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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唯的背叛和隐藏的黑暗,她连精神都开始不正常……
这所有的一切像是一部电影,一幕幕的循环重放。奚瑶觉得她的头嗡嗡嗡的响个不停,似是要炸开一般。她捂住耳朵,双手抱紧了头,脸上的表情此刻看上去竟多了几分狰狞!
不要!不要过来!不要让我想起!
那些背叛与利用,所有人的离开像是亡灵序曲萦绕在奚瑶的头脑,挥之不去,痛苦像是没有尽头一般带着倒钩的刺扑面而来,扎的她血肉模糊,只剩下森森白骨。奚瑶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紧紧抓着衣领,似是在深水中挣扎般,所有的事情都奔涌而来,不留一丝空隙,令她呼吸困难。
奚存元的墓地就在舒雅的的旁边,奚瑶是冷冷清清一个人办的葬礼,她机械的看着父亲被推出病房,机械的看着父亲被推入到那个密封的空间一去不回,想要伸出手挽留却最终无奈的垂下双手,机械的拿回父亲的骨灰,机械的在墓前放上一束百合,然后泪如雨下,却没有感觉,不是她想哭,而是身体本能的反应。
这是她陪伴父亲走过的最后一段路。
“爸,妈,你们见面了吧?”
“妈,原谅我没能照顾好爸爸,看来,爸还是爱您多一点,他不愿意在我身边!”
她曾经跟父亲一起来过这里,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人,也曾经和宫司律来过这里,在母亲的灵魂前答应他的求婚,可是现在,依旧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奚瑶觉得萧瑟,这世界也变得黑白两色,再也没有多余的色彩让她感觉到温暖。
“爸……妈……也许,我也快要去找你们了!”奚瑶喃喃自语,唇边带着一抹凄惨的笑。
已经是第三天了,奚存元的葬礼简单的办完,奚瑶整个人像是生了场大病一般,枯槁消瘦,眼睛空洞无神没有丝毫生气,她就坐在二楼的花园里一动不动,眼睛紧盯着蓝湖景湾的大门,像是个活死人一般。
她在等,等宫司律,没日没夜的等,等到没了知觉。
他说过,生生世世,不离不弃,她相信,他一定会回来。
他是支撑着自己的唯一动力,如果没有等待宫司律的执念,奚瑶也许早就支撑不住了,她凭着一口气,没有倒下。
第四天,奚瑶天还没亮就坐在花园里凝望。
太阳升起又落下,奚瑶的姿势不变,连饭都没有吃,宫司律没有出现。
第五天,奚瑶一整夜没睡。
她看着太阳升起又降落,像是生命的轮回,从出生到死亡,意料之中的结局却总是夹杂着太多的伤感,然而直到黑夜降临也迟迟等不到心中的那个人。
奚瑶的目光开始变得呆滞,一整天说不上一句话,只是盯着蓝湖景湾的大门,似乎那里还有着宫司律的影子,似乎他在跟自己招手,奚瑶仿佛看见宫司律穿着那件银灰色的丝质衬衫,修长的身材,凤眼上扬带了丝笑意,他的唇也微微扬起,似乎心情不错,奚瑶的嘴角也跟着扬起,伸出手想要招呼,却发现一片虚无,再也没有自己做梦也想见到的影子,手,僵持在半空,然后慢慢垂下。
第八天,奚瑶一夜未睡。
天亮的时候奚瑶看见门口有车通过,她呆滞的眼睛似乎有了一丝光亮,然而车子却没有停下来,奚瑶又恢复了暗淡无光的样子,连饭也不怎么吃。
吴妈每天按时端上来的饭菜几乎都原封不动的收回去,奚瑶觉得一点也不饿,却口渴的很,每天都喝很多的水。渐渐的,身体只剩下皮包骨了,皮肤也变得苍白,像是月色一般,凄清冷漠。
第十天,奚瑶依旧天不亮就起床,这似乎已经不是简单的等待,而是一种习惯,这里到处都还残留着宫司律的气味,宫司律的话语,宫司律上挑的凤眼和微扬的嘴角,床上,宫司律经常睡的一侧似乎还微微凹陷,仿佛昨天他还在一般。
他怎么样了?是不是安全?有没有看到自己已经签字的那份离婚协议书?是不是已经脱离金魂了?为什么还是没有消息?
奚瑶简单的披了件外套,继续坐在椅子上。
以往这个时候他总会问她冷不冷?奶茶是不是凉了?他会叮嘱她,天气凉的时候不要坐太久。
宫司律,你到底在哪?知不知道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这偌大的蓝湖景湾只剩下我一个人,空荡荡的没有气息,甚至不像是活人住的地方,可这里也是我们的家,我守候的地方,如今却只剩下我一个人,你呢?
不仅是蓝湖景湾,似乎这世界只剩下奚瑶一个人,她遗世独立,像是个孤魂野鬼,飘飘荡荡,没有着落,等待着自己身体的寄主,不让自己消散的太快。
半个月,奚瑶等了整整半个月,却丝毫没有消息。
他是不是不会回来了?奚瑶不禁问自己,当初选择相信念戚是不是对的?可是就算重新来过奚瑶也会那样做吧?她不忍心看到宫司律失去一切,不忍心看到他穷困潦倒后的自责和狼狈,他是王者一般的男人,生来就带着尊贵的身份,奚瑶无法想象一个身着金缕玉衣的人突然变得捉襟见肘,他可以接受,可他终究会觉得亏欠了自己,她不要他的歉疚,不要他的狼狈和一无所有。
奚瑶仿佛做了一个梦,梦里有好听的声音,妖孽般的脸总是萦绕在侧。
那真的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久到女儿红都飘出醇香,甜美的不愿醒来。
十五岁的那年,是他们初见的那年。
那个时候奚瑶的头发刚刚过了自己的肩胛骨,她喜欢披散着都发,很多年了这个习惯依旧没变。
那个时候,也是自己和景墨正在轰轰烈烈的谈恋爱的时候,小情侣只见总是喜欢那些悸动和暧昧不明,那天,她和景墨看了一场电影,然后欢欢喜喜的回家。
奚家的白色城堡里,坐着一个少年,那少年乌黑浓密的碎发,墨一样的眸子漆黑的似是一块黑曜石,他坐着,可是奚瑶却能想到他的身高,大约比自己高出一个脑袋还要多。少年的周围散发着丝丝冷意,让人很难靠近,可是他真的很美,连奚瑶也忍不住称赞,怎么会有长得像是妖精一般的男孩呢?奚瑶的眼睛盯着少年,无法离开半分目光,那实在是一个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少年,只是简单的坐在那里就彰显出了矜贵和高高在上的王者之气。
沙发上的少年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的注视,他抬起头,迎上自己的目光,也是一愣,似乎被奚瑶清澈透明的眼睛所吸引,奚瑶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那男孩微微一笑,却带着几分轻蔑,似是看不起她,心高气傲的奚瑶哪里会接受这样的藐视?一扭头,再也不看少年,心里却在突突直跳,像是自己逃离的脚步,发出噔噔的声音。
少年住进了奚家,却跟奚瑶几乎碰不上面,奚瑶早上上学的时候少年已经离开,晚上放学回来后少年还没有回来,他总是和父亲进进出出,似乎很忙的样子,他是父亲的合作伙伴吗?真年轻啊!奚瑶不禁羡慕,什么时候她也能拥有自己喜欢的一份事业呢?
在一起住了两个星期,除了第一天见过一面外,奚瑶就再也没见过少年。
也是盛夏的夜晚,奚瑶坐在秋千上微微轻荡,这样的夜晚总是给人无尽的幻想,少女时期的奚瑶也喜欢幻想,幻想着自己的白马王子,幻想着以后能和心爱的男人在一起生活,生儿育女,她的内心是一个平凡的女孩,甚至不求轰轰烈烈,只求和相爱的人永远相伴。
渐渐的有脚步声接近,奚瑶疑惑的回头,却看见少年正缓步而来,跟她想的一样,修长的身材,浑身矜贵却又让人无法接近,他的眼睛是上挑的凤眼,不知为何奚瑶竟想到了风情万种这个魅惑的词语,他的脸时面无表情甚至冷漠的,奚瑶皱皱眉,纵然他长了一张妖孽一般的脸可她对他还是没有什么好印象,总觉得这个少年给人一种压迫感,浑身都冷冰冰的。
奚瑶回过头下了秋千,准备离开,却没想到少年率先开口。
“你好像很怕我?”声音清朗却带着凉意,却像是磁铁的阳极一般吸引着奚瑶。
奚瑶错愕,没有想到少年会这么问。
“为什么这么说?”那个时候的奚瑶胆大,天不怕地不怕,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女孩巧笑嫣然,明媚的眸子像是宝石一般熠熠生辉,她的笑容明亮温暖,让人看着暖意融融,她穿着白色的长裙,盖住了小巧的脚踝,却更显身高,长发过肩,随意的散落,看上去多了几分温婉,没错,是温婉的,看上去竟有了一种家的感觉。
“因为你一直在躲着我。”少年上前一步,淡淡的回答。洁白的衬衫将他的五官映衬的格外清晰,此刻的宫司律像极了童话里的王子,奚瑶再一次虽宫司律的长相犯花痴。
“我什么时候躲着你了?”奚瑶好奇的眨眨眼,那样子,说不尽的调皮可爱。
宫司律突然觉着眼前的女孩跟自己所接触的每一个女孩都不一样,她比任何一个女孩都让自己感觉到真实,不做作,喜欢便大胆的盯着自己看,不喜欢便扭头离开。
“我只在半个月前见过你。”半个月的时间除了第一次见面之后再也没有见过,少年觉得女孩是在故意躲着自己,这让他有些微微的不好受,却又懊恼自己沉不住气。
“扑哧”奚瑶笑出了声,声音清脆:“就因为这个你就说我躲着你?”
“我是学生,自然要上学,每天早上离开的时候你可能还没睡醒,也可能已经离开,至于晚上,爸爸总是在外面有应酬,我和妈妈会单独吃,难道你不是每天跟爸爸在一起?”奚瑶笑语盈盈的解释。
学生?她还在上学……这样一想,宫司律觉得心里轻松了,却又不知为何有这种轻松的感觉。
“在上大学?”少年朗声问。
“我才十五岁诶,又不是什么神童!上高中!你呢,你多大了?”奚瑶反问,挪动了身体,将秋千留出了一半,示意宫司律坐在旁边。
少年有些犹豫,似乎离得太近了,他有洁癖。
可是女孩却不由分说的把自己拉到身边坐下,宫司律皱皱眉,脸色有些不好看。
没有想象中的恶心感觉,反而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这种清香是独属于少女的体香,是青春岁月的女孩身体乳或是洗发水的香味,清新自然,而不是高级香水喷出来的,宫司律有点喜欢这个味道,他凑近了女孩。
“我今年二十岁。”
“二十岁就已经做生意了吗?能不能教教我,我也不想上学了!”女孩有些羡慕又有些抱怨的说。
“为什么?”在宫司律看来,能去那种普通的学校上学其实是一件很值得向往的事情,他的生活环境不同,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一个人。
“上学没意思啊!我不喜欢学习的!”女孩摆摆手烦恼的说。
“也许你不喜欢的却是别人做梦都想求来的。”少年的声音有些疲惫。
奚瑶微微一愣:“难道你长这么大都没上过学?怎么可能?!”奚瑶有些不敢相信。
少年转过头,定定的看着奚瑶,似是在犹豫要不要说,良久,少年的嘴角扯出一抹笑容。
“我的生长环境与你不同,我不需要上学,我的师傅会请最好的老师来单独教我,我也不需要那些证书。”宫司律简单的解释。
“那你岂不是很无聊,连个朋友都没有?”奚瑶歪着头,脸凑近宫司律,似乎是在判断他所说的话是真是假,却没注意到自己和宫司律的距离竟然近到可以分清他眼睛上的根根睫毛。
然而宫司律却怔住了,第一次,和一个女孩离得这样近,第一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