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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慕容泽是她能看的清的之外，四周便是浓浓的烟雾。
他们深陷在这浓雾之中。
等等。。。
百灵突然发现了什么，看向慕容泽的目光比见了鬼还要见了鬼。
“你是怎么做到的？”她问的莫名其妙，所以慕容泽扭头看她的时候一脸的茫然。
“什么？”
“我怎么能看见你？”百灵的声音透着点点的惊恐。
她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她替月王妃驱除魔气的时候，是将灵力发挥到了极致。那些怨灵也将他们的力量推到了最巅峰。
慕容泽的突然闯进，就是她的结界被他给破了，灵力有了缺口她已经收不住了。怨灵的力量突然就盖过了她的。就像是拔河一般，她的力量突然弱了，自然就是被人给拉过去。这样的她，除了死，除了被那些怨灵的力量吞噬。她根本就没有其他的路还能走了。
可是，她还活着。刚才被慕容泽死命掐的地方还隐隐的疼着。她真的还活着。
不过一瞬间的高兴之后，她又垂下了肩膀，活着又如何？他们现在是在怨灵的怨气之中，被吞噬也不过是早晚的事而已。她的灵力已经损失的没有了多少。根本没有办法出去了。
千年前的恩怨24
不过这都不是百灵莫名觉得害怕的原因。
反正她一直都有狗屎运在身上，也许是老天看她可怜，让她多活几个时辰而已。也没什么可稀奇的。可是慕容泽怎么能活下去？就算他是一个武功高手，说到底也就是个短命的凡人而已，他怎么可能抵挡的了连她都不敢妄想可以对抗的那些虚无的力量？
不过这也不是让她惊慌的原因。
而是，浓雾之外是什么他们根本就不可能看的清楚，因为这本就不是尘世间的什么地方，是怨灵力量的中心。
这里怎么会有。。。光？
她问，是因为她发现，她之所以能够看清四周的浓雾还有慕容泽的脸，全是因为这变态的人身上竟然散发着点点微量的红光。
“你莫名其妙吧你？这儿就我们两个人，你不看见我还能看见谁？”慕容泽好像并没有发现自己身上的奇怪之处，白了她一眼理所当然的说道。
“不是，是。。。”百灵站起来刚要拉他看个仔细，脚下撞到了什么，她看不清，便一把将慕容泽拉过来当蜡烛用。
一看，她一惊。
她忘了，屋里还有一个月王妃。
和他们一起被卷到了这里。
“她怎么也在这儿？”慕容泽看了月王妃一眼，好像挺不愿意看见她似得。
百灵幽幽的叹了一声，坐了下来，“我以为我能救的了她，可最后却还是这样。都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如果不救她，至少，她还会。。。活着。”哪怕是像魔鬼一样的活着。
“你别坐着啊？想办法出去，这里到处都是阴森森的。不是地府也跟地府差不多了。”慕容泽的脸上没有惊慌错乱，百灵最佩服他这点了，明明就是一个平凡的人，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扭转不了。可他就是能够永远像个没事人似得。
好像天塌下来了也没什么了不起似得。
她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仰头看着他道：“别找了，这里没有出路。我们不可能出的去的。”她说着，突然一笑，“本来就没打算让你陪我一起死。可到最后还是没有躲过这一劫。你坐下，省点力气陪我说说话吧！”
“我们不会死在这儿的。相信我。”他笃定的说道，却也坐了下来。
百灵笑了笑，没有反驳他。
既然他这么认为，就让他继续保持着这份‘天真’好了。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内慢慢流失的灵力。这种能够感觉自己的生命慢慢消失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她将月王妃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腿上，很认真的替她擦干净了脸上的污渍。
“她美吗？”她问。
“美。”慕容泽回道。
“和我比呢？”她又问。
他看了她一眼，嗤笑了一声，“你自己平日里不照镜子的？”
“真是讨厌！都到这个时候了，说句好听的话，会死啊？”百灵嘟囔着。
慕容泽微微的扬了一下唇角，伸手将她脸上杂乱的发丝拨到了耳后，“作为一个狐妖来说，你确实不算美。不过若把你当个寻常的女人，倒也不是那么难看。好歹也是我慕容泽的正牌王妃，太难看了怎么对得起祖宗？”
千年前的恩怨25
“我长的好不好看，关你祖宗什么事？”百灵瞪着他，这人就是有惹火她的本事，还想跟他好好聊聊天呢！怎么还没说上两句话，她就想发脾气了。
“废话，你是我慕容家的媳妇，我祖宗就是你祖宗。都让你没事的时候跟着嬷嬷多学学人间的规矩。你除了吃就还是吃。”慕容泽一边说还一边死命的点着她的脑袋，她看龇牙咧嘴的样子忍不住的笑了两声。
还好，还会发脾气翻白眼，总算不是白天那样的失魂落魄了。
百灵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垂下眸子看着月王妃微微的一笑。
“慕容泽，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和雪儿还有西门寒月之间的事？”她幽幽的问。
慕容泽刚想否认，却收到她‘威逼利诱’的眼神，好像在告诉他，如果敢说不，她就掐死他似得。所以，他本打算摇头改成了点头。
“男人也这么八卦？上辈子一定是个长舌妇。”她嫌弃的说道。
他。。。
慕容泽哼哼的两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好吧！反正与其坐在这儿等死，还不如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她佯装大度的挥挥手。
慕容泽这一次没有发作，因为看见她抬头微笑的看着某处。
这四周除了黑色的浓雾就还是黑色的浓雾，他知道她笑，不是因为这诡异的环境，而是想起了什么事。
他静静的听着。
“我和雪儿，从出生就在一起。我们真的是双生姐妹。也是唯一的姐妹。”
她开始叙说她的故事，只是过去的太久太久，久到她不知道从何说起，便很强调她们是唯一的姐妹这件事，因为慕容泽好像很怀疑她们是双生的姐妹这件事。
“在我的记忆中，除了雪山上那永远不会融化的冰雪，就只有雪儿了。”
“我不喜欢雪山。因为那儿太冷太冷。除了漫天的白色，再看不到其他的颜色。”
“可是雪儿和我不一样，她很爱很爱我们一直生存的雪山。她爱那纯洁的白色，所以连名字都叫白雪儿。”
她笑了笑，“可我更喜欢在天上自由自在飞翔的鸟儿。做梦都想拥有一对翅膀，可有天南地北的到处跑。有一次，一只不知道从哪飞来的百灵鸟路过雪山的时候，因为受不了雪山的寒冷而落了下来。是我救了它一命，所以它送了我一个名字。百灵！”
“我也不想修炼，我也不想成仙。我就想变成一只鸟。雪儿告诉我，只要我们修炼成妖了，就算没有翅膀也可以飞的起来。因为她这么说了，所以我才愿意陪着她一起修炼。其实，原本枯燥乏味的修炼法术，因为有雪儿在身边，好像也没那么无聊了。”
“我们心意相通，我想什么她最了解。只要一个眼神，她就知道我想干什么。其实我知道，雪儿想要修炼人形，也只是为了满足我想离开雪山的愿望。其实她最想过的生活，就是我陪在她的身边，然后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就足矣。”
千年前的恩怨26
慕容泽看着她眸子里点点的笑意，好像跟着她一起回到了她和雪儿一起生活的雪山上。
好像看着了圣洁的雪山之巅上，两只纯白的狐狸相依相偎的日子。
那应该是个比雪山还要美的风景。
“雪儿的天资比我好，我又贪玩，总是不好好的修炼。当雪儿有了人形的时候，我却还是一只狐狸。拥有了人形的雪儿，很美，很美。”百灵说着，低头看着月王妃，这样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又怎么能不美呢？
“不过雪儿修炼的人身我比她还要高兴。以前我们是两只狐狸，根本就不敢踏出雪山一步。猎人的陷阱是我们最大的威胁。”百灵说到这儿的时候突然白了慕容泽一眼，“就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喜欢什么狐狸皮做的毯子，才会让我们天天担心被猎人追杀。”
慕容泽纵容的一笑，一脸认错的样子道：“是，狐狸大人教训的是。以后在下都只用百鸟被。”
不过他知道，她突然变了脸，不是真的因为想起了他的那条狐毛毯子，应该是故事才真正的开始了。
她沉默了很久，好似那些故事很难很难说出来似得。
慕容泽有些不忍，想要告诉她不想说就算了。
一些痛苦的回忆，要重新翻出来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那种难以启齿，他再清楚不过。
可是她突然深吸了一口气，便又继续道：“我终于能够下山了。那开心的心情，我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可雪儿也才刚刚有了人形，我们不敢太招摇，除了猎人还有道士，所以我们只有选择夜晚，才怀着激动偷偷的离开了雪山。”
“雪儿只敢带着我在雪山附近转悠，可却没想到，就在那一夜我们遇见了他。”
“他？西门寒月？”慕容泽不确定的问。
“是，西门寒月。”她点点头，可又突然摇了摇头，“不，那时候他还不是西门寒月。他不知道经过了多少轮回转世才成为了现在的西门寒月。那时候，他也不是西门家族的没用道士，他只是一个书生。一个百无一用的书生。”
慕容泽挑了一下眉，他也听说过坊间的说书，但凡那些妖魔鬼怪，只要是女子，遇见的都会是书生。一点新意也没有。
没想到，他身边这个活生生的狐妖，也这么庸俗。
“可偏偏就是这个百无一用的书生，彻底颠覆了我和雪儿平静的生活。”百灵嘲讽的一笑。
“我在林子里发现了晕倒的。。。那时候他叫李清水。是个很好看很好看的人。”
她说这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看了一样慕容泽，他正一脸的不屑。
一个好看的男人？
还非要重复的说两遍？怎么狐妖也这么肤浅？好像她的那个什么玉哥哥也是一个‘很好看很好看’的男人。
“在之后就是那些俗不可耐的故事了是不是？雪儿爱上了西门寒月？不，李清水？多难听的名字！”他忍不住的接话，还说的酸溜溜的。
千年前的恩怨27
百灵轻轻的笑了一声。
笑的那么无奈，那么。。。的痛。
“我多希望是像你说的那样，俗不可耐。这样，我和雪儿就不会分开。她就不会黯然的离开雪山，离开我，去了酆都古城。”
慕容泽的脑子嗡的一响。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们成亲的那天，其实他是看见了一身嫁衣的她出现在西门寒月的院子里。
他也没怎么在意。
只是今天突然想起，却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你别告诉我，真的是那样？”他看着她，隐隐的压抑着怒气。为什么生气，他现在也没空去想，反正他只要想到那个可能，就忍不住的想要敲碎她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
“更庸俗的故事了，是不是？”她扭头看着他戚戚然的一笑。
他没应她，只是定定的，狠狠的盯着她。
她眼眶一红，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那样幸福的笑容，她低头看着月王妃，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
“从小，除了我们一起生活的雪山，其他的东西，只要是雪儿喜欢的，我都会喜欢。可是我没想到，最后，我却荒唐的和她喜欢上了一个人。也许这就是是双生姐妹之间的心有灵犀。以前我总是很自豪我和雪儿之间不用说就能够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