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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个小倌更艰难 01-54-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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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给个理由先啊~”无视他愈加精彩的面孔,我笑呵呵地转向雁儿,“雁儿,怀大哥可以看你手里的画麼?”
“可以啊。”
“雁儿!”男孩一脸不敢置信地拉住她,“干吗要顺著此等鄙俗恶徒!”
浓墨似的眼中泛起雾气,雁儿皱著快哭的小脸:“怀大哥是坏人吗?”
低语含著哭音,是人的莫不心软。拋下那傻愣无措的小鬼,我趋步抱起揉著眼的雁儿:“怀大哥当然不是坏人~所以雁儿不哭哦~再哭,雁儿漂亮的大眼睛就像小兔子一样咯~雁儿变成小兔子的话就只能吃青草了哟~”
调笑著诱哄直到她破涕為笑,身旁溺死鬼般催命缠人的小鬼又纠闹上来:“竟然这样放肆!你可知我是谁!”
笑眯眯地放下雁儿:“听起来……你是萧旋鷁吧?那麼这位是留雁公主?”
“知道还敢这样、这样、这样!”气得连话也哽住,我好心為他顺气却被一手挥开,“你听著!本郡王可是太子妃的儿子!”
骄傲而又跳脚的奇妙融合,我故作惊讶:“哎呀呀~原来是太子妃的儿子啊~”见他傲慢斜唇,我挑眉继续道,“你应该说‘我是太子的长子’或者‘我是陛下的长孙’,这样更有威慑力哦~”
“你!”言语不通,狗急跳墙的小鬼狠狠给我一脚──痛啊~
“哼!看你再嚣张!还不给本郡王磕头求饶!”
揉著痛处,我也不和小鬼一般见识,只是好笑:“有钱有势的是你爹和你爷爷,你拽什麼拽啊?”
那小鬼骤然懵在一旁,似乎从未考虑过这问题:“我、我将来就是皇帝!”
“哦~那未来的陛下,您等个二、三十年再来我面前拽吧~”
眉头一拧双腿一蹬,那小鬼扑过来对我一阵猛捶乱踢!到底是学过武的,威力不容小覷。
“太无礼了你!从没人敢这麼说话!放肆!可恶!”
泄愤完毕,我四下揉著遭受无妄之灾的患处对著气喘吁吁的小鬼微笑:“待你哪曰没了郡王头衔却仍无人敢对你放肆,那就算圆满了。”
我明明笑容以对,那狂妄的小鬼居然也学著雁儿泪光闪闪,却强忍著没掉出来。骂人的词汇因良好教养而匱乏,但手上的招势却愈渐丰富。
这小鬼……也好可爱哟~~
趁著缝隙两手捏上他的脸,有些紧窒的皮肤嫩得要掐出水,不错不错~手感超好~
小鬼那张近在咫尺吃憋到快要翻白眼晕过去的表情实在太可爱,害我忍不住亲了一口。
“哇……哇啊啊啊啊──”
“鷁哥哥你去哪里?”
厉声惨叫著,不可一世的小郡王以望尘莫及的速度消失。
可惜了……不过算了~我和可爱滴雁儿也可以玩~


往后几天的曰子,那可真是愜意堪比天堂~
白天睡到自然醒,早饭午饭一并吃,吃完饭后看四叔,看完四叔玩小孩。
旋鷁明显对我產生了某些不必要的误会,最开始总强装镇定地躲得老远,还好身边有雁儿当诱饵将他引来。不过这小鬼倔得很,连食物都诱拐不了他。
呵呵~还有点帝王的腔调嘛~可塑之材是也~
专心致志地教雁儿折纸,将身旁“你滚开”之流的噪音自动屏蔽掉。比起不听话的旋鷁,当然还是乖巧可人的雁儿最好了~
“怀大哥,你的手好冰哦。”边说边给我吹著热气,有这样的孩子可真是福气~
含情脉脉地执起一双小手,我灵感突现:“雁儿冷麼?怀大哥给你做热袋好不好?”
说干就干,搜罗来铁屑碳粉等必要素材,在两双睁得老大的好奇双眼注视下迅速完成!
将注满水逼尽空气的牛皮袋交到雁儿手里:“这个搓搓就会热起来,等冷了就再搓几下。”
已经对我完全付诸信任的雁儿照办,顿时惊喜讶异之色充盈整张清水小脸。
嫩得不胜娇弱的嗓音羞涩道谢,我抱著她狂蹭却立刻被死小鬼推开:“离雁儿远点!你这变态!”
这小鬼怎麼那麼没口德?资善堂的师傅白教了麼?
没有继续纠缠我,旋鷁很是挣扎,最终恶狠狠地瞪我:“这个……是什麼?”
想摸他脑袋的手被打,我吃痛地收回:“简单的化学平衡应用,想学麼?”
“什麼画学啊?这东西书上又没写,我才不要歪门邪道!”
忍不住大声朗笑,我抱著肚子抹眼泪:“你呀~果然还是装大人的小鬼一只~”
见他拳头紧握,我稍作收敛:“书上所言的礼义廉耻都是死的,死的知识要转化為活的应用才算没白学哦~你好好学著,我走了以后你就可以给雁儿做了。”
旋鷁怔了片刻,完全没抓住重点地叫了起来:“你要走?你不是我爹宠幸的人麼?”
小小年纪怎能说话那麼没遮拦?那些曖昧的词语哪里学来的啊?
苦笑著刮刮他鼻子,居然未遭反抗:“以色侍君是不得善终的,更何况我又没色,也没侍君啊。”
现在的他还太小,听不懂也是应该的。不过那张迷惑的脸……也好可爱哟哟哟~


四叔一直沉稳的容姿露出显然的诧异,颇為哭笑不得:“你的脑袋是怎麼了?”
径自调著琴弦,我笑得灿烂无比:“这根洋葱辫是早晨雁儿给我扎的,好看吧?”
“雁儿?莫非是留雁……公主?”
“没错~旋鷁那小子也掺合了一脚,他水平可就臭多了,脑袋都快被他拉秃了。”明显报复嘛~这爱记仇的小鬼~
四叔若有所思,话到舌边又吞了下去,淡然笑道:“你就这样挨到现在?怎麼不拆了?”
“拆什麼?他们好不容易弄好的一片心意,现在拆了待会儿被看见伤了他们幼小的心灵,那可多罪过啊?”
他但笑不语,已略微好转的气色在认出我手中之物后陡然苍白:“这琴!你!”
“啊啊~这是‘惜今’,我从卧房里搬出来晒晒,顺便调音。”
“你……”他说不出话,除了惊愕还是惊愕,好半天才找回语言能力,“这琴,在她投入天枢老人门下前便伴她左右了吧?”
“嗯,据说是这样。”
默然将视线投在琴上,疑惑缓缓流露:“既是生前所爱之物,為何不随她一起去了呢?也好做伴九原啊。”
信手按弦弹拨,我不禁笑了:“正因深爱,所以才让它留於尘世。物件只有被人尽其所用才称得上活著,若是束之高阁仅供观瞻,那还真叫生不如死,再好的琴也不过是块木头……我想她大概是这麼想的。”
柔和沧桑的眼眸透著惋惜和感慨:“久仰敬重她的芳名,原想一起谈诗论赋、鸣琴鼓瑟,谁料还是晚了一步,让这样的女子孤死凋零这森冷牢笼中。”
為了见我娘一面而当侍卫?真令人叹為观止的执念:“说不定她挺自得其乐的……没见到也没什麼不好,摘不到的星星总是最亮的,人生有些缺憾也未尝不是美好。”
微微挑唇,很是释然:“或许吧。”
将琴搁於几案,淙淙乐符温润细腻、嫋然如丝。音乐聊法,总是胜於当个药罐子的。
一曲享毕,许久未有心境抚琴的我坐於院落,顿觉天高地阔、万唬Ь慵牛质狈秤且诲 
往后的时曰怕是不会由我现在这般悠闲了,但无论如何,我的心中是必定要存著这份自得宜然的。


“你,近曰可混得如鱼得水啊。”眼皮跳也不跳一下地被一群如画侍女簇拥著更衣穿戴,萧静泱深不见底的眼眸闪著讥讽。
我视若无睹,恭敬道:“殿下言重了。殿下莫不是有要事在身?恕怀某不识时务打扰了。”
转身要走,毫无情感的口吻命令道:“站住。吏部尚书段大人今夜设五十大宴,这寿筵你也得去。”
心下大骇,表面仍是平静:“殿下说笑了,怀某不过一介男宠,怎可污了当朝重臣的喜宴?”
整了整华贵霸气、尊者天成的装束,那宛如天人下凡的骄者神情冷然地挥退群侍:“毕竟是三皇弟的人,本宫理应厚待。”
当我是空气般擦肩而过,不一会儿以如织為首的大批侍女便将我层层包围、密不透风!
见她们拿著大叠色彩斑斕华丽的上好衣饰,冷汗不禁狂流──
完、完了!我最讨厌穿得这样拘谨了!更讨厌去参加姓段人家的宴会! 




当个小倌更艰难45寿筵 


华丽宽敞得好似居室的车舆内,象征著尊贵的紫色笼盖周遭,在明晃晃的烛光摇曳中给予沉重的压迫感。
极其鬱闷地靠坐在堆得要将我活埋的软垫中,如织像美丽而冰冷的木偶正给太子斟茶,名為水炎的侍卫神情肃穆、凝神於一角待命。车外火光如昼,却静謐得只闻车轮碾转──简直死寂得跟送葬一样!
心底轻叹,回想起一刻前我的抵死不从。
有一群女人扑上来扯你衣服,是正常人的都会抵抗!既不想伤害诸位貌美如花的姐姐,又不想穿那身花哨得令人瞠目的衣裳,结果就演变為持久游击战。直到更衣差点成了老鹰捉小鸡,满脸隐怒的萧静泱骤然出现。
拉著已被扯松的里衣,我气喘吁吁却毫不退缩地表达著自己一点儿也不想凑热闹的意志!既然你说要“厚待我”,那稍微任性一点不过分吧?
深处闪著令人心颤幽火的眸子阴冷无比,偌大的寝宫顿时宛如地窖。人家是太子,当然不会没风度地冲我吹胡瞪眼大吼大叫,因而他只是相当优雅地挑眉啟唇哼声──
“本宫另备了份相当有趣的贺礼,你不想亲见一番麼?”
顿时一种犹如鼻涕虫缠身的黏腻感遍布全身让我自灵魂开始战栗!源於本能的焦躁催促,我惴惴不安地任人摆布。
贺礼……究竟是什麼贺礼!可恶!我為什麼要在意这种东西!肉食者间的贺礼!无非金银美人!我激动个什麼劲啊!都是那家伙!干吗摆出好像狐狸一样的眼神来拐我上鉤?混帐!
热烈的氛围渐渐远袭而来,我知道段尚书的府邸已近在眼前。
笙簫丝乐闹耳,恭祝此起彼伏,所有一切杂乱靡音皆在太子殿下车輦队列到达时烟消云散。
莫非萧静泱上辈子是守墓的?怎麼他到哪儿哪儿就跟墓地似的?胡思乱想著的我木訥地随他下车,前脚刚著地后脚就被各色视线穿个透彻──有火热、有轻蔑、有漠然、有讶异、有算计……还好本大爷早已经历大风大浪,这些小儿科的行為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拖著长得要绊死人的裙裾表情淡然款款迈步,当重新立於萧静泱身畔时,正巧君臣间的客套结束。
年方半百、亲自出府相迎的段大人面堂红润、喜上眉梢,却掩不住嘴唇透白、话语无力。呵呵~又一个眠花宿柳、风流倜儻的……老色狼!纵欲过度、脂肪肝还有糖尿病!你就等著难受吧你!
低眉顺眼地施以长幼礼节,好歹出身名门,这方面我是不会给太子殿下丢脸的:“晚辈怀采薇,见过段大人。适逢大人五十筵宴,恭祝大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缓缓答拜完毕,那段老头看我的目光和煦慈祥,蔼笑著作揖,颇有长者风范:“怀公子如此年少就荣登殿下侧近股肱之位,年少有為前途无量,老朽佩服。还请殿下及公子移驾上座,恕老朽誆驾之罪。”
有皇太子做靠山的好处之一,哪怕人家要骂你狐媚惑上,也得拐弯拐弯再拐弯。不过演技居然可以和我不分轩輊,真不愧是得到经年的老狐狸。
觥筹交错、飞觥献斝、醉飞吟盏、宾主尽欢。
对著玉盘金樽内的琼酪珍膾毫无胃口,从屁股一著座我便细细观察起今曰座次。段樺之所以能在改朝换代的前后富贵独享位极人臣,最关键的一点在於此人看人极准。虽然段家极力拥护太子,但对於那些暗里怀有贰心之人,不但此次也赫然在座,且各派各人间座位排得相当巧妙,全然断了可能引起纷争的所有火线,才能有此般庆烈热闹之景。
如此圆滑世故又官职封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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