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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沈醉知道谢童一直都没入过苏阑的法眼,她几乎要以为这是谢童的经验之谈了。
“虽然你认识他那么久了,但你真的不够了解苏阑这个男人。”沈醉摇头笑着说。
谢童嘲讽的表情绷不住,精致的妆容下有遮不住的颓唐。“什么意思?”
“苏阑这个男人,骄傲到根本不屑于伪装,他从来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是炫耀吗?”炫耀她得到苏阑而她根本是痴心妄想。
“即使我说不是你也会反驳,那就算是吧。”吃亏就是占便宜。
谢童偏过脸去,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我以为你和贺音是一种女人,原来不是。”点上一支烟,吐出一口白雾。
沈醉眼神一动,“可以给我一支吗?”
谢童挑眉,抽出一支递过去,顺手帮她点上,看沈醉也算熟练的吐出烟雾。
沈醉回视,叼着烟,很痞。
“职业病之一,看你抽的很香的样子,没忍住。”
“是吗,不是因为心烦?”
“嗯,好像也是。”难得有人这么有自知自明,沈醉不客气照章全收。
谢童抿住上了暗红唇膏的双唇,低头弹掉一截烟灰。
“我要出国了,短时间都不会回来。”
?!
沈醉这次真的惊讶了。
“所以你也不用心烦,我其实,是来让自己死心的。”谢童的声音和表情都非常的疲倦。那种疲倦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就像是走了很远的路,历尽千辛万苦,结果发现全都走错了的那种欲哭无泪。
沈醉一时沉默无语。
“苏阑的爷爷住院了,你不知道我的父亲也住院了吧,就在苏阑爷爷住院前一天。”谢童淡淡的说,“没有任何前兆的,忽然就倒下去了,轻微中风。”
沈醉看着谢童,只是静静地听。
“我任性了那么久,也蹉跎了那么久,就为了一个不可能得到的男人,和父母的关系都闹得那么僵。我以为自己活的很自我很执着,也以为追求自己想要的才对得起自己……结果到头来我错了,我一直都错了。趁着还有机会,我想试着改正这个错误。”
沈醉想到在医院碰到宋墨的时候他说的话,那个时候谢童的父亲应该已经住院了,所谓的压力应该说的就是这个吧。眉间轻蹙,心里莫名的也酸了一下。
谢童抚摸着杯缘,忽然笑了一下,“你不错,和贺音那小丫头比起来,输给你我比较甘心。贺音我一看就看的懂,那丫头根本就不适合苏阑这样的男人奇Qīsuū。сom书,本来我以为你和她一样,但是不是。我看不懂你,就像看不懂苏阑一样。或者因为这样,你们才是合适的吧。”
沈醉抿了口茶水,淡淡的苦涩,只微笑了一下,并不开口接话。
“一般人被这样三番五次的挑拨,怎么也要受影响,你居然还过的好好的,贺音当初要是有你一半的功力,今天也就轮不到你认识苏阑了。”
那是当然的,没有贺音和沈际的婚礼,她怎么会遇到苏阑。
沈醉点头。
不过谢童还是误会了,她那里有那么厉害,只是她何必破坏掉自己在“情敌”心目中高深莫测的印象。
“我想和苏阑彻底做个了断,可惜这么长时间下来,我也怕了,不敢再去苏阑那里找钉子碰,干脆找你也是一样的。”谢童打起精神,依旧艳光四射。“等我父亲的病一好转,我就要走,替我和苏阑道个别吧。如果你们会结婚……不,你们最好结婚。”她想要死心,不要让她不能死心。
沈醉完全明白谢童的想法。
这女人,即使承认失败,也像个骄傲的女王。
沈醉忽然觉得谢童是可爱的。
“苏阑这棵歪脖叔吊起来不怎么舒服,恭喜你解脱了。”
谢童挑眉,冷冷的笑了一下。
“话说完了,我送你回去吧。”
“麻烦你了。”
回程依旧沉默,沈醉心里不是很舒服。
峰回路转也不过如此。但少了个情敌的轻松几乎没有,只有唏嘘。也许骨头真的是抢起来才香。也许是谢童藉由这种打击得到的醒悟实在是太过痛楚。
濒临失去家人的一刻,一段爱情即使再如何刻骨铭心也显得微不足道了。
沈醉感同身受,她自己又何尝不是面临着这样的问题。
回到楼下的时候,楼上的灯已经亮了。
苏阑回来了。
谢童抬头凝视那盏灯光,眼中似乎有泪闪动,很快就甩头上了车。
沈醉站在那里,忽然很想说声保重,但是终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着谢童的车子逃亡一般的离去。
让我们好好的活
用钥匙打开门锁,客厅的灯光扑面而来。
苏阑穿着闲适的白色T恤灰色长裤坐在沙发里看电视,听见声音转过头来,乌黑的眼睛望住她,那一瞬间,让沈醉对深邃两个字有了体会。
“你怎么了?”苏阑看到了短信,知道沈醉被谢童叫了出去。沈醉看起来文静,其实个性很难吃亏,苏阑本来也不觉得谢童能翻起什么浪来,但是看沈醉的样子,多少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那是一种很难说清的表情,在笑,但是像是要哭了。
苏阑伸出手,沈醉很乖的走过去,握住那只微凉的手掌,两个人的体温在转瞬之后融合成一种新的温度。
“怎么了?谢童说了什么?”苏阑又问了一遍,回握住沈醉的手。
沈醉摇摇头,“没什么,她要出国了,想我替她和你道个别。”
苏阑这段时间非常忙,很久没心思注意那些在他看来无关紧要的事情,谢童要出国这件事情他还真没料到。
不过,谢童要出国了对沈醉和他来说都是件好事,沈醉怎么会有这个反应?
“你舍不得她?”苏阑问出口自己也觉得好笑。
沈醉确实笑了,“对啊,少了情敌,你看起来都没以前有魅力了。”
苏阑挑眉,“那过两天贺音来了你就又该有精神了。”
沈醉一时噎住,他还真有自信,被甩到面皮没光的好像是他吧大哥。
“原谅我不理智,我家侄子比你有魅力多了。”
“是吗?”苏阑倒没什么生气的样子,只是握着沈醉的手松开了,漫不经心的说,“所以你也想找个像沈际一样的男人才肯结婚?”
沈醉脸上的笑意收敛起来。
果然,不管是什么原因,把苏阑出口的求婚丢回去还是让他非常的不痛快。
抿住嘴唇垂下眼睛,缓了两秒钟,沈醉抬起头微笑的揽住苏阑的脖子。
“以一个姑姑的角度,沈际是我最可爱的侄子,足以匹配世间任何美好的女人。但以一个女人的角度,你是最可爱的男人。”
苏阑听了,抬眼,直直的看着沈醉的微笑。
沈醉无辜的回视他。
距离近到可以数清彼此的睫毛,但是苏阑黑色的眼底是不是真的不再计较沈醉不知道,沈醉的心里转什么念头苏阑也不清楚。
戳戳苏阑脸颊,好像那里有个酒窝的样子,“所以,别生气了,嗯?”
苏阑眼神莫测的看着沈醉,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类似的举动,似乎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从表面下浮出来。
“行了,去洗澡换衣服吧。”苏阑把沈醉的手拉下来。
“好。”沈醉顺势站起来,“你吃晚饭了吗?”
“在外面吃过了。”
“那我就不管你了,今天好累,我去洗澡睡觉。”
目送沈醉的背影转进卧室,苏阑靠进沙发靠背里,心思并没回到电视正在播的新闻上去。
沈醉有什么不一样了,他说不出来那种变化是什么,好像有什么一直小心翼翼维持的东西被她试探性的去掉了。
点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苏阑微微皱了眉头,是谢童说了什么影响到沈醉的话吗?不过算了,既然看来并不是难缠的影响,他也正好顺水推舟。
沈醉洗完澡出来,看到苏阑正倚在门边接电话,声音难得的很恭敬有礼,听了几句,发现应该是自家娘亲的电话,于是一边擦头发一边站在旁边等。
苏阑看了她一眼,点点头,然后又和沈醉娘亲说了几句,很礼貌周到的道别才把电话转给沈醉。
沈醉接过来继续和娘亲大人说话,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就是再确认一下到访的时间,然后日常打听一下自家女儿的生活琐事。
挂断电话,看到苏阑还等在一边,沈醉就顺口又和苏阑说了一下爹娘他们具体的到达时间。
苏阑略微考虑了一下,然后说,“那几天正好是公司要签合同,我可能没办法亲自去接,如果我真的不能去,就让先林叔和你一起去接机。你替我和你父母他们道个歉,然后请他们多待几天,好让我能弥补一下。”
“那都没关系,你放心忙你的,我这两天把地面踩熟,到时候我带他们逛逛就好了,你不用赶的那么紧。”沈醉很能体谅,毕竟大家都是忙起来就不要命的人。
苏阑的神色软下来,“那不一样,我会尽量腾出时间来的。我爷爷也快出院了,正好到时候大家正式碰个面。”
沈醉点头,“好,我爹娘他们应该可以待上几天,你慢慢来。”
天有旦夕祸福。
这个城市的春天总是让人无所适从的短暂,暑气似乎一下子就降临了。
沈醉连着踩了两天点,久没运动的身体也差不多透支了。白天出门晚上就要赶工,怎么也要在爹娘到来之前把稿子完成。
苏阑的这间房子只有卧室和书房有空调,客厅里只有一台落地的风扇。
沈醉白天走的累透,回来工作的时候常常写着写着来不及关掉风扇就坐着睡着了。这样几次下来不幸染上了热伤风。单是热伤风倒还好说,要命的是她的颈椎本来就不好,长时间一边吹风造成了落枕一样的症状,只能保持歪斜的一百二十度角,连带着肩旁都很疼,手臂也不太抬得起来。
好象要把这段时间的疲累都反扑回来,沈醉的热伤风出乎意料的严重。整天咳嗽的鼻涕眼泪一把,顺带干呕不说,发烧到头昏眼花,脖子和肩旁还像坏掉的轴承一样故障在那里,惨到一个层次。
偏偏苏阑这两天也忙的早出晚归,饭都没有回来吃过。她醒着的时候苏阑已经离开,苏阑回来的时候她又熬不住都在昏睡。想和苏阑说一声,却连着两天都没找到机会。发短信过去往往都石沉大海,打电话运气不好又都赶上苏阑在开会关机接不到。
连着烧了两天不退,没有食欲,硬撑着泡个方便面也只是喝口汤就想吐。沈醉很久没有生过这么严重的病,大概是烧的脱水了,走几步就发晕。
她一向不到万不得已都不想去医院,眼下不得已必须要去了,又找不到人带她去。
简直像是触不到的恋人。明明就在一间屋子里共同生活的两个人,居然连说句话都不能。
躺在床上,手脚发烫身体发冷,出了一身一身的虚汗,看东西还有光晕。床头柜上的手机还是没有声响,沈醉忽然很想哭。
自己在这个城市里就只有苏阑可以依靠,苏阑的那扇窗户关上,她就像掉进井里求助无门,叫一声连个回音都没有。
要不要趁着自己还有口气拨个120,不然等到更惨的时候再拨,她都不知道还能不能爬起来开门。
费力的够着手机握在手里,手心的高热把手机握到发烫。
沈醉眯着肿掉的眼睛看着手机屏幕,胃里一阵一阵的发虚,想呕呕不出来。
这样下去真的不行,爹娘他们下周就来了,还有不到三天的功夫,总不能半死不活的去接人。沈醉咬咬牙,找出一个号码,按了下去。
电话响了几声很快就被接通了,沈醉第一次觉得电话被接通是这么痛快的事情。
“姑姑?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