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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前夫一台戏-p-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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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的他背后轻手轻脚转过身,压抑地咳嗽了两声,我晓得,他喉中的那根鱼刺又开始作祟了。那日他误食的第一口鲫鱼逞强吞下,鱼刺定已扎入喉壁,奈何他却顽固的很,宁可难受着也不愿请了大夫来瞧,仿佛让大夫瞧上一瞧便是弱者的表现。过去他从不这般讳疾忌医,似乎自他是名之后比过去敏感执拗了许多……

  他的双目… … 展越那日私下里满面复杂凝重神色将我拦住所说的话犹在耳畔,“但请沈小姐莫再离开王爷。那日小姐中箭,王爷神志尽失,不言不语跪坐地上抱了沈小姐一日一夜,双目血泪不止,周遭一切置若罔闻,我等知他听不进劝阻,本欲强硬将王爷扶起,怎料,方圆一丈以内,若有任何人一旦靠近,必会被王爷发暗器直取命门而亡。后,王爷终是休透神匮昏厥过去.我等才得以将王爷移入寝厢,沈小姐的尸身怕也是彼时为人偷梁换柱而去的吧?只是王爷醒来后却再也看不见了… … 早先,王爷兵变之后急于赶回扬州与小姐团圆,曾在途为余孽平王属下毒箭所伤,晕厥十余日,那毒本未彻底清除,兼之那日王爷见沈小姐中箭而亡心神俱碎双目竟淌血泪,雪上添霜,以致双目失明? 一若非小世子尚在,怕是王爷… … ”

  我心尖一颤,身后之人似乎再难压抑住喉间咳嗽,又恐惊扰于我,转过身欲悄然起身离去。

  我翻转过身,从身后伸出手环上了他的腰。但觉他浑身一震,连吐息都隐匿而去,一动不动。

  良久,一双修长微凉的手缓缓地覆上了我的手背,极轻极柔,小心翼翼地唯恐稍稍一用力便会惊跑什么。

  “妙儿。”不可置信一般,他轻轻唤我,几分飘渺如耳语呢喃。我的名字本普通,不知为何这般经他唇齿间滑过竞带了一股难以言说的缝蜷缠绵。

  他极慢极慢地回转过身,将我笼在他的“目光”下,喉头上下轻轻一滑动,一双眼带若妙幻一般的光泽叫人不忍直视,微小的祈盼、依恋一一闪现,还有那从不可能在这张清隽的脸上出现过的神色——胆怯… … 

  须臾之间,脑中数念并行,我自他的掌心抽出手来,他面上一瞬划过的落寞竟叫我眼框一热,突然便想落泪。

  我将那抽出的手慢慢地覆上他的双目,轻轻遮盖住那双比月色更清亮的眼,“衍祯,我从来都不需要什么复杂的行动言语,不需要任何的做小伏低,只要一点点的真诚,只要你能少-点算计城府,我便什么都可以依你……哪怕,逆天而行。”

  闻言他握着我的手浑身一滞,不可置信一般啥时手足无措,仿佛欲伸手拉开我覆在他岩上的手,又仿佛欲伸手将我揽入怀中,最终,一双修长的手终是轻轻合拢在我覆在他岩上的手背,摩挲反复,“妙儿,你这是……愿意原谅我了?”

  我轻轻地偎入他的怀中,被他紧紧拥住。

  我之所以一避再避不惜以死遁逃,不过是因为知晓自己只要一看见他便决计逃不开,不用他的囚禁不用高手的捉拿,终会束手就擒。这不是我与他的博弈,而是我与自己的抗争,负隅顽抗,终是铩羽而归。

  为了他,我连性命都可以舍弃,谈何原谅入原谅?不管他对我做过什么,我都可以释怀,但是,我能原谅他对我所做的一切,我可有权原谅他对沈家造成的毁灭?

  他将我的手自眼上轻轻拿下放于心口,一张皎洁隽逸的脸孔一寸寸慢慢靠近,我闭上眼.双唇相触的那一瞬,恍若置身云端,他的心在我的掌心下剧烈地跳动,快得让人以为近乎要神喉而出,动作却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轻缓,他贴着我的唇浅浅吮吸,吻得依恋,舌尖在唇面上寸滑过反复摩拿,仿佛要记住那上面的每一丝细小纹路。

  心中被羽毛扫过一般,安静而温暖,我张开口轻轻唤他,“衍祯… … ”

  他一顿,下一刻,那唇舌便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探入我的口中勾住我的舌尖横扫左右,将我口中气息涤荡吮吸一空。

  顷刻之间,周遭皆归于虚无,没有月亮没有纱怅… … 唯剩紧贴着我的那具渐渐炙热的胸膛和唇上窒息的掠夺,恍若天地初开、混沌初现的宇宙,温暖而遥远。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那蝉娟月色自乌云后起起伏伏偷偷探出过多少回,他才放开我的肩膀,我似溺水者一般伏在他的脸旁,胸口剧烈起伏,一时竟不晓得如何吐吸:

  他紧偎着我的脸侧,鼻尖眷恋地蹭过我的鼻尖,反复摩擎,双目迷离情浓,时不时吸入一口气贴唇哺入我口中,叫我胸口窒息之感渐渐减缓,只是这般喂食一般的哺气比那浓烈的亲吻叫人更觉暖昧缠绵,我一时气血上涌,双颊如烧。

  他贴着我的面颊漾出一个浅浅的笑,勾魂摄魄地动人心神,“妙儿,我的妙儿… … 他伸手,指尖沿着我的脸庞缓缓爱怜地勾勒而过,下一刻,那薄薄的双唇却又贴上我的耳畔,动情暗哑的嗓音慑懦地低低滑入耳中,“好想看清妙儿现下的神色,看看妙儿那双水润风情的凤眼。”

  闻言,我面上烧得愈发灼热,嗔怒地咬了咬他的肩头,他却低低笑着,将面孔买入我的怀中,上一刻还掌控着我的呼吸,这一刻,却像孤独寻求母亲慰藉的孩子一般将脸庞偎着我胸口的柔软处,喃喃道:“妙儿,莫再离开我了,莫再离开……”语音脆弱。 

  我心中狠狠一撞,反手抱住他。

  就这般任他取暖一般紧紧拥替直至天明,初生的旭日带着毛茸茸鸡子般的金黄投在他沉沉睡去的脸上,宁静而安详。我轻轻挣开他的怀抱悄然起身披衣离去。

  不料,我不过离开半个时辰,去而复返时,厢房内已是翻天覆地。

  房门大敞,里间跪满了一屋子的仆从侍卫,裴衍祯倚于床沿,仅着中衣,乌瀑发丝丁点未束,几分缭乱泻于肩头,衬着青白面色,颓然垂下的眼眸不知是怒是伤,紧扣床沿的指节隐隐泛白,丝丝血迹自指缝间源源泌出,中衣膝盖处隐隐渗出的血渍触目惊心,一地碎瓷凌乱,分不清原来面貌是花瓶抑或杯盏。

  我怔怔然立于门口,不知所措。

  听得展越道:“王爷莫急,属下立刻领人封闭四面城门,搜寻王妃!”

  王妃?我端着刚刚煎配好的消炎药汤一时憎然.踏上门槛的脚无意识地往后一缩。

  不知哪个侍卫察觉背后被我立于门口遮掩住的光影变幻,警觉回头,看见我竟如雪中见暖碳一般惊呼出声:“王妃!”

  屋内人齐齐回头,裴衍祯更是于所有人动作之前便已抬起头,“妙儿?” 

  “衍祯,这是… … ”我端着药碗不知该进该退。

  听见我的声音,他一下站起身,赤足便要踏过那些碎瓷向门边来,我着急惊呼,“当心脚下!”一面随意将药碗搁于门外搁置花瓶的红木小桌上,绕过碎瓷托住他的臂膀,阻止他鲁莽前行的动作。

  “妙儿。”他一下将我抱入怀中,力道之大竟是骇人。一边,展越领着一屋随从悄然退出将门掩上.

  我上下轻抚他紧绷的脊背,“衍祯,我们坐下可好,你怎么受伤了呢?” 

  “妙儿。”他似乎还未从巨大的恐惧之中抽身回神,全身微微轻颤,埋首在我肩窝处反复呢喃我的名字,“妙儿,莫走……不要离开我……”

  我心中旋即拧紧,一股酸涩袭上心头,“我不走,衍祯,我只是去替你煎药。”

  “煎药?”

  “嗯,我找了王府里的大夫,要他开了些消肿化刺的药。”我一面抚着他慢慢纾缓下来的背部,一面解释。

  “我以为…… 又是一个梦… … 他靠着我闭眼呢喃,那绵密的睫毛轻轻颤动。

  后来,我才从脾女的日中知悉他一觉醒来见我不在,慌乱起身,绊倒桌几,撞下茶盏花瓶碎裂一地,掌心与膝盖撑于地上为碎瓷所伤,亦惊来府内侍卫随从,因我早起并未惊动丫鬟便去偏院寻大夫,王府之大,府中随从自然无法一下答出我的去向,他便认定我离开他出了王府!这才有了方才一幕。

  我心底轻轻叹出一口气,执起他未受伤的那只手放在脸上,一面拿了银针将他另一只手心和和膝盖密布的碎瓷一一对光挑出,细细上了伤药又包裹妥当方才放下。

  “以后莫再这般莽撞了。”

  得了我的责备,他却展出一个如沐春风的微笑,端起药碗喝得甘之如怡。


第五十章  CHAPTER50 倾国聘?金刚经?

  “敬呈圣德三端预防流弊毓,臣曾奉摄政王之旨意查探… … ”我一字一字絮絮念着奏折,裴衍祯坐于几案一旁单手支颐撑于圈椅扶手上,另一只手则握了一方田黄印章摩挲把玩,我见他听得专注,便不中断,然而我整篇念了下来,已提笔待录他的批注回复许久,却未闻他出得一言,就在我以为他思索琢磨批复时,却见他眼中似乎隐约闪过一抹晦暗莫名的凄楚神色,我正待看清,他却突然开口,“妙儿为何不继续念下去?” 

  我未免愕然,分明已经念完了。

  他启唇一笑如春柳拂面,道:“好久未曾听得妙儿说这许多字,我竟听得入了神,不晓得那折子说了些什么、,” 

  见他说得冠冕堂皇.神情之间纾缓怡然,我不禁气结,只得重又将那折子从头至尾再念一遍。

  若说过去他是若即若离出现在我左右,自那日之后,可称得上是明目张胆霸了我近乎全部时间,他虽不能视,然而却总能用“目光”精准地捕捉到我的所在,被他那样当着展越的面长久地“看”着,我总觉别扭,便干脆将那念奏折的差使也揽了过来。

  记得展越念奏折时,他分明专心无二志,展越话音一落,他便能精准地针砭其中对错一一回复,轮到我念折子,他却时常走神,听折子如同听戏文一般,只听唱音不重故事,叫我常常莫可奈何。

  反而有时他看似走神地“注视”着我听那奏折,被我责怪之时却能笑着复述出折子的内容,分毫不差,以证明他确实专心在听。

  但见他状似敛了心神将我复述的折子听毕,再次开口,却仍如刚刚魂游太虚境而归一般着答非所问,“妙儿,我让展越查过黄历.下月初十乃大吉之日… …”

  我迅速低下头.突兀地拿过他手中的田黄印,徉装把玩将他打断,“这石头色润金黄而肌理分明细腻,几不见瑕疵,应是寿山日黄之中上上极品,怨不得你拿来作印爱不释手。”

  说完之后,我握着那石头上下左右翻来覆去看着,好似对那石头兴趣极大研究颇深一般,实则心中缭乱动作僵硬,就在我以为他几乎要起身离去之时,却听得头顶轻轻一叹,“我记得过去岳父大人亦喜田黄。”

  我心中一顿,半晌后.听得他继续道:“妙儿,你可愿再次嫁与我为妻?待你册封之后,再将你爹并姨娘们还有沈世沈在一并从楼兰请回来可好?沈家的宅子同…… ”

  我惊惶地望着他,不知自己此刻是何面色,只觉心跳全无,耳中嗡嗡作响,脑中一瞬空无一物,握紧的手心皆是冷汗。

  他知晓爹爹并姨娘们还活着并不稀奇,我第一回诈死被他撞破便可推论,只是,他何时竟知他们的精准去处?他还知道些什么?

  我心中骇然不知言语,直到他温柔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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