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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许情深误浮华?-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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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 心深处最隐秘的想法就这样被他不留余地地揪了出来,这令任司徒有些措手不及,连她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肌肉隐隐僵硬了,因为她再怎么努力也扯不出一个 合适的笑容,可他又以那种仿佛是在示意她“坦白从宽”的眼神看着她,任司徒默默挣扎了几秒,终究选择了和盘托出:“你带我去找沈沁那次,我有偷听到你们的 对话……沈沁那完全是诬告。”

他似乎对偷听一事丝毫都不感到惊讶,只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继续,这是任司徒完全没料到的,可她只顿了顿,就把心底的疑问压了下去,继续道:“以我对蒋令晨的了解,只要你放过他,他肯定会放过盛嘉言。如果有可能的话,为什么不选择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他被她问得一笑。

像是嘲笑她、又像自嘲的那抹弧度,落在任司徒眼里,任司徒也不好受。

而 他的语气,和那抹教人猜不透的笑容相比,平静得就如同一潭死水:“我当时知道你在偷听,可我没阻止你,也没拆穿你,甚至提都没提这件事,是因为我在赌, 一,赌你会不会接受这种办事手段不干不净的我;二,赌你会不会把这件事告诉盛嘉言,助他胜诉。可你并没有这么做,当时我还挺开心的,觉得我在你心里还有那 么点分量。”

他其实什么都知道,可什么都不说,就是为了试探她?就在那么一瞬间,任司徒看着自己面前坐着的这个男人,只感觉到十足的陌生感。

可这满腔的陌生感,很快就被任司徒所熟悉的、他语气里散发出的丝丝落寞所取代:“如今盛嘉言一出事,我在你心里那点分量就彻底不略不记了,我是不是还该感谢盛嘉言,谢谢他让我看清在你心里,我到底有多么的微不足道?”

“我不是那意思……”

任司徒的辩驳显得十分的苍白无力,可越是急着解释,越是语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时钟却是在这一瞬间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太多——他这一辈子的废话都在今晚说完了,再说下去,真要比那古时的怨妇更不堪了。

时钟起身,用淡然和疏离包裹阴狠和不甘:“我不会撤诉的,任小姐死了这条心吧。”

他走了,走前甚至还给了她一吻,只是吻在唇角,没有一点温度。他的脚步声一直朝玄关方向远去,最终被一声不轻不重的关门声取代。

留任司徒一人,因为无意间踩到了这个男人的地雷,此刻的神志已被炸得片片飞离。直到寻寻抱着数学作业本和铅笔兴冲冲地跑出房间……

“长腿叔叔,任司徒说你读书的时候数学特别好,你快帮我……”

寻寻边说边跑,跑到一半才发现客厅里就只坐着任司徒一人,不由得停下来,环顾一下四周:“他人呢?”

任司徒看一眼空无一人的玄关,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起身迎向寻寻,伸手要接过他的作业本:“什么题目?我帮你看吧。”

寻寻又不死心地看了眼周围,真的再也不见时钟的身影,就只好扁着嘴把作业本送到任司徒手里。

可任司徒拿着作业本,看了没一会儿就又走神了,耳边难以自控地回响着或嘲讽、或落寞、或不甘的声音:我是不是还该感谢盛嘉言,谢谢他让我看清在你心里,我到底有多么的微不足道……

见任司徒一言不发、只深深地皱起了眉,寻寻无奈地叹口气:“幼儿园的题目你都不会做?”

他说完,不等任司徒反应,就兀自把作业本扯了回来,一边转身回房,一边还在叹气:“哎,看来什么都得靠自己啊!”

***

任司徒这一晚上辗转难眠,和时钟的争执加上她睡前打给莫一鸣的电话,彻底赶走了她的睡意。

莫一鸣作为蒋令晨的主治医生,对蒋令晨的评价最中肯,对任司徒来说也就最具参考价值——“蒋令晨的性心理很正常,只不过有轻度的双相障碍,而且没有反复发作倾向,进入精神状态正常的间歇缓解期也很长,平常的人际交往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既然有了和蒋令晨平心静气交流的可能性,那么,由她出面私下调停蒋令晨和盛嘉言之间的纠葛,也不是没可能的。

至于盛嘉言……

他出了这么大的事都不打算告诉她,想必有他自己的考量,任司徒也就不打算去烦他了——

任司徒以为自己想通了这件事以后就能安然入睡了,可挂断莫一鸣的电话后,她在床上又翻来覆去了近一刻钟,还是睡不着。

任司徒终于忍无可忍,腾地坐起,烦躁地揉着头发的时候,那个声音又飘进了她耳朵里:谢谢他让我看清在你心里,我到底有多么的微不足道……

任司徒终于意识到自己失眠的最大原因并非盛嘉言,而是那个摆着张臭脸、一声“再见”都不说就拍拍屁股走人的时先生。

她就这样呆坐了片刻,突然猛地一咬牙,下床去用最快速度换好衣服,拿了钥匙、手机和钱包,直接夺门而出。

跑到一半又蓦地折回来,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把抽屉里放着的门禁卡一并带走。

***

任司徒一路驱车赶往,车外狂风大作,吹得路边的枝叶直颤,任司徒的心境和车速也被感染得急迫了几分。最后车子一个急刹停在了时钟的公寓楼下,任司徒都顾不上去找停车格,就怀揣着门禁卡下了车。

有了门禁卡,任司徒从时钟的公寓楼下一路畅行无阻地来到他家,上下两层的大平层公寓里静得没有一点声音,外头的风声被双面隔音玻璃阻绝地一丝不剩,偌大的客厅里只亮着盏壁灯,任司徒原本有些急切的脚步也不由得慢下来。

她倒宁愿看见此刻的时钟正在吧台喝着闷酒,可她最终找到时钟的地方,是卧室——

时钟躺在床上,看样子已安然入睡多时。

他竟然睡得这么香?

任司徒停在卧室门口,看着眼前这一幕,突然不知道自己这么急冲冲地跑来究竟是为了哪般。

以至于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叫醒他诉说一下自己满腔的不忿,还是不打搅他,自己怎么来的,就怎么溜走……

或许真的是性格使然,任司徒最终选择了后者,正准备轻轻地关上房门,调头离开,却被一声压在嗓子眼里的惊呼声打断——

“你是谁?!”

任司徒顿时一僵,手还僵在门把上,已机械地回头看去,只见家政阿姨惊恐得看着她,直到渐渐认出了她,才松了口气:“任小姐?”

“……”

“你怎么在这儿?”家政阿姨虽然认得她,可认知还停留在“任小姐是时先生的老同学”这一阶段,至于这大半夜的,家里怎会突然出现这么一位老同学……

任司徒头皮发麻,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解释。

她尴尬地咽了口唾沫的当下,一只手悄然地揽上了她的肩。

感觉到忽然贴近的体温,任司徒不由自主地肩膀发紧,继而就听见带着一丝睡意的声音在耳畔郁郁地响起:“陈姨您去睡吧,她是来找我的。”

***

还不等陈姨反应,时钟已把任司徒还僵在门把上的手扯了下来,随手关上门,按亮卧室的吊灯。

被她这么一闹,他眼中就还只残存半分睡意,于是越发显得眼神有点冷峻,语气也客气而徐家:“任小姐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任司徒有点无奈。

思忖了片刻,她默默地咬牙,心里暗自祈祷着寻寻常对她使用的那招,对时钟也管用——“别生气啦!”

任司徒挽住他的胳膊,低顺了眉眼,抬眸小心翼翼地看他。

寻寻爱用装可怜这招对付她,且屡试不爽,面对寻寻的撒娇攻势时,她的反应和此刻的时钟似乎也是如出一辙。

先是胳膊一僵——她能感觉被她环抱住的胳膊微微一僵。

随后是有点无奈地低头看一眼寻寻——他也低眸看向她,只不过脸上看不出情绪。

最后是无奈一笑——时钟锁眉看着她好一会儿,忽地失笑。原本平静得没有一丝表情的脸也和冰面瓦解一样,渐渐重现和煦的颜色。

任司徒暗暗松了口气。

可不出半秒,他又迅速板起了脸,拨开她挽在他胳膊上的手:“别以为说两句俏皮话我就拿你没辙了。”

他现在这副样子,不就意味着已经拿她没辙了么?

任司徒也不急,悄然上前一步,稍微踮起脚,鼻尖抵了抵他的,然后浅浅地啄了下他的嘴角:“气消了没?”

他依旧板着脸。

任司徒并不气馁,其实想要吻一吻他微蹙的眉心的,可惜自己穿着拖鞋,他个子高,身板又挺得笔直,任司徒够不着这个吻,便改而吻了吻他的下巴。

他还是不表态。

这气生的可够久的……任司徒腹诽着,表面上却乖顺地吻了吻他的喉结。

他的喉结在她唇下微微地滑动了一下。

终于动容了……可任司徒还没来得及笑出声,就被他有些用力地托起了下颌,目光对上了他的双眼。

时钟看着她志得意满的眼睛,问她:“你知道你在干嘛么?”

她的眼神明明在回答他:我在点火……嘴上却装无辜:“不知道。”

“很好。我已经着了。”

被她点着了……

时钟冷冷地抛下这么一句,突然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转眼就扔在了床上。他的身体也随之覆了上来。

任司徒来不及阻止他脱她衣服的手——因为她的双手已经本能地、先行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确实成功捂住了几欲脱口而出的惊叫,但她随后说出口的警告也只能从指缝间溢出,没有半分威吓力:“陈姨在……”

甚至下一秒她捂在嘴上的手就被他一把扯开,时钟就这样一边深深地吻着她,一边说:“放心,我这儿隔音效果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上章好多妹纸留言说怕虐,放心啦,某色是亲妈,你们看,这章够甜吧(虽然有隐患,但是大耳朵已主动肉偿,clock还有什么话好说╮(╯▽╰)╭)……

上次的船应大家要求拉灯了,拉灯这种事,如果我下章再做一次的话,你们会不会削我?是继续拉灯呢?还是上菜、和推进剧情两不误?老规矩,由你们决定~

☆、第 33 章

隔音效果再好有什么用?

关键是任司徒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一会儿问他陈姨的房间离这儿远不远;一会儿要他去确认房门有没有反锁;时钟的兴致都快要被这女人闹没了,不过也无所谓,当他的手窜进她的毛衣下摆;握住那一方绵软;兴致便轻易地再度高涨。

吻住她还想发问的嘴;绵长而深重的辗转一直持续,吻到她两颊泛红,频频深喘;他才意犹未尽地啄一啄她唇角:“陈姨从没看见过女人留宿我这儿,一度以为我性向有问题;你就当是替我洗刷冤屈吧。”

可任司徒还没答应要替他洗刷冤屈呢,他就已几乎将她剥得一干二净,任司徒就只能死守着自己身上最后这件衬衣,可随即她的衬衣就被他迅速解得只剩一颗纽扣还系着,她倒也不觉得冷,除了房里的供暖外,这个男人的身体热情地就像一个天然的暖炉,紧贴着她的每一寸皮肤。

她规矩其实挺多的,比如一定得先洗澡,又比如他再怎么要求,她都一定要穿着衣服遮住后背,否则整个人就会疑神疑鬼,怎么也进入不了状态——在男人看来,这其实是件颇令人沮丧的事情,因为这表明了男人的能力不足以令她放下一切,投入到不顾一切的激情中去。

又比如现在,她几乎是缩成一团蜷在他的身‘下,只有那里被他强撑着,敞开着,加诸在她身上的这一切分明已经超过了她能承受的极限,她却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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