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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邪君-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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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钟欣

相较于正道这边的怒火冲天,鬼千贺却显得淡定自如,一副胜卷在握的样子,还似乎很开心地欣赏众人的怒气,在东方杰说出那句‘你那什么狗屁鬼阵还不是给破了’的时候,神色变了一下,那双绿色的眼睛移落到君邪的身上,有丝诧异闪过,继而闪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精光。

“小君君……”正在两方相峙之际,斜地里一道焦急的呼叫声响起,接着,眼前人影一闪,直直地往君邪冲过去,只是还未靠近,便被谢凡给硬生生地挡住。

却原是一直在黑雾外干着急的穆风一见黑雾散去,接着一个明显非常强大的黑影凭空出现,便再也躲不住,急不可待地冲过来,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挡住了他的去路。

“喂,你小子是谁?干嘛挡住我?”黑着一张本来就够黑的脸,穆风气冲冲地瞥了谢凡一眼,口气不爽问道,眼神越过谢凡瞟向他身后的君邪,见她安然无恙,明显松了一口大气。

“谢凡。”谢凡板着一张脸,不咸不淡地蹦出两个字,眼里尽是防备之色,方才他正全神戒备着鬼千贺,忽而间便感到一股气流直冲君邪而去,完全是条件反射地侧身护在她的身前,在这种危险之地,他绝不容许自己有丝毫的放松,即便眼前这个乌漆嘛黑的男子似乎并无恶意,也不能掉以轻心。

这小子,谁真的想知道他名字!穆风被谢凡给噎得一口气堵住,移回目光不爽地瞪着这个听不懂人话的家伙,谁知谢凡始终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样子,淡淡地回视着他,就是不肯移开半步。

移回落在鬼千贺身上的目光,看着对峙着的两个人,君邪只觉得好笑,也不打算开口,难得见到穆风吃鳖,怎能错过,只是谢凡这小子几时变得这么酷了,以前还挺开朗的一个娃,哎,果然是人面全非啊!

南宫志月等人憋着一身怒火,正全神地戒备着鬼千贺,放开神识,注意着四周的情况,他们可不认为单凭鬼千贺一人就敢对他们这样嚣张,蓦然间却被这一幕给弄个面面相觑,紧张的气氛一下子消散了不少,原本低调得几乎透明的君邪和穆风这下子再也低调不了,成了焦点的中心,而其中谢凡这个天剑宗的弟子的举动更是成了焦点中的焦点。

“这位小兄弟你……”东方杰原本冲天的怒火被穆风这么一闹也平静了不少,只是目前的情况实在不是小辈们玩闹的时候,谁知他刚一开口,之前还一副牛气冲天的穆风忽而全身僵硬,微低下头,声如细语道:“那个小君君,你没事就好了。”然后再瞥了谢凡一眼,妥协般地移动脚步,不再固执地想冲到君邪身边。

对于穆风的反应,东方杰虽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是穆风知道了谢凡是天剑宗的弟子,所以退让而已,重新将注意力放到鬼千贺身上,其他人也没有多想,除了君邪和北堂昊天,探究的目光在穆风和东方杰之间回来移动,各有所思。

被暂时无视的鬼千贺一双绿色的眼中闪着阴狠的冷光,冲着君邪阴森一笑:“方才就是你破了本长老的阵?明明修为如此之低,却能破我的鬼雾阵,你是怎么破?”

说完,不待君邪开口,便又嘿嘿直笑,扫向东方杰等人,似嘲讽似调笑般道:“先不说,让本长老猜猜,唔,鬼雾阵乃我鬼宗三大镇宗大阵之一,就是困上十几二十个元婴期的修士也不在话下,这其中的关键之处,你这小子想必是看出一二,所以你这是把东方杰这群笨蛋当枪使了,嘿嘿,想不到你小子修为虽低,人倒是挺聪明,行事也邪乎,可不像整天大谈道德仁义的所谓正派修士。”

鬼千贺的第一句话,已经引得所有人将目光全投向君邪,原先的疑问也随之浮现在每个人的脑袋,鬼雾阵是如何被破的,他们也很想知道,而接下来的第二句话,让众人疑惑的目光渐渐变得不善起来,他们都不是笨人,很快就能想明白这其中的原因。

“东北方位根本不是阵眼,你是骗我们的,故意让我们集中火力去攻击东北方位……”

“难道西南方位才是阵眼的关键所在,根本可轻易破之,你骗我们去攻击东北方位,是为了消耗我们的真元?你跟鬼千贺是一伙……”

“这位天剑宗小兄弟也跟她是一伙,难道天剑宗……”

……

除了火行、水行、木行和天剑宗、冒险公会的人没开口外,其他人开始七嘴八舌地说起来,矛头直指君邪,倒把鬼千贺给忘在一边了。

君邪看都没看这些人一眼,动作优雅得如同一个贵族子弟一般举起手……掏耳朵:他们果然不是笨人,说他们是笨人,简直就是污辱了‘笨人’这个词,这根本就是一群整天只知道修炼的白痴,这天下的妖邪鬼物早就该出来蹦哒了,修真界再不入世,指不定什么时候所有的修士就都退化到五感不通的原始人去了。

君邪这般的态度让本来还能控制自己情绪的‘原始人’怒火大盛,身为修士的骄傲让他们无法接受被一个比自己弱上那知多的后辈当猴耍,更无法忍受将他自己耍了一顿的人这般不将他们看在眼里的态度。

“君小兄弟的洞察力、胆魄与智慧,南宫志月拜服。”就在群情愈加激涌之际,南宫志月清朗之声如燥热的夏天里吹过的一缕清风拂过每个人的耳边,霎时所有的火气如同被一盆凉水给浇灭了,所有的声音立即消散无际,错锷地看向‘清风’的来源。

只见南宫志月文雅的脸上挂着欣赏的笑意看着君邪,继续道:“若我没有猜错,鬼雾阵之所以厉害在于它似阵非阵,没有阵眼,鬼雾以鬼气为源,连绵不绝,无处不在,在施阵之人的控制下,可攻可守,相互接应,君小兄弟在生死之地,没有为求生而急于防御或攻击,而是镇定地通过观察找寻破绽,发现黑雾阵破阵关键,之后,更是巧妙地使用‘声东击西’之法,骗过鬼千贺,让他将大部分黑雾调到东北方位,如此一来,其他方位的力量的弱下去,再在其中找寻最弱的方位,等待时机,一鼓作气,破开阵法缺角,再毁阵法,那便是轻而易举的事了,君小兄弟能因时制宜,灵活应变,果断大胆,实为不拘泥于小节的大丈夫也,谢小道友亦不愧为天剑宗弟子,那一剑尽得真传,与君兄弟配合默契啊!”

“善意的谎言无伤大雅,当时君小友若是说出真相,我等又岂会拼尽全力去攻击东北方位,又岂能骗得过鬼千贺,说起来,我等的命都还是君小友所救呢!”玄云真人面色含笑,欣慰地看着谢凡,又看向君邪道,南宫志月最后那句话说得他心里舒坦,虽然今晚的谢凡不正常,但破鬼雾阵,他可是大功臣,大大为天剑宗长脸,这话也等于向之前质疑天剑宗的人搧了一个阴掌。

“玄云真人说得有理,若非有君兄弟在,此刻我们定还被困于鬼阵中,说不实早已落得跟马修士一般的下场,哼,鬼千贺,你这是想挑拔离间呢。”萧云挑眉瞪向笑得得意的鬼千贺,冷冷道,说起来,君邪还是冒险公会的客人呢!

火行、水行、木行、天剑宗和冒险公会的‘代表’都这样说了,其他人还能说什么,再说,细想他们所说的话,也不无道理,转念一想,顿觉得羞愧万分,纷纷收回冲着君邪而去的怒火,眼光像做贱一样瞄向君邪,眼里透着别扭的歉意,然后以更大的怒火冲向鬼千贺。

玄云真人和萧云会为她说话,完全在君邪的意料之中,只是南宫志月……

深邃的瞳眸映着那张书生气极重的脸,君邪心里有丝波动,南宫志月,他几乎将她破阵的方法全部说出来,听得出他是真心的,话中更有指责这群‘白痴’的意思,最后一句话虽像是为给天剑宗面子,但在无形中是将她与天剑宗联系起来,等于在她的头顶上罩上天剑宗的‘光环’,是无意还是有意?哈,若然有一天,他知道她就是南宫家族的叛徒,是回来找南宫家族报仇的?他会不会后悔今日的所为?

鬼千贺没想到南宫志月等人居然这么护着君邪,绿眼里闪过怒火,不再淡定了,冲着君邪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区区筑基期修为就敢到此,还能在本老长鬼雾阵下救下那小子,破阵的那一鞭,那颗电球,那威力不该是一个筑基修士能施展得了的,还有方才那道奇异的探测神识想必也是你发出的,那到底是什么?”在施鬼雾阵的时候,他一直若隐若无地觉得有道非常奇怪的能量在他的周身游荡,但他发出的神识却并没能探测到那能量,仿若那只是他的错觉。

“我是什么人,你还不够资格知道,倒是你,布了这么一个局,把大家引到这里,意欲何为?别说是为了让我们给你当大餐,这里浓郁的鬼气虽然对我们很受影响,但若仅凭你一人,没了鬼雾阵可凭恃,要让你魂飞魄散,轻而易举,而你还敢如此嚣张。”君邪眼中闪过一丝冷酷,双手环胸,邪肆一笑道,语气如同是在闲话家常般,只是那龙纹面具下的脸色却大变,不是因为鬼千贺在暗中向她施加强悍的压迫力,而是因他那句话,他竟能感应到她的精神波?这怎么可能,她可以很肯定,这个世界上,除了她与另外一个人,没有人任何人会拥有精神波,修士的释放的神识虽然强大,但与精神波在本质上完全不同,不可能感应得到,这是怎么回事?

君邪的话让在场大多数修士倒吸了一口冷气:局?这一切是一个局?

一眼沉默的刑律看了君邪一眼,微一低思,点了点头开声道:“君小兄弟说得不错,这一切都是你鬼千贺布下的局,难怪我与老萧一直觉得奇怪,天炎城多年来平安无事,一个鬼宗长老竟然山长水远地跑来,就为了在天炎城肆意杀人,在我冒险公会和火行家族插手后,不仅不加收敛,而且变本加厉,原来是因为这样。”

“此其一个疑点,疑点二,虽然你做得很是隐密,但在尸体现场都有留下一点线索,那些线索做得很是巧妙,但也很明显地在告诉我们发现尸体的现场并不是案发现场,而真正的案发地点全都指向这里,为了不让我们的怀疑,有些线索是为了故意误导我们,意在混淆视听,越是如此就越有疑点,一个能在天炎城接连杀死十数名修士的凶手,要做出完全毁尸灭迹是轻而易举的事,怎么需要去转移尸体这种蠢事,还粗心到在现场留下线索。”

南宫志月负手于后,接着分析道,看向君邪的目光欣赏之光更盛,连环命案一直都是他南宫家与冒险公会在追查,其中的情况没有人比他们更加清楚,加上火行称霸南方修真界上万年,势力盘根错觉,又有东方和北堂的相助,可说,最最清楚的人就是他的,但他也是在经过多日的追查,才察觉到这其中疑点重重,隐隐猜出当中必有阴谋,而她,并未曾真正的参与到命案的调查当中,这一点,他很肯定。

说实话,若不是因为她的名字,他并不会约她相见,当日醉雨楼上,他就很是欣赏她,虽然她目前的修为不高,但他看得出来,她必不是池中之物,因此在最后也忍不住暗示警告她,希望她不要参与到命案中来,枉送性命,相信以她的聪明不会听不懂他的话,也必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之后的命案调查,他没有在现场感应她的存在表明她确实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也正因如此,才更让他钦佩她,没有参与调查,仅凭一丝蛛丝蚂迹,便笃定这是一个‘请君入瓮’的局,这份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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