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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星夫妻励志实录-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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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离开过。

那婆子将汤盅摆到了璧容的面前,委婉地解释道:“厨房的傅管事说前面几道菜都是辣的,夫人还是少吃些为妙,这才特别给夫人做了这道汤,夫人还请快趁热喝了吧。”

赵思思一听到那婆子说是做给璧容的,又回头伸长了脖子看了半天的确并无第二盅端过来,咬着筷子一副馋虫蠢蠢欲动的模样。

“你这个疯女人,懂不懂点规矩,寄人篱下难道不晓得客随主便的道理吗!”秦书怀憋了半天可是捡到了反击机会,恶狠狠地警告道。

“喂,死孔雀,主人都没有说什么,你乱叫什么,小心拔掉了你的孔雀毛,看你还要不要这么嚣张!”赵思思狠瞪了她一眼,气冲冲的回道。

“真是只烂泥坑的蟾蜍,嘴里就说不出一句干净话来!”秦书怀清楚地冷哼了一声。

“笑话,面对不干净的人,我哪里能说干净话,那岂不是玷污了干净两个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的浑话,越过屏风站在花厅中央,大有一副敌人不死誓不罢休的征兆。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就且不要再争执了,这事是我疏忽了,就是思思姑娘不提,我也是要提一提的,没有只我一个人喝汤的理儿,如此岂不是抢了寿星的风头。”璧容笑着解围道。

沈沅娘忙摆摆手道:“二嫂莫要折煞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正经。”

“把这碗汤给思思姑娘和四姑娘一人盛一碗,再去叫厨房多准备几碗,各个桌上都要摆了才好。”璧容吩咐夏堇道。

赵思思得意冲秦书怀瞥了一眼。

夏堇点点头,就要从那婆子手里接过汤来,岂料那婆子如何都不肯松手,只委婉地道:“出来时傅管事特别吩咐了,叫我端给夫人喝的,夫人不如先用了这一碗,奴婢回去立刻转达傅管事多做几碗,再端来给四姑娘和赵姑娘就是了。”

璧容微微蹙起了眉头,正待要说话,赵思思早已忍不住冲了过来,要从那婆子手里接过汤盅来。

那婆子并未看见她过来,只看见夏堇伸过手来,下意识地往右侧一躲,与赵思思的手正好碰在一起,啪地掀翻在了地上。

“呀,你这个大婶,怎么端的东西啊,这么好的汤,就这么便宜给了土地公了。”赵思思郁闷地看着扣在地上的汤盅,撇着嘴道。

秦书怀见她没有吃到,心情甚为愉悦地哈哈笑了两声,丝毫没察觉到自己此刻明显幸灾乐祸的举动。

“你是在哪里当差的,怎的我以前没有见过你。”璧容拦住她问道。

“回禀夫人,奴婢冯瑞生家的,平日里在夫人院里负责洒扫的,夫人常在屋里待着,这才对奴婢印象不深。”冯瑞生家的解释道:“厨房这会儿忙做了一锅粥,见奴婢闲着,这才叫了奴婢帮着过来给夫人送汤。”

那冯瑞生家的低着头,回话时不自觉地双手搅在了一起,虽然声音里强自镇定,气息平缓,可那发颤的尾音却怎么听怎么一副心虚的模样。

秋桐在一旁见璧容一直盯着冯瑞生家的瞧,却又一眼不发,有些不明所以,便指着冯瑞生家的道:“这确实是咱们院里的洒扫婆子,因着耳朵不太好使,大家伙都要叫她苗聋子。”

璧容点点头,也没有做什么为难,便叫冯瑞生家的收拾了地上的东西下去了。

冯瑞生家的前脚才出去,璧容便召来了秋桐耳语了几句,秋桐蹙着眉头,明显有些讶然,点点头,退了下去。

☆、第109章 缘何情浅

“我不是再三叮嘱叫你先端给赵思思喝的吗!你是故意要坏我的事是不是!”撷芳甫一听闻冯瑞生家的弄翻了碗,便气得不打一处来,这会儿见冯瑞生家的过来,立刻质问道。

那冯瑞生家的本就在前院吓得不轻,生怕做出些不寻常的举动来叫璧容起疑心,早就有些打退堂鼓了,这会儿听见撷芳这般把错误全推到了自己身上,登时便不悦了起来。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以为夫人是什么人,就你这点小诡计也想瞒了夫人的眼睛,若不是我随机应变,只怕这会儿我老婆子的命就要被你给玩丢了。”

撷芳被她堵了个倒仰,她是瞎了眼才找上了个这么个猪脑子的人!可奈何她还得倚靠着冯瑞生家的,如今事情依然发生,再去追究谁对谁错已是枉然,还是从长计议,想法子补救重要得多。想到此,一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藏于袖子里,咬着牙强自忍下了心头的闷气。

“方才是我一时情急说错了话,干娘莫要和我一般见识。”撷芳笑着挽了冯瑞生家的的胳膊,又掖了一块桂圆大小的银角子到冯瑞生家的手里,“干娘为我做的一切我心里都是明白有数的,听说阿越哥这几日手气不好输了几把,女儿这会儿手里也不宽裕,干娘先拿去应应急。”

冯瑞生家的暗自撇了撇嘴,把银子塞进了腰间的荷包里,“姑娘既然能叫我老婆子一声,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了,我自然事事都会为着姑娘考虑。”冯瑞生家的私下看了看,凑近了撷芳低声道:“姑娘若想谋得出头之日,只这样是不行的……”

两人一通耳语,撷芳起初还对她的话有些不屑一顾,可没听几句却开始频频点头,心里暗自嘀咕着姜还是老的辣!

——————

“夫人……”夏堇掀开帘子匆匆走了进来,走到璧容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璧容微蹙着眉看了她一眼,意思是问她消息可准确。夏堇肯定地点了点头。

隔着屏风,屏风外的人只模糊地瞧见丫鬟在璧容身边说了什么,紧接着便见璧容站了起来,由丫鬟扶着去了花厅后面的小套间。

“你可是亲眼瞧见了?”

“奴婢瞧得清清楚楚,苗聋子方才从这出去了以后便径直去了秋风院的后罩房,约么是怕人瞧见,还特地从东边小树林那条后道绕去了秋风院东侧的角门。”夏堇把自己一路跟踪的细节一字不差地描述了一遍。

“只可惜那苗聋子虽然耳朵聋,心眼却是鬼精鬼精的,奴婢只瞧见了人,却是没听见她们在说些什么,那苗聋子每说几句,便要抬头四下看看,奴婢怕被她们发现,只得先过来复命,再请夫人意下。”

璧容点了点头,表示已经知道了。

夏堇等了半响也不见璧容开口,迟疑道:“夫人不如寻人去将苗聋子捉了来,让她老老实实地交代清楚,横竖才说过的话,纵是有什么阴谋诡计,想那小贱人也来不及做。”

“你要知道,没了一个苗聋子还会有无数个张聋子、李聋子,可老天总不会永远眷顾咱们,今日若不是赵姑娘生抢……”璧容只说了一半,可另一半是何意思已是不言而喻了,“只是没想到,千防万防,由头竟是出自咱们自己身边。”说着便叹了一口气。

“夫人放心,秋桐姐姐方才已经去厨房里查了,凡是与这苗聋子有交集的人定是一个也逃不了。”夏堇话音顿了顿,“只是有些人都是府里的老人,夫人不如和爷说一声,也就省的咱们操这个心了。”

府里有几房下人原是沈君佑生母的陪房,从朔州远跟来忻州以后,有些脑子灵活的借着沈府的名头给自己谋了些出路,沈君佑便大方地退还了签附几代的卖身契让他们脱了奴籍。故而这些年来剩下的实属不多了,又多是些无甚本事的,离了沈府便要挨饿受贫的人。譬如方才的苗聋子,以及负责厨房采买的万三夫妻俩,夏堇所顾虑之处便在于此。

“这事我自有打算。”璧容沉声道。

话音刚落,便见套件外的帘子被掀了起来,沈君佑大步走了进来。

“可是出了什么要紧事,竟是跑到这里说起了悄悄话。”

离着八九步的距离便可清晰地瞧见沈君佑脸颊上的两团醉酒后的酡红色彩,他的步子走的极是缓慢,但每一步都踩得很是实稳,故而旁人乍一见了很难会想象他方才喝了足足一坛子的竹叶青。走到铺银红色方布的黑漆彭牙四方桌前面坐了下来。

“见你们喝的浑天醉地,正要夏堇去煮一壶醒酒汤来,刚巧她正同我说着方才那冒失婆子的事,那婆子倒是没有撒谎,厨房这会儿却是乱作了一团,只好叫人用咱们院里的小厨房煮了。”璧容笑着给他斟了一杯茶。

沈君佑正想说自己没醉,可伸出去拿茶杯的手却明显晃了两下,水本就只倒了半杯,故而只有几滴茶水晃撒了出来。沈君佑有些尴尬地低咳了两声,双手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若是没事情就回去吧,我出来的时候,那二人又吵了起来。”

这说的自然又是秦书怀和赵思思两人。且说这赵思思本就不会喝酒,却硬是说自己以前没见过这样装酒的坛子,又说什么这里的酒才是纯正的粮食酿造,难道有酒还是用旁的东西酿造的不成。

旁人对她这时不时蹦出一两句怪异言论的举动早就见怪不怪了。

“我本就打算回去了的。”璧容由着夏堇扶着站了起来,缓慢地跟在沈君佑身后回到了前面花厅。

回去后又坐下吃了一会儿,旁边桌上的几个小的便有些坐不住了。豪哥儿倚着乳娘已是有些昏昏欲睡,承哥儿也是含含糊糊的,有人问他话,大半是张冠李戴,所答非所问。

璧容便叫人带了他们几个下去。小厨房熬了一大壶醒酒茶送来,丫鬟伺候沈君佑儿和秦书怀一人喝了一碗,又倒了一小碗给这会儿正趴在桌子上半昏睡的赵思思,连喝带吐地灌了半碗进去,便差人送了她回去。

回到屋里已是亥中时刻。

璧容换了就寝的绫衣撩起帘子进了屋。

沈君佑正由青沐、青瑶服侍着进了净室沐浴更衣。

璧容叫人铺好了床,又沏了一壶热茶,坐在内室临床的软榻上等沈君佑。

约么一盏茶功夫沈君佑便梳洗完毕走了出来,换了身崭新的白绫亵衣,微微敞开的交领衣襟露出了小麦色的健壮胸膛。

“你们都退下吧,门外不必留人。”他吩咐屋里的夏堇和秋桐道。

两人互看了一眼,便低头退了下去。

璧容知道他这是有话要与自己说,正巧自己也有这打算,便遣退了身边服侍的,拿起妆台前的象牙梳子上前帮他梳起了头发。

他的发丝极是乌黑亮泽,因为沐浴过的缘故,湿漉的发丝间散发出若有若无的淡淡清香,璧容突然有些不愿打破此刻的宁静了,却听沈君佑道:“许久没有这般开怀畅饮过了,竟是有些头昏脑涨,想我当年中了解元时与敬安彻夜痛饮,第二天照常去了县衙报道,如此想来果然是老了。”沈君佑摇晃着头颇有些感慨地叹了口气,轻侧了下头对璧容道:“你仔细找找,可长了白发没有?”

璧容愣了愣,竟是有些不敢看他的头发,匆忙拢了几下,回道:“胡说些什么,这是打算跟我倚老卖老不成,正好我正有事要与你说,便要看你如何”

“你先不必说出来,且叫我猜一猜。”沈君佑佯作一副枕首思索的模样,“可是要说敬安与沅娘的事。”

璧容有些讶异地点了点头。

“纵是你这会儿不提,我也是要与你说的。”沈君佑将她揽坐在了自己腿上,左手轻缓地在她隆起的肚子上抚了几下。

“你知道敬安与我原是同窗,不论是学识、文卷都与我不相上下,我们之间从来难以分出来谁胜谁负,我是朔州府的乡试解元不假,他却是太原府的乡试解元,仔细论起来,我倒是不及他的。”

沈君佑的声音中有种异常的平静,每个字都吐得轻缓而深远,仿佛这段故事如流水般漫长,但听的人却是情不自禁地深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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