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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难尽。”正在尽力救治日番谷冬狮郎和雏森桃的四番队队长摇了摇头，回过神来反问，“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也一言难尽。”苏白走了过来，看了一眼重伤躺在地的两个人，其中一个银发少年身上穿着羽织，十番队队长啊。
另一个，是他的副队长，那个曾经只在照片上见过的好看小姑娘。
卯之花看了看脸色并不是太好的苏白，不禁出口询问，“你是受到鬼道攻击了吗？”
“啊，白伏。”苏白蹲下身来看了看银发少年尚握在手中的斩魄刀，怪不得空气冷冷的，是冰雪系的斩魄刀。
“你先前职位继任的继任，这孩子远不如前两任稳重吧。”
“还是个孩子罢了。”苏白看着那少年身上的伤口说，天资特别高没错，但积累时间不够，不过这个年纪能对那三人中的任何一人挥刀就已经值得被夸奖了。
卯之花淡淡一笑，“你还是跟从前一样不喜欢夸赞别人，这么些年唯一夸过的只有市丸银。”
远处极大的灵压振动波及到了这里，跟卯之花对视了一眼，立刻明白她现在不应该在这里耽误时间，“卯之花队长，我先走了。”
“保重。”
苏白在路上感觉到那双殛之丘附近出现了许多熟悉的灵压，护庭十三队的队长们、蓝染、银、东仙要，和那些来自现世的孩子们。
突然之间好像明白了蓝染的意图，他不仅仅是要夺走崩玉、在尸魂界掀起变革，他要的是，跳出尸魂界。
他要背叛这个世界。
这、完全就在意料之外啊。
在路上接通了耳边的联络器，“有人在么？”
【长官大人？！】里面传出了工作人员带着惊喜的声音。
苏白冷静了一下，然后下了命令，“第七分队出动，地点双殛之丘，另外立刻派人搜寻秋元森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她总是护不好部下，从前的近江迟也好，现在的秋元森介也好，都在她无法触及的地方生死不明，真是没用。
到达了充斥着灵压碰撞的双殛之时，恰巧赶上蓝染从朽木露琪亚的魂魄中取出崩玉，相隔一百多年再看到崩玉，而且是落在了这个男人手里，顿时有一点慌了神。
崩玉，那是能完美打破死神与虚之间界限的崩玉啊。
落到了这个野心从未完全展现全的男人手里，真的很可怕。
旅祸的几个孩子要么被重创的无法动弹，要么被笑眯眯的银发青年的灵压压制的不能动弹，目光一扫而过，瞬间发现了自己一直担心着的那个堂妹。
“杀了她，银。”棕发男人无情的命令，一手提起了露琪亚脖颈上缚灵圈。
“真是没办法啊。”银露出貌似很苦恼的表情，转过身拔出了刀，“射杀她吧，神枪。”泛着寒光的利刃极快的瞄准目标伸长。
苏白那一瞬间担心的不是第一次见面的朽木露琪亚 ，而是自家那个拔刀去挡的堂妹。
“蘅芜。”苏白顷刻间揽过少女的肩膀往旁边带去，不过自己的肩膀却因此被高速经过的神枪刀刃狠狠擦过，鲜红的血液从齐整的伤口迸溅而出。
与此同时，蓝染的手一空，但却能清晰的听见刀刃刺入身体的声音，同时还有飞溅而出的血。挥刀的市丸银也不免一愣，向那边看去，这一刀的杀伤力真够大的，竟然一下子伤了这么两个本不相干的人。
把露琪亚护在怀里的朽木白哉本就满身是伤，现在胸口又紧紧插着一把刀，那景象让人不忍去看。
也是被一瞬间带开的蘅芜少女一惊，回眼扫了下苏白肩上已经被血染红的衣料，握着刀的手微微颤抖，连带着声音也不甚平稳，“苏、苏白大人……”
苏白没像朽木白哉受了那么重的伤也没有他现在那些复杂情怀，即刻松了手连带着责斥了御中蘅芜一句，“自不量力。”
“呃……”蘅芜少女不在状态的陷入了迷茫当中，这种时候不是应该煽情一些有点亲情爱什么的嘛？多想和这位说一句：看看人家露琪亚的兄长大人的啊，多治愈啊。
当然这只会是御中蘅芜的心里话，介于实际情况，这话她绝对没有胆子说出来。
“嗯？”蓝染一挑眉梢，竟然把这个小姑娘给忘了，苏白那人可是护短护的不得了啊。
天上突然出现一股灵压，人倒也是从天而降的。
志波空鹤坐在兕丹坊的肩上疑似是突破了遮魂膜落下来，同时热情奉送了一个完全咏唱威力十足的雷吼炮，在地面上炸出了极大烟尘。
在烟尘散去能看见那边情况的时刻，苏白眼见得正常形态的夜一与碎蜂一个按住了蓝染的刀鞘、一个用斩魄刀逼住了他的脖颈。
夜一在撂下了那句很潇洒的威胁之后，转过头来跟空鹤打了个招呼，然后看到了正望向这边的苏白，当时就不厚道的嘲笑了，“喂喂；苏白，被自己的学生成功伤到了感觉如何？”
肩上的伤疼得正厉害的人面无表情的说，“你专心点。”她现在挟持着的人是谁她不知道么？比起看起来处于劣势地位的蓝染，苏白不放心的却是四枫院夜一跟碎蜂。何况，被自己部下伤到的人没资格说这话。
“哎呀，真是壮观呐，该怎么办好呢。”银颇为感叹的说着，同时伸出了左手，然后手腕被突然的抓住，表情一愣的样子有一点无辜，“嗯？”
“别动。”松本乱菊的刀从后贴着银的脖颈，不过却是外刃，稍微细心一点的人即能注意到这个女孩根本就不想伤到市丸银。
苏白瞧了一眼离自己并不远的银，长眸一眯，果然，那个叫松本乱菊的女孩子跟银的关系匪浅。看得出银那孩子绝对是故意的，否则不可能这样轻易的被接近，这还真是够复杂的。
“你们已经……无路可逃了。”夜一说着话的同时，从天而降许多黑影，到达的几乎全部是队长级副队长级死神，按情理来说，蓝染三人绝对是没有退路了。
“结束了啊，蓝染。”这纠葛了一百多年的恩怨终于要结束了，夜一忽然有一种看见天亮了的感觉。
被挟制住的男人却淡然一笑，让夜一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语气不善“有什么好笑的。”
“啊，对不起，时间到了。”随着蓝染语气平淡的话，金色光柱从天而降，一下子将他整个人罩在其中，及时闪过的夜一跟碎蜂落在一边的地上。
平院集雅率领着尖兵部队的分支是跟着诸位队长在刚才同一时间到达的，但这时也被眼前所见惊在原地，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反膜被用在死神身上。
苏白只觉得这事情越来越朝着不能控制的方向发展去，望着蓝染的目光极其复杂，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里的感受，一直、一直以来，她就估量错了他的心思。
一言不发的看着他逐渐升向天空被撕裂的黑洞，看着他当众摘下的眼镜在指尖被粉碎、抬手搂起额前的碎发，本就清俊的眉眼这个时候看起来却似乎和以往完全不一样了，无端间透露出近乎蛊惑人的魅力。
“这天之王座令人难以忍受的空白期也该结束了，从今以后、”狭长的眼微微一睁，冷淡无情，“由我立于天上。”
“再见了，诸位死神。”
蓝染的告别简单而令人惊愕无比，他的背叛绝对是护庭十三队的死神们从未想过的事情，足够把人震的难以回过神来。
一堆人就这么无力的看着那三个人消失，看起来讽刺又可笑。
苏白疲惫的合上双眼，他们终究是两条路上的人，再怎么忽视中间那条不可跨越的界限也是不可能的。许是肩膀上的伤，许是心里的感觉，黑腔关闭的那一刻难受的不想再看下去。
【倘若以后有机会的话、】
【好好的在一起吧。】
那时的话在没有冲破灵压束缚的时候其实有听到，那时的意识还是有一点清醒的。
怎么会有、机会了？
真讨厌啊，蓝染。
好不容易才有一点爱上你的时候，你背叛了这个世界。
【我将在、离你最远的地方】这是朦胧间记得的他说的另一句话。
真的好远啊，现在完全够不到了呢。
眼角处微酸，意外的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
to be continued。
第77章 After that
混乱之后，是四番队忙碌的救援与医治。
苏白看了眼正被救治的朽木白哉和正在训斥岩鹫的海燕，肩上的伤疼得人双眉微蹙，回过身问平院集雅，“找到秋元了么？”
担心了一整夜的副长在见到了真人的时候才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一向不含情绪的双眼中涌出淡淡的欣慰，“已经找到了，虽然身受重伤不过好在没有性命之危。”然后看向了她的右肩，“上次也是肩膀受伤，你还是先回去包扎一下吧。”
听到秋元没事的时候，苏白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应了一声，“我没事，还是尽快把情况呈报上去。”
“这就去办，不过长官最好还是跟我一道回去那里，这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也好。”苏白想了想答应。
一直站在一边的蘅芜少女感觉心里七上八下的，以前苏白给这姑娘留下的阴影让她就算是靠近都觉得紧张，悄悄抬眼看看，正看见她们家苏白大人跟一个她从来没见过的年轻男子讲话，看起来像是同僚的样子。
不过这个角度看去，眼前这个男人长得真好看！蘅芜少女觉得心脏跳动的频率有加快的趋势。意识到之后，蘅芜少女很想当场捂住脸，她太没出息了，仅仅凭一张脸她居然就不淡定了。这一点要学她家苏白大人啊，对！
“御中蘅芜。”少女的胡思乱想被清冷的声音切断，立刻抬起头来。
苏白看了看少女因惊吓而有些苍白的脸色，到了嘴边的责罚就那么收了回去，一抿唇角，“你现在太弱，不可能挡下神枪。”
“嗨！我错了，苏白大人。”少女认错认得那叫一痛快，开玩笑，这么些年的经验教训告诉了御中蘅芜一个真理：不管这位说什么都千万不能顶嘴，否则后果更惨。
“回家和你祖父解释清楚。”一方面苏白是没有心思再管这些烦心事了，一方面是看蘅芜受惊也不轻，说完之后就随着平院集雅转身离开了。
“……嗨？”轻易过关的蘅芜少女不敢相信，眼睛都瞪圆了，却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一行人确实是走了。
夜一上前拍了一下呆愣中的少女一下，手狠狠的揉了揉其发顶，“哟，小蘅芜~好久不见。”
“队、队长？！”
……
“你没事吧？”走在身侧的平院集雅语气淡淡的询问，尽力的不夹杂任何多余情绪。
“这点伤当然没事。”苏白用左手捂着右肩，视线微微向下，脸侧的发遮住了一切神情，即便是只隔着半步的平院集雅也看不清。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因对方敷衍无比的回答，眉宇间隐隐有阴郁之色。
“……这是我的私事。”
御中苏白的潜台词是：多谢关心，与你无关。
于是本就话不多的一列人全部陷入沉默了，直到到达驻地，没有人再开过口。
并不是苏白太决绝不领情，而是她觉着有些关心她是收不起的，这么些年了，表现得再不明显也该看出来了。
她本就是情意凉薄之人，心不大，恰巧就能容下那么一个人。
无法给予回报的，越早掐断越好。
……
蓝染叛变之后，静灵庭的秩序与工作都逐步回到了正轨，护庭十三队一下子少了三个队长虽然麻烦，但也挺过来了。
“当年空缺了六个队长，不是也过来了。”苏白听到藤真汇报加感叹的时候这样说了一句，这个时候正在帮忙查大灵书回廊的灵压痕迹，浮竹一直很执着于蓝染曾经查看过什么情报，因为他始终不相信蓝染的目的仅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