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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第19章 番外
时光蹉跎，说的一点也没错。
四年的时间，不长不短，却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
唐世茹想，一切回到四年前的话，那该多好。
现在，养父锒铛入狱，因为贪污受贿罪行重大被判了无期徒刑，现在他的身体又中风，整个人萎靡不振，才缓刑了一年。
这不是她最难受的，养父虽然抚养她长大，而且对她很好，可是当她知道养父贪下了常叔死后的所有遗产，还背叛了养母在外面有好几个情人，又触犯了法律，唐世茹就是再宽容大度也无法原谅他。
常叔是她爷爷一般的存在，在赵家，她甚至更加敬爱这位从小对她好的老人。
噩耗不止如此，也许是上天认为她的生活还不够跌宕，于是，一个个她所爱的人都离她而去。
凛凛走了，是真的走了。
她视作亲妹妹的女孩躺在血泊之中。
那会儿她在茶水店里打零工，给顾客看的电视屏幕里正在播出最新的新闻。
漂亮的女记者跑到一个围满了人的街角，所有人都大呼小叫着，有的孩子被看热闹的大人捂住眼睛，虽然脸上惊吓或者是吃惊，但都昂着脖子，比着谁最高，想要透过人堆看个清楚。
甚至有一对情侣，搬来旁边烟酒店里的椅子，踮起脚尖站起来围观。
穿着高跟鞋，画着职业妆的女记者当然不会错过上好的新闻素材，她转过头对镜头说道：“这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呢，相信观众朋友们都很好奇哦~现在我们就去问问围观的群众吧~”
看到摄影师和女记者，一个年轻小伙子毛遂自荐来。
他一脸神秘兮兮的说：“这里刚刚死了一个女孩子。”他举起手指，朝自己脑袋上一碰，“枪杀的额！太酷了！”
“能说说那女孩是谁吗！”
职业的敏感让女记者觉得这是一个大新闻，也许自己的年终奖有着落了！
“不认得。。。。。。”年轻人摇头“不过穿的不错耶。”
“你们！你们！这些人给我滚！”
人群里冲出一个年轻的男子，他满脸泪痕，双手沾着血迹。
女记者连忙跑过去，举着话筒像那人提问，这个时候摄影师也正好举起摄像机，拍下第一现场。
“你好，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和死者有什么关系？”
“都给我滚！”
“只知道看热闹的家伙，你们都是凶手！”
女记者脸色一黑，拿着话筒凑得更近。
“这位先生你好好说话，我是苹果新闻的记者，可不是。。。。。。”
男子冷冷的看着她，眼睛里的绝望和怒火像是要一起点燃了。
女记者吓得一哆嗦，差点就把话筒给摔在地上。
这个时候，救护车刚好赶到，男子这才转身快步跑了过去，帮助赶来的医生护士抬着担架，把满脸是血，不知是死是活的一个女孩抬上车。
正在搽桌子的唐世茹手指下意识的颤了下，然后看向电视屏幕。
摄影师拍发呆画面非常清晰，重点放大了那抬上救护车的女孩的脸。
“砰！”
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般，浑浑噩噩里一下子瘫坐到了地上。
那张脸。。。。。。不！她没有看错！
就算沾上了血，就算面孔变得像白纸一样，她怎么会看错！
“凛凛！”
她失声痛哭，周围的茶客们完全不知道这个女服务员发生了什么事，嘀嘀咕咕的，说她脑子有问题。
她甚至顾不上工作了，她记得。。。。。。对！那是第一人民医院的救护车。
“不要有事啊！凛凛！千万不要有事！”
市里的警察已介入案件调查，这可是一件严重的枪击案，被害者虽然在医院里还再抢救，但是医生说被害者活下来的可能性极小。
更何况，被害者的身份可不得了。
就算赵家垮台了，可赵世宇这些年在商界的影响力可不一般。
唐世茹至今回忆起这段记忆，还是痛彻心扉。
就算是抢救过来了，留下了凛凛的一条命，就在全部的人都松下一口气，半个月后，凛凛还是去了。
凛凛躺在洁白的病床上，安静的样子像朵娇美的栀子花。
祝子楠仿佛一夜间成长起来，他变得沉默寡言，他住在凛凛隔壁的病房里，每天透过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窗，看一眼凛凛，确定她安全后才会显得不是那么紧张。
生命脆弱的不能想象。
凛凛过世了。
才二十一岁，她在女孩最美好的年纪走了，留下凋谢的茶靡花，让所有人为她痛苦和流泪。
唐世茹觉得自己过了一辈子那样漫长。
她还未能再和凛凛说上一句话啊。
她甚至觉得赵家是受过诅咒的家族，每一个赵家人，包括没有血缘的自己都逃不过忐忑的命运。
这是她最无助的日子，若是。。。。。。自己若是没有母亲的牵挂，恐怕早就愧疚伤心的和凛凛一起走了。
凛凛葬礼的那天，祝子楠说，他要去国外了。
他想要摩挲着凛凛的照片，语气平静。
“她说的，她不爱我。”
“我何苦就这么牵挂她一辈子呢！我才不傻！”
虽然这么说，唐世茹还是觉得他比任何人还要悲伤。
祝子楠再也没回来过，据他家里人说是去国外开拓家族事业了。
赵家垮台，赵世宇脱离了复杂的家族，自立门户。
这都是赵父惹出来的祸事，与他没有关系。
赵世宇听闻凛凛的死亡后，沉默了许久。
他找到了唐世茹，想要她回家来，没有赵父的家。
唐世茹犹豫了。
这不是她故作坚强的时候，她的妈妈还欠着医院高额的医药费。
并且，她也不想再失去亲人了。
这是她的哥哥呀。
随后，她看到了赵静儿。
坐在轿车上的赵静儿讽刺的对他们笑。
“大哥，世茹姐姐啊。”
她喝着红酒，全然不顾自己开着车。
“再见吧，不对，再也不见了！”
轿车开足了马力了，驶向郊区外。
赵静儿在偏僻的城郊停下了车，冷风吹过了一阵又一阵，也掩饰不了她心里的苦涩感。
谁都不要她了，疼爱自己的赵父已经垮下去了，赵世宇又厌恶她，绝对容不下自己的。
她走投无路了，才想起自己的养母，可自己三番两次的对付唐世茹，养母又会怎么看待她。
想到周围人对她的奉承如今都变成了讥笑，就如同她从前那么嘲笑别人一样。
树倒猢狲散，她怎么到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
她现在，谁也依靠不了了。
赵静儿又回到车子里去，打开皮夹，里面是赵家一家人的合照。
赵父，唐世茹，赵世宇还有赵凛凛。
独独没有她。
这样的世界，她疯狂的憎恨着，可如今又能留下什么。
赵静儿拿着赵世宇分给她的财产，其实算不上寒酸，卡里的资产足够一个普通人过上一辈子了。
闭上眼睛，她有一瞬间想着，如果能回到四年前的话，她也许不会再这么极端的对待每个人。
可是，时间从没有后悔药。
那个女孩，名叫赵凛凛，和自己有着同样的血缘。
却是她这辈子的梦魇了，永远忘不掉，永远折磨着她的名字，就算是死去了，也刻在骨灰里。
隔天，她登上了火车。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许换一座城市，才能让自己忘掉那些不堪的回忆。
众叛亲离，这是她的结局。
五年后。。。。。。
市中心有一家不大的咖啡店，却小有名气，因为里面的老板是现任商业协会会长赵世宇的妹妹。
老板是一个看起来非常年轻的女子，身材苗条可人，笑容甜美温柔，每每都让一些男顾客心驰神往。
更何况这位美女老板还没有结婚，只有一个并不帅气的男朋友，这让一些外在条件出色的男顾客们信心不已。
服务员只有两个，但却也是外貌清秀的年轻女孩。
“安安！你又发花痴了！”
脸蛋圆圆，看起来像一个可爱萝莉的女孩子扁扁嘴道：“谁叫咱们老板的哥哥这么帅！”
“别说你没花痴过！前几天是谁闹着要老板给一张她哥哥的照片，还说这个月工资不要都成！”
另一个高挑一点的女孩鼓起腮帮子，脸蛋红红，很显然是被他人戳穿心事后的羞恼。
她们轻声说着，不怕打扰到客人。
此刻被她们谈论的老板的哥哥就坐在靠窗的位子上，一旁坐着一位美丽的女子，染着浅棕色的长卷发，睫毛长长，眼睛像两颗琥珀珠子一样动人。
“啊，没希望了，没希望了！这么漂亮的女人哪个男人不会动心！”
安安差一点以头抢地，幸亏另一边的女孩子给拦着。
“安安，小路，快来帮忙！”
温柔漂亮的老板发话了，两个女孩子立刻打起精神来，谁都不想被扣工资。
没错，这个看起来非常和善的老板其实在对待工作问题上可苛刻极了。
安安和小路立刻忙活起来，磨好咖啡后烧热水，控制好温度后端来两个咖啡杯，缓缓的将热气腾腾的咖啡倒进去。
唐世茹对她们点点头，很满意她们的速度，然后亲自托起托盘，端着咖啡递给靠窗位子的两个人。
“这就是哥哥未婚妻吗？好票漂亮啊，哥哥你福气真好。”
坐着的女子显然是有些羞涩，浓情蜜意的看着赵世宇，细细柔软的回答：“妹妹你也很漂亮。”
赵世宇握住女子的手，温柔道：“这是雅兰，茹茹你还没见过，知道你工作忙，今天就带到你这里来见一见。”
“我是唐世茹，嫂嫂你好。”
唐世茹这些年来成长了不少，知道现下该说什么话。
三个人在一起说话，周雅兰看着赵世宇对待唐世茹的态度，心里微微的松了口气。
本来还想到，自己这个未婚夫的妹妹会不会。。。。。。现在看是自己想多了。然后对待唐世茹就真心实意了不少。
没过一会儿，一个高高瘦瘦，皮肤微黑除了一双眼睛黑亮朝气外，没什么特点的男人风风火火的走进咖啡店来，把唐世茹吓了一跳。
这男人不管周围有没有人，举起一把红玫瑰跪在地上，双眼灼热的看着唐世茹道：“茹茹，请你嫁给我吧。”
正无聊着的安安和小路突然眼睛亮起来，八卦的讨论到：“这是第几次了？”
“第四次了，这个礼拜的第四次。”
“老板的男朋友真的好痴情啊，怎么老板就不答应呢？”
唐世茹的脸刷的就红了，她别过脸去，不搭理他。
赵世宇也愣了愣，随机笑开，对周雅兰说：“我们不要在这里当电灯泡了，先回去吧。”
周雅兰本来有点尴尬，赵世宇这么一说当然点头同意。
“哥！你说什么呢！”
“茹茹，你也要处理好自己的终身大事了，大哥先走了啊，回头电话联系。”
咖啡店里一下子就空了，男人还跪着，大有你不同意我就这么一直下去的意思。
“姜海！你看看你！你让我怎么做生意，客人都被你吓跑了！”
“茹茹，我们交往了四年了，我是真心实意想和你结婚的。”
“你们男人只会这么说。”唐世茹瞪他道。
“茹茹，我嘴巴笨，你不要生气。。。。。。。”
姜海诚惶诚恐的模样逗乐了唐世茹，可她不想那么早的结婚，对于姜海，她的确是喜欢的，可是她就是怕，她怕自己配不上他。
“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吧！”
唐世茹不知道的是，姜海爱她不只是五年，整整时间的光阴里，从来没有忘记过她。
姜海眼里的冀求触动了唐世茹，她抿唇，略带着不自然。
“我答应你。。。。。。”
“只是，你自己不要后悔。我这样的尴尬的身份，你父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