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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和洛娜商量好了吗？”贝尔没有接，火红的眼睛盯着我的脸，似乎想看穿什么。
我愣了愣，洛娜昨天找贝尔是交还“社角久子”的吗？
“我觉得，既然你和沃特曾经出生入死过，就不该忘记他。如果你一定要我收下这个死亡面具，就说出一个更好的理由，不要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当成交易的工具。”我缓缓说道。
贝尔没有说话，从我手里接过面具，轻轻抚摩着。两秒钟后，她又似乎下了什么决心，又把那死亡面具递到我面前。
“交易的东西，我已经收回去了。这一次，面具是送给你的。如果真的忘不了一个人，是不用只看两件遗物的。不管怎么说，我们是……朋友，你比我更需要这件法师专用的装备。”说到“朋友”这两个字的时候，贝尔略微迟疑了一下，她心里不用说是五味俱全。
我默然收起面具。贝尔心底的恐惧已经被我化解，但强者的狂傲依旧。她，暂时还不能容忍与罗斯、洛娜分享我。
“怎么样，你的食尸藤已经没有恐怖的毒素伤害了，不后悔吗？”我定定神，扯开话题。贝尔性子太硬，收服她是要打持久战的，反正决定性胜利已经取得，下一步慢慢来。现在已经不是一见面就要吵架打架了，而且已经突破平常的关系，胜利就在眼前。
“我说过，这件事不会后悔。可是一切都晚了，现在营地里人人怕我，个个讨厌我，连你都看不上我，就算我不再可怕，又有什么意思？”贝尔这几句话总让我觉得半真半假，既像自怜，又似撒娇。
“你觉得营地都怕你吗？跟我来，看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又打开传送门，回到营地，顺便带走了两只小狗。
营地的中心广场冷冷清清的，一个小男孩孤零零坐在主席台上，无聊地晃悠着两条腿。
“大人，您回来了？”小家伙抬头看见我，连忙跳下主席台，满面堆笑跑到我面前。
“你的狗，哈诺。”我把手里两条营养过剩的小狗递给小男孩。这小子却没有接，目光被我身后的贝尔吸引住了，竟然看得发呆。
小色鬼！我很想在他脑袋上凿个暴栗，不过还是忍住了。不要一个用力过猛，敲碎了他的小脑袋。
昨天早上，我清除了食尸藤身上的变异细菌后，回营地想捉一两只狗啊鸡啊猪啊什么的，来实验一下自己的杀菌方法灵不灵，却看见了这个小家伙在逗狗玩。营地里的小孩子大多数是穷人，在鲜血荒地收复后，都要帮助大人开垦了。哈诺这小子嘛，从我降临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他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不用小小年纪就干苦力活儿。可是没有玩伴，这个小子只能和小狗做伴。
凭着老交情，我借走了哈诺的两条小狗，许诺一定还给他。堂堂英雄，说话当然要算数的，不能学现实中我的老板。
“小子，我问你，你很害怕这位姐姐吗？”我轻轻扭了一下哈诺的耳朵，提醒他不要打歪主意。
“好漂亮的姐姐，大人，她是您的妻子吗？”哈诺无视我的警告，直接绕过我，拉起了贝尔的手。“姐姐，你的眼睛真美，像两颗红宝石。”
好家伙，才十几岁，竟然色胆包天了，一上来就想揩贝尔的油？有钱人家受的真不是什么好教育啊。
“算是吧，你也觉得她的眼睛很美？”心里虽然很不高兴，但毕竟一个小孩子，不会有实质的事情发生，再说这样似乎比我预想中要好。
贝尔竟然被这小孩的大胆举动弄得手足无措，愣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姐姐你真是太美了，请问我能吻你的脸吗？”哈诺见贝尔没有厌恶的神色，胆子更大，得寸进尺。
“不行！小子，你……”我可有点气急败坏，你这个小色狼还真以为自己是谁啊？
贝尔忽然蹲下来，一把将哈诺搂进了怀里。连我都吓了一大跳。
“你叫哈诺？你喜欢红宝石吗？”贝尔的声音颤抖着，激动的程度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
“喜欢啊，我爷爷本来有一颗很大的红宝石，要送给我的，可是，怪物杀死了爷爷，抢走了宝石……”小色狼装模作样抹起了眼泪。
混帐小子，你骗谁啊？演技太拙劣了一点吧？我忍无可忍了。
“乖，别哭，姐姐让你吻一下。这颗红宝石送给你。”贝尔显示出了难得的温柔，拿出一颗比核桃还大的红宝石，塞进哈诺的手里，把脸蛋也凑了上去。见鬼，那可是价值几千金币的无瑕疵红宝石啊！
哈诺狡猾地一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舔舔嘴唇，然后……吻到了我的手心上。
“小子，你能不能吻贝尔姐姐，是我说了算，我说不行就不行，你和你的小狗玩去！”费了好大的力气，我才装出笑容，龇着牙说道。再傻的人，也能看见我笑容里的狰狞。
哈诺像兔子一样跑开了，不过神色还是得意多过害怕。
“为什么不让她吻我？”贝尔心情比刚才好得多，却故意问道。
我没有回答，用力抱住贝尔，对准樱唇狠狠吻了下去。
“罗斯没有骗我，我只是认识你比她晚了一步。”长吻后，贝尔喃喃说着，全身放松倚靠在我的怀里。我刚才的醋意，让她重新认识了自己的魅力，还有她在我心目中的位置。没错，这个混蛋法师是个色鬼，可是，如果能遇上眼光这么高，又这么在乎自己的色鬼，也没有什么遗憾了。毕竟除了好色，他也确实是一个真正的英雄。
“我再问你一次，昨天偷看没有？”我的邪念又上涨起来。
“讨厌你这个问题，以后不要再问了。”贝尔全身一紧，似乎想推开我但又有点犹豫，最后，还是用商量的口气对我说道。
“那真对不起，你还没有习惯这个吗？”我定了定神，察觉自己有点过分。贝尔这个女孩，其实相当纯洁，还不能乱用这种方式去调情。
想想也是，高傲如贝尔，还真不屑去做这些偷偷摸摸的事啊。
“去看看洛娜吧。”贝尔察觉到了尴尬的气氛，但这种事她绝不妥协，轻轻挣开了我的怀抱，走进了传送门。
失身而不失心吗？我不无失望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心里却对贝尔多了一丝尊重。
老实说，哈诺那小子占贝尔便宜的时候，贝尔激动成这个样子，让我很不是滋味。这个孤独的女孩子，心底是何等渴望与人亲近。可是，强悍的性格，又让她拉不下脸来主动与任何人搭讪。至于单纯垂涎她美色的家伙，贝尔只会让他一辈子作噩梦。这个魔女，其实害怕孤独，却又因不想伤害别人，而选择了孤独，心里的痛苦，可想而知。
要将她拉出痛苦的深渊，这个艰难的任务非我莫属。庆幸的是，无论罗斯、洛娜甚至刚才那小色鬼哈诺，都在有意或无意地帮我的忙。贝尔封闭的心，在一点点打开。
现在看来，其实贝尔并不是特别难相处，她一点都不矜持，只是有些过度的傲慢和讲原则，从没有想过要伤害谁。只要对她有适度的尊重，贝尔其实绝不是蛮不讲理。当然，就算不尊重而吃了老拳，她也没有记过仇。如果为她做了什么事，贝尔更绝对会无数倍报答。哈诺几句无意中的称赞和亲昵举动，马上得到了平常人一辈子都吃用不完的财富，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第六十章 潜意识和偷袭
“洛娜到底怎么了？她说这几天都想住在我这里，究竟打什么主意？”看见洛娜还是没睡醒，贝尔也发觉不正常，在屋外轻声问我。
“你为什么把‘社角久子’送给她？她昨天还给你了吗？”我对洛娜的心思也是琢磨不透，就像我自己都不能完全了解自己一样。所以，还是听听那疯丫头昨天干了些什么吧。
贝尔没有说话，手腕一翻，那装饰着紫色流苏的暗金高级长弓出现在掌中。她用手指轻轻拨弄着弓弦，似乎那不是一张弓，而是一把竖琴。
我发觉刚才第一个问题问得有点多余，那时候，贝尔因弗拉维的死，觉得活下去已经没有意义，才拜托洛娜去寻找沃特，希望这张威力强横的暗金弓能回到原主人手上。洛娜的性格出自我，沃特也是谷斌以我为原型塞进贝尔脑海中的回忆，遇到和沃特性格相似的人，贝尔不会没有好感的。何况，洛娜这个疯丫头，看起来古怪任性，但真正接近后，就会发现她的善良与真诚，更有能让别人心情平静下来的特殊气质，这些，都被贝尔看做自己最后愿望的托付者。
后来，贝尔与我一起击杀铁匠，历经凶险，对我的好感升级成恋情，也找到了生存下去的理由。可是，洛娜同时也变成了【文】贝尔的情敌，同样是沃特【人】的遗物，留在我手里【书】贝尔觉得合适，在洛娜手里可就【屋】另外一回事了，我估计洛娜交还“社角久子”时，贝尔没有一刻犹豫就收了回来。
然而，当洛娜睡熟后，贝尔的心又开始歉疚。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洛娜带给她的开心和平静，是别人无法完全替代的。就算是我，毕竟也不能像女人一样了解女人。贝尔正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心胸狭窄？为什么要妒忌一个真正关心自己的人？这时候我问这两个问题，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小凤凰因为吞噬了女伯爵的灵魂，让她自己的灵魂受到了伤害，有可能会发疯。虽然罗斯暂时帮她治愈了，但几天之内还是无法战斗，也可能有反复。她认为我很快要和罗斯一起去击杀安达利尔，担心发狂时没有人能制服她，所以希望你能看着她一点。”猜中了贝尔的心思，我先回答了她的提问。当然，洛娜最大的意思，是寻求贝尔的保护，抵御潜入营地的敌人。这个可不能说，否则好强的疯丫头一定会怪我。
“……这个家伙，真的去吞噬灵魂了，还是暗金领主级别。弗拉维反复叮嘱，她没听进去。”贝尔沉默，眼睛望着远方，好一会才说话。她的口气却平静如常，似乎在预料之中。
“也许就是这一份不顾一切的疯狂，洛娜的潜力现在比谁都大，恐怕以后最强大的英雄，不是你，而是她。你这次要是帮了她，一定会威胁到你的地位。”对贝尔，我觉得有时候激将法挺好用的。
“她能活到那个时候再说吧！弗拉维就是过度吞噬灵魂才死的。如果融合不彻底，额外占据了灵魂空间，洛娜的寿命也会大大缩短！为了力量，连命都不要，你难道不会阻止她吗？洛娜在你的心里，到底算什么？”贝尔忽然暴怒起来，看样子我的激将法是成功了，不过方向不对。
“你去救恰西的时候，如果我劝你不要大量食用恶魔的血肉，你会听吗？”我冷冷地反问。
“……”贝尔无话可说。
“洛娜比你还要任性得多，谁也阻止不了。况且，她渴望提升力量，是为了守护对自己重要的人！我能做的，就是尽全力帮她，减少她的危险。小凤凰并不在乎别人说她是疯子，但她很希望疯的时候，有个人能陪着她疯，支持她！我想，现在洛娜也不需要再冒险了，她已经得到想要的东西。她和我之间，绝对不会有交易和相互利用。贝尔，你也一样，从认识你那天起，我就没有想过要利用你。”我压了压心头的火气，放低声音继续说道。贝尔这个混蛋，用得着对我误解这么深吗？我就玩个游戏，会算计你们什么呢？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我发现，现在和贝尔一起的时候，确实不怎么吵架了，但尴尬的时间却越来越多。贝尔的强悍，和我的性格有很大的冲突，想收复她并不容易，而一旦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