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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不到地上，而是离开脸颊之后，便化作一团团白色的气雾。云月很惊奇地看着，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钱空看着云月，不住地点头。
“师父，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哈哈……要是有酒喝，我今天肯定要大醉一场了，哈哈……”
“哦，师父，那简单，我们出去喝酒之后再回来。时间也来得及。”
“不必了，时间紧迫，我要利用这有限的时间让你超越我，让你在今天就成为这世间真正的旷世奇侠。酒今天不喝了，以后每到七月十五的时候，你在我的陵墓前，摆上两杯，陪我喝两杯我就满足了。”
听钱空老爷子这么说，云月心里也有些泛酸，眼圈也湿润了。
“师父，你放心，每年的七月十五我一定都会想着。”
“好，好啊，我的好徒弟。你刚刚怎么突然停了？”
“哦，对了，我刚刚就想跟师父您说，后面的我就不会了，没看明白，刚刚的心法口诀也没有完全领悟。另外，前面练得有什么偏差，还请师父指导。”
“前面已经很好了，其实，就只是前面的招式，就可以踏平大半个武林了。后面那一招，我再给你演示一遍，你看仔细了。”
说罢，钱空接过朱雀剑，从“朱雀展翅出万剑”开始，到“万剑归一出神鸟”之前，故意放慢速度，让自己每个动作和元气运行的动向、形态都让云月看清楚，边练边看着云月，云月死死地盯着钱空和他手中的剑，最后一招练到一半，云月紧皱的眉头就舒展开了。钱空老爷子笑了笑，心里想着，“这小子还真聪明，刚刚应该是有一个动作没看懂，就差一个动作而已，这个动作看明白了，这个招式他就能立刻学会了。”
练完，把剑递给云月，云月又仔细想了一下，稍作调整，将最后一招非常完整、圆满、漂亮的练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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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再见，师父！
云月练完，来到师父面前，钱空很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又低下头，若有所思。
云月问，“师父，有什么问题吗？”
钱空没有回答，继续思索着，过了好一会儿，钱空从云月手中拿过朱雀剑，从“朱雀展翅出万剑”开始练，但练完“万剑归一出神鸟”之后，没有结束，而是继续变招，换成另外一招。云月瞪大眼睛仔细看着。
万剑归一，变成凤凰模样之后，剑身开始发红整个“凤凰”像被火灼烧过一样，但随后，红色的火光渐淡，直至消失，之前银色的剑光也已经不见了，每个剑都像烧尽的木炭一样，碎成白色的灰尘，洒落到地面上，钱空老爷子也从空中摔了下来，朱雀剑掉到了地上。云月赶忙跑过去，抱起钱空，“师父，师父，您怎么样了？”
钱空睁开眼睛，从地上坐了起来，顺势又站了起来，跟没事人儿一样。
“哈哈……我是已死之人，能有什么事呢。你看到刚刚的招式了吧？”
云月点点头。
“也看到结果了吧？”
云月又点点头。
“如果是你，就不会是这种结果了，肯定是大口吐血，轻则内脏受损，重则内伤严重，武功尽失。”
云月又点点头，眼珠转动着想了一会儿，问钱空，“师父，后面的招式心法中没有，为什么要强加使用呢，而且看着就很危险，何必勉强？”
“我终极一生，也没有突破最后的招式，也就是这剑法的终极一招——凤凰涅槃。这套剑法是为这把剑量身定制，这把朱雀剑能够焕发朱雀，形成巨大的攻击力，可以平山填海，如果攻击人，更是跟碾死臭虫般容易。但炼成甚难，而就算练成了也会出现两种结果，一种是入魔道，一种是带魔性。”
“魔道？是不是魔系元气到一定程度就会变成魔？弟子曾经变成过那种状态，攻击力变强，意识清楚，但自觉戾气有些重，所以还比较厌恶。”
“你说的魔道，只是魔道的初级阶段，是不经意间提高魔系元气达到的效果，真正的魔道，是人除了内心之外，整个身体都成魔，随时随地都可以幻化成魔，增加自己的攻击力和防御能力。但是魔性，就不一样了，是心成魔，他的攻击力和防御能力跟魔道差不多，但是心智已经不由自己控制了，往往会做出特别凶狠残忍的事情，所以要提防魔性，也要注意身边是否有具有魔性的人，如果有，杀之后快，替武林除害。”
“师父，那如何判断是魔道还是魔性？”
“很简单，魔道和魔性的外表相似，但心不一样，心不同血色就不同，魔道的人还是流着跟正常人一样的红色鲜血，而魔性的人血的颜色就变成了绿色。”
云月捡起剑，模仿着钱空刚刚的招式动作，舞动起来，剑色微微变红，便没有了其他的变化，钱空看着，笑了笑，说，“这最后一招，确实是没那么容易练的，‘浴火重生，百炼成神’，就这么一句不算心法的心法，你记下慢慢体会吧，希望有朝一日你能领悟，那你便真的可以笑傲武林了。如果再练到第九重，再使出这一招，威力有多大我也不敢想象，恐怕能毁了大半个世界。”
钱空老爷子让云月多练习几遍，针对一些招式的变化，和对战时的破解、使用方法，也都给云月做了详细的解释，还配合着演示，云月一点即通，一说就懂，让钱空老爷子非常高兴，嘴角一直上扬，嘴都没合上过。
云月在练着，心里却也盘算着刚刚最后的那一招“凤凰涅槃”，云月是一个对高层次武功追寻到几乎饥渴的状态，碰到高人、碰到厉害的武功，云月从来都不会错过，竟然有师父都练不成的武功，那自己还不得多多下功夫。
过去了几个时辰，云月的天师驱魔剑法基本练成，除了那一招“凤凰涅槃”。这已经让钱空非常满意，满意到癫疯了，钱空老爷子几次伸出手都想抱着云月亲两口，但怎么说云月也已经那么大了，是大小伙子了，不好那样亲昵。但就算这样，钱空也是围在云月的前后左右，看着云月的一颦一笑，好像要在短短的几个时辰时间里，把云月的所有都记下来，给自己留个精彩的前生回忆。
云月练完了，擦擦鬓角的汗，站在钱空面前。
钱空微笑着说，“看来我留世的时间太长了，给你几个小时，就足够了。”
“师父说笑了，弟子当然希望师父能长些陪伴弟子，多教授弟子些武艺。”
“教，当然要教，我都恨不得把我会的全部教给你，但那样时间就太短了，所以，就挑两样能让你力战八方的武功来让你学，这样才有意义。”
“恩，多谢师父。”
“体武已经教给你了，下面对应的当然要有法武。我自创的法武是我最为骄傲的，除了被人设计侥幸取胜，为师还没输给过谁。”
“被人设计？师父，是什么人如此卑鄙，正道不能取胜竟然是用旁门左道？”
“呵呵，这个人可大有来头，先教你武功，之后再提他，要不我一恶心，就教不了武功了。哈哈……”
“师父，还是先告知徒儿吧，如果真的与你有血海深仇，弟子先记在心里，练功也就多了一份动力！”
“好，我的好徒弟。这个人叫邪昆仑王一天，是继我之后的第三代武林至尊，现在是否尚在人间，我不清楚。但如果尚活于人世，他日你若有缘相见，定要用我的天师降魔将他打败，以证天师降魔武功的上乘，恢复我的名誉。”
“邪昆仑王一天。好的，师父，弟子记下了。”
“好，记得打赢之后来我陵墓前，告诉我。哈哈……好，我们开始练天师降魔。”
说着，两脚一前一后，双臂扎开，五指松开，两膀叫力，面部摆出非常凶恶的表情，“哇呀呀”一阵怪叫，魔系元气在前，神系和凡系元气紧跟其后，行至头顶，以头顶为中心发散至身体内的每个角落，只见钱空的身体表面有一层幻影在闪烁，忽隐忽现，幻影的表情更是吓人，跟凶神恶煞相似，一手灵符一手提一柄巨剑，幻影是坐着的。
钱空老爷子渐渐升起，升到空中，幻影也渐渐站了起来，身材庞大，非常魁梧，三丈高的洞顶，幻影竟然能够头顶到最高处。钱空单手摆动，嘴念法令，幻影瞪大眼睛，将右手的剑在空中轻轻一划，一道黑色的闪电射到远端的小溪里，“啪”的一声，小溪中的水被打起三丈多高，溅射到洞顶又落到地上，溅起水花的地方变成一条坑，云月跑过去看，那条坑虽然只有三尺多长，但是，深不见底。
云月一阵惊叹，竟然有如此武功，威力大到让人难以想象。
钱空浮在空中，对云月说：“云月，怎么样啊？”
“师父，这才是云月要学的武功。”
“哈哈……不过，云月，这个武功以魔系元气为牵引，考验人的心性，一定要注意，切勿断了善念，而成了魔性。知道吗？”
“恩，弟子知道了。弟子自小在佛门长大，善缘甚深，请师父放心。”
“恩，你本性虽善，又深厚儿时修行影响，按理说应该没问题。但世事变化无常，务必头脑清醒，心情平静，万物超然，否则也有可能乱了心智，堕入魔性。”
“是，弟子记在心上了。”
“好，下面教你心法和招式运用。”
钱空默念着心法口诀，云月跟着复述，有了第一次的经验，钱空已经了解自己这个徒弟的超强记忆能力了。所以，默念一遍之后，钱空试着问了云月是否全部记下了，云月微笑着点点头。
钱空老爷子微笑着，摇摇头，“世间真有如此神奇之人，之前只在故事中听说了过目不忘、充耳即留，在生命的最后一天，竟然亲眼见到，人生幸事啊。”
云月这回没有害羞，略显得意似的站在师父前面。
传授完心法之后，钱空开始边演示边给云月讲解天师降魔的每一招，每一步。
又过了几个时辰，钱空正给云月讲着呢，云月突然发现师父的脚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化成金色的粉末飞散了。
云月大喊道：“师父，师父，您的脚？”
钱空低头看看自己的脚，消失了。钱空抬起头，无奈地笑了笑，“云月，你我师徒之缘到此为止了，为师在另一个世界会一直看着你的。还好，该教的都教完了。”
“师父，师父，云月不想让你走，我给你输元气，你能不能再呆一会儿。”云月拽着钱空的胳膊，哭着说。
“哈哈……你就是把元气都给我，我也不能再停留了。这十来个小时，我已经很满足了，比我这一辈子都要快乐，我该谢谢你！”
“师父……”云月低下头，默默地掉眼泪。睁开眼睛，发现师父的两条腿也已经没了。
“师父，请再受弟子一拜。”
云月跪倒在地，给钱空磕了三个响头，第三个响头磕完，头就没有抬起来。钱空在空中飘着半截身子，伸出双手要将云月搀起，云月执拗着不肯起来，也不肯抬头。
钱空只是笑笑，没有勉强。眼睛湿润着说，“云月，你真是善良啊，你是不想看到为师在你眼前消失，是吧？”
刚说完，云月“呜呜……”地哭开了。
他这一哭，钱空也跟着掉眼泪了。
第七十二章 平安归来
时间过得很快，钱空老爷子的身体也随着时间在一点儿一点儿地消散。
很快，就只剩下一颗脑袋了。
“云月，再对你