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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兵凶猛-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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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千万别吃了熊心豹子胆来招惹咱们,激怒咱们,咱这清单,可都一笔一笔的给您记着了呢,这不叫赤裸裸的威胁,咱老祖宗都说过,这叫不战而屈人之兵——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

循着银幕散发出来的光线,我片着腿,一步一步的朝银幕布后面的村部走去,使劲的抽了抽鼻子,空气中漂浮着一股子来苏水的味道,我知道我很快就能找到师医院了,果不其然,在村部的一个黄泥砖砌成的房子上面,我看到了一个红十字的标志,我想,我到了。

房门并没有关,一脚踏过高高的门槛,我就踩到了房间里面,一个吊在梁上的大灯泡让我看清楚了这个房间,地面是黑色的泥地,虽然地面不是很平整,有些疙疙瘩瘩,但是非常干净,估计是有兵帮着打扫了一番,又或者是师医院的职业要求和习惯使然,那些医疗器械和印有红十子的医药箱都整整齐齐的码在靠墙的一角,一道白色的布帘把这个有些空旷的大房间划分成了两个空间,我无法看到白色布帘里面是什么样的一番情况,因为微微拉开的布帘一旁的墙上糊上了一张A4的纸,上面打印着五个大字:野战手术室。

从野战手术室内传来叮当一声,我一个激灵,喊道:“报告!”

白布帘刷的一声就被拉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白口罩的人就出现在我的面前,显然,这是一女的,头发用黑色的皮筋扎了两个小辫子,条令条例上管这种女军人发型叫做:秀丽型,此外,她的手上戴着一双肉色的胶皮手套,显然刚才是在忙活。

我得承认,虽然我看不到她的脸,但是我看到了她的眼睛,那是一双很有杀伤力的眼睛,眼神清澈,像是会说话,另外,睫毛很长,有点自来翘。

“……军医,请问——请问王丽君在吗?”我不断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位,开口问道。

“她不在,都去看电影了——”

“哦!”我顿时就有些懊恼起来,听着房外传来的电影对白,心想敢情都去重温经典去了啊。

“有事吗?”

“什么?”

房外传来一阵哄堂大笑,我没听清楚眼前的这个白大褂说什么,于是大声的重复了一次。

“有事吗?”

这下我听清楚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白大褂,我吞吞吐吐的说道:“有事,我想看病,请……请问还有军医吗……”

“今晚上我值班,说了都去看电影了啊!”白大褂走到我面前,看着我躲闪的眼神道:“你咋了?病了?哪儿病了?”

我赶忙摆了摆手,说道:“没什么,没什么!”于是掉头就走,走不了几步,却听到身后那白大褂清脆的一声:站住!

“有没有男,男的军医啊,有些不……不……不方便……”我回过头来,苦笑着说道。

“是不是磨裆了?”

我得承认,那双眼睛仿佛会说话,仿佛有表情,看得出来,她似乎在笑,而且笑的很好看。

“呵呵,今天你是第七个兵了,前六个都是新兵,怎么你一老同志还出现了新问题啊?”白大褂瞄着我的肩章,笑着说道:“来吧!”

房门外恰到好处的传来观众们的一阵大笑。

我尴尬极了,去还是不去,这是一个大问题啊——我得承认,我羞于在异性面前袒露,这源自于我童年时期的一些个不愉快的经历:当时有一个流氓阿姨,她每一次只要见到我,总是喜欢强行扒掉幼小的我的裤子,把玩一会我的小鸡鸡,除此之外,我还记得有一次,当时,有两个也是梳着小辫子的高年级的小学生,其中一个的肩膀上还挂着中队长的两道杠,她们俩把我堵在一个死胡同里,凶狠的说,脱裤子,给姐姐看看小鸡鸡——当时我很惊恐的拽着自己的草绿色书包,把书包上为人民服务几个红线绣上的字都抓变形了……

“别磨叽!”

“过来!”

……

在我新兵期的时候我曾经面对障碍场上的那个深坑心存恐惧,当哨声响起,我飞快的踩踏着那圆形的水泥石块交错着双脚跃了几步之后,每每准备跨越那个深坑的时候我总是调整不好步伐,总是掉头就转弯,重跑,一次,两次,三次,我总是觉得自己没有准备好,害怕,害怕我飞不过去,害怕我会在半空中坠落,重重的掉在坑里,然后一头重重的磕在那些粗糙的深坑水泥壁上——我的班长李老东什么都没有说,他只是牵着我的手说,帅克,咱们俩一起跑,一起飞,你得拼命,你得玩命,你掉下去了,班长我也陪你一起掉下去。

当时我的手被班长李老东死死攥住了,我的腿肚子有些发软,但是我咬了咬牙,心想摔了就摔了,摔了也就他妈的的不用跑障碍搞训练了,反正那病号饭我还一直没有尝过是个什么味——结果,最后,很可惜,我成功了,所以我一直没有吃到过病号饭。

我的班长李老东说,当一个人什么都豁出去了的时候,他就能打败所有敌人。包括自己。

我想这又到了该打败自己的时候了。

……

刷的一声白布帘就被她拉上了,然后她用命令式的口吻对我说:“脱!”

作为一个爱好文学的理科班学生,在高中时代我就拜读过米兰昆德拉的那本有名的小说,相较于老昆的那句“Take off your clothes”,我觉得她不愧是咱当兵的人——军人,总是把一切繁文缛节省略,总是把一切浪漫情调忽略,单刀直入,直捅主题。

“裤子提这么高干嘛,看不到!”

“脱内裤!快点!!”

“站好!把腿叉开点!!!”她不满的说:“忸怩忸怩不像样!”

“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我垂下眼帘,看到她抬起头来对我白了一下眼睛,然后她站了起来,很严肃的说道:“我先给你备皮!”

我嗫嗫的问:“什么?什么……什么备皮?”

她转过身去,走到那个明晃晃的手术台的一侧,摆弄着一些金属盘子,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说:“备皮就是准备手术的皮肤……”

“啊?还要手术?”我愣了一下,至于吗?不会吧?!

她举着一明晃晃的刀子在我眼前一晃,眼神里似乎很不耐烦,径直弯下腰,蹲了下来,一只戴着胶皮手套的手握住了我的鸟,顿时让我感觉到一阵凉意。

“烦人!每个兵我都要解释一次,今天已经是第七次了!”她抬起头恶狠狠的说道:“备皮就是,刮毛!烦人!!!”

我得承认,当时我的脑袋轰的一下,仿佛被人在耳畔引爆了一颗炸弹。

我还得承认,我并不是怕刮了毛,咱当兵的人,断条胳膊少条腿的都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刮掉几根毛算什么——开始听她说话,由于外面噪音大,加上她还蒙了一口罩子,但是我这一次算是听明白了,是她,绝对是她!向毛爹爹保证,我认出了她的声音!

我有些颤抖的低下头,看着那个一手握着我的鸟,一手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正专心致志的给我刮毛的她,没错,他妈的,她就是那个趴在吉林蛟河奶子山上狙击我的女兵!!!

“别动!烦人!!!”

她抬起头来,白了我一眼。

我不敢动,一点都不敢动,我的裤子完全的褪到了脚踝上,我的姿势像是在跨立,虽然我的手并不在队列动作跨立所要求的标准位置上,但是我确确实实是在跨立着,很古怪的跨立着。

她敢动,握着我的那杆枪,一会儿把枪口朝左,一会儿把枪口朝右,一会儿把枪口朝上,一会儿又把枪口朝下——我必须得承认,我是一个不习惯把枪口朝下的步兵军爷,所以我倔强的把枪口又朝上举了起来——这纯属习惯问题,在专业上来说;这又纯属生理问题,从性别上来说——毫无疑问,我是一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一个十九岁的,对外来的刺激都很敏感的男人。

她的手有些颤抖,于是我愈加膨胀。

我想我很不应该,作为一个革命军人,我有责任和义务来抵制这些低级趣味,我试图让自己疲软下来,好让自己的战友继续她正常的工作,但是我做不到,越是试图让自己疲软,自己就越是坚挺,甚至有些一发不可收拾的势头,在若干次徒劳无功的努力之后,我放弃了这一想法,然后很自嘲的想,虽然我无法抵制这些低级趣味,但是至少我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强硬的态度。

她一直没有说话,所以我就一直不知道她的态度,看着她挥舞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在我的那杆大有赶超85狙的势头的枪那里动作时,是的,我其实一点都不担心,我甚至觉得,这种感觉很奇怪,也很奇妙,我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

备皮备好了,她转身端了一个金属盘子过来,上面摆满了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玩意,还有棉签和药水,然后她终于说话了,她让我摆出一个古怪的姿势,立正,然后左脚往左跨60度,踩在她踢过来的一把板凳上。

我保持着这个古怪且吃力的动作足足有三分钟,其间的那种被抹上药水的痛觉如惊涛骇浪一般的传递过来,奇怪的是,愈是疼痛,我的那杆枪,就愈是伟岸——我很羞愧,真的。

……

“好了!”

她头也不回的对我说道:“出去等会,我洗个手,你还登记一下,要做病例的!”

我飞快的穿上裤子,掀开白色布帘,一头钻了出来,然后用力的勒紧了腰带,毋庸置疑,绑住了,有些东西就老实了。

我有些想笑,真的,但是,又笑不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很开心,整个胸膛里洋溢着一种很复杂的情绪。

一声叮当的金属相击的声音,一阵刷刷的扫帚扫地的声音,一阵哗哗的水声,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她拉开了白色的布帘,走了出来,左手拿着一个夹了一张纸的绿色铁皮夹板,右手捏着一支黄色的圆珠笔。

“哪个单位的?”

“9团5连。”

“年龄?”

“19……不,20岁……虚岁20……”

“职务?”

“副班长……正班长降职了……”

“烦人!说那么多干什么?呵呵!”

……

我抬起头看着她,是的,我突然有一种很强烈的冲动,我很想伸出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就撕下她的口罩,看看她笑起来的模样,我想,她笑起来,一定很好看。

想着想着我就脸红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神也有些躲闪了,我有点慌乱,脸就更红了,当她板起脸严肃的问我姓名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下可完蛋了,她一定是误会我了,误会我刚刚在想那些低级趣味的玩意了。

“我……你,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磕磕巴巴的说道,我是很认真的,我真的很想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就现在。

“哼!”她冷冷的哼了一声说:“请不要妨碍我的工作,副班长同志!”

“我,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就是想问问……”我嗫嗫的说道。

“不该问的不问!”她冷冷的打断了我的话,说道。

……

沉默片刻,我鬼使神差的就把心里话张嘴就来:“……他妈的,我鸟都被你看了,鸟毛都被你刮了,不就是问问你叫什么吗!”

“你他奶奶的!老娘那玩意见的多了去了,就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老实的……”

我有些愕然看着这个也是脱口而出的丫头片子,我想,她或许也是鬼使神差的脱口而出。

气氛很微妙,甚至有些暧昧,坦白的说,是低级趣味造成的暧昧。

我笑了,说道:“好吧,我叫帅克!”

“好的,帅克——”她公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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