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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杀死了秦帝国-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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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独站在庭院里的,正是力能扛鼎的、有文学才华的、会唱歌的、仪表堂堂的、有着远大进取心的、有时候又像妇人的——斯文肌肉男,项羽先生。
  他是跟叔叔项梁一起来的。
  项梁奉郡守命,下去,走到庭院当中,对侍立已久的项羽说道:“你今天要做一件大事了。”
  “什么事?”
  “不要问。你的剑带来了没有?”
  “带来了。在屁股后面。”
  “待会儿要请你杀死郡守殷通。”
  “堂上那么多人,哪个是郡守?”
  “没有武器的就是郡守。”
  “敬受命!”
  项梁听罢,点点头。太好了,从来没杀过人的人,突然被告知要启动处女杀的时候,居然如此沉着、平静。不愧是项氏族人中的佼佼者。
  “稍等,”项羽问,“什么时候动手?”
  “听我口令。”
  “口令是什么?”
  “快使用双截棍!”
  “哦……”
  不过项羽不应该说“哦”,应该说“诺”。“诺”是古人的口头语——意思是:我收到你的指令了,我会照着它做的!翻译过来就是“Copy!”外国警匪片上都是这么说的。
  项羽说:“诺!”
  这时候要插播解说词:
  据知情人韩信先生事后向刘邦转述,项羽这个人,平时特腼腆,斯文有礼、言语亲切,但是阵上要杀人的时候,他就一下子喑恶叱咤,千人皆废了,完全像换了一个人。总之他是一个极端斯文,又极端狂暴的人。
  另外,项羽喑恶叱咤是怎么叱咤的呢?我猜想大约就像李小龙那样,在激烈的搏击中,发出奇怪的、凄厉的、仿佛怪鸟般的激啼:“恶——呜——恶呜——恶呜……”听得敌手耳根乍麻,半身残废。李小龙的这个叫声曾被评为好莱坞“十大最性感叫声”之一。而我们项羽大哥的“喑恶叱咤”,程咬金的“哇呀呀”的暴叫,张飞的“当阳桥上一声吼”,以及邓亚萍击球时的“啊啊”的尖叫,也同时被我评为“中国古今十大最杰出的叫声”。(其他六个入选叫声还待定)。
  书归正言,项梁对项羽交代完毕,重复登到堂上,坐下,说:“我的贱侄子项羽,确实知道CTO的下落。”
  “甚好,召他上来。”
  于是项羽登台阶而上,一壁登,一壁垂着肩膀,俯着首,毕恭毕敬。每登一个台阶,要停留一下,俩足都落在同一级台阶以后,再升上一级,以示恭敬谨慎。但又不能太磨蹭,还得尽可能显出急惶惶的样子,趋奔上面的召唤,怕堂上贵人等得着急。到了堂门口,他又停下来,一丝不苟地脱下鞋子,摆在门外,和旁边项梁的鞋子、殷通的鞋子,以及一群防暴警察的鞋子,都停泊在一起。而且还要把别人没摆好的鞋子摆规整。出于格外恭敬的表示,他还应该按照最严苛的礼仪把袜子也脱下来。但当时还没有杜邦公司发明的尼龙,所以袜口没有弹性,需要用两根绳子,吊捆在小腿脖子上,大约现在的和尚师傅还是这样的。
  于是,项羽又不惮其烦地、细细致致地解袜子。一点儿都不着急。真是杀人之中,亦有礼焉。
  “不必了,你快上来吧。”郡守殷通说。
  “唯。”
  于是项羽穿着袜子入堂,跪坐下来,膝盖距离殷通的膝盖不远不近。
  殷通问:“项羽,桓楚是你的派托吗?他躲到哪儿去了?”
  据不佞我的估计,项羽大约是这样回答的:“他到阳澄湖大闸蟹养殖场养螃蟹去了。”
  “不会吧,现在是冬天啊。”殷通和我们一样惊讶。
  “大闸蟹喜欢生活在深水里,不怕寒气,即使浸泡在冰水中,别的螃蟹冻死了,大闸蟹还照样生龙活虎。”
  “为什么?”
  “因为大闸蟹的种与众不同。”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就是与众不同的种!”
  “你是什么种?”
  “我是前楚王国大将世家项氏家族嫡传正孙!”项羽朗声答道。
  “哦,这我固然知道,”殷通愣了好几秒,“但你意欲何为?”
  “欲扫除秦政,兴复大楚。”
  “甚好。我今天也正是此意。所以,我们……”
  项梁叔叔觉得已经够多了,就突然打断,朝着项羽一使眼色,说道:“好了,时间到,可以使用双截棍了。”
  项羽愣了一下:“对不起,是可以使用双截棍了,还是快使用?”
  “不要问了,快使用双截棍吧。”
  “好!”项羽按剑呼的一声从席子上跃起,竟从半空中拔出屁股后面的宝剑,一个鹰隼扑鸡,伴随着怪鸟般的嘎嘎啸叫声,将青铜宝剑向殷通的脖颈砍去。
  殷通猝不及防本能地抬手,脸色大变,哪里来得及。
  伴随着殷通的头颅滚落在地板上的轻轻敲击声,是一个大泡沫扑哧熄灭的沉闷叹息。
  殷通亦点儿背者也!
  接下来,项羽和防暴警察展开肉搏。一顿厮杀下来,“籍所击杀数十百人”——项羽单独一人,居然击杀了数十百人!可见,他虽然身高一米八四,但是灵活性并不减差,否则不容易搏杀数十百防暴警察。郡府内的所有保安和警察,居然联手也不能抵挡项羽的血色铜刃,很多对手还没来得及拔出武器进行反击就被他强大的攻势淹没了。
  郡守府内血流成河。
  终于,场面静下来了。一府之人不管活的死的,全部恐惧战栗地伏在地上,没有人敢起来。
  项梁和殷通,在政治目的上没有什么不同,他们只是在争夺资源。会稽郡的各县精兵,就是他们起事所必须使用的资源。项梁杀掉殷通,获得这个资源,和陈胜杀掉将尉,获得九百戍卒的资源,是一样的。
  而他们的政治目的,也是一样的。只不过陈胜在说“等死,死国可乎”[同样的死,为(复立)楚国而死]的时候,他的起点比项梁更加艰苦。项梁这时候,亡秦复楚的形势已经如火如荼了,所以发动起事已经相对容易了。
  项梁在苏州,一直是有影响力的。他长期承办政府项目,即司马迁所说的“大徭役”,比如二环路工程改造,修个体育馆、城墙什么的。项梁把这些项目组织落实得非常成功,据说他拿兵法来管理这些项目,以至于苏州本地的贤士豪杰官吏们,都自认为能力不及项梁。连郡守殷通都欲提他做自己的COO。
  项梁同时还有一个兼职,就是喜欢当主持人。据司马迁说,项梁主持了很多苏州当地大人物的丧礼。他的主持风格生动煽情,不论搞哭还是搞笑,都让人痴迷发狂。很多fans都追着到处参加他主持的丧礼。丧礼上观者如堵。不但吊客对他讲的死者生平故事听得上瘾,连棺材里的死者本人也常常听得哈哈大笑地坐起来,有时又眼泪涟涟——譬如讲死者倒霉而死的过程时,总之被感染得一塌糊涂。直到仪式结束,主持人在崇拜者们的围追下乘车离去,死者因为有事走不了,这才恋恋不舍地躺回棺材里,高高兴兴地去死了。
  项梁主持丧事的艺术,常如此。
  项梁的人气越来越旺。他举着殷通的人头,把殷通的官印挂在自己腰间,召集苏州官场和地方上的头面人物议事。这帮人很多早就是项梁的崇拜者,从之如流,异口同声推举项梁当CEO(首席执行官,类似总经理、总裁)。项梁擎起了东南人民反秦之巨帜,自任会稽郡郡守,以侄子项羽为副将(时年二十四岁),其他校尉、司马、军侯等军中官职,则分别授予苏州本地的豪杰、政府官吏中的干练者们。
  所有这些官吏豪杰都乐意起事,而且他们随后又征发了会稽郡的各县精兵,难道这是农民起义吗?而且这样的情况不仅仅是会稽郡,我们随后可以看见其他地区也是类似情况。
  不要说那些精兵是农民啊。我已经说过了,城邑平民照样是要服兵役的。
  这些县兵不能代表农民。
  如果是农民起义,这些精兵就是镇压农民起义的“官兵”。
  不多说了。
  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高兴。在分官授职的时候,有一个粮食局长(或者是其他官儿)的儿子就大发牢骚:“我大小也是个粮食局长的儿子,项梁居然连个队率的官儿都没分给我!我明天非……”
  第二天,他把家里的两把菜刀磨得雪亮,前胸后背各掖一把,决定去和项梁摊牌。
  项梁见到他,说:“上次某某某死了,丧事由我主办,你还记得吧。那次吊丧来宾的车子,排出两三百辆之多(一般丧家以来宾多为荣)。鉴于你是粮食局长的儿子,我让你事先采购马料。结果,你把你爸爸修缮粮仓时候从老鼠洞里挖出来的谷子大豆全给买来了。这些马儿吃了老鼠舔过的口水米,当天跑肚拉稀不算,而且据汇报,回家以后,这些马儿一到夜里就像老鼠那么磨牙,俩眼冒贼光,还经常咬坏各种家什。到现在宾客们还在投诉我呢!
  “你这种假权谋私的人,我能让你当队率吗?到时候,还不得让我的士兵们吃老鼠干儿!”
  这人被问得哑口无言,羞惭而退。众人因此都非常服气项梁的委人裁事能力。
  据说,项梁在从前主办政府项目和丧事时候,就有意识地观察了解下属被委任事务者的办事能力,以备未来干大事之选。
  项梁又派了一批强干者,去会稽郡下辖的各县去收兵。
  当时的会稽郡面积比较大,含了古代的吴和越两个地方,就是如今的江苏、浙江的大部地区。郡有郡兵,县有县兵。县兵主要是维持地方秩序以及防范动乱用的。
  特派员们在各县走了一圈儿,凭着项梁的郡守大印做后盾——当然这个大印是硬夺来的无效的,但是凭着他们陈说利害,许多县接受他们的主张,宣布追随项梁而动,打开县兵营让他们进去选人。于是他们就像麦当劳的采购员挑选大土豆一样,选了精壮的八千子弟兵,都是现役军人,都是牛人,尺寸比一般土豆超大(一般土豆只适合做土豆泥,他们适合做大薯条)。
  这八千名来自报仇雪恨之乡和轻死易发之国的壮士(分别指越国和吴国),跟从项梁叔侄随后转战南北东西,北击燕赵,西战三秦,但是在短短不到五六年时间里,这些人全都阳寿告尽,连同他们的领导者项氏叔侄,没有一个人活着回到故乡。他们的血肉像土豆泥一样碾入了异乡的泥土,这也就是项羽死前所哀叹的:“我与江东八千子弟渡江而西,今无一人还。”——许多年后,他们家中的妻子,一定像人说的那样,在百花的深处,住着老情人,缝着绣花鞋,面容安详的老人依旧等着那出征的归人。而那良人,一定像人说的那样,会在寒风起,站在城门外,穿着腐锈的铁衣呼唤城门开,眼中含着泪!One night in Suzhou(在苏州的一夜),倘使你回到公元前,你一定留下许多伤心的情。
  回到公元前208年,这八千穿着簇新的铁衣,还是欢蹦乱跳、眼光明媚的苏州子弟兵们,已经整装待发了!
  就在他们渡江而西之前,一张扑克牌必杀令上的大牌来找他们了。
  这人就是红桃Q召平。召平是陈胜的部属。陈胜给了他三五个勤务兵和几十张空白委任状,叫他回他的老家扬州(就是“十年一觉扬州梦”的地方)去发展队伍。召平在扬州上蹿下跳地活动一番,但是扬州人只知道做梦,不愿意跟着他造反。他只好心灰意懒地在扬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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