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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朱争脸都青了,气得鼻子直歪。
梅公子端起面前的酒杯,朱争一肩膀撞了过去:'看什么?”
梅公子轻巧地闪开,愉快的道:〃看他的匕首怎么落下去,看你的咽喉上会不会出现一个血洞,看你会不会醒过来。〃
朱争一脚飞踢,正中酒杯:〃结果他的匕首没有扎到我咽喉上,为什么?〃
梅公子看看碰到墙上摔碎的酒杯,皱皱眉,不满地道:〃我不知道。他突然收起匕首,走了。〃
朱争泄气了,坐回椅中苦笑道:〃咱们是不是好朋友?〃
梅公子冷笑:〃是又怎么样?〃
朱争聋拉着脑袋,沉痛地道:〃好朋友之间,是不是应该说实话,不骗对方?〃
梅公子想了想:〃不一定。〃
〃不一定个屁!〃朱争有气无力地哺哺道:〃你何苦这么对我、'
梅公子有些吃惊:〃我什么地方又做错了?〃
朱争痛苦地道:〃你不该骗我。〃
〃骗你?〃梅公子大笑起来:〃我骗你什么了?〃朱争低声道:〃其实,我晓得你是为了我好,我明白,好意我心领。但我自己的事,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干涉。〃梅公子总算明白过来了,火气也就上来了:〃噢,你以为我是在骗你?你以为真的没有昨天晚上的事?你以为王赶山没来过?〃
朱争嗷地跳了起来:〃老子不笨!〃
梅公子也跳脚大骂:〃其实依笨得像猪!”
朱争一扑而上,就想扇他耳光,胳膊一动,马上就大叫起来,踉跄着倒在地上。
梅公子骂街第一次大占上风:〃你就是笨猪、傻瓜、混帐、二百五……〃
朱争一脚扫过来,正中洋洋得意的梅公子的脚踝,〃砰〃地一声,梅公子也倒在了地上。
朱争恶狠狠地骂道:〃你才是又丑又蠢的老母猪!〃梅公子倒在地上,也没往起爬,一动不动,两眼翻白。
朱争龇牙咧嘴地爬起来,看看梅公子的模样,有些心慌:〃坏了,是不是抽风了?〃
梅公子一闪而起,给了他两个脆生生的耳光外加一声怒骂:〃你才是一只抽风的猪!〃
朱争晕头转向地打了两个转,笑了:〃猪会抽风?奇怪!〃
梅公子咬了半天牙,突然也笑了,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我实话告诉你,王赴山确实想杀你。昨天晚上的事是真的。〃梅公子认认真真地告诉朱争。
朱争叹气:〃我跟他有什么关系?是他爹?堂叔?表兄?师父?女婿?……都不是,他为什么又不杀我了呢?〃梅公子急得赌咒发誓:〃我若是骗了你,以后……以后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朱争苦笑:〃咱们到底算不算是好朋友?'〃
梅公子用很低的声音坚决地说道:〃是的。〃
朱争瞪眼:〃这不就结了。若是王赶山要杀你,我就会冲进去,大吼一声,给他一脚!〃
梅公子感动地看着他,慢慢低下头,不说话了。
〃只要是好朋友,都会这么做的。〃朱争哺哺道:〃可是你没有,而王赶山又没杀我就走了,你又确实是我的好朋友,你让我怎么相信?〃
梅公子咬牙,恨恨地瞪了他半晌,才长长叹了口气:〃拿你没办法,我只好实话实说。王赶山没下手,是因办……〃朱争冷笑:〃我看你怎么圆谎!〃
梅公子笑得更冷:〃不是谎言。……王赴山的匕首在离你咽喉还有半尺的时候,他看见有一件东西放在你枕边。〃
朱争大笑:〃于是他住手了?真精采!那是件什么东西,我怎么不知道?〃
梅公子慢慢从袖中摸出一件东西,递到他眼前。
一支凤钗。
第六章鹰王的邀请书
一只由碧绿的翡翠琢成的凤钗。
通体纯碧的翡翠已是稀世之宝,更何况这支精心琢磨、工巧异常的凤铁呢。
朱争的眉头皱了起来:〃就是这个?〃
梅公子严肃地点点头。
朱争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我记得我并没有这样值钱的东西。我认得的人也都没有送给我这么一样东西,他们都比较穷。可是这玩意儿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枕边呢?〃梅公子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冷冷道:〃当然是我的!〃朱争苦着脸,望着凤钗摇头,叹道:'真是你的?〃好像他根本就不相信梅公子会有这样的东西。
〃你少气我!〃梅公子冷笑,但冷得很不自然,有些心虚。
毕竟,一个男人摸出一件女人用的东西,说是自己的,心里总难免会发虚的。
〃就算是你的,你又怎么想起会把它放在我枕头上呢?〃朱争好像脑瓜还是转不过筋来,显得很天真,很傻。
梅公子尽量不让自己生气:〃因为我看见了王赶山。〃〃你看见了王赶山,那又怎么样?〃
'我知道他要杀一个人,可不知道会不会是你,为保险起见,就将它放在你枕边。〃
〃你能肯定王赶山看到这玩意儿会收手?〃
〃当然。〃
〃为什么?〃
梅公子拒绝回答。
朱争小心翼翼地推测着:〃你认识他?……他认识你?
……认识这东西?……这东西是不是象征着一种东西,使他不敢动手?……象征权力?爱情?〃
梅公子没反应,好像没听见朱争在说话。
他知道在跟朱争讲正经事时,不能顺着朱争的话茬说,那样肯定是越说越缠不清。
朱争耐心地问:〃他是你亲戚?朋友?是你爹?〃〃放屁!〃梅公子终于火了:〃他是你爹!〃
朱争一怔:〃真的?〃
梅公子大笑起来。
朱争回过味来,干笑几声,怪声怪气地道:〃这玩意儿真是你的?”
梅公子还在笑,没理他。
朱争正色道:〃这是女人头上用的东西,对不对。〃〃很对。〃梅公子沉下脸,冷傲地斜视着他。
朱争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我还有一个问题不明白:
你明明是个男的,怎么会有女人用的东西?〃
梅公子眼中溢出了无比幸福和深情的光彩。
他凝视着凤钗,轻声道:〃这是世界上最好最好、最美最美、最温柔最可爱的女人给我的。〃
朱争心里有些发热,但更多的却是醋意:〃哟哟哟!
行了行了,不就是南天仙么,神气啥呀!〃
梅公子一怔,旋即幸福而又不无惆怅和哀怨地叹道:
'南天仙又怎能和她相比?〃
朱争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你还有别的?”
梅公子扬起下额:〃怎么样?〃
他的神情又骄傲又是得意,朱争恨得牙痒痒地,〃他妈的,没什么。老子不过是一时高兴,随便问问。〃梅公子小心地收起凤钗,那股温柔劲儿,叫朱争简直看不下去:〃少在老子面前臭显摆!〃
梅公子抬起头,正色道:〃现在你还相不相信我的话了?〃
朱争半晌才迟疑地点点头:〃暂时相信,还有许多保留。〃
梅公子欣慰地站了起来:〃等你伤养好了,我再带你去金陵玩玩,保险你会更有名,要杀你的人更多。〃朱争苦笑:〃可直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是谁雇王赶山杀我的?我同样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就出了名!〃蝉在碧槐长杨间叫得非常卖力气,只可惜没人爱听。
有些人只要轻轻哼上一两句,四周就会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
朱争就好比是蝉。
若要他上台唱曲儿,保证一开口就能气走所有的观众,嗓子唱劈了都不会有人给钱。
可〃紫雪轩〃的若若姑娘唱的小曲儿,所有的男人都爱听,连听三天还不想挪屁股,连吃饭睡觉都会忘记。
梅公子反复告诫朱争:〃你千万记住,若若姑娘不仅在金陵,在天下也都很有名气。能听她唱曲儿的人,也都是各行各业的名人,其中不乏武林俊彦、江湖豪客。你只要坐在那里认真听就行了,不用开口说话,一切由我来应付。〃
朱争笑眯眯地问:〃若若姑娘是不是很好看?〃梅公子失笑:〃你问这个干什么?〃
朱争道:〃我想换一身最华贵、最合身的衣裳、我不想给若若姑娘留下不好的印象。〃
现在两人都骑在马上,慢慢悠悠地往紫雪轩走。
梅公子一直在笑,还不时用讽刺的目光瞟一瞟朱争。
朱争得意洋洋地骑在马上,两眼眯缝着,嘴里不知在哼些什么。
朱争的衣裳确实是很漂亮,料子也很好,可穿在身上,总有些让人看了不舒服。
可朱争没有察觉,出门前对着镜子照了半晌,满意得直拍梅公子的肩膀:〃难为你,难为你!〃
紫雪轩出名,是因为有一个色艺双绝的若若姑娘。但若若姑娘并不是紫雪轩的主人。
紫雪轩的主人,是个干瘦而且黑的老婆子,伶伶俐俐的,总让人想起牙婆、人贩子一类的人物。
实际上,她吴果果却是金陵最富有的财主之一。
吴果果费尽了心思,也没能把祖上遗留下来的财富花掉一半。
吴果果名叫〃果果〃,却一生〃无果〃,连个可以接着花钱的人都没有。
她只好自己努力花,争取做到用最后一两银买纸钱。
按理说,吴果果应该是个白白胖胖的富婆,不该又干又黑又瘦。可世上的事情,总是有许多不合常理的。
吴果果正在二楼的卧室里想心思,心烦意乱地踱着步子,当她踱到窗前的时候,总忍不住要朝外看看。
窗户正对着紫雪轩的大门。那里有什么动静,吴果果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她用惊煌而又无奈的目光看着大门外路边树荫下站着一个干瘦老头,脸色禁不住有些发灰。恰在这时,她那双眯着的泡泡眼看见了正飞身下马的梅公子和朱争,不由脸色变了好几下,转身就往楼下跑。
朱争愉快的哼哼着,腆着肚子,昂着头,将精致的马鞭在手指头上绕着转悠,乜斜着眼睛往紫雪轩的大门走,走得四平八稳。
梅公子踉在后面,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树荫下站着的那个老头抬头看看梅公子,又看看朱争,嘴角漾出一丝微笑。
一个老人就是一本书。他一生中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朱争现在是个什么心理,老人心里当然明白,甚至比朱争自己都明白。
朱争似乎发现了他在笑自己,便朝老人狠狠瞪了一眼。
老人叹了口气:〃有一只猴子,想变成人。于是有一天他就穿上人的衣裳,戴上人的帽子,满以为自己挺像个人了,谁晓得到了大街上,还是被人看见了它的红屁股。
你说好笑不好笑?〃
他说话的声音不算很低,很显然他是想故意气气朱争。
朱争一鞭子抽过去,却被梅公子托住了手腕:〃别胡闹,快进去!〃
梅公子脸都青了,声音也因惊恐而变得尖利难听了。
朱争挣了几下没挣开,朝老人喝道:〃狗日的你等着,我要不……〃
梅公子一把捂着他的嘴,硬把他扯得飞跑。
到了紫雪轩的一片竹林里,梅公子才松开手,软软地往竹子上一靠,喘道:〃好好好,朱少侠,朱小祖宗,你真有两下子!〃
朱争气冲冲地道:〃你拖我干什么?凭什么不让我说话?干吗不让我揍他狗日的?〃
梅公子惊恐万状地四下看了看,咬牙切齿地低声道:
〃你害了你自己我不管,只怕连我也活不成了!〃朱争奇怪地看他,笑了笑:〃你开什么玩笑?〃梅公子拭试额上的冷汗:〃你知不知道那个老头是谁?〃
朱争不屑地〃呸〃了一口:〃一个风吹吹就倒的糟老头子,又能把老子怎么样?你就吓成这么个熊样?〃梅公子苦笑:〃糟老头子?你真敢说话,我真佩服你的勇气。〃
朱争拍拍心口,豪迈地道:〃老子别的本事不敢吹,就是胆子大,有勇气!〃
梅公子急道:〃你的武功是谁教的我不管,我只问你,体师父有没有告诉过你,中原黑道上最不能惹的人是谁?〃朱争大笑:〃我师父从来不跟我讲这些废话。他总是说,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