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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了进一步的分析调查,展开了对丹阳门最后的一击。
从罗天山赶到丹霞山,其间一路畅通无阻。几次零星的小型战斗后,商盟的主力已将丹霞山重重围困。
莫天问选择直线攻击另有用意。当年在成国的一幕记忆犹新,他对那些无恶不作的散修深恶痛绝,因此竭力的想要回避相似一幕的重演。人员一旦分散,其他的元婴老怪会干出什么事情,显而易见。登云台上至玉的几句场面话,不可能改变修仙者残酷嗜血的本性。
为此,莫天问将商盟的所有力量捆绑在一起。为了安抚他们,他不惜承诺会在战后提供地盘、材料、灵石、丹药等巨额弥补。总算是没有让四处烧杀的一幕在吴北上演。
围山十余日,却始终没有全面发动强攻。莫天问对此有着深远的考虑。
丹阳门不是仇敌,恰恰相反,是他昔日的家园。攻守双方中的绝大多数,都将是他未来振兴宗门,完成叶天南临终嘱托的核心力量。因此,这场战役从一开始就不同寻常,不应该是你死我活的厮杀。
形成围困之势后,莫天问立即召集结丹以上修士,详细解说了自己的计划。象聂正等几个技痒难耐的老怪虽有不满,还是认可了他的计划——围山打援,等待丹霞山从内部自行崩溃。
计划极其成功。
围山的第三日,三个夜魔门元婴魔修带领数百弟子赶来,一头栽入数倍于己的伏击圈中。激战半日后,这队援兵全军覆没。
围山的第十一日,北面陈国方向有人来了。只有一个元婴儒修。商盟只是简单派出两个初期长老拦截。此人绝不恋战,夺路而逃,顺利的进入丹霞山。都不用莫天问再作解释,老怪们无不清楚来人的意图:正气宗要撤退了。
第十二日清晨,天尚未大亮。莫天问已下达了“全面攻山”的命令。修士们心领神会,五颜六色的法器、法宝满天飞舞,撞击得护山大阵红光迭起,声势极为可观的样子。
之后就是“自由搏击”的时间了。
莫天问并不想把正气宗的儒修赶尽杀绝。此举不明智,很可能激起正气宗的仇视,对丹阳门的恢复发展未必有利。但他总不能强行阻止其他的老怪吧?看在他的面子和许下的重诺上,这些老怪已经压抑得太久,他索性也就不管了。
那帮儒修就自求多福吧!有张中玉这个大修士压阵,商盟的长老绝不会有什么闪失。下达总攻指令后,莫天问带领高枫等亲近子弟守候在丹霞山外东南方向。
攻山前的情报显示,山上的元婴魔修只有一个,就是韩震!他有自信,韩震会带着战于野等少数的高阶炼丹师和宗门财物,沿自己等候的方向逃往离国。
守株待兔从卯时开始,直到未时目标才出现。其间不断的有弟子将攻山情况送达。山上修士的突围行动一早就开始了。而韩震无疑相当狡猾,他估摸着先后几批撤离的修士,已经把攻方的实力调动得差不多了,这才隐蔽离山。
这就是“敌明我暗”的好处。莫天问清楚对手的心思,而韩震全然没有料到,会有这么一个知根知底的仇人正在等他。
“快!”飞遁之中,韩震急声的不断回头催促,“往前再飞出二百里就是离国境内。身后这些小辈绝没胆子再追。”
急急逃遁一个多时辰,韩震的心情是大起大落。
逃跑的时机确实不错,线路却不是他可以选择的。北面想也别想,正气宗那些没义气的家伙想必正在死战。西、南两面深入吴境,他更不敢去。相关的情报很多,那一带早就杀红眼了,据说看见黑袍和儒袍的就杀。韩震不擅长敛息幻形一类法术,一身的魔修气息根本遮挡不住。再说,他还要带着战于野等人一块跑,往西、往南跟找死差不多。所以只有东面。埋伏一定是有的,但对方哪来的那么多元婴?如果只是一两个,他手段多多,打不过,跑还是不难的。
刚离山时一喜。只有几个结丹期修士,一看到他跟老鼠见到猫似的,掉头就跑。韩震也不纠缠,很轻松的就冲出数百里。一“喜”过后便是一“惊”。斜刺里杀出来一个十来岁小孩,穿着一身道袍。看装扮象青城观的牛鼻子,招法犀利之极,却象剑修。
这么个小道童,居然是元婴中期!韩震是初期顶峰,哪里敢正面交战?让战于野等人先过去,自己连施大堆魔功秘术,连法宝都损失了好几件,险险的金蝉脱壳而去。
那小道童带着几个结丹小辈,就紧跟在后面穷追不舍。幸好丹阳门宝库有这么一辆“四翼云车”法宝,多人乘坐,速度和元婴期修士的普通遁速差不多,这才没有被立刻追上。唯一的缺陷就是太耗灵石,才飞出万余里,十几块中品灵石就化为粉末。
眼下可不是心疼灵石的时候,反正丹阳门别的没有,灵石却多得是。在韩震的催促声中,几个炼丹师一齐动手更换,云车四翼齐展,化作一道青光激射而前。天际不再是平原,山峦隐现,正是离国的疆域。担忧了半天,韩震稍稍松了口气。
这口气还没有彻底松完,韩震的神识蓦然剧烈颤动起来。远方天际处,一道,两道,连续升起四五道各色遁光,呈扇形阻住了去路。气息不弱,都在结丹中期以上。韩震大为奇怪:几个小辈怎么敢阻挡元婴修士?
随即,谜底解开了。又是一道磅礴的灵压冲天而起。感应到这股气息的存在,韩震的脸色狂变起来——又是一个元婴中期!而且那股气息中夹杂着狂暴的雷属性灵力,强横的程度似乎还在身后追赶的小道童之上!
韩震吞了口唾沫,头皮发麻了。不光是境界差距的问题。夜魔门的功法主要是气、血两系。核心弟子主修血魔功,而他修炼的则是魔气。他的功法最大的天敌就是修炼雷属性功法的修士。这类同阶极少,但凡碰到,韩震从来都是掉头就走。
可眼下的情形却要命之极。掉头?往哪里掉?身后数十里那个道童绝不是好相与的。逃跑之中稍一接触,韩震便清晰的察觉到差距。
“只有冲过去!这修士的气息陌生得很,未必就会拼死阻拦。只要一口气猛冲,也许会有一线希望。”韩震默想几息,飞遁的方向不变,速度则更快了几分。
天空中,这道魔气凝聚的黑光光芒更盛,身长十余丈,阵阵凄厉的鬼啸声大作,如一条黑色的魔龙笔直向前,震得远处修士耳膜鸣响、人人色变!
第195章 战于野的选择
从韩震的表态让他开始绝望起,战于野的心情越来越矛盾。很久没有出现过的患得患失,又一次顽固的卷土重来。
他的本心再度天人交战。其中一半是不想死,就此逃逸,将来东山再起。另一半不愿意离开宗门。除了丹霞山,他战于野没有家园。
战于野又想起了三百多年前那个风雪交加的破庙。魏镜把他带到了这里,从此,他便再也没有离开。他的修仙人生远不如其他修士那样多姿多彩、生死一线。他其实活得非常枯燥。修炼、炼丹、宗门事务。舍此再无其他。
他是被抛弃的孤儿,因此也就没有血脉亲朋。他也没有弟子,甚至无妻无妾。三百多年孑然一身。与他一起生活的,只有丹霞山,只有丹道和理想。
所以他终于下定决心:不逃!与其漫无目的的漂泊,不如与宗门各存亡。可惜,即便这么一个愿望也无法实现。韩震厉声喝斥,并毫不犹豫的重新种下禁制,逼迫他一起远赴离国。
战于野的道心几乎崩溃。什么丹阳门掌门?什么结丹后期修士?!什么五品顶峰炼丹师?!!人生的每一个十字路口,命运都由别人掌握。他战于野算什么?蝼蚁般的存在,任人摆布而已。
他的道心损毁,心性却大彻大悟了。蝼蚁是不配有什么理想的。即便有,也只是空中楼阁一场好梦。
战于野只能屈服。他匆忙整理宗门的紧要资源和卷宗。之后,他选定三个五品炼丹师一起走。然而,他最为看重、也最年轻的张思,在听到他的命令后,唯一的一次没有服从。冷漠相对,随后拂袖而去。钦佩和震撼从心底涌出,战于野什么也没说,更没有告诉韩震。和韩震一同逃离的就此变成了三个人。
这时候,战于野完全无视周围正越逼越近的同阶修士。并非不屑一顾,这些人一看就是百战之身,随便来一两个,收拾他这个徒有其表的结丹后期绰绰有余。战于野一度惊骇到了极点,很快就有明悟——那个人,那个正与师父韩震恶斗的白袍元婴,他认识。
快三百年了。他曾经独自呆在飞来峰顶满目疮痍的爆炸现场,久久不愿离去。之后还下达了让人不解的封山指令。原来一切都是因为,这个人——莫天问,始终都活着。不仅活着,而且已经是元婴中期的“前辈”。战斗不过才进行了几息,看似胶着,以战于野的眼光却是知道,韩震必死无疑!
战斗开始以前,莫天问曾经扫了他一眼。这一眼如刀似剑,将战于野摇摇欲坠的道基彻底摧毁!战于野对那件白袍熟悉无比。他也有这么一件法袍,唯一的区别,是胸前的小剑少了一把。当然,他不得不承认,双方之间的区别绝不仅仅是那一把小剑。很多,就象天与地,水与火,大海与露珠……天差地远。
战于野的思绪被打断了。他的异常引来了另一个人的注视。那人年貌看去与自己相当,修为也更高,是结丹顶峰。英俊硬朗,古铜色的肌肤散发出大海的气息。
“战道友。在下天元商盟高枫,是恩师座下第一弟子。道友可以选择投降,也可以选择与我一战,悉听尊便。”
战于野不再关注元婴间的战局。他收回目光,看向身前十余丈外的答话者。对方的话语透露出的含义无数,他已无心去想。
“好。我与你一战。”
高枫点点头,神识略一催动,身前浮现出一面丈许大冰盾。手指前点,两道白光激射而出。一柄尺许长冰刀,一条不断伸屈的长索。
对方名头极大,也是结丹后期。高枫的性格与莫天问一样谨慎,首先防御,随后先发动试探性的进攻。
旋即,高枫目光不禁一缩,脸上现出惊讶。三百多年修炼,无数次的与人斗法,最诡异的无疑就是眼前这一幕!
战于野双手背负,仰望天空。全然无视瞬间临体的任何攻击。没有法宝,没有法术,甚至连炼气期弟子也会的护罩都未开启!
他就这么站在那里。就象武林高手面前一个手无寸铁的书生。
结局可想而知。结丹顶峰修士的法宝攻击,等于直接命中了一个世俗凡人。鲜血四溅,残肢碎体跌落尘埃。
战于野殒落。既不是投降,也不是战斗。他的方式奇诡无比。
另一侧百丈开外,元婴间的战斗也迅速的接近尾声。
随着隐身黑雾的韩震口中发出直冲云霄的长啸,本已稀薄的魔气骤然狂涌起来,转眼便将方圆百丈遮盖。这些魔气就象一锅开水,不断鼓起无数气泡。这些气泡鼓到尺许左右便“乒”的一声爆裂,要么是骷髅,要么是缺胳膊少腿的残损鬼魂,还有不少魔气幻化的刀枪剑戟。一现出形状,下一刻就朝着黑雾某处疯狂冲去!
魔气在这一刹那达到顶峰。
很显然,韩震催动了一种大幅亏损精元的魔功。
高枫和俞子菲互望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的担忧。隔着数百丈远,仅仅是这声势和鬼魂的呼号,已让他们心旌摇动,连灵力都滞碍起来!更何况是身处这魔雾中心的当事者。
二人勉强稳住身形,再次望去,面上神情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