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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三角的女人.缅北篇-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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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老三要求我和青子放弃了牛仔T恤,套上早已准备的掸族服装,脸颊抹上奶黄树粉。我长期坚持体育锻炼引以自傲的健美身材不似掸族女人那般纤细,不会也不适合穿筒裙,斜襟上衣几乎扣不上扣子,腰带不似当地女性贴顺地附在腰间,而是胡乱塞作一团鼓鼓囊囊。娇小的青子穿筒裙比我好点,但不如平时衣着得体合适。相视苦笑,为了安全,只有牺牲形象。最要命的是老三不准我们带相机。青子设法将相机藏在筒巴(掸族挎包)里。 
  J城是个绿色的小城,树木葱茏,花草飘香,没有工业污染。城市建筑低矮陈旧,有种古朴安静的美。 
  J城大金佛像矗立在小城南面高高的山岗上。我们的车直驶大佛像脚下的停车场,有军警把守,看到是佤邦的车没有阻拦。车场一排买鲜花饮料的小店,门庭冷落。一组石阶通向山顶平台的金佛像。高高屹立的大佛慈眉善眼普度众生的样子。佛像建筑精美,气势宏伟。阳光照射下,通体金光灿烂,观之惊叹。 
  拾级而上,至平台,有僧侣在扫地。四周建有玲珑精致的金塔,悬挂的风铃声声悦耳。缅甸拜佛一般是以献花代替烧香,往往是手里拿着一束鲜花,毕恭毕敬地把它插到佛案上的花瓶里。很少看到香烟缭绕、烟熏火燎的景象,给人一种幽雅美观的感觉。偌大的佛像景区,只有我们一行拜佛的游客,神圣安静。 
  赵部长带着他的女眷绕金塔献花,上到高层需脱鞋。老三对我们说,有金佛像那层平台女人不能上。既然佛不喜欢女人,我和青子不敢造次,也免了脱鞋的礼节,敬畏地在佛像脚下最低一层平台举首瞻仰了佛像大慈大悲的面容后,就兴致勃勃地在平台四周转悠开来。老三不放心跟着我们。   
  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我(2)   
  平台南端一隅,有一树木扶疏的高地,可俯视整个J城。近前,才发现战壕密布,壕里架设数挺重机枪,守卫士兵挥手令我们离开,我们只得止步转身。战壕旁的黄土平地,临时辟了个小高尔夫练习场,有个当官的军人,专注地在这临时的球场挥杆练球。西方文化影响在战备森严的阵地也可见一斑。 
  青子忍不住从包里掏出相机,向军官示意要拍他练球的照片。军官微笑“Yes,Ok!”。 
  青子以战壕机枪阵地为背景将练高尔夫的军官纳入镜头。老三蹙着眉嘴动了动,没有出声。 
  部长小老婆和妹妹拿着个傻瓜相机在平台四周兴高采烈互相拍照。部长从高层平台拜佛下来。青子自觉地将尼康相机挎到脖子上,作旅游者状。 
  我们一行准备下石级离开时,突然,满载军人的兵车……兵车……兵车!来势汹汹一辆接一辆驰进车场。 
  兵车上跳下全副武装的士兵,迅速地将各路口层层叠叠封锁,黑洞洞的枪口像妖怪的眼睛逼视四周,如临大敌。石级前停下两辆兵车,车上的士兵警惕地举枪对着我们,粗悍的面孔,瓦蓝的枪杆,乌黑的枪管,深不可测的枪口,冷森森的一团杀气。 
  老三机警地将手握到腰间的枪柄,久经沙场的赵部长拥着扑到怀中的小老婆不动声色。 
  这样的场面只在电影里看过,身临其境,紧张刺激。我激动悄声对身后的青子说,快偷拍。青子说我镜头已开,你靠过点遮住士兵的视线我好操作。 
  青子站在我身后石级,挂在脖颈的相机冰冷地触着我的颈,手装作无意地按在快门上,喀嚓—喀嚓—喀嚓…… 
  尼康相机的喀嚓声在我耳边连续响着,不,不只是在我耳边,而是在空气中传播。相机镜头微微擦着我的脸颊快速颤抖地拍摄。和我站在一排的老三阴沉着脸。最可怕的是军车上持枪待发的士兵似乎也听到了声响,锐利的眼睛恶意地盯着青子手中的相机,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我们,手指扣在扳机上,一触即发。 
  湛蓝的天空,透亮的阳光,万籁俱寂,寂静的只听到我的心脏跳动和不绝于耳的相机喀嚓声,仿佛定时炸弹临近爆炸的嘀嗒声,变成一种难耐的紧张,叩击着在场的人。 
  我们和车上的士兵对峙在死样的沉寂中。 
  山坡上一树朱红的马樱花是静谧中的血腥。我没看到火光,敏感的鼻子已闻到了烟味——危险,神经被拉到了一个极限,浑身僵硬甚而意识到冰冷的子弹即将洞穿我的身体。 
  一辆军用吉普风驰电掣,蓦地在石级前刹住。车门开了,戎装英武的W号站长走下汽车。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这位金三角的高级情报官,冷峻的面容与炫目的阳光辉耀着金属光泽,闪着那种特有的沉郁和捉摸不透的神秘,沉稳地一步一步向我们走来。他微歇的头顶在阳光下有点发亮,映照着狡黠的智慧。 
  谢天谢地,耳边的喀嚓声终于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青子哆嗦的惊怯之声:“啊!站长来抓我们……他来……抓我们啦。” 
  不知道青子为什么这样怕站长,他的出现颠覆了我的恐惧。他强健的体魄蕴藏充沛的精力,深沉坚决的目光像迷药。我无力抗拒甚而兴奋,首先想到的竟然是自己今天的形象糟透了,倘若知道能碰上站长,拼死也要光彩照人出现在他眼前(女人的思维就是这样让人不可思议)。 
  我勇敢地直视他,即使他现在是来逮捕我们,我也心甘情愿! 
  青子手指僵硬在相机快门上,身子瘫软地几乎靠着我。 
  站长若无其事地与我和青子擦身而过,率先与赵部长、老三握手交谈,随之和我握手,适度的微笑点缀细腻的温情,低声用中文说:“你好。”灵巧的手指仿佛怕碰痛我似的,轻轻触动我的掌心马上就放开。我怔怔不知所云,他已巧妙地就将青子的手从相机快门拉下,握住她的手,很坚决也很温柔——机智地帮助我们脱离眼前的危险。 
  持枪怒视的士兵看到长官与我们亲切友好的关系,立即将枪口转移。刚才如箭在弦,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和缓下来。 
  站长率着一帮警卫到车场、金佛像附近巡查,指挥、调派着那些荷枪实弹的军人。整个金佛像景区更加戒备森严。 
  老三严厉地命青子将相机藏到包里:“好险,刚才都为你们捏一把汗,W号站长负责安全保卫工作,若不是他及时赶到,老缅早把你们打丢(死),不是吓唬人,我亲自看见过。”舒口气,“你们运气真好,金三角赫赫有名的××上将要来拜大金佛,若不是他来J城参加缅泰边境战事谈判,你们根本不可能见到他。我在金三角那么多年都没有见过他。” 
  我才不稀罕看这个大军官,他又帮不了我们什么忙。什么运气,人都差点被打死。 
  我埋怨青子勇敢过了头,你又不是特工,拍这照片干什么,即使价值再高,也没必要冒枪口偷拍的危险。青子惊魂未定,说你忘了是你叫我拍的,我不是勇敢,而是吓木了控制不了自己了,平时自己最爱听尼康相机的“喀嚓”声,当时听着太可怕了,巴不得按住它不要它响,手无意识按动快门,越按越响。 
  我问青子为什么怕站长。她答,不知为什么,我就是怕他。 
  我说,不知为什么,我就是喜欢他。 
  话间,数辆高级军车威风凛凛开进车场。××上将:中等身材,头戴宽檐缅军帽,身穿笔挺的草绿细帆布军服,帽徽领章鲜艳夺目,器宇轩昂站立敞篷车上向士兵们挥手。   
  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我(3)   
  他在侍卫、军警包括站长的前呼后拥下,步上高高的平台,献花拜佛。 
  我的视线却远远久久地追随站长刚健的身影,他吸引了我的目光。我的思绪追随着他,感觉总有看不见的纽带将我们连接。站长坚毅诡谲极具诱惑的潜质,若即若离地吸引着我,增强了我想亲近他的欲望。 
  山坡那棵血红的马樱花,静静绽放。透过树枝看太阳,一切平静了下来。老三催促我们赶快离开此地。   
  伊姆   
  夜里我听到隔壁房间有个女人整夜都在哭,断断续续地饮泣声,犹如谁在执拗地揪扯着一束丝麻,幽幽的只往我耳里钻。我不知道一个人的心怎么能盛得下那么多的忧伤。 
  清晨的办事处安静光鲜如婴儿,午夜女人的哭泣已了无痕迹。金三角这样“白天来,夜里去,花非花,梦非梦”的神秘无处不在。 
  早餐时我才知道昨夜伤心哭泣的女人是那个会做一手好菜的伊姆,她住在我们隔壁。 
  伊姆与老三的妻子是一个寨子的老乡。她刚满二十岁,不高不矮、黑亮眼睛、黑润皮肤、黑瀑布头发撒到腰际,鼓蓬蓬的乳房、圆鼓鼓的屁股、鲜艳丰满的嘴唇,全身张扬着如火如荼的青春活力。然而这么一个年轻鲜活的女子却是一个寡妇。 
  伊姆是一个佤邦战士的遗孀,新婚四个月,二十二岁的丈夫,上前方打仗,死了。 
  伊姆说起战亡的丈夫,湿漉漉的眼睛泪水有如珍珠泉大粒大粒地往外冒,那种被刺痛心脏的感觉裸现出来。她黑夜睡到空荡荡的新床想到死去的丈夫伤心伤肝泪流成河,白天在明朗的阳光下一点开心事就笑出欢乐小溪流水声。 
  心爱的丈夫死去一个多月了,她很痛苦,但也没有郁郁寡欢茶饭不思。 
  她每天手脚勤快干净利落地做饭、浇花、饲养狗、喂乌鸦、洗衣服、打扫房间卫生,很认真也很乐意。她对我们的一只发卡、一方丝巾之类的小物件充满童稚的惊喜,见到我和青子摆弄电脑和相机,更是尊崇得五体投地,殷勤地变换花样为我们做美味的菜饭。她不仅会唱许多缠绵动听的佤族情歌还会唱不少汉语通俗歌。听到我们的称赞,她敞开丰润的唇爽朗地笑,牙齿白得照亮房间。她是一个真情率性质朴的女人。 
  我问伊姆,宾馆围墙茂密蔓延青藤上那种好看的白花叫什么花?回答“垃圾花”。挺中看的花竟有不中听的名,我和青子哑然失笑。 
  她却一脸认真,“你们不相信?它就叫垃圾花,我最喜欢的花。”顺手从青藤摘下一朵美丽娇艳的小花插到乌黑的长发。 
  她很美也爱美;常把茉莉花捣碎拌以蜂蜜润肤,娇艳芳香;庭院墙角扯一把凤仙花就把手指甲、脚趾甲染得绯红;用针线串相思红豆,戴到脖颈就是情意绵绵的项链;用植物作耳环,耳坠摇响四季鲜花,犹如山林中迷人的女妖。她穿筒裙的时候,懂得怎样东褶一下,西扭一下,就把她浑身美丽的线条显示出来——此中秘密我和青子怎么都参不透。 
  她把新寡的心思悉数移植在对自己青春身体容貌的装扮上,她的绮丽多彩、自然清新,惹人喜爱。我想没有人忍心谴责她才死了丈夫不能这样。 
  她看那些来住宿的粗犷的佤邦战士的眼神妩媚挑逗摄人心魄。她从不掩饰自己喜欢男人。她对我说,她怕夜晚一个人睡觉,心里不踏实。她还想找个男人——一个能天天晚上搂着她睡觉将她抱得紧紧喘不过气的强壮男人,她要为他生娃娃、煮饭,才算个实实在在的女人。说这话时,她的眼睛跳跃热切渴盼的火焰。 
  这个来自山野的女子无拘无束大胆追求爱的勇敢让我惊佩。她忠于本性,追求生命本质的体现,也许与我们所奉行的一些道德观相悖。我个人认为,道德可能并不道德地扼杀人性中的某些天性。 
  如果不是亲闻她夜里伤心的哭泣,目睹她忆起亡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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