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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要质问的萧缙,听到她脱口而出的谎话不由得想笑,这句话她肯定是演练了无数遍,所以才会如条件反射般地说出。
“撒谎也要懂点逻辑,谁家的外送店会把那么华贵的饭盒送给别人?”
被那双能透视人心的眼睛盯得心虚,羽羽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大眼张惶,一眨不眨,好招人怜爱……
她蓦地站起来,两手撑住桌面。“你工作很累吧…呃…应该先洗个澡,我这就去给你放洗澡水!”她边说边慌张地往外跑,“砰”的一声,撞上餐厅的玻璃门,来不及沮丧,来不及管出不出糗,她拉开门继续跑……
因此,她也来不及注意身后有两道深思的目光一直跟着她!
洗完澡后,萧缙在书房复习,为一年一度的警员考试做准备,夜风阵阵,闻着青草的香味,听着虫鸣声,他埋首在书里一目十行……
夜色愈沉,万物仿似安睡,一阵悠扬的口琴声却在此时传入书房内,清纯的调子渐渐变得心酸, 好似在轻轻地诉说着什么,萧缙放下书,不由自主地寻着琴音走向落地窗,楼下花园的紫藤架下,穿白毛衣的女孩背对他站立,手捧着十孔口琴,淡淡的辛酸缓缓地从她的小嘴边飘出……
琴音依然撩拨着空气,撩拨着夜风,老旧的城市,发黄的照片,沉重的记忆,一个人孤独茫然地循街道走着,没有目的……慢慢地,阳光开始照耀,金色的光投射到那人身上,驱走了害怕,驱离了不安……
夜又恢复如初的安静,紫藤架下空空,只有昏暗的灯光,还有他遗留在那里的怅惘……
萧缙走出书房时,厉羽羽已经在床上睡熟了,乌黑的发缕散在白色的枕头上,两端眉梢挨近,脸贴着手背,被子滑至半身,白色的睡衣露出纤细的脖颈,像一个忧愁的沉睡天使……
把被子拉至她的手臂,大手往前伸了伸,快触到她的脸庞时,一个冷酷的声音适时在心里响起:“这是梦!”
手握成拳收回……萧缙,这只是梦!
“你的外卖!”小王方便袋放到萧缙桌上,然后大声地在办公室里确认昨天小李的话。“那个外送的小女孩还真是漂亮,不过怎么都不像送外卖的!”
“小王,我们果然都是英雄!”小李走过来拍拍小王的肩,然后一掌拍向萧缙的桌子,用山寨土匪的语气威胁道:“电话号码,你给是不给?不给就别怪兄弟们排挤新人!”
众人开始起哄。“是啊,萧缙,有艳福口福就得同享,你这样藏着掖着,太不仁义!”
仁义?昨天抢他早餐时没见他们仁义?萧缙懒得理他们,从方便袋里拿出饭盒……普通的微波饭盒!
心里又一阵好笑!那孩子也太傻气了吧!
只一会儿,他就笑不出来了,所有人都围拢过来,对着他的饭盒虎视眈眈……
“萧缙,进来一下!”楚亦江犹似天神降世,解救他于苦难之中。
“是,队长!”萧缙把饭盒放进方便袋里,众人眼睁睁地看着那盒美味被拎进队长办公室……
“队长,我记得你是有老婆的!”饭盒里的餐点被楚亦江吃下大半后,萧缙忍不住开口了。
原以为带进办公室可以安心地享用,谁知道送走了狼又迎来虎。
“昨天回家太晚,今天早上她没给我做早餐!”楚亦江语气虽是叫苦,但是脸上是掩都掩不住的幸福。
这也是萧缙想不通的原因,实习后他会选择在重案大队工作,大部份原因是楚亦江的挽留和照顾,一直以来,他都对大名鼎鼎的楚探长打从心底佩服,至少,目前资历尚浅的他是非常钦佩的,但是,那个大嫂……
重案大队少有人逃脱被她戏耍的命运,男女都一样……
他不懂冷静、睿智的队长怎么会有受虐倾向……
“对了,你大嫂要我传话,明天周末,有时间就来我家吃顿便饭!”楚亦江吃完一块排骨后,才想起叫萧缙进来的原因。
“应该是有时间!”
“她要你带女朋友一起来!”楚亦江依照老婆的话,先探听好有没有时间,然后……
“我没有女朋友!”事实如此,他只有一个名不副实的妻子。
“她可是说了,如果你敢否认或是推辞,她就自己去找那个送‘外卖’的女孩儿!”然后再威胁!典型的蓝水悠作风!
“队长,原来你也会八卦队员的私生活?”萧缙讽刺道。
“没办法,整个重案大队,她就对你关心多一点,所以……”楚亦江顿了顿,又说:“她问,我也只好说了!”
真没骨气!萧缙替他悲哀……
“话我是带到了,去不去你自己定夺,如果不去,就想清楚后果!”
萧缙暗暗咬牙。“好吧!”
没有别的选择,让她找到厉羽羽,所有的事情就会全部曝光,不如带去自首,或许麻烦更少一些!
皎月在天际缓慢移动,初春的夜,露珠沾湿鞋底,花园幽静而又神秘,玫瑰花丛在黑夜中火红地燃烧着,厉羽羽坐在花丛中的白色镂花铁椅上,半阖眼眸倾听花语……
蓦地,一道耀眼的光刺入她眸中,睁开眼,是游泳池的灯光,难道,萧缙回来了?
她急步走到室内,在大厅遇到拿着浴袍和毛巾Lis ,用英文问道:“在游泳池的是不是萧?”
“是,先生刚回家!”
“给我吧!”羽羽拿过浴袍和毛巾走到游泳池的长廊。
灯光下的游泳池幽蓝瑰丽,真正夺人眼球的是水里那个矫健的身姿,他的臂膀划动,蓝色水波荡漾开来,洁白的水花在他四周跃起,他娴熟地来回游动,静谧的空间只听到悦耳的水声,羽羽目不转睛,直到……
水里的人终于注意到他的‘妻子’站在长廊上,正一动不动地看着水池,他游到池边,一步一步走上阶梯,一步一步地离开水面,匀称的身材也一步一步地呈现……
开始是夺人眼球,现在是夺人呼吸……
羽羽晕眩,那小麦色的肌肤上挂着许多晶莹的水珠,头发上的水滴到脸庞上,水痕划过他深邃的眼眸,再顺着他英挺的鼻梁淌过他性感的薄唇,更要命的是……
他、他、他只穿着一条泳裤……
“是不是可以把毛巾给我了?”低沉的嗓音隐隐倦怠,却该死地诱人……
不对!不对!羽羽甩头回神,把手上的浴袍展开,给他披上,脸红得像桌上的那杯红酒,不巧的是,萧缙正好端起那杯红酒递给她,红通通地相映生辉;真是,无地自容了……
“吃饭了吗?”待萧缙坐下后,她跟着坐到旁边。
“在局里吃过了!”啜口红酒后,他转头询问:“明天有时间吗?”
“有,什么事情?”
“明天跟我去个地方!”
“嗯!”
…………
床头灯泛着暖暖的黄光,镜子里的男人紧拥着女人,手臂收紧了再收紧,只是女人的头始终不合作地偏向一边……
“小羽,明天大哥和大嫂要来看你,你一定很想念大嫂,也很想念小均吧,知道吗?小均已经五岁了,快上小学了,你见到他的时候才两岁,现在的他越来越顽皮,也越来越狡猾!”眼泪淌下,顺着女人的脖颈流到衣服里,他悲伤地哀求:“小羽;三年了,你能不能睁开眼睛看看我,就看一眼,只一眼!好不好?好不好?……”
没有回应,颤抖的唇痛苦地压上那冰冷的双唇,酸涩的泪无尽无止……
故事第四辑
星期六早晨,露台上的蝴蝶在晨光下拍动翅膀,落在白色爱丽丝的兰蕊上,三位访客给荒芜以久的厉宅注入一股清泉……
“小均,谁让你爬上床的?快点下来!”蓝水悠坐在床榻上,对躺在厉羽羽旁边的小均喝道。
“我不!”楚蓝均索性蜷到被子里,只留一双滴溜溜的大眼觑着蓝水悠。
“很好!你等着,我叫你爸来收拾你!”蓝水悠怒瞪着儿子,头转向露台,大声喊道:“老公,你看看你儿子!”
在露台上跟萧缙聊天的亦江,听到水悠的喊声,边回话边走进卧室。“他又怎么了?”抬起头,看到睡在床上的儿子,几步冲过去,像拎小鸡仔一样的把楚蓝均拎下床。
刚刚着地的楚蓝均趁着老爸不注意,又飞快爬上去,可惜刚爬到床沿,后领就被亦江揪住。
“你调皮也要有个度,再去打扰羽羽姐姐睡觉,当心你的屁股!”亦江浓眉拧成结,生气地警告儿子!
只是,蓝水悠的儿子怎么可能那么听话,亦江松开手,转身才走几步,他又窜到床上,这次,亦江没有拎他,而是照着那撅起的小屁股一掌拍下去……
“哇~~~呜哇~~~哇~~~外公~~哇~~~外婆~~哇~~~”小家伙趴在床上惊天地泣鬼神地哭了起来,霎时间地动山摇,连萧缙都被震得从露台上急走进卧室。
地震过后,就是风雨飘摇的呜咽啜泣,那对狠心的夫妻全然不理,萧缙无奈地抱着楚蓝均,大眼里满满的泪水还在源源不断地涌出,小小的身体已经不安份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小均,羽羽姐姐还在输液,你现在不能调皮,知道吗?”
楚蓝均用手背抹抹眼泪,濡湿的睫毛轻轻颤抖,小脸尽是委屈:“我没有…调皮,你跟爸爸妈妈…都不理…姐姐,姐姐一个人…睡觉好可怜,我只是想…陪她睡觉嘛!”
原本无动于衷的父母,此时是一脸的懊悔与动容……
萧缙无语哽咽……好半晌,他才开口:“小均,这就是你每次来我家,要跟羽羽姐睡觉的原因吗?”
小脑袋啄啄米。“嗯!我每次来,姐姐都在睡觉,一定是因为你们不理她,她才睡觉的,如果我陪她,也许她就不会睡,会起来跟我玩了!”稚嫩的嗓音,看似胡诌的童言,说出他单纯的内心世界,还有那个世界简单的逻辑,竟是,竟是如此地贴心入腑……
如果是那么简单该有多好,近一千个日日夜夜,他不停地唤她,她都不理,始终不理……
近一千个日日夜夜,每分、每秒他都怀着她下一秒会醒来的希望,紧接着,是失望,然后,又期待下一秒……
萧缙抿紧了唇,克制内心决堤的伤痛,看着楚蓝均的花花小脸,真的快三年了,小羽抱着他的时候才两岁半……
…………
铺着纽西兰灰色羊毛地毯的小房间,窗户上的紫贝壳风铃随风晃动出清扬悦耳的声音,墙上挂着全家福,喜悦的老人、年轻的夫妻和漂亮的婴儿,其乐融融。小汽车、小铲子、积木等等儿童玩具零落在各处,房间的一个小角落有个小小的沙坑,一大一小玩得不亦乐乎……
“姐姐!”楚蓝均奶声奶气叫着,拉开厉羽羽的白色风衣口袋,把手上的沙子装进去,清澈见底的瞳目亮亮晶晶。“饭饭给你!”
然后,小手又抓起一个大大的仿真苹果。“果果给你!”
接着,香蕉、南瓜、葡萄……厉羽羽抱着大堆假水果,小家伙还不停地往她口袋里装沙子,她看着可爱又善良的孩子……“小均,喜欢姐姐吗?”
“喜欢!”圆圆的小脸,红嘟嘟的小嘴,脏脏的小手抓着她的衣服往她怀里钻。
“那让姐姐亲一下!”厉羽羽说完在小家伙的脸蛋上轻啄一口。
风铃声清脆,楚蓝均在她怀里“咯咯”笑着,萧缙倚在门边,欣赏这唯美合乐的画面。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转身走到客厅。
“小均满两岁后就很认生,只粘他外公外婆,很少见他跟不熟的人玩得这么起劲!”蓝水悠递给萧缙一杯洞庭碧螺春,又说道:“大概是羽羽脾气很好,我跟亦江都不怎么将就他!”
色泽浅碧的螺叶在杯里缓缓舒展,清茶的甘香热气扑面。“她的脾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