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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潼 皇商猎妻
嘿;这个男人还挺识货的嘛!
完全把他爹娘中意的大小姐当成透明人
独独看中她这个二小姐
还胆大包天地一再“非礼”她——
可惜她并不想背负“勾引未来姊夫”的罪名
只好能逃多远是多远……
想不到这个男人忒是神通广大
不但找著了她;还把她接回家去
从头到脚;把她吃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唉;“妻权至上”的她无法和其他女人分享男人
可他身为皇商继承人;又如此“精力充沛”
怎可能只拥有她就满足;不要三妻四妾?
啊啊啊——有谁能来救救她
别让她的心沦陷得太彻底…
第一章
孙绣娘领着丫头急步走向女儿连玉良的院落;保养得宜的漂亮脸上不复平日精心维持的优雅丰姿;只见她铁青着脸、紧抿着唇;任谁都看得出她现在正在气头上。
走到门前;孙绣娘站定;在原地深深吸了一口气;让情绪尽量安定下来。
“容容;把门打开。”她使唤着丫头;怕自己动手会忍不住用力将门推开。
“是。”容容伸手先轻轻拍了拍门;等了一会儿;才将门慢慢推开;接着站到一边;让孙绣娘进入。
孙绣娘进厅一瞧;外屋安安静静没有动静;心想女儿肯定将下人遣开;自个儿在屋里睡着了。看到这种情形;更让极力压下的怒火不住地往上冒。
“你到外边等着。”丢给容容一句话;孙绣娘提起裙角往里屋走去。
“是。”容容听话地走出去;还不忘将门带上;乖巧地守在廊下。
绕过翠玉屏风;一眼就看到和衣躺在床上的女儿;孙绣娘走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也不怕伤着她;用力将她拉起。“你给我起来!”
“哎呀!”被人这样猛地一扯;连玉良不禁痛叫出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顺着扯住她的手往旁一看;就看到孙绣娘难看的脸色。
“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孙绣娘气得连说出口的声音都变了调;“好好的亲事;硬是给回了;你是不是存心跟我作对?”
见到女儿清醒了;她更是用力抓住连玉良的手臂;像要藉此发泄心中的怒火。
被拉起的连玉良;一面将脚移到床下;一面不留情地把手甩开。
“怎么?你不怕你现在这副夜叉似的样子被爹爹看到?”连玉良冷眼看着因为她一甩手而脚步踉跄、正努力站稳的娘;冷冷地道。
“你……”孙绣娘一抬手;气不过地想打眼前忤逆她的女儿。
“你敢?你打我试试看!”以轻柔的语气说着挑衅的话;连玉良将脸稍稍抬起;用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神盯着孙绣娘。
“你……”惊惧地瞪着连玉良冰冷的眼神;孙绣娘停在空中的手不由得放下;紧捏着身侧的裙摆;虽然生气;却也真不敢打下去。
看着女儿嘴角不屑的冷笑;她只得强逼自己把气压下;心里明白绝不能跟女儿硬碰硬;否则自己绝对讨不了好。
“玉良啊;别生娘的气;你也不是不知道娘的脾气不好;所以……”孙绣娘将怒容收起;换上一副矫情的笑脸;试着讨好女儿。
但话还没说完;就被连玉良打断了。
“别在我面前来这套;只有爹才会被你要得团团转。”连玉良不带一丝情绪起伏地柔声细语。“不管你现在来说什么;都无法改变我的心意!”
连玉良斜睨着孙绣娘;“真要让我嫁给那个败家子?哼!我就让你只能送我的尸体上花轿。”就连说着狠话;都是云淡风轻的模样。
“玉良;你别这样。陈家家大业大;你嫁过去这辈子可是富贵荣华……”
“把你脸上虚伪的笑容收起来。”连玉良再度打断孙绣娘的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说的好听;是为我找个好婆家;实际上;是因为京城的皇甫家打算来给如意姊提亲;所以你紧张了。”
连玉良毋需抬高音量;气势却能压过孙绣娘。她故意啧了一声;“这下可不好了;没生儿子跟大娘较量也就算了;没想到连大娘女儿嫁的对象;都是富可敌国的皇商世家。”
连玉良满意地看到孙绣娘做作的笑容挂不住的模样;“你眼红;你觉得在大娘面前被比下去了;是吧?”嘴边挂着嘲讽的笑容。
“你……”这个死丫头!孙绣娘被连玉良牙尖嘴利地一阵抢白;气得说不出话回她。
“所以;你想争回面子;不顾亲生女儿的幸福;想把我嫁给那个烂到骨子里去的男人;只因为他有个得皇宠的贵妃姊姊?你怎么不更有本事点;想办法把我送到宫里去啊?”连玉良极尽可能地讽刺她娘。
“玉良啊;你误会娘了;娘可是为你好呀!”为了达到目的;孙绣娘压下怒气想哄女儿。“陈家不但深得皇恩;人家陈公子长得可体面了;性情也好得没话说;而且那些市井流言哪能信啊?要知道;京城多少人家托媒人说亲;想把女儿嫁给陈少爷……”
孙绣娘舌灿莲花地硬把烂柿子给说成甜蟠桃。
“你说够了没?我说过了;你尽管去试;别说我不愿意嫁;我想大娘也会;反对这门亲事;你别忘了;现在这个家是由谁做主;连爹都要听大娘的话;所以你别白费心机了。”
连玉良字字苛薄;句句戳中孙绣娘心头的痛处。
终于;孙绣娘不再努力装出一副讨好的模样;风韵犹存的漂亮脸孔瞬间扭曲狰狞起来;“你这是对亲娘讲话的样子吗?别仗着你大娘疼你;你就忘了你是谁了!你别忘了是谁把你生下来的!你真以为自己是只凤凰吗?当初我就该把你掐死;省得现在留你来气我。”
连玉良从小被大房抱养;一颗心全向着那边;对她从来没有过好脸色;一天到晚跟她作对;真是个该死的臭丫头!
骂完;孙绣娘转身就朝外走。
看着孙绣娘离去的背影;连玉良脸上不见方才讥讽苛刻的表情;一张像极孙绣娘的漂亮脸上布满了失望及落寞;让人无法相信;她与方才那个无礼、泼辣、目中无人的女子是同一个人。
回复安静的房内;悄悄地回荡着连玉良轻声的呢喃;“我真希望你当时能把我掐死……”
这一句话;道尽了她心底的伤心与难过。
*****
连玉良的性格是打小养出来的。
连家世代从商;祖传的家业让连城一出生就成为拥有许多财富的天之骄子;不但不愁吃穿;更坐拥金山银山。
连家两老好不容易在中年才盼来连城这个独子;在他十六岁的时候做主替他娶了青梅竹马的玩伴何丽华;巴望着连家能早日开枝散叶。
连家两老对何家很是满意;何丽华的父亲及祖父皆是书院先生;何父在连城幼时被请进连家;成为连城的教书先生;所以与连家关系深厚;而何丽华又个温良有礼的美丽女子;所以连城也很乐意地接受这门亲事。
婚后;恩爱夫妻先后生了一儿一女--连胜和连如意;两个老人家享受了几年含饴弄孙的福气;才因病相继去世。
何丽华精明干练;将连家大小事处理得井然有序、妥妥贴贴;让连城全无后顾之忧;专心一意发展自家生意。
事业有成、英俊倜傥的连城;在外头桃花自是不少;在连胜五岁、连如意三岁那年;娶进了一房小妾。
自小熟读女诫、受传统教养长大的何丽华没敢有意见;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是理所当然的事;更何况;丈夫不过迎进一房妾室;在当时的社会环境已属难得;所以;就算心中再不愿意;也只能咬紧牙关接受;做一个大量能容的当家主母。
进门的小妾正是孙绣娘;娘家是城里开酒楼的;平日里就在酒楼里帮忙;打小练就了一套八面玲珑、送往迎来的精明功夫。
因为父母疼宠;又生得一副花容月貌;让孙绣娘十分自视不凡;不肯像寻常姑娘挑个老实人嫁了;老盼望着能嫁进富贵人家;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
好不容易;她期待已久的机会来了;酒楼里来了贵客连城;他哈巧带了一群生意上往来的商团;上酒楼庆祝刚谈成的一笔生意。
席间;孙绣娘布菜添酒时总有意无意地撩拨连城。一个风情万种、千娇百媚的女子存心向自己示好;虽然连城并不特别花心;但毕竟是个男人;藉着醉意;也就半推半就成了好事。
事后孙绣娘手段尽出;不断要求连城将她娶回家。终于;孙绣娘怀了身孕;这下总算如她所愿了;挑了最近的一个黄道吉日;欢欢喜喜进了连家大门。
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孙绣娘天天盼、天天求;希望腹里怀的是个儿子;就算将来争不过大房;不能当家;好歹也能分得一份吃喝不尽的家产。
偏偏天不如人意;孙绣娘疼得死去活来、受尽折腾;没想到生下来的却是个女娃娃。
没能生个儿子;让孙绣娘更加用心讨好连城;仗着自己天生的妩媚风骚;使出浑身解数;想将连城的人与心牢牢抓在手上。
何丽华从小饱读诗书;谨守妇德;哪学得来孙绣娘的手段?她自愿退出女人间的争斗;全心照顾孩子、打理家务。
庆幸的是;连城对何丽华这个结发正室很是尊敬;家里大小事依旧完全交给她;就算孙绣娘再有野心;却在这事上无法动摇丝毫。连城坚决要求孙绣娘对何丽华要谨守本分;不能有分毫不敬;所以何丽华还是稳坐当家主母的位子。
一日午后;何丽华与伺候她的嬷嬷一同从庙里上香回来;也不知怎么了;忽然心血来潮;因为天气热所以没走平常走的宽敞步道;反而朝另一头较多绿荫的小径走去。
合该这就是连玉良与何丽华的缘分;当她经过孙绣娘房外的时候;忽然听到孩子号啕大哭的声音;刚开始不以为意;认为不过是孙绣娘在管教孩子;也就没停下脚步;继续向回房的路走去。
没想到;还没走开两步;就听到孙绣娘的怒骂;“哭哭哭;你就会哭;我是倒了什么楣生了你这个讨债鬼;还有脸哭?谁教你是个女的;就为了生你…… ”
原来;孙绣娘自从生了连玉良后;心心念念想再生个儿子来让自己的地位更稳固;没想到肚皮就是不争气;没有一点动静。
于是孙绣娘便将所有的不如意与无法再生孩子的无奈;都发泄在当时年幼的连玉良身上。
小小的连玉良成了出气筒;动辄得咎;常常无缘无故便挨一顿凶残打骂;孙绣娘房里伺候的丫头害怕她的凶狠;不敢拦更不敢到处乱说;所以连玉良小小年纪就受尽凌虐。
何丽华听到孙绣娘的咒骂;才知道原来小玉良过着这种日子;二话不说;领着嬷嬷上前;不客气地推开孙绣娘的房门走了进去。
孙绣娘听到开门声;以为是自个儿房里伺候的丫头;也不抬头;手上握着的竹条正随着她的叫骂往已经哭得声嘶力竭的连玉良臀部打去。
“你给我住手!”何丽华心惊地看着打上孩子的竹条;大声地喝止。
“是哪个不长眼的……”孙绣娘猛地抬头;看到何丽华后;硬生生收回要骂出口的话。
看着趴在地上;被打得伤痕累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玉良;何丽华心疼得要命;万万没想到孙绣娘如此狠心;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此重手。
孙绣娘则被冲进门的何丽华吓呆了;竹条因而掉在地上。
何丽华走上前;轻手轻脚地把连玉良抱在怀里;生怕碰疼了她。
“玉良我带回房了;从今以后;你不准动她一分一毫。”何丽华面无表情地一字一字说着;也不管孙绣娘有什么反应;抱着连玉良就走了出去。
孙绣娘不敢吭声地任由何丽华将女儿抱走;因为她知道;这件事如果真的闹开了;对她是半点好处也没有;毕竟府里的事一向是由何丽华做主;当家主母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