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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了买下来的想法之后,他开始玩起鸡蛋里挑骨头的老把戏来,可面前的这个小姑娘任凭他怎么说,就是不松口,反反复复就是一句话:“低于一万块钱不卖!”
刘光伟装作不耐烦的样子催促道:“黄哥,你到底买不买呀?咱们哥几个可都等着呢!”他听赵启明说了这是下过水的票,生怕这家伙看出邮票不对劲的地方,一个劲地扇风点火。刘光伟成天泡在这里,和黄大牙打交道的时间比较多,知道他最多只会担心卖家的家长找来,设局的事,只要邮票本身找不出问题,凭他那眼力肯定看不出来。
站在他对面的赵启明却担心这句台词有点过了,他自己是做贼心虚,就怕戏演得过了火,让黄大牙看出来这是个局。
李胖子深沉的目光转向了赵启明,自打这小姑娘拿出这个本子,他就觉得眼熟,看见黄大牙夹出那几个猴方联,心里登时雪亮:好你个小赵,人小鬼大,居然玩起坑蒙拐骗的把戏来了。他旁观者清,一眼就看出刘光伟只是跟着起哄,原来这家伙也是赵启明同学请来的托,如果没什么意外,看来今天这个人见人厌的黄大牙是在劫难逃了。
赵启明一直在留意着李胖子,对方是惟一的知情人,虽然不至于为黄大牙坏了行规,但他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赵启明站在人群里冲李胖子挤了个眼,看着对方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也不经意地笑了笑,大家仍旧是心照不宣。
最终,在一片繁乱的嘈杂声中,黄大牙败下阵来,一万块成交,他手里夹着邮票,领着胡雪怡去外面不远处的银行。
赵启明看着捡到宝一样的黄大牙匆匆而去,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冷不防身后有人拍了他一下,转脸一看,是李胖子。
“你小子真行!把这些老家伙全都给玩了!”他一本正经地说完这句话,让赵启明听了之后,一种无比自豪的感觉油然而起。
生意场上玩的是手段,比的是高明,凡自愿参与者,一切后果自负!
第一部分:小奸商初露锋芒大山里面也有财富(1)
第十二章'大山里面也有财富'
父母亲对赵启明这次的成绩非常不满意,以前怎么说平均分还有个六七十,可现在居然成了不及格。一向对他不管不问的父亲这次很生气,他绷着张脸很严肃地询问了赵启明最近一段时间的情况。
这小子拼死抵挡,表面上态度诚恳,可骨子里比革命先烈还顽强,回答每句话都前思后想,要是让老爸知道学习不好是被挣钱给耽误了,非劈了自己不可。
问到最后,老爸还是看出了点儿情况,于是做出了个重要的决定:不许赵启明再集邮了。他让赵启明把邮票交出来,并嘱咐妈妈再也不要给这个不争气的儿子钱去买邮票。赵启明像个知错就改的好孩子似的把那本不值钱的邮票交给了老爸,心里却在偷笑,这点玩意儿在他眼里,不过是哄人的东西。
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刚一放假,赵启明被关在家里老实了几天,他是人闲心不闲。手里的现金现在是近一万四千块,除去还给李胖子五千和那枚留下的《贵妃醉酒》,剩下的不到一万。
下一步不能再指望有什么好事落在头上了,一定要把握住行情暴涨的机会,能捞多少是多少。
对居家过日子来说一万多块已经不算少了,可赵启明知道,这点钱扔在邮市里,连个泡都冒不起来。前些天和刘光伟、李胖子聊起上海邮市的情况,才知道淮南这个小地方的这点生意跟人家比起来,简直是小孩子玩儿的过家家。刘光伟曾经亲眼见过有人手里拿着整盒的《贵妃醉酒》、《爱科学》等小型张,在邮市出手。
没开过封的小型张,一盒就是一百枚,那要多少钱?!赵启明想想都觉得头晕。
那年头程控电话才刚露头,像砖头一样大小的“大哥大”基本上也只是在电视里见过,据说要两万多块钱一部,互联网是什么东西,绝大多数人更是连听都没听过,信息传递的速度和眼下根本没有可比性。
对上海邮市只是道听途说的赵启明,打算还是要找个机会去一趟上海,亲自了解一下那边的行市,在自己这个小城市,什么消息都比别人知道得晚,凭着眼下的小打小闹一辈子都别想捞着大钱。
这让他想起一件事来,夏天安徽发大水,发行了一枚赈灾邮票,面值80分,刘光伟在邮市用比面值高出三倍的价钱收这套票,有多少要多少。当时他并不懂得刘光伟为什么这么干,现在他才知道,计划外发行的那套赈灾票是个炒作的机会,听说刘光伟收了上百版,一个星期之后拿去上海,以四块钱一枚卖了。
赵启明算了算,那枚邮票整版有五十枚,只是这一单生意,刘光伟就挣了七八千。通过这件事让赵启明总结出一个结论:“钻营”加上“机遇”再乘以“头脑”就等于无可限量的钱!
但凡是事业有成的人,都有这种总结经验教训的能力,遇到值得思考的事情,更是要在脑子里过几圈,找出最具可能性的办法,这是他们迈向成功的过程中必不可少的条件。
那本邮票还没来得及赎回来,他偷了个空跑到李胖子家,顺便了解一下最近这几天的行情,邮市依然稳中有升,只是整体涨幅不大。
看着拿回来的这本宝贝,赵启明想通了一件事,手里的邮票不能再留了,包括那张《贵妃醉酒》在内,要在短期内换成现金,做好从倒腾邮票转向跟风炒作的准备,但现在还不是出手的时候。
就在他打算利用寒假时间对邮票市场深入研究的时候,妈妈却要带他去看望远在大别山的舅舅,而且还要在那里过年。赵启明记得还是上小学的时候见过这个亲戚,印象早已经模糊了,亲切感更是谈不上。只记得他是“文革”后期下放到大别山的知青,返城的时候没回来,留在那里成了家。
他生怕自己错过了邮市高涨的机会,坚决要求留在家里,可最终还是被妈妈押上了火车,这让赵奸商痛不欲生,人生总是有那么多的无奈。
坐了一天的火车,在汽车上又颠了五个小时的山路,快散架的赵启明终于到了地方:大别山一处山坳的缫丝厂。舅舅家就在厂外的一片平房,除了没自己家的房子那么宽敞,其他倒还过得去。
第二天赵启明起了个大早,和舅舅唠了一番家常之后,妈妈陪着舅妈去地里摘菜,赵启明跟自己的表妹随便聊了起来。表妹名叫黄毓玲,比自己小三岁,今年上初中二年级。通过她赵启明知道了一件事,明年考完高中后,妈妈准备把她接到自己家里住,山里的学校没有高中部。
“你们这里有邮局吗?”赵启明又想起了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的邮票来。
“你说的是寄信的邮局吗?有一个小邮电所,在我们学校旁边。我带你去我们学校玩吧!” 山里的孩子都比较单纯,提到自己的学校,黄毓玲的脸上就像是提到什么知名的景点一样,带着孩子般的稚气。
“好!”赵启明愉快地答应了,只不过他对那间小邮电所的兴趣,要比学校可大多了。
走在路上,看着身边蹦蹦跳跳的表妹,赵启明不知为什么想起了胡雪怡。这小丫头那天从黄大牙那里拿到钱,一声不吭地把存折交给了自己,直到后来赵启明骑着车把她送回家,一路上都没说话,不知道在想啥。细想来胡雪怡似乎很少露出笑脸,偶尔在捉弄别人的时候才显得比较开心,真搞不清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总不会是心理有问题吧?
在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上走了没多远,一间挂着邮电所牌子的小矮房出现在赵启明的视线里,他三两步走了进去。里面很暗,只有一位胖乎乎的中年妇女坐在一排空荡荡的柜台后面,穿着身绿制服,柜台上摆着一台老式电话,除了缫丝厂里的那台,这里是居民们惟一能和外界联系的地方。
或两百版。)
第一部分:小奸商初露锋芒大山里面也有财富(2)
“黎阿姨好!”黄毓玲站在门口,很有礼貌地跟她打了个招呼。
“是玲玲呀!怎么放假了还来学校?”被称做黎阿姨的妇女笑眯眯地问了句,这一片的人她都认识,说着又看了一眼面前这个陌生的男孩:“这小伙子是谁呀?”
“他是我表哥,是姑妈的儿子。”黄毓玲略显自豪地答道,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每个人的家里都很少有亲戚会来,偶尔有人来探亲访友,小孩子们会为这种事骄傲半年。
赵启明插了一句:“阿姨,您这儿有邮票卖吗?”
“邮局当然有邮票卖了,你要寄到哪儿?”黎阿姨觉得他这话问得很奇怪。
见她误解了自己,赵启明解释道:“我说的不是寄信的普通邮票,是为喜欢集邮的人发行的邮票。您这儿有吗?”
“噢!集邮的邮票呀,有呀!”黎阿姨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打开抽屉翻了一会儿,找出一些来:“都在这儿了。”
赵启明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她递过来二十来套邮票,最早的一套是1986年发行的《木兰花》,市面上也值个几块钱。看来,偏僻的地方确实能找着存货,虽然这点儿东西还引不起他的兴趣,但既然来了总不能空手回去:“只有这些吗?阿姨您帮我算算要多少钱。”
“好!”黎阿姨见这个男孩子这么爽快,答应得也干脆,劈里啪啦敲了一通算盘,把这些邮票的面值加在一起:“一共是十七块八毛四。”
她看着赵启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一百的大票子,心里不由得感慨起来:城里的孩子就是不一样,百元大钞都当成零花钱……
收获不大总比一点收获没有要强,大钱小钱都得挣呀!略感失望的赵启明交了钱,把邮票装进信封贴身放好,说了声谢谢,和表妹一起走了出去。
整个下午他们都在山里转悠,虽然天气很冷,还是打了三只兔子和一只山鸡,直到天快黑才回来,一进门,赵启明就听见正在做饭的舅妈叫自己:“启明呀!刚才邮电所的黎阿姨来找你呢,说是什么邮票的事。”
赵启明一听,急忙问道:“她人呢?”
“回家了。这孩子还真有人缘,才来一天就和这里的人混熟了……”舅妈笑道。
赵启明顾不得和舅妈聊天,直觉告诉他肯定有好事等着自己,一把拉起表妹说道:“快,带我去找黎阿姨!”
赵启明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黎阿姨家,好在她家确实住得不远,就在小街尽头的一个土坡上,竹子扎成的篱笆围着个小院子,房间里透出昏暗的灯光。赵启明到的时候,黎阿姨正在吃饭,黄毓玲在院门外喊了一声,黎阿姨应声走了出来,一见赵启明和黄毓玲来了,连忙招呼他们进屋:“……还没吃吧?过来一起吃点!”
黄毓玲摆着小手推辞道:“谢谢阿姨,我妈已经做好了,表哥听说你找他,让我带路来的,我们这就回去。”
赵启明不失时宜地说道:“阿姨,这是我们下午打的野兔,给您拎两只来……”
黎阿姨脸上露出淳朴的笑容,毫不客气地接过来说道:“多懂事的小伙子哟!你叔叔这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