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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利叶这样说，现在连爱琳也这样说，看来让初雪将仪式进行完毕是相当重要的步骤了。想到这里，夜星站起身，走出客厅，来到了位于地下三层的射击场。
“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回荡在这寂静而空阔的空间里，让夜星不由觉得微微有些头痛。在射击台那边，初雪正站在那里，指导着夏羽如何使用枪支。这是在学校战斗之后，夏羽本人提出来的要求。当然，没有人会拒绝这理所当然的要求，虽然她的位置已经内定是后防，但是依然会有遭到攻击的可能。那个时候能够多一种保护自己的手段，对于夜星等人来说也是非常不错的。此刻她几乎是紧闭着双眼，双手举枪对着前方胡乱射击。看来，要她习惯这种东西还需要段时间啊。
“喀。”
也许是子弹打完了吧，枪里再也没有子弹击出，也许夏羽也觉得奇怪，她下意识的将枪口转过来，仔细查看着里面。但就在这瞬间，一直站在她身边的初雪忽然脸色微变。
“不要看！！”
几乎是威严的命令着，初雪如同一头飞豹般扑向夏羽，然后将她的枪转移了方向，狠狠扔在了地面上。遭遇到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使得夏羽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初雪的撞击重重的摔在地面上，而她手上的枪也甩到了远处。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她惊讶的瞪大双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你们练习的很认真嘛。”
夜星适时的走进来，冲她们挥了挥手。
“夏羽，要小心点啊。将脸对准枪口是非常危险的事，万一走火的话，那么你连后悔都来不及就去那个世界报道了。”
“是…………我，我知道了。”
也许是因为初雪的表达方式太过极端？还是因为想到刚才自己的举动而后怕？夜星注意到夏羽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着，而这时初雪依然趴在她的身上，一手紧抓着夏羽的右手，一手则按在她的肩膀上。嗯………这样看起来，如果双方再稍微深情一些的话………
玩笑就开到这里，显然两人都尚未知那深藏在世界深处的百合的魅力。所以夜星也只是单纯的妄想加养眼而已，在吩咐夏羽去上面休息片刻后，夜星带着初雪走出了射击练习室。
“关于仪式的事…………你真的不知道吗？”
夜星又问了一遍，但是初雪依然只是摇头不语。
她究竟是不知道？还是不愿意？这个摇头的意思未免太含糊了，往日每当夜星有这种疑问时，初雪还会用简短的词语来加以说明，但是在这件事上她却难得的惜字如金，半句话都不愿意多说。这让夜星不免有些怀疑，她是不是根本不愿意完成这项仪式？难道仪式本身有什么问题？虽然之前他也曾经问过菲娜，但却被她以“这是我们终末天使最大的秘密”为由给拒绝了。看来这种事除了她们自己人以外，是谁也不会说的。不过初雪如此异常的反抗，却表示的超乎寻常。
“如果这是我的命令，你会执行吗？”
“……………”
初雪站住脚步，沉默不语。她显然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这也和她平日只会遵照命令行事的风格有很大差别。不过夜星也明白了，并非初雪真的不清楚仪式的情况，而是她根本不想去执行。想到这里，他将手放在初雪的肩膀上，弯下腰让自己和她的视线平行，盯着那双平日总是异常冷静，但是现在却有些混乱的黑色眼眸。
“我是不会下这个命令的，相信你也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我觉得多说也是浪费口舌，这是你自己的问题，我不会横加干扰。如果你真的不愿意，那么就算了吧，以后我们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听到夜星的话，初雪原本迷茫的双眼似乎恢复了神采。她微点了点头，就在夜星内心叹了口气时，忽然觉得一阵香风扑来，接着只感觉嘴唇上被什么冰冷而柔软的东西轻轻点了下，当他回过神来，初雪已经如同风一般轻灵的离开了。
“…………这小鬼………”
摸着刚刚被“偷袭”过的嘴唇，夜星彻底哑然失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不过………这感觉也不差。
“夜星先生…………？夜星先生，请立刻来客厅。”
就在这时，喇叭里响起了菲娜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焦急。
难道发生了什么事吗？夜星收敛起心神，向楼上走去。
当他来到客厅时，发现琉莉尔和初雪也已经到位，而菲娜则神情凝重的敲打着键盘，显然是发现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事？”
夜星低声问道。
“是这样的，这是刚才我在测试‘雷神之锤’时，无意中发现的。”
雷神之锤就是之前菲娜改造过的半废弃人造卫星，听菲娜说，它似乎已经整合了集监视，攻击为一体的超级人工卫星武器，看来目前已经到了实验阶段。想到这里，夜星将头凑到电脑屏幕前，上面显然是用“雷神之锤”拍摄到的画面。但是，那与普通的画面有些不同。
在干枯的河堤前，数十个看上去象是强盗的家伙正围着一名黑衣男子，他头戴着过时的礼帽，身穿破旧的黑色披风，看起来似乎手无寸铁。
但是接下来的画面，却否定了夜星的猜测。他只是双手微动，一把雪亮的剑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接着以肉眼根本无法看清的速度将那些围攻着他的流氓们全部杀尽。而这其中所用的时间绝不超过五秒。
“……………他是什么人？”
夜星盯了一眼屏幕，上面的时间显示是今天上午，也就是说，刚刚才发生没有多久。
“约。凯洛斯。他是长老团的成员……从他的行踪看，应该是来找我们的。”
菲娜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死死盯着画面上的黑衣男子，接着忽然紧抱住自己，拼命的摇头喊叫。
“不要！不要过来！我不想见到他！！”
“菲娜？！”
和她相处这么长时间，这还是夜星头一次见到菲娜流露出如此激烈的感情，他急忙来到菲娜身边，轻拍着头安抚她。“夜星先生………求求你，不要让他过来……！！”见到眼前的夜星时，菲娜似乎发现了救命稻草般紧抓着他，然后钻进他的怀里痛哭起来。
“………………”
看来，这家伙很难对付。
夜星和琉莉尔对视一眼，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居然能够让位列“终末天使”第三位的菲娜如此恐惧，这实在是他们所没有想到的。
就在这里，只有初雪没有在意他们的行动，而是歪着头，望着画面中的男人，似乎在回想些什么。
第一百三十七章 悠久之痕
晚饭过后，夜星走出房间，来到院里散步。
风有些冷，已经入冬了吧。
望着自己呼吸所吐出的白气，夜星忽然感觉到某种倦怠感。他似乎有些累了，在这一连串的事件后，他对自己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已经有些腻味，不管怎么看自己所做的早就已经超过内线收买人的范围了吧。托此之福最近都没有好好的做本职工作，这件事真希望早点结束啊，那时候自己就能做想做的事了。
“这么冷的天。不怕感冒吗？”
站在落地玻璃门边的琉莉尔缩起身体，不满的问道。
“还好，锻炼多了已经习惯了。”
以前的话甚至有在冰天雪地行走五天不吃不喝的情况，虽然那时候迷路也是自己不对啦………不过…………
想到这里，夜星眼角微转，偷看了下琉莉尔。
为什么要躲在玻璃窗后面，而且还缩起身子来？莫非她很怕冷吗？
“菲娜小姐怎么样了？”
“在房间里睡着了，难得她精神波动那么强烈，恐怕很疲倦了吧。”
“是嘛………”
琉莉尔眼睛转了一转，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有些犹豫。
“有什么问题吗？”
看出她的异样，夜星装做观赏星空的样子，淡淡的询问道。
“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菲娜小姐的腿部曾经受过严重的暴力伤害吗？”
听到这里，夜星眉头微微一皱。因为琉莉尔很少会用到这种词，所以他记得非常清楚。但是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旧事重提？以琉莉尔的个性来说，她不是那种会没事找事闲话家常的女性，所以一旦她开口，基本上就代表会是非常重要的事。
“…………关于那个时候的检查结果，我现在告诉你也没问题了。”
“…………”
夜星无言的将头转过来，正对着琉莉尔。只见她微微叹了口气，然后拿起身边的检查记录看了一眼，对夜星说道。
“菲娜小姐的下肢情况为神经线被利物切割并截断，对方手法娴熟，而且速度极快。因为如此严重的伤害，普通人都会遗留下大量的伤疤，但是菲娜小姐却完全没有类似的痕迹。我们也只是在进行身体检查时偶然发现的，她下肢的神经几乎被破坏殆尽，所以………”
“无法恢复，是吧。”
夜星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机械式的反问道。
“没错，就算使用人工神经进行再移植，估计也是无法成功。”说道这里，琉莉尔停顿了一下，望向夜星。
“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天变冷了。”
没有回答琉莉尔的话，夜星只是抬头望了望天空，然后耸耸肩膀。
“回去睡觉吧。”
说着，他转身走进屋内，接着在琉莉尔的注视下消失在楼梯口。琉莉尔似乎早就知道他会这么做，随手将调查资料放在桌上，然后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一直等待在门口的塞蕾丝立刻上前，为她泡好了热腾腾的红茶。“琉莉尔大小姐，为什么您要这么做？”忠心的女仆不解的询问道。这样做对琉莉尔半点好处都没有，而且对她来说，这其实也是最后的机会了。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
可是琉莉尔相反的，并没有显露出沮丧的表情，而是拿起茶杯轻轻喝了口香甜可口的红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优雅的笑容。“如果夜星真的肯去为菲娜小姐报仇的话，那么说明他并不是那种不重情谊的男人，这不是很好吗？”“但是这样一来，您…………”
塞蕾丝知道琉莉尔对夜星的感情，可是这样的话，却也完全表明了夜星对她的感情并不是特别的。他只是将琉莉尔当作重要的朋友来看，却完全没有上升到异性的高度去。从这也可以看出，他是个很有定力的男人。虽然嘴上会常占一些琉莉尔的便宜，事实上也不过是说着玩的罢了。一般男人的话，身边围绕着这么的多美女，不说会心猿意马，也会有些独占的欲望。不过夜星却完全没有表现出类似的举动，这点让琉莉尔颇为欣赏。
“塞蕾丝，你看问题太片面了哦。”
琉莉尔又喝了口红茶，淡淡的说道。
“我并没有想独占他的意思，事实上，要我和她们分享的话也无所谓。”
琉莉尔所指的“她们”是谁，塞蕾丝很清楚。不过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主人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样好吗？”
她虽然没有表示出明确的反对，不过这带着困惑的问话却表明了她的感情。
“这样又有什么问题呢？”
琉莉尔歪了歪头。
“别忘了，我们本身就是犯罪者，并不在乎多犯一条啊？”
悄悄走进菲娜的房间，夜星在没有吵醒睡美人的情况下，打开了电脑。事实上，菲娜今晚也不是那么容易醒，因为在之前的咖啡中，夜星悄悄放了些安眠药在里面。本意是想让她沉稳的睡个好觉，但是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
“沙利叶，出来。”
“叫我干嘛？白马王子殿下？”
还是那么不正经的语调，四翼天使没有丝毫征兆的出现在空中。
“你可以侦测到白天那个叫约。卡洛斯的男人吧，我要你立刻调查出他现在所在的城市和具体位置。”
“………………你知道了？”
沙利叶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