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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村子的风气沐溪算是了解了，看热闹不是重点，挑大头的是幸灾乐祸的那群，每天没事儿就在村里瞎晃荡，东家长西家短的，就怕村里安静太平下来…
这不，晚上到了饭点，几个妇人就结伴走了进来，眼神把整个院子扫了一圈，到二狗婶身上时脸色稍稍变了变，嘴里酸酸道“顾老爹真是好福气啊，现在傻子娶了媳妇，又盖了新屋，搬家也不说一声，难道是怕我们去蹭吃蹭喝？”
顾老爹可不是一般人，热情洋溢，脸上的笑容堪比院外的坑坑洼洼了，道“看嫂子说的是啥话，我们还不是多仰仗里正才有了现在？”对着旁边的傻子，道“祭生，进屋搬凳子去，让你婶子，嫂子们留下来庆祝一下，就当是为咱搬新屋乐呵乐呵…”
几个妇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脚步轻盈的走过来，还没到桌边呢就听见二狗婶说话了
“村里的风俗我也不是不知道，不过，这空手来人家吃酒的还是第一次遇到，祭生，可要好好招呼人家，不要怠慢了，传出去还不得说顾家不懂待客之道？不过，这客，还真是…”
迈出的步伐顿了顿，几个妇人脸上微微露出红晕，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很是尴尬，尤其是陈氏，本来就不喜欢沐溪，上次的事儿还历历在目，今天厚着脸皮过来也是知道顾老爹的性子，可是，二狗婶可不是这么好对付的，当发现二狗婶的眼神留在她身上时，微微低下了头，明显感觉到二狗婶的戏谑的眼神一直停在她身上。
宝娃趴在院子的栅栏上，见自己娘一动不动，急了，喊道“娘，你快走啊，傻子爹不是让你们坐下吃一顿吗？我们还等着你叫我们呢！”
话一说完，好几个小孩的头都从栅栏下蹭了出来，迫切的看着里面桌上的那些肉以及碗里的白米饭，更有甚者，口水流了一地…
沐溪没有抬头，手下的速度加快，三下五除二的吃了一碗饭，这才是自己来这里后第一次吃米饭，没有添加任何粗粮的，真正的白米饭，吃完一碗后见院子里还是静悄悄的，推了推旁边的傻子，小声道“傻子，添饭！”
傻子低头一看，自己媳妇已经吃完一碗米饭了，再看看狗蛋的，还有大半碗，眼神里又露出了希望，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见沐溪又说了一遍“傻子，添饭，以后怕是再也吃不到白米饭了，今天趁机多吃点，把以后的都吃回来才行…”
傻子没有说话，失望的拿起沐溪的碗添饭去了，狗蛋抬头瞥了沐溪一眼，手下的筷子，速度也明显加快……
二狗婶见院子里得几人不说话，那些孩子也不敢进来，吆喝了一声“原来是要来蹭饭啊？我就说嘛，真正的客人哪会不随点分子的，这顾家没有田地村里都知道的，刚丰收就来人家蹭饭，还要装作路过，难道今年的税收涨了不成？”
几个妇人的脸上更加臊得慌了，心里暗暗后悔，要是下午和她们一起来随便看看就好了，也不会在这里被二狗婶讥笑。
孙婶子的脸上也不太好，这里，她年纪算是最大的了，这要是传出去，家里那几个没成亲的还怎么说亲事儿，当下，出来圆场道“看二狗嫂子说得什么事儿，我们这不是没想到你们正在吃饭吗，路过，路过，呵呵~~”
二狗婶也不拆穿，趴了一口饭后，敲了敲碗里的白米饭，道“这顾老爹家一年难得吃上一回白米饭，香喷喷的可都是银子买来的啊，哪像你们有田地的，就你们这么多人来，顾老爹家还不被你们吃得连渣都不剩？所以，也不要怪我们不讲情面不招待你们”用筷子指了指外边的几个孩子，叹息道“实在是招待不起啊~~”
果真，村里人也都是怕二狗婶的，沐溪心里暗暗得意，靠着大树好乘凉，以后可不能把二狗婶给得罪了，夹了一块肉放进狗蛋的碗里，谄媚道“狗蛋，你多吃一点，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节约粮食，反正也不是你家的额，多吃一点，好好长身体！”
见二狗婶瞄了自己一眼，笑了笑，悻悻的收回了筷子，
妇人见傻子拿着一碗饭回来，往回退了退“我们家也该吃饭了，就不再这里多待了，不过，顾老爹，你家这屋子现在这么一修葺，看上去真是大气，和我家的都不相上下了呢？”
顾老爹由始至终除了刚开始那句话后，一直在旁边无辜，尴尬的看着那些妇人，转到二狗婶身上时，变成了无可奈何。
这时候，听人夸起屋子，挠了挠后脑勺，谦虚道“哪敢跟你们家的比，我只是修了修，补了一下墙缝而已，屋子少，可不敢和你们的六间正屋相提并论。”
“哪有的事儿？”孙婶子也接过话，见沐溪开始第二碗饭，笑道“能吃是福，看着傻子媳妇这么能吃，将来可得好好给顾家开枝散叶才成哪！到时候，顾老爹你就在家颐养天年吧…”
“噗…”一口白米饭就这么喷了回来，这好好的关自己什么事儿？开枝散叶？沐溪不敢想象一群孩子围着自己玩过家家是个什么情景？
见二狗婶瞪了自己一眼，捞起帕子胡乱的把自己喷的饭擦了擦，认真的吃了起来。
傻子见自己媳妇吃得这么香，也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几个妇人无话，‘笑嘻嘻’的往回走了…
蹭饭就在二狗婶的嘲笑，讥讽，蔑视中落下帷幕，沐溪既是高兴，又是惋惜，心里很是纠结，见盘子里的最后一块肉被傻子夹走后，沐溪楞眼了，没事儿出神干啥，懊恼的看了傻子一眼，傻子倒也识趣，肉一转，落到了沐溪碗里…
顶着二狗婶射过来的强大压力，沐溪仍旧把那块肉咽了下去…
饱餐一顿的结果就是，晚上，隔一个时辰沐溪就要上一趟茅房，傻子也被弄得不得安宁，静悄悄的晚上，呼啸的北风，沐溪还没有大胆到黑灯瞎火的自己往茅房钻，为了壮胆，只好拉上迷迷糊糊的傻子了。
蹲在坑里，听着傻子的呼噜声，肚子里咕咕叫个不停，和外边的蛐蛐声都快是一个节奏了，要是以前，沐溪肯定会害羞得不敢出声，但是，现在嘛…
“傻子，傻子~~~”
“啊？媳妇，你好了吗？”
“快了，你是不是等得不耐烦了啊！呼噜声都超过我肚子的叫声了？”
“没有，那个，我…我刚才睡着了！”
“哦！傻子，你说公爹这时候在干啥？”
以往每次自己逃走都能被逮到，难不成他真的每晚都守在那里？
“睡觉啊？”傻子不知道自己媳妇为什么这么问，回答后，仔细的想了想，不确定道“难道爹爹等着上茅房？媳妇，你要不要稍微快点？”
“…”
好吧，自己不应该起这个话，和傻子能聊到一块有鬼呢？感觉背后起着阴风，沐溪立马呸了呸，弄得傻子以为自己说错了，肯定道“爹爹晚上都不上茅房的我竟然忘了，媳妇，你慢慢来吧，这次尽量把屎拉完，就可以躺在床上睡觉了…”
“…”沐溪是真的知道错了啊，怎么和傻子聊天去了，自己真是寂寞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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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银光洒下一层金黄，残月当空，罗盘褪去了光环，只有一两颗挂在天际，像是为月亮保驾护航，可是，月亮能走去哪里？
各家各户门外都章节了一个圆形的小灯笼，有的是用纸糊的，有的是用竹篾随便编织而成得原状物，院门前，摇曳的灯笼像是过年，又像暗示着破败…
顾家在顾老爹精巧的工艺下，也随潮流的挂上了两个，沐溪不置一词，反正再怎么精致也比不上自己家里的那些，再华丽再简洁也只是摆设而已。
傻子倒是乐呵呵的额跑到灯笼下忘了好半天，期间还笑了好几次，果真是个傻子，大傻子！
望着微微开阖的窗户，现在晚上想要吹冷风只有打开窗户才行了，之前是墙缝里和窗户的细洞中都能感受到来自外边呼啸的风，不知道哪一天，顾老爹去城里回来时，递给沐溪一打窗花，指了指那些窗户，道“下午就把这些贴上吧，冬天了，傻子要是生病了，你还要照顾他，那多麻烦你？”
“。。。”
第17章 夫唱妇随
当时，沐溪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印象，原来，不只是女的不要脸，男的不要起脸来也是很恐怖的，当然，顾老爹的形象也只是在沐溪的脑海里闪现了一遍，仅有一遍，其它的都是回声了……
傻子不似沐溪，才不计较什么窗花的事儿呢！不换无所谓，换新的更好，因为，满脑都是关于沐溪会不会做月饼的事儿，缠着沐溪一直问。
沐溪烦不胜烦，不耐道“这么穷还吃什么月饼，不会做！”
傻子委屈的望着沐溪，低头踢了踢石阶上的凸起，踢到的是空气后，无辜的扯了扯两边的衣角，道“不会做也没有关系，我们可以去二狗婶家吃，二狗婶做的月饼可好吃了…”随即，抬眼，强迫性的扯出一个笑容，接着道“这么说定了，中秋我们就去二狗婶家吃饭吧，嘻嘻，我要给二狗婶说我要吃蛋黄月饼去，这样又能吃蛋又能吃饼了…”
“…”
傻子跑到院门口，转头，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喊道“媳妇，你要吃什么馅儿的，我一并给二狗婶说，记得，一定要带馅儿的哦，这样，相当于吃了两种食物呢！”
这是在给自己提个醒？“我要猪肉馅儿的，有吗？”
傻子愣了，猪肉馅儿的？自己怎么没有听过？但是还是点了点头，乐呵呵的去找二狗婶了。不一会儿，尴尬的跑了回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媳妇，二狗婶说没有猪肉馅儿的，那个，能不能换其它的？”
沐溪正在做自己的衣服，之前，帮傻子草草的做了件衣服后，又给顾老爹和狗蛋各做了一件，现在轮到自己的了怎么也要精致一些才行，把袖口按照京城的流行样式，用花色绣了一圈图案，听到傻子的话后，沐溪继续着手里的针线活，刺绣最怕的就是走心，故而没有抬头。
这可急坏了傻子，在沐溪身边绕了两圈后，见沐溪都没有搭理自己，喃喃道“猪肉馅儿的应该挺简单的啊，我也不知道二狗婶竟然不会做，往年，五仁月饼都会呢！猪肉馅儿的我也没有吃过难怪二狗婶不会做！”
说完，没有听见沐溪接话，声音稍稍大了一些，边围着沐溪转圈，边道“往年，我吃过粗粮馅儿的，芝麻馅儿的，花生馅儿的，东条馅儿的，还有豆沙馅儿和五仁馅儿的，这些我都吃过了，今年我要吃蛋黄馅儿的，可好吃了，是用鸭子生的蛋里的蛋黄做的呢！”
见沐溪仍旧不说话，蹲下，鼻子快贴在沐溪脸上了，拉住沐溪的双手，大声道“媳妇，你要吃什么馅儿的…”
‘嘶’针还没有穿过来，被傻子这么一握，刚好刺到了沐溪的中指里，瞪了傻子一眼“快放开，痛死我了…”
“啊…”
滴滴血丝浸了出来，吓得傻子后退一大步，大叫道“媳妇，你流血了…”
沐溪嫌弃的一瞥，嗔道“小声点，瞎嚷嚷什么？”
傻子立马乖乖的捂住了嘴，蹲下去，眉头紧皱，摸了摸流血的地方，假声道“媳妇，你流血了…”
额，沐溪抚了抚额，道“傻子，你还是正常说话吧，这声音，比太监都还要像太监，听不习惯的…”
傻子不懂，听沐溪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