线范围后，韩芸欣这才后悔不已。「唉！肚子饿扁了啦！应该要先教他做饭给我吃才对的。」
窝在沙发上生着闷气，韩芸欣只好提起那袋被她凌虐了一整晚的白吐司，继续啃着吐司边。
边看电视边等待着，韩芸欣一肚子的闷气是愈来愈浓厚了，因为肚子一饿起来，她就极度缺乏耐性，爱吃的吐司边全被她给啃光了，剩下一袋有着各式各样咬痕的白吐司肉而已。
「程伟懿！你洗个澡要这么久吗？快点出来做饭啦！我肚子好饿！」她「咚咚咚」地跑至浴室门口，一打开门，里头的热气便狂冒出来。「喂！你怎么不回答我啊？」
涨红了脸躺在浴缸中，程伟懿三分之二的身体浸在三十八度的热水里，醉酒的他竟舒服地睡着了。
「喝醉酒不能泡热水澡啦！程伟懿，你快点起来！」因为担心他的安危，她半蒙着自己的眼睛闯进去。
她摇晃着他的肩膀，因为一直没看到他睁开眼睛回应，她担心地直唤着他。哪有人洗澡洗到睡着的啦！
「程伟懿！你睡着了喔？不行在浴缸里睡觉啦！快点起来！快点起来啦！」
「嗯？我睡着了吗？」程伟懿睁开双眼，发现韩芸欣蹲在浴缸边担心地望着他，原本抿紧的薄唇扯起了一抹微笑。
「你怎么洗这么久？」她都饿到前胸贴后背了呢！
「小家伙，你跑进来偷看我洗澡啊？还是想跟我一起洗？」往脸上泼了泼水，程伟懿稍微清醒了一下。
「谁想跟你一起洗啊？哼！」韩芸欣摸着自己饥肠嬷辘的肚子。「我饿了，你去做饭给人家吃啦！」
「我喝醉了耶！应该是你来照顾我吧！」
酒量不算太好的程伟懿，今晚在奶奶和一干亲戚的吆喝下，大概喝了三到四杯九五年的波尔多红酒。这么几杯就让他差不多醉了七分，连车子都不能开了，她竟然还要他去做饭？
「是你说我最好不要进厨房的耶！好啊！你如果不去做饭给我吃，我就自己去弄罗！」
好似得到了特赦令般，韩芸欣开心地挽起袖子准备到厨房大显身手。最近几天他限制得很严，根本连碗都不让她洗，这下子可让她逮到机会进厨房里玩了吧！
「等一下！」程伟懿连忙起身拦住她。「你给我等一下！」
只要她一进厨房，就是他灾难的开始，与其事后再多花数倍的时间去清理厨房，还不如现在起身去替她弄一顿消夜出来。
「哇！你、你没穿衣服啦！」
他一站起来，那光溜溜的身体便在她面前尽数展现，不断摇晃着的男根毫无遮掩地直接贴着她，前天晚上那恐怖的记忆袭来，她瞬间腿软就地蹲了下来，红着脸十分不好意思地闭上眼睛。
「程伟懿，你暴露狂喔？快把那一根遮住啦！」
「又不是没看过，你在不好意思什么？」程伟懿取来大浴巾围住下半身，接着弯身将她抱出浴室。将她安置在餐桌边，他亲吻着她的额头。「芸欣，冰箱里头不是有昨晚剩下的咖哩吗？今天晚上你没把它热来吃吗？」
韩芸欣摇着头，脸上有股散不去的红晕。
说下出自己其实是因为太过寂寞、不想一个人孤单吃晚饭这样窝囊懦弱的话语，接着便看到他在冰箱和流理台问忙着替她张罗晚餐，她突然问觉得自己好爱、好爱他喔！
当然，关于前天晚上她初体验的那件事，她还是有点儿气他啦！不过，和他如此宠溺自己的表现相较起来，再怎么气他，也有气消的时候。
没有多久时间，一碗热腾腾的蔬菜拉面端到她的面前，这是程伟懿最拿手的清淡料理，也是她最喜欢吃的一道料理。
坐在她的对面，程伟懿单手支撑着头，欣赏着她的吃相。
这个小家伙在他面前表现出的全是最真实的一面，无论是凶巴巴的撒泼态度，或是娇滴滴的害羞表情，甚至是无理取闹的无赖模样，不管哪一面，都极度吸引他的目光。
她跟那些母亲想介绍给他认识的千金小姐完全不一样，她淳朴率直的模样、不喜铺张热闹的生活态度，十分适合他渴望平适生活的需求，也意外带给了他想象不到的愉悦感受。
只要两个人这样静静地坐在一起就足够了，他冷调单纯的生活终于也融入了女性柔和的色彩。
这大概就是英哲和阿军想要看到的结果吧！程伟懿的眼睛片刻离不开韩芸欣红扑扑的脸蛋。
「嗯！好满足喔！」吃饱了，元气就充足了，刚刚还扁扁的肚子在喝下一碗热汤之后小小地胀了起来，韩芸欣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和碗，打了个饱嗝。「程伟懿，谢谢你替我做消夜。」
「喂食自己心爱的宠物是饲主应尽的义务。」看得出来她的心情真的变好了一些，程伟懿的大掌抚上她的柔软头发，晕陶陶地朝她微笑着，他体内过多的酒精再加上刚刚热水澡的浸泡威力，使得眼皮开始沉重了起来。
「我说了不要当宠物的嘛！」韩芸欣嘟起嘴不满地抗议。
「那你想当什么？」她可爱的模样令他稍微清醒了一点，双手一扯，将她拉到腿上来坐着，并且抽来面纸替地擦拭着嘴角的汤渍。
「我要当你的情妇！」纤细的双臂搭上了他的颈间，韩芸欣积极向他争取自己的地位。
同样是被他豢养的米虫，韩芸欣认定情妇的地位要比宠物高上许多，反正一样是受他宠爱，她当然要当情妇，因为宠物还得听话、向主人摇尾乞求怜爱，跟她嚣张的个性不太相符的。
「我尚未结婚，家里又没有老婆，理论上来说不需要偷偷在家里养一个情妇。」 要是被他的家人知道的话，可又要闹出一番不小的事端来。
简直是败给她了，为什么总是想当他的情妇呢？难道是不良电视肥自剧看太多的原因？可这小家伙爱看的节目就只有晚间的卡通，卡通节目应该不会这样教坏小孩子吧？
一股与他身上相融的气味飘至程伟懿的鼻问，韩芸欣贴近过来的白皙颈项和细致锁骨向他散发着致命吸引力。
「我不管啦！」她仰起小下巴，双眼气呼呼地瞪着他。「人家不要当宠物！就是要当你的情妇。」
「以你过去的表现来看，想当情妇是不及格的，我认为你还是比较适合当小宠物。」程伟懿指的是两人首次发生亲密关系的那晚，以及这两天来她总是躲着他、气他的态度。
「谁教你把人家弄得那么痛！还不顾人家的感受一直欺负人家！」聪明的听出他的言下之意，同时想起那天自己可怜兮兮的模样，韩芸欣便委屈地扁着嘴。「人家是第一次做耶！你都没有温柔一点……」
「谁教你不听话？要是那天你肯乖一点的话，我也不会忍不住……」程伟懿不喜欢看到她扁着嘴的模样，伸出手扯动她的唇角呈微笑状。「还有，你连让我想弥补的机会都没有，这两天你一直躲着我。」
第一次恐怖的性经验对女人的影响可能是很巨大的，这一点他的确是很抱歉，那天他真的是性急了一些，但他有把握第二次可以让她很舒服，可那晚她却死也不让他碰了。
「人家生你的气嘛！」韩芸欣猛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