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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正坐在家里吃饭时电话响了。雷辉放下手里的碗去接起电话；是李丽华；他没有告诉过李丽华自己家里的电话；但当初应聘时要填资料；则拜传呼台电脑多的优势；所有的员工资料都存在电脑里；只要是班长以上的职务；都有权限查阅。他也不奇怪李丽华知道他家电话；只是；她打电话找他做什么？
”听说你要辞职了；为什么？干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李丽华的口气暗藏着一丝焦虑。
雷辉又搬出老一套说辞。”可你还没干多长时间；怎么就另找工作？” 李丽华依旧一副不解的口吻；颇有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雷辉不耐烦了；”搁谁都会这样；有更好的干吗不换？” 李丽华顿住了；隔了几秒钟才又问起他的新工作；语气已经没有那么急切。雷辉简单几句敷衍了一下。便挂掉了电话；心想现在这些女孩可真够直接的。不知怎地突又想起那本言情小说；连带的厕所里的偶遇；机房里的迷惑也都浮现在脑海里；身体似乎也有些异样。
怕给父母看出不对；匆匆说了声：”吃饱了。”便溜回房；顺便忽略了母亲的问话；惹得母亲嘀咕了一句：”这孩子；这几天怎么阴阳怪气的。” ”这么大人；你管他那么多做什么？ 吃饭；吃饭！” 父亲接口。
抱着头栽到床上；雷辉哀号了一声；真恨不得明天就去网吧上班；跟这边撇清关系；断得一干二净。可最后浮上心头的林平那又幽黑的眼却固执地不肯闭上。自己该不会是得那个所谓的强迫症了吧；明明不该想的偏要想。没准得去看心理医生了。雷辉乱七八糟地想了一晚。第二天带着两个熊猫眼去上班了。
自从第一次夜班的厕所事件后；为避免旧事重演；雷辉总会在夜班时自备一两本书；有时是武侠小说；有时则是电脑杂志之类的。可今天夜班时他走的急；偏忘了带预先放在桌上的杂志。这会已经夜深人静了；婉拒了同事递给他的小说。雷辉百无聊赖的坐着；而电话隔很久才会响起。
若是打瞌睡倒也好打发时间；可雷辉今天白天没事；就睡了一会儿养精神；这会儿是一点儿都不困；没事干的下场是他坐一会就觉得腰酸背痛腿抽筋；浑身不自在；直想起来在机房里活动活动。
可大半夜的一部分同事在打瞌睡；其余的都有事做；只除了偶尔响起的电话鸣叫声。他要是在机房活动那动静可就大了。但也不能老出去；他已经外头溜了三回了。旁边班长似乎也看出他的烦躁；开口道：”坐不住是吧；你出去转转吧。反正这会儿也没电话。” 他心想也好；顺便抽根烟杀杀时间。
突又转念问：”今儿哪个机务值班呢？” 班长看了一下值班表：”是齐峰。怎么；想过去聊聊？” ”跟他不太熟。算了。”
机房外没了机器的运转声；更显寂静了。
雷辉下意识的瞄了一眼隔壁的机务室；里面同样灯火通明；仪器投影到玻璃门上；映出一片影影绰绰；辩不出是否有人影掺杂其中。
靠在衣柜上；雷辉点起一根烟深吸了一口；再缓缓吐出；看着烟雾袅袅上升；迷离的目光透过扶摇直上的缕缕青烟直看出眼前的整片玻璃帷幕；夜已深；却深得不够黑；有些发灰。
这个城市污染颇为严重；非但白天鲜少能看到蓝天白云；晚上也只有个别亮度极高的星子能向世人展现微弱的光芒；而不论白天黑夜总是灰色的；给人以压抑的感觉。希望八月十五还能看见月亮。他有些心不在焉的想着八杆子打不着的东西；又狠狠的吸了一口。
外边传来脚步声；他有些不悦的看向门口；不想这平静被打扰。林平出现在门口；手里还拿着烟盒和打火机；看来也是想过过烟瘾。两个人看了个对眼。都呆了一下；林平大概是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在这里碰见他；有些不知所措；僵立在门口。而雷辉则是想着明明刚才班长说是齐峰值班；怎么林平会在这里。可又问不出口。
看了一眼手里的烟；只剩少半根；雷辉顺手掐灭扔进垃圾桶。也不理林平的张口欲言；径直走了出去。原本想直接回机房；半途却感觉有些微的尿意；顺势就拐进了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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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云天，黄叶地
秋色连波
波上寒烟翠
4
才拉开拉链；掏出东西；就听见背后的门被推开了。他侧头看时；又是林平。扭回头他想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微抖的手却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如果是别的人也就罢了；可他心底不知为什么对在林平面前裸露身体的某个部位总觉得不自在。
林平进来后就一声不吭；雷辉背对着他也看不到他的表情；无声的压迫令雷辉想尽快解决；可天不遂人愿；越想快还越不成；寂静的空间只听水流冲击到池底的声音；雷辉心里打着鼓；在头部固定的姿势下死命拓展着眼角的视野。
当眼睛瞄到右斜后方的洗手池时；雷辉的脸轰一下红了；从洗手池上方的镜子可以看到林平懒懒的靠在门板上紧盯着自己。靠；看什么看；他妈的简直有病。雷辉解决完之后匆匆整理衣服；却在手忙脚乱拉拉链时把自己的宝贝夹了一下；不由低低的痛叫了一声；嘴里念着三字经；却听到林平”嗤”的轻笑出声；转身怒视着林平；雷辉忍无可忍；”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 笑什么笑？”
慢慢的收起笑容；林平走近雷辉；雷辉一时僵住；不知该如何是好；是给他一拳还是落荒而逃；他不认为两个人还有什么好谈的。在雷辉身前站定；林平依旧一言不发；两人的距离近到雷辉能感觉到林平呼出的气息拂到他面上有点痒痒的感觉。雷辉不想后退示弱；就那么狠狠的盯着林平跟他比赛看谁的眼睛大。
好一会儿；在雷辉已经有点酸忍不住想眨眼的时候；林平低低的嗓音在空气中响起：”听说你已经递了辞职报告？” 他怎么知道的；雷辉有些刹异；他不认为林平会刻意探听自己的消息；也许是无意中听到的吧；想起那些女孩子的七嘴八舌。可嘴上依旧恶狠狠的说：”不关你的事！”刚才被嘲笑的怒气还没有平息；虽然林平实际上只是轻笑了一声而已。
”是呀；不关我的事；以后都不关我的事了。。。。。。” 林平低低的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重复雷辉的话；低沉的语气听不出特别的感情。
雷辉被他搞的莫名其妙；有些不耐烦；伸手想推开他；”没事一边待着去。别挡我的道。”
伸出的手在接触到林平的衣服时被抓住了；在肌肤相碰触的刹那；雷辉的身体震了一下；随即反手想甩开林平却没有成功；”你干嘛？” 雷辉怒声问道。
”你不知道我想干什么吗？” 林平反问他；声音不若刚才那么低沉；隐约带有一丝的愤怒。
雷辉直接用拳头回答了他。
这一拳相当重；林平当即弯下了腰；雷辉被制住的一只手也获得了自由。唉！可惜站得太近；不然打到脸上肯定更解气；雷辉在心里暗忖着。甩了一下用力过猛有点疼的手；也不管林平；越过他向门口走去。
他的最大失误就是不应该在只打林平一拳后就放过他；起码应该让他倒地不起。这是他被林平压到门板上时脑子里闪过的念头。”你他妈的到底想干什么？” 两个人体型相差无几；力气自然也差不多；雷辉被林平从背后制住一时也挣不开；只能侧着脸斜视着林平。如果眼光能杀人；林平恐怕都不知道要死多少回了。
”到这份上；你不知道我想干什么？总不成我就白挨你这一拳了？” 林平低笑了起来；听到雷辉耳里却有如恶魔。”别再动了；这夜深人静的；机房那边没准都能听见。” ”我靠；你说不动我就不动；我他妈又不是白痴。” 雷辉嘴里反驳；声音却低了八度。只是挣扎却更剧烈了。
亲身感受着身下人的顽强抵抗；林平有些头疼；身子更加用力把雷辉往门板上挤压；同时唇凑到他颈边低语：”再动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呼出的热气拂过雷辉的耳朵让他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抵抗在瞬间停顿了一下。
抓住这个机会；林平把雷辉的双手扭到背后用单手抓住压在两人身体之间；另一只手就势从下襟探进了雷辉T恤；抚上那光滑温热的结实肌肤时；林平禁不住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而在一顿间被攻破城池的雷辉回过神时大势已去；只能任那只贼手在自己身上游走；又不能大声喝斥；一时间悔恨的直想去死。
眼看那只手越摸越不是地方；雷辉忍不住挣扎着低叫：”住…住手！” ”你说住手我就住手；我又不是白痴！” 林平把他的话原封不动奉上。雷辉气得真想咬死他解恨（他目前也就剩一张嘴空着）；可肉在砧板上；他不得不放低姿态：”你先停手好不好？” ”不好。” 林平回答得无比流畅。
这王八蛋；看我等会怎么收拾你！ 雷辉暗骂着；却不得不继续低声下气：”你今天是不是非做不可？” 雷辉还想找出一线生机；却在下一刻化为泡影。”那还用问？” 林平刻意向前顶了顶腰。让他感受自己的生理变化。大家都是男人；雷辉自然明白那顶在背后的东西是什么。
他快速的盘算了一下。反正上次在机房里感觉还不错；自己又快要不干了；以后大概也不会有见面的机会。最重要的是背后的这个家伙看来是不做势不罢休；总不成真的在这跟他干架吧！干脆就做吧！
说是盘算；其实只是几秒钟的事情；雷辉用商量的口气对林平说：”行；不过你先放开我。” ”你当我白痴；放开你；放开你你保证不动手？不会跑？”林平完全怀疑的口气。”放不放在你；你不放；我就喊人了；要丢脸大家一块丢；反正我不干了；看你还能不能在这混下去。” 雷辉豁出去了。
林平沉默了一会儿；”你保证。” ”我不保证！” 雷辉被他的怀疑搞得火又起来了。林平不再出声；过了一会；雷辉感觉背上的压力消失了；双手也回复了自由。揉着被扭疼的手腕；雷辉离开了第一次亲密接触的门板；转身站直。
林平紧贴在他身后；他一转身；就几乎碰上了林平的身体。他下意识往后猛退了一步；却忘了门板；又来了第二次亲密接触；只不过这次受伤的是后脑勺；”咚”的一声；在夜的寂静中听起来格外响亮；雷辉疼的倒吸了一口气；忍不住骂出了声；他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今天倒霉事都叫他给遇上了。
林平在他撞上门板的同时欺身上前；伸手去摸他的后脑；同时问：”没事吧。。。。。。 好像有点肿了。” 声音里透着紧张。
”没事才怪。不然你撞撞试试。” 雷辉没好气的。 ”能生气就代表没事。”林平语气恢复正常；甚至带着一丝笑意。摸着他头的手顺势滑到了他的耳后。
气氛突然有点转变；雷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手脚似乎都有点无措；两人既不是情侣；也不再是刚才的敌对关系。立场的突然转变；再加上雷辉一直有点被动；他只能呆立着任林平的手在他耳际游移。
看着雷辉呆呆的傻样；林平不知怎么的竟觉得他可爱起来；身子向前移动了一下；雷辉再次被压到了门板上。低笑着林平把头埋在了他的颈边；另一只手顺势爬上了雷辉的胸口。
被林平的笑声从呆立中惊醒；雷辉感受着林平两只手在全身游走引起的怪异感以及他呼出的热气吹拂在耳边的酥痒。心底突地浮出一股子怨气来。他林平凭什么就这么把自己压在身下肆意玩弄。自己还不得不委屈求全的任他摆布；我又不欠他的；雷辉在心底对自己说；今天被迫答应和他做也就罢了；看他的意思好像自己理所当然是被上的那一个。妈的；就算今天非做不可；我也要做上面那个；雷辉暗暗在心里替自己打气。僵着的双手不动声色的摸上了林平的衬衣扣子。
林平只顾着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