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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是爱你的-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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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搂住他,吻他,不让他再说宗家瑛。

他也回吻她,说:“那——我们来——试试?”

她领悟到他说的是什么,积极响应说:“试吧,试吧。”

“从来没做过?”

她摇摇头。

“怕不怕?”

她又摇摇头。

她知道这就是所谓“房事”了,她不敢睁眼看他,只紧闭着双眼,有点恐慌地等待着下文。

她感觉疼痛无比。

但她知道每个女人都会经历这一遭的,她相信他是尽了最大努力,所以她一声没吭。

她有点后悔,来之前应该问一下大姐大的,看看大姐大怎么说。大姐大肯定跟老穆做过这桩事,因为大姐大经常在夜晚溜出去,要么彻夜不归,要么很晚才回来,但从来没听大姐大抱怨过疼痛什么的。

不过大姐大的例子似乎不能为她翻案,因为大姐大肯定是爱老穆的,那么按照他的理论,大姐大会对老穆动情,当然不疼。

宗家瑛的例子也不能为她翻案,顶多证明不爱一个人也可以动情,但不能证明爱一个人却可以不动情。

她正在那里想办法为自己伸冤,就听到有人很重地敲门,一个男人扯着嗓子吆喝道:“世伟,你今天打不打呀?”

王世伟也扯着嗓子吆喝道:“打呀,怎么不打?”

外面那人嘿嘿一笑:“我看你女朋友来了,还以为你……”

“你先去,我马上就来。”

外面那人嘿嘿笑着走了。

王世伟一个仰卧起坐,直起上身,然后下床穿衣服,边穿边说:“差点忘了,今天还要赛球呢。”

她问:“你要去赛球啊?”

“嗯。”

“和谁赛?”

“学生。”

“在哪儿赛?”

“就在学校操场上。”

“你们学校还挺重视体育活动呢。”

“重视个鬼,是体育老师想钱。如果我们学校球队得了名次,他可以拿奖金。”

“在哪里得名次?老师的运动会?”

“哪里有什么老师的运动会啊,是学生的运动会,我们教工是陪练。”

她听说是陪练,就觉得他也不是非去不可,很希望他能留下陪她:“你去赛球,那我呢?”

“你?就在寝室玩啰。”

“要赛多久?”

“赛到天黑就不赛了。”

她看看窗外,太阳还没落山,离天黑最少还有一个多小时,不禁咕噜说:“我一个人在寝室多无聊啊!”

“那你去看我们赛球?”

“可以去看吗?”

“呵呵,就一个大场坝,又没围墙,谁能不让你看?就怕你看不懂,觉得无聊。”

“不会的,看不懂可以看热闹嘛。”

“那你快起来吃饭,不然迟到了。”

她急忙穿了衣服,开始吃饭,饭菜都有点凉了,她从热水瓶倒了点开水,泡着吃,稍微好一点。

她边吃边问:“是什么球啊?”

“足球。”

“你刚吃完饭,就去踢足球,对身体不好吧?”

“没事,还有十分钟呢。”

“饭后休息十分钟不够吧?”

“不会那么准时开始的,不是等这个,就是等那个。”

“为什么要等呢?”

“就这么几个人,不等怎么办?”

她三口两口吃完饭,跟着他来到操场,发现已经有些人在那里了,基本都是男的,有的穿着背心短裤,有的只穿短裤,光着上身,大概都是参赛的人,没什么观众,更没女观众。

他一到那里,就开始脱衣解带,然后把一堆衣裤塞给她:“帮我抱着。”

他说完就跑到背心短裤们那儿去了。

她到处看了一下,没板凳,也没椅子,只好找了块大点的石头坐下。

球场很简陋,没绿茵,只有泥土,地上用白石灰画着一些线。两边的球门是树干做的,一边粗,一边细,连漆都没刷,门上也没球网。

比赛开始后,场上热闹起来,队员们都吆吆喝喝的,裁判的哨子也吹得很勤。

她不懂足球,也不认识人,看了一会儿才看出点门道来:半裸体的是学生队,背心短裤的是教工队,大家身上都没背号码,还有的连鞋都没穿,赤着脚在踢球,看得她胆战心惊,老觉得某个队员的脚趾甲要被踢翻了。

还好,她的他是穿着鞋的。虽然没号码,但她一眼就认出了他,真是鹤立鸡群,怎么看怎么舒服。他穿了件白背心,蓝短裤,肌肤比别人白,个子比别人高,尤其是他的鞋袜,白色的,好像是场上的唯一。

修长的双臂,倒三角的腰背,健壮的大腿,精瘦的小腿,整个腿的线条流畅优美,脚脖子那里尤其好看,细,长,被白色的袜子裹着,下面接着白色的运动鞋,简直就是美不胜收。

她以前只看见过他军训和打饭的样子,现在看到他在球场上奔跑,更加仰慕了。他往前跑的时候,就像一匹骏马,头发往后飞扬,大腿和小腿似乎夹出一个直角,迈动得那么快,给人脚不点地的感觉。他往后退的时候,两腿几乎垂直,膝盖像是没动,但却能神速地退回自己的大本营。

她最爱看他带着球左冲右突地过人了,简直就是个魔术师,明明看见他被人拦得死死的,但不知他怎么一晃,就把拦截者摆脱了,那人还站在那里发呆呢,他已经冲到了人家门前。而那足球,就像粘在他脚上一样,他怎么晃,怎么跑,那球都死死跟着他。

他是教工队的灵魂,其他人得到了球,都想方设法传给他,战略战术方面,都听他的,连学生队都把他当成重点防守对象,有几个学生不惜犯规,想把他撞翻,但都被他轻轻躲过,有时还把想肇事的学生给撞翻了。

她抱着他的衣裤,坐在西下的夕阳里,看他像一匹骏马在场上奔腾,眼里是他轻捷的身影,耳边是他雄浑的嘶喊,背景是一片金红的天空。

她,醉了。

一直到天黑定了,实在看不见了,球赛才告结束。

他和几个教工边说话边向她走来,她站起身迎接他。

那几个教工跟她打个招呼,再开他几句玩笑,就都知趣地离去了。

他从她手里接过衣裤,但没穿,说:“走,我们回寝室。”

她边走边说:“你的球踢得真好!”

“那还用说,我差点进了省二队的。”

她不知道什么“省二队”,但听他的口气,知道是赫赫有名的所在,不由得敬仰地说:“是吗?那你怎么没去呢?”

“嗯,我家不让我去,说没前途,而且球衣球鞋住宿吃饭什么的,也挺贵的,我家拿不出那个钱来。”

她为他感到遗憾:“你要是去了,肯定踢进国家队了。”

“踢进国家队也没什么意思。”

“为什么?”

“中国的足球不行。”

“你去了就行了呀!”

“足球是一种集体运动,光靠我一个人有什么用?”

两人回到寝室,他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拿上脸盆和毛巾肥皂,说:“我去洗澡。”

“学校有澡堂啊?”

“有个破澡堂,今天开男生。”

她不能跟去,只好呆在寝室等他。

过了一小会儿,他又跑回来。

她诧异地问:“你这么快就洗好了?”

“哪里呀,我还没洗呢。给你借了本书,你可以看看解闷。”

她看他这么细心体贴,十分感动:“你快去洗澡吧,穿这么少,当心着凉。”

他跑去洗澡了,她打开他借来的书,发现不是什么书,而是一个备课本,但里面不是备课笔记,而是手抄的小说,字写得很漂亮。

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手抄本”!

她有点预感,但更多的是好奇,翻到第一篇看起来。

不得了!光是题目就把她看得脸红心跳:《强奸犯使她第一次获得性高潮》。

这“强奸”两个字太禁忌了,她平时都不敢说这两个字,非说不可的时候都是用“那个”代替的,现在劈头盖脑看到这两个字,而且还跟着一个“性高潮”,直把她看得心儿咚咚乱跳,砰的一下合上备课本。

他干嘛借这么本书给我看?是不是想试试我看黄书有没有反应?

这书不能看,万一有反应,不是给他看笑话了吗?

但她又很好奇:我看黄书到底会不会有反应?

她忍不住又翻开备课本,很快地溜了几页,王世伟就回来了。

灯光下,只穿着背心短裤的他显得更帅了,头发湿漉漉,显得油黑发亮,脸儿红扑扑,连胸前都有点红,不知道是赛球热的,还是洗澡水烫的。

她发呆地看着他。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书看了没有?”

“啊?”

“我问你看了我借回来的书没有。”

“我……”

“肯定看了吧?看你那想入非非的样子。”

“我没有。”

他拴了门,跑到床边,把她拉到被子里:“你肯定看了,你肯定看了……”

她软绵绵的。

他抱着她亲了一阵,在她耳边低声说:“让我检查一下。”

王莙看了那么多爱情小说,还从来没看到过王世伟这样的男主。他的相貌身材能力才华可以和那些男主媲美,但他在床上更像那个手抄本里的强奸犯。

她很失望,甚至有点反感。

但她跟那个农村妇女一样,不敢逃。

他倒没拿出尖刀来威胁她,但他有比尖刀更让她害怕的东西。

她怕逃掉会让他以为她不爱他。

那就太冤枉了!

她刚才看手抄本的时候,也知道自己在脸红心跳,身体也有种异样的感觉。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身体,反正她不是有意的。

是不是可以说她的大脑不能控制她的身体?

但他肯定要说大脑爱谁都不算数,要看身体爱不爱。

如果她怎么说他都不相信,那怎么办?

谢天谢地,他好像并不在意。

她安心了许多。

于是就开始注意到他在干什么说什么,于是发现他身体使用的是手抄本里的动词,嘴里使用的是手抄本里的名词形容词和感叹词。

整个就是一手抄本!

她不知道他是本来就这样,还是照手抄本学的。

如果他本来就这样,那他是不是没有改变的可能了?

如果他是学来的,那他是不是把她当成农村妇女那种女人了?

她知道自己跟那个农村妇女不同,没有抗拒着抗拒着就喜欢上强奸犯的攻击了。

她没抗拒,也不喜欢。

没抗拒,是因为怕他不高兴。

不喜欢,是因为这跟她憧憬的爱情大相径庭。

第二天,她被闹钟吵醒。

他也醒了,松开她,欠起身把闹钟的铃声按停,梦呓般地说:“正睡得香呢!”

她问:“几点钟啊?”

“六点半。”

“你这么早就起床?”

“平时是这么早起的。”

“你们学校这么早就上课?”

“不是,是踢球。”

“早上也赛球?”

“不赛,练球。”

“那你还不起床?”

“练球么,去不去都可以,”他搂住她,“有你在这里,我哪里舍得起床?”

“那你今天不上课了?”

“课哪能不上?但现在还早嘛。”

她没好气地说:“你怎么老说这种话?”

“哪种话?”

“下……流话……”

“这怎么是下流话呢?”

“这都是你那个手抄本里的那个煤矿工人说的。”

“煤矿工人说的就是下流话?”

“怎么不是呢?他是一个——那个——犯罪分子。”

他呵呵笑起来:“犯罪分子说的话就是下流话?如果他说‘开饭喽’,那我连‘开饭喽’都不能说了?”

她也觉得自己的逻辑有点兜不住水。

他说:“其实那人不算什么强奸犯,刚开始他是强迫的,但后来那女人不是——很愿意了吗?严格说来,他应该算那个女人的性启蒙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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