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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屋 1998年第二期-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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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忠臣义士们的鲜血,也洗刷了孤老遗民们为之奔走呼号乃至付出生命代价的孤忠与义愤。大明盛世本来就不曾存在过,随着岁月的流逝更成了淡远的影子,“白发宫女在,闲坐话玄宗”,洪武、永乐、嘉靖、万历、天启都已成了遥远的过去。逝者已矣,而生者则要前行,至少要为了生而朝前挣扎。所以,“遗民”很快就成了一种珍稀物种,并终于绝迹。
  这里实际上存在着一个人类永恒的困惑,即在乱世面前是固守良知或传统的道德规范而终于为历史所抛弃,还是顺随历史潮流、或者追逐历史潮流做时代的弄潮儿,而舍弃个人的道德追求呢?前一种人在道德评价方面显然是高尚的,但却不能适应社会发展的需要,如果社会的每一分子都固守传统的道德规范,在社会变乱面前不能适时地做出调整和反应,那么,不仅个体将无以生存,社会也将发生断裂并终至于消亡。后一种人虽然能适应乃至促进社会的发展,但却常以道德的败坏为代价,而道德败坏又与社会发展的根本目标背道而驰——因为社会发展的根本目标之一就是个体人格的健全与完善。况且人之所以区别于动物,首先就在于人不能仅仅满足于生存,这就好像我们吃饭是为了活下去,而活下去不仅仅是为了吃饭一样。人是需要一些精神或者信仰的。“杀身成仁”、“舍身取义”,小而言之,是对个人的要求,大而言之,是对一个民族的要求。如果这些人类最基本的理念和规范都弃置不顾,为了生存或某种意义上的发展可以不择手段,那么,人类社会又如何区别于动物世界?人类生存的意义又究竟何在?事实上,这个困惑不仅在乱世中存在,在治世里也同样存在。“治”、“乱”本就是一对孪生兄弟,治中有乱,乱中有治,在治世中也有不少应当行之于乱世的行为,因此才有暴发,才有骤衰。以乱世之行为行之于治世,可谓为“造势”。此所谓“造势”,非“英雄造时势”之“造势”,而是造就乱世以从乱中取利之“造势”。此种“造势”之人,远远高于前之所谓“乘势”之人,不论其勇气、胆略、智慧还是其所取得之成就以及得享之荣华富贵。
  这样看来,“治世”也罢,“乱世”也罢,“造势”者大成,“乘势”者小成,“顺势”者存,“逆势”者亡,诚为万世不易之理。

  女人·月光·水

  
  ? 鲁枢元
  书屋品茗
  听说刘舰平的名字,是在一九八三年,他的《船过青浪滩》获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那时,我在中原腹地,他在湘沅之滨。待到见到刘舰平,已经是十多年后,我们俩都来到天涯海角。人生际遇,说来就像那水中的一片月,月下的一楼云,冥冥中支拨我辈草木之人的,恐怕就只有宿命,以及缘份。
  舰平的这部印得十分精致漂亮的小说集,收录了他这十多年里写下的近三十个短篇、中篇,我并不全都喜欢。其中,使我感动,倾心,乃至佩服不已的,是他小说中写到的那些女人。舰平很会写女人。
  舰平笔下的那些女人,无论是“手臂白皙搂着夕阳水花四溅扑进一潭清澈”的乡村女教师,还是“荡漾着月光的明眸”“从朦胧的空旷中如萤如蝶,飘然走来”的女知青,还是“眼睛黑黑大大一双羊角辫一翘一翘”的女同学,还是“朝着那片凄清的竹园失神凝眸的嫂嫂”,都是那样的清纯、美丽、善良、贤淑。在书中这些汉民族方块字的间架结构中,无不洋溢着刘舰平对于女性的仰慕、欲求、怜惜、亲善。舰平在对于女性美的鉴赏方面,具有很高的造诣,女孩子“鞋底敲在空巷的石板上”,在他听来就像“敲木琴一样动听”。
  舰平小说中美丽的女性,差不多总是摊上一个悲惨的命运,她们不是毁于残酷的现实,就是丧于卑污的男人。然而,正是这些柔弱无助的女人,却以她们清纯善良的心性,淘洗着现实的龌龊,雕塑着男人的愚顽。是女人们,最终用自己饱满的生命,拯救日益沉沦的世道人心。
  读舰平的小说,我总觉得他多少有些“女性崇拜”的倾向,对比某些张扬“女权主义”的女士,真正的“女权主义者”或“女性至上信奉者”该是这个写小说的男人。有人说,对待女性的态度可以体现一个社会进化的程度。那么,作家刘舰平该是一位进化良好的男人。作为男人,我也赞美这样的男人。
  与众不同的是,舰平小说中的女人们的故事,总多半发生在月下、水畔。
  发长如丝的女教师是在“铺满玫瑰和胭脂”似的溪水里种下她的祸殃的;“身上散发着极好闻的异性气息”的刘艾芳则是在“凄迷的月光下”、“清澈的井水旁”埋下了她命运的危机;而那个十九岁的大男孩正是从这位月光下的“山泉女神”那里领受了一次灵魂的洗礼。《惆怅》中的“诗人”与“姑娘”,是在“漾着月光的粼粼湖水边”发生了那场灵魂的碰撞,“水里一轮月亮”,“天上一轮月亮”,“姑娘的眸子里映着一轮小小的月光”,月光下,姑娘显得越发圣洁,男性诗人的心灵深处却绽露出怯懦。《夜有不测》中的故事发生在一个没有月亮的“月黑之夜”,那位沦落风尘的女子由于良知的发现,在淅沥雨声中捐身于阴风森森的河谷。《丫头》中,那个可怜的、遭人遗弃的“两性人”,怀着一腔难言的性苦闷终于葬身水底,她的尸体是在“河的下游”被发现的。
  读舰平的小说,我似乎感触到一个秘密:在天地间,文学、女人、月光和水,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也许它们只不过是一些异形同质的东西。曹雪芹早就认定,“女孩儿是水做的”,而“月光如水”又是中国汉文化中一个悠久而又优美的成语,那么,女人也是属于月亮的,月亮中的神仙嫦娥无疑是一位女性,传说中的凌波仙子也是一位美女。古往今来,女人、月光、水,都是文学艺术的渊薮,荆楚诗人屈原是吟咏着美人的颂歌拥水自沉告别人寰的,自称“楚狂人”的李白,是在扑水捞月中与世长辞的。近年来,尽管“月亮”已经被美国人的“宇宙开发计划”糟踏得面目全非,地球上溪湖河海都已经被工业生产严重污染,但在文学中,在舰平的小说中,“月亮”还是一个古老的“图腾”,“水”还是一片梦与幻的仙境。“女人”的丰富内涵,也许还有待于进一步开发,已经有人指出,女人是天生属于自然的、内向的,她们孕育着希望和新生,她们守护着生命和情性,她们调理着天地间生态的和谐与平衡。舰平小说中描绘的一幅幅关于“女人”“月光”“水”的画面,在我看来,该是具有精神生态学的意义的。舰平的文学写作再次给了我一个印证:真正的文学艺术与人类的生存境遇总是息息相关的。
  (《刘舰平小说选》,湖南文艺出版社,
  1997年5月版,定价:18。20元)

  李金发与朦胧诗

  
  ? 倪墨炎
  书屋品茗
  八十年代讨论朦胧诗,我认为:由于诗的文字高度凝炼,因而“诗无达诂”,难免有点朦胧,像鲁迅的最著名的诗句,“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和“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至今都有不同的解释。旧体诗如此,新诗也这样。但故意把诗句弄得似通非通,不可理解,追求所谓“朦胧美”,似乎没有必要。这时有位朋友告诉我:李金发可说是我国现代朦胧诗始祖,他的不少诗句似通非通,不可解释。其实,他是广东客家人,少年时代起又在香港、外国学校学习,很少接触汉文书籍。他的诗句似通非通,并非刻意追求,实乃不能驾驭汉文,不得已也。朋友还说:这是李金发自己说的,在他的杂体集《异国情调》中。因此我一直在寻觅《异国情调》。
  最近这本《异国情调》终于到了我的案头。它是一九四二年十二月商务印书馆在重庆出版的,土纸本。作者在《卷头语》中说:“因为朋友们的敦促,才把一年来在韶关所写的文章,集成一册,在陪都的文坛凑凑热闹而已。”可见所收作品的写作时间。此集收论文二篇、随笔十二篇、小说三篇、游记二篇、诗十二首。
  翻阅全书,不见朋友所说的那些话。但也无风不起浪,在《从周作人谈到“文人无行”》中,谈到了他最初的诗集出版的情形。他说:
  我与周作人无“一面之缘”,但与他通过好几次的信,且可以说是他鼓励我对于象征派诗的信心。记得是一九二三年春天,我初到柏林不满两个月,写完了《食客与凶年》,和从前写好的《微雨》两诗稿,冒昧地(那时他是全国景仰的北大教授,而我是一个不见经传二十余岁的青年,岂不是冒昧吗?)挂号寄给他,望他“一经品题声价十倍”。那时创作欲好名心,是莫可形容的。那时在巴黎的李璜,也是能赏识我的诗,给我增加自信心的一人。
  两个多月果然得到周的复信,给我许多赞美的话,称这种诗是国内所无,别开生面的作品。“那时人家还不会称为象征派”,即编入新潮社丛书,交北新书局出版。我这半路出家的小伙子(十九岁就离开中国学校,以后便没机会读中国书籍),得到这个收获,当然高兴得很。
  到一九二五年,我回国来,《微雨》已出版,果然在中国“文坛”引起一种微动,好事之徒,多以“不可解”讥之,但一般青年读了都“甚感兴趣”,而发生效果。象征派诗从此也在中国风行了。
  周作人在“五四”时期是著名的教授、作家,是文坛的首领人物。他对于文学上有创造的作者多持支持态度。他赞赏冰心的小诗,曾将她的诗集《春水》编入新潮社的文艺丛书。新潮社原只出版北大师生著作,冰心是燕京的,从此新潮社的文艺丛书就冲破了划地为牢的界线。郁达夫的小说、汪静之的诗受到种种攻击时,周作人都仗义执言,予以保护。他对李金发的诗独具慧眼,决非偶然。但李金发的这篇《从周作人谈到“文人无行”》主要是用来批判周作人的失足的,认为周的投敌行为,“贻羞吾国文化人”。至于我那位朋友所说的话,大概是李金发说“十九岁就离开中国学校,以后便没有机会读中国书籍”这句话加油加酱衍发开来的。李金发少年即在香港读书,以后出国,又是学美术雕塑的,用汉文写诗确有点“半路出家”,但只要读一读我上面所引那三小段文字,就可见他驾驭汉文的能力了,决无“不能驾驭”的事。那么他的似通非通的诗句,非不能也,而是他有意追求的。这样说来,他倒真是我国现代朦胧诗的祖师爷了。
  在《异国情调》这本集子里,还有一篇吸引人的文章,那就是《我名字的来源》。一九二二年夏天,他在巴黎大病一场。“那天大热大泻,昏昏迷迷,老是梦见一个白衣金发的女神,领着我遨游空中,自己好像身轻如羽,两脚一拨,即在空气中前进数丈。这样的梦,继续了好几天,一直到病好为止。我后来觉得这次没有病死,或许是天使的帮忙,不可不纪念她,于是好几次将金发做写文章的笔名。后来朋友公认为很新颖,遂索性大胆地作为自己唯一的名字。”这位金发女神不知是否就是诗神,因为李金发在这场病后,就诗兴大发,诗作源源不断,《微雨》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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